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之名为今日世俗所通用。但是被称为“中山先生”的这位先生本人,却一辈子未尝自称为孙中山。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孙氏除偶用“中山”作化名以图避人耳目之外,他向未自称中山;在他所签署的公私文件,以及他生前与他有直接关系的公私文件,亦向无中山之名。所以我们今日用中山之名来为他开个纪念会,固无不可,但是史家正式执笔为他纪事或作传,则该用他的本名“孙文”,不该用“孙中山”了。......
2024-04-29
再者,所谓“民主共和国”(republic)原是个彻头彻尾的洋东西。对西学没有较深的了解,却偏好强不知以为知,而又颇能举一反三的老学者(包括很多遗老型的国学大师),和五四新青年(像毛泽东),往往对若干基本观念也搞不清楚。若据此一知半解的标语政治学,一朝得志,便号令天下,怎能不误尽苍生?
“天演论”里的“天赋人权”者,天生吾民,与生俱来,不可剥夺之“人的权利”(human right)也。毛公所说“我们这些人的权是天赋的吗?”这个“权”则是毛氏和他的大小干部所掌握的生杀与夺之“权力”(power)也——分不清这个现代文明的基本观念,而欲天下澄清,完成从帝制向民治的政治转型,那就缘木求鱼了。
但在这些基本教义的认知上,袁世凯有时反而较毛泽东更为虚心。对许多现代观念的诠释,袁还不敢强不知以为知。他要靠他朝中的一些博学鸿儒,什么东西洋“两顾问”,什么“六君子”、“十三太保”等代为吹嘘,加以解释。“宰相要用读书人”嘛!当续论之。(www.chuimin.cn)
更有趣的是,笔者近月读《袁世凯全传》(侯宜杰着,一九九四年北京当代出版社出版)。全书凡四十四万余言,厚五百六十余页之巨著。全书每见大陆上新发现之史料,征引详博,足见功力。然一字不遗细读之,则知作者笔法仍不脱“窃国”(陈伯达)、“盗国”(黄毅)之旧调。在比较传记学上着力甚微。青灯独坐,笔者戏以铅笔,把百十条作者评袁之辞上“袁世凯”三字划掉,改以“蒋介石”或“毛泽东”三字补入之,再重读全文,竟发现也切贴入微,天衣无缝。哑然失笑之余,也恍然有悟——原来在近代中国“政治转型史”中,我们的搞独裁的民族领袖们,原是一母所生,有其“通性”。这在现代社会学上,便叫做“次文化”(subculture)了。——读者士女,你我升斗小民,如果忽然黄粱一梦,做起了主席、总统或大元帅来,恐怕也要依样画葫芦——这在近代中国政治转型过程中也是一种“客观实在”(且用个“辩证法”的名词)。形势比人强,任何人钻入那个形势,都逃不掉那种脸谱!历史家如厚责于袁、蒋、毛三公,那就在“历史学转型”中开倒车,把现代历史科学,又领回司马温公的“臣光曰”的老套路中去了。
有关袁世凯、孙文与辛亥革命的文章
“孙中山”之名为今日世俗所通用。但是被称为“中山先生”的这位先生本人,却一辈子未尝自称为孙中山。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孙氏除偶用“中山”作化名以图避人耳目之外,他向未自称中山;在他所签署的公私文件,以及他生前与他有直接关系的公私文件,亦向无中山之名。所以我们今日用中山之名来为他开个纪念会,固无不可,但是史家正式执笔为他纪事或作传,则该用他的本名“孙文”,不该用“孙中山”了。......
2024-04-29
——吴长庆于壬午之役曾“打赤膊,持大刀,翻越韩国宫墙……”,真是功莫大焉。——原来当年朝鲜那样复杂的“内忧”、“外患”的局面,实在不是一位“打赤膊、拿大刀、翻墙头”的老外公的老外公,所能应付得了的。后来李宗仁先生也告诉过我一则,他把那最忠于他,也是“打赤膊、拿大刀”,武功赫赫的老部下何武将军,褫职还乡务农的故事。......
2024-04-29
孙之“军政”主张,在理论上是暂时的。只是他们都抓不到这“主题”,而未找到解决这主题的正当的现代化方法而已。孙氏不择手段之余,也只是把自己的政治地位降低到一个与众无异的地方军头而已。当一九一八年广东督军莫荣新与之龃龉时,孙氏竟登上军舰要炮轰督署。他的主要目标,也和其它主要军阀段祺瑞、吴佩孚、张作霖等所希冀的“武力统一”初无二致。......
2024-04-29
每年平均有访客百余万,且在逐年增涨之中。作者并感慨地说,文化大革命期中,蒋母王太夫人之墓遭到严重破坏。老人的骸骨与墓石,被红卫兵乱抛于山林之间。据泰勒的报导说,蒋公近日在大陆,其声望至少是与毛某平起平坐的。因此中国中央执政者,自西太后、袁世凯而下,诸位总统、主席,在该报的评述之中简直就没一个好东西。......
2024-04-29
年未三十,他已变成清廷派驻朝鲜的最高负责官吏。在这场国难之中,袁世凯也是毁多于誉的关键人物。被现代史学家所诟病,至今未能平反。八国联军之后,李鸿章积劳病死,力荐袁世凯继任为“直隶总督、北洋大臣”,事实上便是当时大清帝国的宰相。一九零八年十一月光绪帝与西后于一周之内先后死亡。溥仪即位,光绪胞弟摄政王载沣监国,对袁世凯乃力图报复,欲置之死地。郭廷以老师在班上说,袁世凯在朝鲜十二年是爱国志士之行。......
2024-04-29
首先汇了八干佛郎把中山请到欧洲去的,是一群湖北籍的留欧学生朱和中、贺之才、胡秉珂、魏宸组等人。朱、贺等湖北青年原来也是武昌城内满口新政、革命、排满的小捣乱,声势颇大。其中最激烈者则送往遥远的欧洲,较和平者,则送往东邻日本。四年冬季,忽然八千佛郎,凌空而降。这意见一经提出,信徒们从无异言,据朱和中回忆,大家“争相捐助”,佛郎、马克如“雪片飞来”。......
2024-04-29
位于天津、塘沽之间的“小站”,原为平捻之后,部分淮军北调,担任“防军”的屯田区。清代军制中有所谓“防军”、“练军”诸名目。“防军”者驻防之部队也。另于甲午战争前夕,在小站防军东调之后,以旧营房作为“练军”之所,来试练一支新军,以前广西按察使胡燏棻主之。所谓“练军”,自然练的是“稍息、立正”的西式操法。其他如“正步走”、“枪上肩”……中日海军黄海大战时,汉氏亦在“定远旗舰”上与丁汝昌、刘步蟾共生死。......
2024-04-29
“二十一条”交涉结束之后,袁氏突背叛民国搞起“帝制”来,因此惹起全国各界的反帝“护国”热潮。“护法运动”的起因是这样的。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府院之争”的是非曲直,历史家很难遽下定论。旧国会之废除,意味着对建立民国有功的“八百罗汉”之失业。这一场护法运动的南北内战,南方比较站在下风。孙氏今日一掷百万,彼此又有旧谊,程璧光所率之海军第一舰队乃于孙氏拨以巨款后,愿随孙公南下“护法”。......
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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