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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

【摘要】:当时克烈部地广人众,其首领王罕已是蒙古高原的一方霸主。这是铁木真称汗后面临的第一个重大考验。在蒙古乞颜部和克烈部的援助下,金军于1196年大败塔塔儿,篾古真被杀死,塔塔儿虽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此后一蹶不振。

三、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

1162年,蒙古部孛儿只斤氏族的首领也速该与塔塔儿部展开了一场激战,结果也速该大获全胜,俘获了塔塔儿部的首领铁木真。就在此时,也速该的妻子诃额仑(即月伦夫人)生了一个男孩。据说这个孩子出生时,左手握着赤石般的一个血块。也速该十分惊奇,便以俘获的塔塔儿首领的名字作为自己儿子的名字,以纪念这次战斗的胜利。铁木真就是后来的成吉思汗。

铁木真的童年和青年时代是在动乱的岁月中度过的。铁木真9岁时,按照族外婚的传统习俗,也速该带着儿子到他舅父的斡勒忽纳部去求婚。在途中,也速该遇见了弘吉剌部的贵族特薛禅,特薛禅听说也速该要为儿子定亲,见铁木真眼睛明亮,面上有光,就把自己的女儿、比铁木真大1岁的孛儿帖介绍给他。双方同意后,也速该就把铁木真留在特薛禅家里做他的未婚女婿。也速该把带来的马匹作为财礼送给特薛禅,然后独自一个人回家去了。返回途中,他遇到一群塔塔儿人在举行宴会。按照古代游牧民族的习俗,骑马者在经过吃饭的人旁边时,应当下马,即使主人不邀请也可以一起用餐。饥渴交加的也速该于是下马参加他们的宴会。可是塔塔儿人认出了也速该,在饭菜中下了毒药。也速该吃过饭后上马再行,结果药性发作,他只好勉强支撑,走了三天才回到家中,不久就死去了。也速该死前,留下遗言让铁木真赶快回家。

也速该死后,诃额仑带着铁木真兄弟,生活顿时陷入窘境。泰赤乌部奴隶主看到孛儿只斤氏族失去了首领,就带头脱离孛儿只斤氏的统治,独立去游牧了。接着,大批的奴隶、那可儿、仆从纷纷去寻找新的主人。铁木真所在蒙古尼伦部分裂,孛儿只斤氏衰落了。

铁木真兄弟渐渐长大,这引起了泰赤乌部奴隶主的担心。于是泰赤乌部首领塔儿忽台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去抓铁木真。铁木真得知后逃入密林深处,一直熬了九天九夜。第十天他出来时,还是被泰赤乌部人抓住了。铁木真被抓后,泰赤乌部的奴隶主把他带上枷锁到处示众。后来,铁木真乘泰赤乌部人举行宴会的机会逃回家中,并把全家迁到不儿罕山去居住,靠捕杀土拨鼠、野鼠为食。过了不久,铁木真家里又遭到了强盗的抢劫,抢去了他们的全部财产——八匹惨白色的马。铁木真在只身追击盗贼的途中,结识了那可儿博尔术,他是后来成吉思汗的四杰之一。铁木真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取得弘吉剌部的支持,与孛儿帖结了婚。

婚后的铁木真决心恢复他父亲也速该时的势力,恢复乞颜部的领袖地位。这时他身边有两个忠心耿耿的那可儿——博尔术和者勒篾,还有两个有力气的弟弟——合撒儿和别勒古台,但他们的力量远远不够。铁木真要想获得成功,就必须得到强大后援的支持。为此,他决定与克烈部结盟。当时克烈部地广人众,其首领王罕已是蒙古高原的一方霸主。铁木真与王罕结盟的主要条件是他曾是父亲也速该的生死之交的安答(即兄弟、盟友)。所以铁木真带着自己的弟弟,拿着岳父母给翁姑的陪嫁品黑貂鼠皮袄作为见面礼,前往拜见了克烈部首领王罕,像对待父亲一样的对待他。王罕对铁木真的到来感到非常高兴,答应出力帮助他重新集合起乞颜族部众。同时铁木真还争取到了札答剌部首领札木合薛禅对他的支持,与札木合结成“安答”。

