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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亡国论与日本盟主论的对比及总结

【摘要】:甲午战争尚未结束时,日本就出现了“中国亡国论”。《马关条约》签订后,这种论调弥漫全国。改进党党首大隈重信认为,战争的结果表明中国根本不是沉睡的雄狮,而是一只“断了气且四肢已经冰冷的老狮子”。

甲午战争尚未结束时,日本就出现了“中国亡国论”。《马关条约》签订后,这种论调弥漫全国。改进党党首大隈重信认为,战争的结果表明中国根本不是沉睡的雄狮,而是一只“断了气且四肢已经冰冷的老狮子”。

吉野作造也回忆说:

“维新后我们停止了对最早引进文物制度的老师——支那的尊敬。唯有武力一点上难以轻侮,但是通过此次战争,就连这点体面也悲惨地剥落了。西洋人曰沉睡的雄狮是错误的,狮子已经疾死。

文学家司马辽太郎在其名著《坂上之云》中也写道:十九世纪末,地球成为列强之阴谋与战争的舞台。只有谋略成为针对他国的意志,只有侵略成为国家的欲望。

这是帝国主义的时代。在这种意义上说,也许再没有比这个时代更为繁华的了。列强是经常从牙齿中滴垂鲜血的食肉野兽。

这些列强,在这数十年来,对于支那这个濒临死亡的巨大困兽产生了极为强烈的食欲。

但另外他们也曾对支那的实力给予过高的评价。列强以为:

“支那是沉睡的雄狮”。

如果过度刺激这匹狮子,就有可能促使其奋起,那样受到重伤的将是列强,这种担忧经常抑制着他们的侵略行动。

但是,甲午战争中的败北,使支那的真相曝光于世界。战争中的那种软弱无力、混乱无序,其政府高官对于亡国的怠慢、无能,还有士兵们对于清帝国忠诚心的欠缺,使在和平时期就对此已有感知的列强竟然也有些意外。

支那,已经死了。既然死了,腐烂的肉体当然就应被食用。(www.chuimin.cn)

这种心情,对于哪国政府,都是新的,但却成了共识。

与“中国亡国论”的出现相对照,早已存在的“日本盟主论”骤然升温,以致成为社会的普遍共识。且看当时的有关言论。

1894年11月21至25日,《万朝报》连载名为《东洋问题应由东洋自己处理》的文章,公然声称东亚的事务应在东亚的范围内解决,不容欧洲列强插手,日本则要在这场兄弟阋墙的争战中,确立其“东亚盟主”的位置。文章说:我邦何故与东洋之友邦支那交兵乎?别无他意,唯彼辱我国权,威胁我之友弟朝鲜,搅乱东洋和平,位于东洋之国搅乱东洋之和平,由于家族之一员破坏一家之安宁,此等不义之子,大可恶之,大可惩之,然为惩戒萧墙内之不义子弟而请来他人一道恢复我家安宁,则岂非贻笑大方?……大可惩清,然断不能容许路人来插手自家问题。

余辈始终认为,为了东洋和平而必须征讨清国,又为东洋和平,而不得不断然排斥西洋。……如支那,徒然有庞大的疆域,然国力衰微、纲纪颓废,官吏弄权、庶民忘国,其宗庙血脉即将断绝。反观我大日本,制度日益整备,文化日趋昌盛,人心膨胀,国民进取之气高昂磅礴,我邦之隆盛如此,邻邦之衰状如彼。呜呼!此乃上天将处理东洋一家之大任降于我之双肩也!

余辈只知东洋必须由东洋自己来治理,东洋如果不由东洋来治理,东洋就无法保证永久的和平。而能担此大任者,除我日本之外别无他国。故余辈以为,为了防止彼等将来之阴谋,杜绝现在之野心,应将西洋过去埋下的祸种除尽,以我日本单独之力,统治整个东洋。

1894年,伊藤博文领导的自由党在日军取得平壤之战和黄海海战的胜利后发表文章说:我国成为东洋盟主,雄飞世界,在于养成海军力量、掌握航海权,以大收通商之利,起殖民之业。

同年8月25日,该党党报再次表达了日本充当“东洋盟主”的志向:迫使朝鲜废弃其与清国之间的条约,使之名副其实地成为自主独立国,断绝清国的干涉,阻止其他各国觊觎之隙,以保东洋和平,堪为东洋盟主者乃我日本帝国也。

改进党是仅次于自由党的议会第二大党,其日本担任东亚盟主的意识也毫不逊色。其喉舌《每日新闻》开战前就宣称“日本实乃东洋之盟主也、先进也”,开战后声调变得更高、更狂妄,即:日本的胜利即文明的胜利,文明的胜利乃担保他日东洋和平者也。……日本原本不敌任何一个欧洲列强,但通过此次征服清国,东洋大局已定,值此之际,苟有阻碍我国前进者,就应断然排斥之,必须贯彻独自之本领,才能掌握东洋之霸权,以与欧洲列强争雄于世界。

由此看来,在两千多年的中日关系发展史上,甲午战争构成了重大的分水岭。传统东亚地缘政治中的中日主从位置,由此发生了根本性颠倒,中日两国的相互认识也随之发生了根本性改变,而这种位置和认识的变化带给近代中国的,却是再生前的剧痛和熬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