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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说长城:绚丽多彩的文化带

【摘要】:007绚丽多彩的长城文化带游牧人口南移,农耕人口北迁,他们汇聚在长城脚下,尽管城上城下交战不断,然而农、牧社会的经济交流和文化融合也得以逐步实现。长城带各民族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创造了绚丽多姿的中华民族文化。

007 绚丽多彩的长城文化

游牧人口南移,农耕人口北迁,他们汇聚在长城脚下,尽管城上城下交战不断,然而农、牧社会经济交流和文化融合也得以逐步实现。农、牧社会经济、文化的二元一体化,首先就发生在两个世界的交接地带,在这里,农、牧人口的叠移形成了半农半牧带,因其以长城为枢纽标志,所以称为“长城文化带”。长城文化带既是中原王朝的边防带,又是农、牧经济的自然过渡带;既是农、牧民族交接对峙的自然地理带,又是农业文化与游牧文化的汇聚融合带。每个朝代的长城修筑,都标志着一条特殊的文化带的兴起,也都是长城文化带整体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特定阶段。

山西雁门关白草口长城(长城脚下的农牧区)

农业文化和游牧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是以中原汉文化为主导的。自新石器时代起,在古代中国历史发展的相当长的时期内,中原文化就保持着它的领先地位,成为多元化的主干向四周辐射,各民族文化发展也以此为核心。长城带的文物出土和大量文献记载表明,自秦汉明清,传入大漠南北和西域等地的钢铁制品、丝绸和各种手工艺品,数量极大,构成较完整的汉文化体系。比如说在阿尔泰地区游牧民族的墓葬中就发现了不少产于内地的丝织品、漆器铜钱、五铢钱,在辽宁西岔沟匈奴墓葬中也出土了大批具有汉族风格的铁镬、铁斧、各式刀剑、铜镜等,说明匈奴已从中原接收了铁器文化。汉文化随着汉人向长城带各少数民族地区的迁徙、少数民族进入中原等各种形式的人口流动影响深远。同时,各民族文化也不断向长城带汇聚,与汉文化融合,在东汉末年曾出现过一次“胡化”浪潮,据《续汉书·五行志》记载:“灵帝好胡服,胡帐、胡床、胡饭、胡空侯、胡笛、胡舞,京都贵族皆竞为之。”游牧民族输入的物品以牛、马、羊、骆驼和皮毛制品为大宗,其擅长骑射的技艺也给汉代军事文明以较大影响,汉军十分注重吸收游牧民族的长技,剑从战场上被排挤出去,戟上升为军中主要长柄格斗兵器骑兵用戟,步兵也用戟。汉文化和少数民族文化的融合,使长城带各民族文化丰富多姿,各放异彩。长城带文化融汇各民族文化,衣食住行、文化艺术无所不包,语言文字、思想制度无所不有,形成了独特的文化样貌。

唐代三彩骑射俑反映出唐代胡服骑射风尚。

从赵武灵王提倡“胡服”到清代的“旗袍”、“马褂”,给古代汉族上衣下裳、宽领褒袖的笨重服饰带来了重大变革。胡服与当时中原地区宽衣博带的服装有较大差异,胡服衣长齐腰,裤子紧窄,腰束郭洛带,穿靴,便于骑射活动,一开始用于军队之中,因其轻便实用,很快在民间也流行起来,我们今天系的腰带仍然带有胡服的痕迹,当时汉族人民所用腰带大多以纺织物为之,胡服的腰带通常用皮革制成,皮带上打有小孔,带头的部分装一金属环,并缀有扣针,收紧之后不仅方便,而且牢固,西域把这种带环扣的腰带叫做“师比”。在饮食结构中,随着来(小麦)、牟(大麦)以及磨面方法从西域民族传入,中原汉族以五谷为饭的膳食种类和习惯逐步改变。中原汉族自汉代开始称一切面食为饼,长城带的民族融合促使胡饼(烧饼)、馒首、汤饼(汤面)、蒸饼、煮饼(水饺)、馄饨、水溲饼(凉拌面)等食品名称出现,并使面食逐渐成为长城带汉族的普遍食品。胡床(马札子)自汉末从西域传入中原,引起了汉族习俗的一场革命,改变了汉族席地而坐,没有桌椅的习俗。自汉魏迄唐,豪门贵族逐渐坐榻床,宋代便开始有桌子、椅子、杌子等家具。到了元代,西域民族的凭桌坐椅习俗传入长城带,汉族的双腿和膝盖才离开了地面。而汉族的凿井、养蚕、建筑、屯田的技术和生活习惯也影响着游牧民族,在汉代,南匈奴已经过上了定居的生活。

