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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夏茅香芒:美食文化的珍贵回忆

【摘要】:广州水果名种夏茅香芒给我们以启示。当今六七十岁的老广州,是鲜有品尝过夏茅香芒的,更不要说中青年了。笔者不是夏茅村民,却有幸于1964年连续两年品尝过夏茅香芒的两种风味。夏茅香芒有两个不同味道的品种。而夏茅香芒的皮我是尝过的,也属美味。第二年夏茅香芒成熟之时,珊姐与其母六婶又携香芒到访,我家人又品尝了一次,那桂花芒的味道特别印象深刻。夏茅香芒的隐形,启示我们回忆广州美食文化。

消失了的最令人怀念。人是如此,美食亦然。

广州水果名种夏茅香芒给我们以启示。

当今六七十岁的老广州(夏茅村民除外),是鲜有品尝过夏茅香芒的,更不要说中青年了。

夏茅香芒是芒果名种,产于广州城北郊夏茅村(今属石井镇),清代康熙年间开始扬名。其味之美,其味之独特,或可称冠于世界上众多芒果品种。可惜,如今已“伊人不见”。

笔者不是夏茅村民,却有幸于1964年连续两年品尝过夏茅香芒的两种风味。夏茅香芒有两个不同味道的品种。一种是桂花味,个头较小,近似今常见的猪腰芒,乡民称为桂花芒;一种是味,个头稍大,比今常见的海南芒稍小,核如金饯般薄,故俗称金饯芒,也叫芒。奇特之处是这两种香芒均可连皮吃,其皮也分别有桂花味、味。

提及,要略说一下其貌其味。本称银棯,是从前广州地区常见的一种果子,大如李子,青绿色,熟透时也转黄色,皮厚爽而稍韧,味道则独具一格,适宜制凉果或果酱。因其果核有小坑,像人的面孔,故以前又称“人面”,后来写作“仁面”。笔者小时候品尝过树上熟透的仁面,酸甜可口,但树上的果子多在青绿时已摘下制凉果或果酱。如今在商场亦偶有见凉果“甘草仁面”与仁面酱,其味道仍是独具一格的。有专家说其他芒果的皮也可以吃,但笔者却未听说过有人吃过其他芒果的皮。而夏茅香芒的皮我是尝过的,也属美味

说起来我与夏茅香芒结缘是源于寻找烹饪食材。1964年,广州市内仍然食材缺乏,郊区的农贸市场则可补缺。那次笔者母亲至市郊新市农贸市场买鹅,认识了夏茅村的刘珊姑娘,结果到她家买到鹅,还结下了友谊,不久已与她家相当熟络。当年香芒成熟之时,珊姐带了十来个香芒来我家,两种品味都有。我家各人慢慢品尝,赞不绝口。又知道香芒在民国初时卖到每个5两银子。第二年夏茅香芒成熟之时,珊姐与其母六婶又携香芒到访,我家人又品尝了一次,那桂花芒的味道特别印象深刻。后来“文革”开始,我们两家失去联系。据其他人说,“文革”发生武斗那年,夏茅香芒树忽然不结果子了。也有人说是因夏茅钢铁厂影响了自然环境,故香芒不结果。后来连结桂花芒的树也枯萎了,只剩下芒树。1997年钢铁厂半死不活,空气变好,芒果树又开始结果。2001年该厂停产,以后芒果树年年有果,但产量不多。据说村里曾以每公斤480元拍卖芒,平均每个60元。可惜后来果越结越少,终致声沉影寂。(www.chuimin.cn)

夏茅村如今早已非当年模样,新楼幢幢,村民生活比以前大大提高,而且多已迁新居。村里虽然尚见两三百年树龄的芒树,但桂花芒及其树都只剩记忆了。

夏茅香芒当年名扬海内外,如今大多数广州人都已不知其味。它不为当代人认识,实乃广州人不重视弘扬本土名种的原因。由此想到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已吸引海内外宾客的“食在广州”。广州的烹调技艺也属非物质文化遗产,百年间的名店、名厨、名菜、名点心,是应该记入史册的。特别是名店的创办者,过去因为强调“阶级斗争”,没有或很少记下“资本家”的经营策略,间中记下也蒙上“剥削”的薄纱。广州美食文化发展的历史,是应该全方位、全过程如实地记录下来的。“忘记历史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但怎样记历史,仍颇有研讨空间。

“饮菊何须题落帽,观松偏爱隔轻纱”。这是笔者三十年前重阳登白云山所得之句,后来成了治学的心仪。

夏茅香芒的隐形,启示我们回忆广州美食文化。但愿本书广州老食肆与老食语(与食或食物有关的俗语)以及街头叫卖小食的种种记忆,能给人启示,引人遐思。

卖飞机榄

穿街过巷卖的“飞机榄”,榄的类别与味道同“鸡公榄”差不多,不同的是销售技艺。卖飞机榄的也有一支唢呐,也吹“嘀嘀打”,发音与“飞机榄”近似,但不背大公鸡,只斜背一个长约80厘米、宽约20厘米、高约40厘米的木箱,箱中用玻璃分开几格,装着几种榄。他一喊:“飞机——榄”,你在二楼甚至四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叫:“买榄!”丢下去一角钱,他就会让榄“坐飞机”飞到窗内。“坐飞机”就是把榄装进纸角里,把纸角准确地扔到窗户内,从没有失过手。有诗为证:“开窗有帮衬,一掟(扔)似流星,揾食不容易,飞榄绝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