但铁木真苦难的日子还远远没有走完。在他还没有得到克烈部的帮助的时候,又遇到篾儿乞人的袭击。也速该的仇敌篾儿乞部族在其首领脱脱的率领下,袭击铁木真,并抢走了他的妻子孛儿帖,使她成了篾儿乞人的俘虏。铁木真为了把妻子从篾儿乞人那里夺过来,约定王罕和札木合一起出兵攻打篾儿乞人。三方约定:王罕出兵2万,札木合出兵1万,铁木真带领住在鄂嫩河上的原来属于他的1万军队,共同会师。这支联军很快就击败了篾儿乞人,夺回了孛儿帖,并俘虏了大批篾儿乞人,缴获来成群的牲畜。孛儿帖回来后不久,就生下了长子术赤。术赤在蒙古语里有“客人”的意思,所以围绕术赤的血缘问题,后来引起了严重的家族纠纷。为了报答王罕和札木合,铁木真把掳来的篾儿乞人送给他们当奴隶;他对待札木合比亲兄弟还亲。这次战役的胜利,扭转了孛儿只斤氏衰败的局面,铁木真家族的许多旧的属民、那可儿、奴隶,也都重新投靠了他。

1189年(金大定二十九年),铁木真被依附于他的部众推戴为汗,这是铁木真第一次称汗,也是蒙古乞颜部重振雄风的开始。尽管当时铁木真只控制着克鲁伦河上游一带不大的地盘,部众也不是很多,但他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力和防止邻部的袭击,重新整顿军队,建立了忠于自己的侍卫队,并建立起保护、训练战马、管理战车等的专门机构,使战斗力有了提高,这就为未来的统一战争奠定了相应的基础。

实力日渐壮大的铁木真引起了安答札木合的猜忌,其实像札木合和铁木真这两个充满野心的豪杰,在群雄争霸草原的时代,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长久的友谊的。这时一件意外的小事给了札木合兴兵讨伐铁木真的借口。札木合的弟弟绐察儿因掠夺铁木真部下的马群而被杀了,札木合遂将仇恨归于铁木真。他立即聚集了泰赤乌、札答兰、弘吉剌、塔塔儿等十三个部落联军共3万之众,进攻铁木真。这是铁木真称汗后面临的第一个重大考验。铁木真得到消息后急忙备战,针对敌人的十三部,将自己的3万士兵分成十三翼迎战札木合。双方战于答兰巴勒主惕地方(今克鲁伦河上游一带)。这就是蒙古历史上著名的“十三翼之战”。因仓促上阵,铁木真失败,被迫退到鄂嫩河。札木合用极其残酷的手段把战俘处死了,引起了札木合部下许多人的不满,他们毅然脱离札木合,反而投奔到铁木真那边去了。铁木真虽然损失了一些兵马,但他却展示了自己以弱击强的胆略与组织指挥能力,而札木合属下一些部众纷纷前来投奔,反而使得他的力量更加强大。(www.chuimin.cn)

塔塔儿部是蒙古草原上的强大部落,也是蒙古部的世仇。消灭塔塔儿部,是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的必经步骤。塔塔儿部当时臣属于金朝,但并不甘心服从金朝的残暴统治。1195年(金明昌六年),其首领篾古真率部起兵反抗金朝,金章宗命丞相完颜襄出兵征讨。铁木真利用这一有利时机,联合克烈部出兵协助金军攻打塔塔儿。在蒙古乞颜部和克烈部的援助下,金军于1196年大败塔塔儿,篾古真被杀死,塔塔儿虽然没有被彻底消灭,但此后一蹶不振。金朝为了表示感谢,加封了王罕;又封铁木真为“札兀惕忽里”(糺军统领。糺军是辽金时地方部落所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很强)。铁木真正式接受了金朝的封职。尽管铁木真得到的官职不及王罕,但金朝对他的加封意义很大,他由此在蒙古尼伦各部中的威信更高,权力更大,他可以以朝廷命官的身份发号施令了。借助手中的权力,铁木真处死了几个不听指挥的对头,并收管了他们的部众。归附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成为“四杰”之一的木华黎,也是在这时归附他的。

为了统一蒙古诸部,铁木真于1200年联合王罕,共同出兵去征讨蒙古诸部中最强大的泰赤兀部。泰赤兀向篾儿乞部求援,得到了篾儿乞部首领脱脱的支持。两军在斡难河边展开激战,铁木真以胜利告终,显示出强大的军事实力。铁木真势力的日渐强大,使他与其他蒙古各部的矛盾也越来越大。1201年,为了遏止铁木真力量的继续发展,合答斤、撒勒只兀、罗刺思、朵儿边、塔塔儿、翁吉剌、篾儿乞、斡亦剌、泰赤乌等11部的首领在阿鲁灰地方(今乌尔虎河)集会,共推札木合为“古儿汗”(普众之汗)。札木合称汗后迅速出兵攻打铁木真,但他的联军只不过是为维护各自的利益而临时结合的一帮乌合之众,不可能真正协同作战。铁木真联合王罕对抗札木合,双方相遇于海剌儿、帖尼火鲁罕之地,结果札木合的军队大败。