长城带各民族的文化艺术对汉族的文化艺术发展有着极大的影响,诸如笛、琵琶、箜篌、胡琴、羯鼓、腰鼓等乐器音乐音律、四方歌舞杂技等艺术自西域传入中原。唐人尤其喜欢跳胡舞,据说唐玄宗杨贵妃都是胡舞能手,导致胡舞在民间也非常盛行,用白居易的话说一时间“臣妾人人学团转”,简直到了入魔的程度。长城地区各民族对我国的音乐、舞蹈、戏剧,如宋词、元曲都产生了极其巨大而深远的影响。至今,北方音乐、舞蹈、戏曲、歌曲的特点,是长城带各民族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共同创造的,成为长城文化的特有现象。汉族的绘画艺术、雕塑艺术、建筑艺术也受到长城带各民族的深刻影响,现存的玉门昌马、酒泉的文殊山、洛阳的龙门和大同的云冈等石窟艺术,敦煌的壁画艺术等,是长城带各民族乃至世界艺术汇聚的结晶。这些石窟和壁画往往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宗教文化在中国的传播、发展更是长城带各民族的共同贡献。石窟和壁画的内容多取材于佛教,融合了中原绘画和雕塑的传统技法和审美情趣,而伊斯兰教在我国传播最广的地区就是长城带,至今两大宗教在长城带少数民族中仍有着极重要的影响。(www.chuimin.cn)

琵琶

胡琴

经济文化交流融合的地带也必然是语言文字迅速普及的地带。各民族将大量的汉文经史典籍等著作译成本民族文字,在长城带各民族中广泛流传。许多民族诸如鲜卑、契丹、女真、满、回、东乡等民族逐渐采用了汉语和汉文,特别是儒家思想和汉族的礼仪及典章制度。长城带各民族对于中国古代国家制度的建立和发展完善作出过特殊的贡献。自秦汉至明清,中国的国家基本制度一脉相承,文化传统从未被割断。秦汉在长城带农业区建国,匈奴统一畜牧业地区,只有草原上的畜牧业民族才能完成畜牧业地区的统一,进而为中国大统一提供必要的前提。在整个国家的治理中,对农业民族和畜牧业民族采用不同的管理制度,农业区实行州县制,对畜牧业地区则设属国、大鸿胪、南北面官、理藩院、羁縻府州和都护府、参赞大臣、办事大臣等,实行胡汉分治或因俗而治,逐步完善对农、牧两种经济文化类型民族的管辖治理。统一的多民族国家是如何炼成的?它需要经过漫长历史的洗礼,逐步形成共同的语言、共同的地域、共同的经济文化生活、共同的心理素质,这离不开各民族的文化交流和融合。

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万里长城成为东西部各民族经济文化交流与辐射的输送线,成为联结中亚、南亚、西亚以及欧洲、非洲的走廊和重要枢纽。长城带各民族对中国古代文化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在各族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创造了绚丽多姿的中华民族文化。文化的力量深深地熔铸在民族的生命力、创造力和凝聚力之中,它使五十六个民族成为一家,共同唱出了一首歌:“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看那一条长城万里在云中穿梭,看那青藏高原比那天空还辽阔,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经过多少风吹和雨打,我们的大中国呀,好大的一个家,我要永远伴随他,中国,祝福你,你永远在我心里,中国,祝福你,不用千言和万语……”

古长城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