图说长城：绚丽多彩的长城散文

2024-05-05 历史故事版权反馈

【摘要】：054绚丽多彩的长城散文描写长城的散文，自汉代以来层出不穷，体裁多样，有策论、上书、游记、碑铭、纪略等形式，抒情、叙事、议论、描写，各臻其妙。古代抒情性的长城散文多与长城史实相联系，抒发朝代兴亡和人物遭遇之感慨。但唐宋元各朝之后，很多长城散文作者进一步认识到长城本身防御作用的局限，论述长城的消极作用和局限性的作品增多。这是从历史的角度说明长城的功绩。

054　绚丽多彩的长城散文

描写长城的散文，自汉代以来层出不穷，体裁多样，有策论、上书、游记、碑铭、纪略等形式，抒情、叙事、议论、描写，各臻其妙。长城散文的作者，有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历史学家、地理学家、军事家和文学家，他们都是生活在长城内外的中华儿女，大多登临过长城，也有写作时没见过长城的，如吴伯萧、黑野，甚至还有台湾女作家琼瑶，这使得长城散文显得异彩纷呈、气象万千。

徐霞客塑像

北魏的郦道元是第一位以审美观点描绘长城自然景观的作家，他在《水经注》中描写了长城的壮美。明代徐霞客的《游五台山日记》也是颇具文采的佳作，他从阜平县出发，沿溪而上，地势越来越高，山峰越来越密，至龙泉关：“北行十里，路渐上，山渐奇，泉声渐微。……登长城岭绝顶，回望远峰，极高赤亦伏足下，两旁近峰拥护，惟南来一线有山隙，彻目百里。”古代抒情性的长城散文多与长城史实相联系，抒发朝代兴亡和人物遭遇之感慨。如唐朝徐彦的《登长城赋》非赋长城本身，而是一篇登临长城的感怀之作，眼见古垣连绵，岿然陈迹，不禁发思古之幽情，感秦朝之败亡，叹英雄之伟绩。陆参的《长城赋》开头便道出了文章的主旨：“千城绝，长城列，秦民竭，秦君灭。”接着艺术地再现了秦民被迫修长城的悲惨情景。清朝陈天植的《重修澄海楼记》先是写秦始皇修筑长城未能保住秦朝的基业，明代徐达修筑山海关也未能阻挡清兵入关的史实，发出了“呜呼！险亦足以恃”的感慨。

长城散文作者多从政治、军事的角度议论长城，肯定的意见居多，如汉代的贾谊在《过秦论》中说秦始皇“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里”，从此“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长城起到重要的防御作用。桓宽的《盐铁论》以对话的形式生动地记载了盐铁官营和酒类专卖的辩论，指出边境人民长期苦于被匈奴掳掠，因此要在边境建造城堡要塞，修整烽火台，屯田驻军，实行盐铁官营、酒类专卖，有利于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以补充边防经费。北魏的高闾在《请筑长城表》中论述了长城的“五利”，肯定了长城的军事作用，影响深远，其言曰：“计筑长城，其利有五：罢游防之苦，其利一也；北部放牧，无抄掠之患，其利二也；登城观敌，以逸待劳，其利三也；省境防之虞，息无时之备，其利四也；岁常游运，水得不匮，其利五也。”但唐宋元各朝之后，很多长城散文作者进一步认识到长城本身防御作用的局限，论述长城的消极作用和局限性的作品增多。如元代郝经在《居庸关铭》中描述了居庸关险要形势之后，说明必须兵力相配方可无虞，提出了“天险地险，莫如人险”的观点。明代兵部尚书翁万达在对北方三镇长城守御地图进行说明时，借用了孟子和吴起的话说：“地利不如人和”，“在德不在险”。明清之际的杰出思想家顾炎武在《昌平山水记》中，回顾了金兵攻关而辽亡、元兵攻关而金亡的历史事实，慨然而论曰：“地非不险，城非不高……而人心去也”，表明了他们对长城作用的不同认识。这些人一方面不否认长城的防御作用，另一方面强调不能完全依靠长城的险要，还要配以强大的兵力，特别是要实行仁政德政，在他们看来，长城的防御作用越来越小了，这不能不说是历史的进步。

燕山八景之居庸叠翠清·张若澄(www.chuimin.cn)

顾炎武清代古韵学的开山祖

直到近代，才有人发出令人耳目一新的议论。如孙中山先生在《建国方略》中高度评价秦始皇修筑长城，他写道：“当秦之时代，科学未发明也，机器未创造也，人工无今日之多也，物力无今日之宏也，工程之学不及今日之深造也，然竟能成此伟大之建筑。”这是对中华民族祖先的智慧和能力的赞美，并分析说：“由今观之，倘无长城之捍卫，则中国之亡于北狄，不待宋明而在楚汉时代矣。如是则中国民族必无汉唐之发展昌大而同化南北之种族也。及我民族同化力强固之后，虽一亡于蒙古，而蒙古为我所同化；再亡于满洲，而满洲亦为我所同化。其初能保存孽大此同化之力，不为北狄之侵凌夭折者，长城之功为不少也。”这是从历史的角度说明长城的功绩。而鲁迅的《长城》虽不到二百字，却表达了作者对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长城复杂的态度。文章开头就赞叹长城是“伟大的长城”，因为“这工程，随在地图上也还有它的小像，凡是世界上稍有知识的人们，大概都知道的罢。”但是对于阻挡胡人南侵而筑长城，鲁迅是不大赞成的，他写道：“其实，不过是徒然役死许多工人而已，胡人何尝挡得住。……这长城构成的材料，是旧有的古砖和补添的新砖，两种东西联为一气造成城壁，将人们包围，也便成了人们的牢笼，何时才不给长城添新砖呢？”最发人深思的是，鲁迅在文章结尾处写了一句：“这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让人不禁感叹辉煌亦长城，悲叹亦长城。

孙中山手改《建国方略》

当代长城散文，由于时代的变迁，重点已不在议论长城的防御作用和评价长城修筑的功过，人们更偏重于挖掘其历史、文化、精神的内涵。正如中国长城学会会长黄华在《雄风伟貌现荧屏——大型系列片〈万里长城〉观后》一文中写道：“长城是我国历代各族劳动人民修建的，是各族人民血汗和智慧的结晶，是伟大的文化遗产。今天，长城已成为我国各族人民坚强、勇敢、团结奋斗的象征。”现代散文家们往往把长城的自然形态与历史事件、时局斗争结合起来，加以联想和想象，发出丰富多彩的情感。如吴伯萧在1936年以《我还没有见过长城》为题，抒写了因长城无比伟大而自己尚未见过的惭愧，面临中华民族危亡的关头，发出殷切的企盼：“长城，登临匪遥，愿尔为祖国屏障，壮起胆来！”秦牧在《长城远眺》中把长城、群山和游人比喻为三条龙：“我竟有了这么一种幻觉，仿佛在这无边无际的苍茫大地上，出现了三条巨龙，一条是山的巨龙，一条是长城的巨龙，一条是人流的巨龙。”峻青在《雄关赋》中通过天下第一关的威武与忠贞，抒写了对革命事业和祖国的坚定信念。在台湾女作家琼瑶的笔下，万里长城则成了中华民族最具凝聚力的图腾，她在《剪不断的乡愁——大陆行》中写道：“我走在这图腾上，感觉着我血管中所流的血，是中华民族的。”

总之，长城散文，作者众多，时代久远，风格各异，但具有热爱中华、热爱人民、憎恨暴政、抗击侵扰的共同主题，是爱国主义的颂歌，而且在艺术上也显示出深沉豪迈的风格。

图说长城：绚丽多彩的长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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