为了不给对手以喘息的机会,彻底消灭蒙古草原东部最强大的塔塔儿部,1202年,铁木真又发动了对塔塔儿之按赤、察罕二部的战争。战争的结果是铁木真下令将所有被俘的塔塔儿人全部杀死。这样,作为蒙古东部最强大的、唯一能够与铁木真相抗衡的塔塔儿部,被彻底消灭了。

塔塔儿部被消灭后,铁木真的劲敌就剩下西部各部了,而西部各部中最靠近铁木真的就是强大的克烈部。面对铁木真咄咄逼人的锋芒,王罕也紧张起来,这个自己的义子,现在俨然成了自己最大的敌人。1203年春,王罕在札木合和儿子桑昆的怂恿下,以商议两家的婚事为名,召铁木真前往,欲加害于他。铁木真途中得到消息,及时转回。王罕遂突袭铁木真,双方激战于哈阑真沙陀之地(今内蒙古东乌珠穆沁旗北境),铁木真的军队远不如王罕的多,结果战败溃散。这场战役,是铁木真一生经历的最为艰苦的战斗。铁木真率残部转移到班朱尼水(今克鲁伦河上游)时,从行者仅有19人。铁木真与从行者饮浑浊的河水解渴,他举手仰天而誓:“使我克定大业,当与诸人同甘苦,苟渝此言,有如河水。”同饮班朱尼河水者有蒙古人,也有契丹人、西域人,他们后来都成为大蒙古国的开国功臣。

战败的铁木真并没有放弃,而是抓紧时机,继续扩充力量,准备伺机决战。而王罕战胜铁木真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思想麻痹。同时又与金朝发生了冲突,金兵征讨王罕,王罕大败,元气大伤。这对铁木真来说,无疑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铁木真决定发动突然袭击。在突袭前,铁木真使用诈降术,以弟弟合撒儿的名义向王罕派出求降使者,麻痹王罕。王罕完全相信了合撒儿,没有任何戒备。铁木真遂在夜间发动突袭,经过三天三夜,克烈部战败投降。王罕败逃,在鄂尔浑河畔被乃蛮人杀死。他的儿子桑昆一直逃到合失合儿(今新疆喀什),也被当地人杀死。从此,强大的克烈部完全瓦解,铁木真统一全蒙古的最大障碍被清除了。

剩下的各部中,乃蛮部是称雄于蒙古西部最强大的部族。乃蛮部在必勒格汗时势力雄厚,但他的儿子们为争夺汗位而分裂为两大部分。长子太阳罕在内讧中取得了优势,而他的弟弟不欲鲁罕则被迫居住在山地间。克烈部败亡后,札木合投奔乃蛮,怂恿太阳罕进攻铁木真。太阳罕准备联合汪古部,夹击铁木真。但汪古人不愿与铁木真结怨,反而将太阳罕和札木合的计谋告诉了铁木真。1204年夏,铁木真遂率领大军出征乃蛮。铁木真驻军于哈勒哈河畔的建忒该山;太阳罕则纠集篾儿乞、克烈、塔塔儿、哈答斤等残部及斡亦剌、朵鲁班、散只兀诸部,声势颇大,扎营于杭爱山。两军对阵,太阳罕见铁木真部众人数不如自己的多,又见铁木真的马匹十分瘦弱,于是更加轻敌。札木合看到的则是铁木真的军容十分整肃,士气高昂,知道交战后凶多吉少,于是偷偷溜走,并向铁木真暗通消息。经过一天十分激烈而又残酷的战斗,太阳罕负伤被俘杀,乃蛮军队溃散,其他朵鲁班、塔塔儿、哈答斤、散只兀等部纷纷投降了铁木真。

击败乃蛮后,铁木真乘胜追击宿敌篾儿乞残部,篾儿乞首领脱脱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和少数士兵外逃,后来在蒙古国建立后被讨灭。从此,铁木真的威名震动了蒙古高原,翁吉剌残部、汪古部也归附了铁木真。铁木真昔日的安答、穷困潦倒的札木合,也被他的几个那可儿绑了送交铁木真。铁木真念及昔日的情意,按照处置贵族的方式,赐札木合不流血而死。至此,蒙古高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皆归于铁木真的麾下。在经过十几年的艰苦征战后,铁木真终于完成了统一蒙古各部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