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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学:历史场域与命名

【摘要】:从体裁上看这些诗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民歌或童谣体的诗,像《牧童宝笛》;另一类则基本上是一些政治叙事抒情诗,像《进军号》等。前一类诗歌主要取材于民间传说,如《牧童宝笛》,它所讲述的故事有点像人们熟悉的《神笔马良》。

20世纪30年代末,李云鹏出生于甘肃中部贫寒苦焦的渭源山村。为新中国成立之后的时代风潮所感召,也为家乡人民积极投身革命的传统所熏陶,年仅14岁的他就参军做了一名解放军战士。他的写诗生涯就从成为战士之后悄悄开始,出身偏远的乡村,谈不上深厚的家学渊源,14岁就当兵,他甚至没有进行过较为完整的文化知识教育,所以,和一般人一样,李云鹏开始的诗歌写作,也经历了一个从模仿、练习到渴望摆脱模仿和练习的过程。

他最初发表作品是在1954年。那时他还是一个年龄仅有15岁的军中少年,对于生活,他有想象,有激情,但是对于行将影响自己一生的诗歌,他的脑子里却没有多少自己的见解。看了一些诗,也为时代所激发的感情所蛊惑,他就响应着时代的主题率性而唱了。

他那时所写的诗主要是一些叙事长诗,像《牧童宝笛》、《血写的证书》、《花儿魂》、《进军号》等。从体裁上看这些诗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民歌或童谣体的诗,像《牧童宝笛》;另一类则基本上是一些政治叙事抒情诗,像《进军号》等。前一类诗歌主要取材于民间传说,如《牧童宝笛》,它所讲述的故事有点像人们熟悉的《神笔马良》。其中写一个叫庄元的孩子,自幼父母双亡,在邻居的照看下艰难成长。财主陈老七见庄元人小力大又聪明,就强拉他去给自己放牛。庄元孤苦无告之际,忽见牛圈旁有新竹长出,取而为笛,不想笛为一宝笛,要什么给什么。财主眼谗,欲占为己有,庄元巧施妙计,并在乡亲们的协助下,杀死财主,获得自由,最终横笛在手,造福百姓。而后一类诗歌如《进军号》,它所选择的主要是一些宏大的社会题材。《进军号》以甘肃当代历史中的重大事件——引黄工程为叙写对象,运用革命意象系统中的一个典型符号——小铜号为线索,通过对引黄工程展开过程中的历史氛围和情景的想象性夸张描绘,塑造了老红军、现任引黄工程指挥部书记的共产党员高亮的高大形象,表现了一种“老兵谱新曲”的时代主题。(www.chuimin.cn)

客观地讲,在这些诗的写作之中,诗人表现出了特定历史条件下自己所能表现的努力,如《牧童宝笛》中的童贞趣味表露,对于民间特别是生活比较艰难的普通民众生活的特别关注,诗的形式构造上章节的多样化安排以及活泼口语的运用等,但是总体看来,无论是取材还是艺术的表现,李云鹏先生这样的诗却基本上是那个时代较为流行的意识形态规范中的一种个人版本。社会提倡着的民间背景,意识形态所允许的适度而又不失健康的传说或神话内容,贯穿始终的阶级斗争主题,还有民间加古典的诗句建构方式,这样的表现充其量也就是时代大合唱中的一个小声部。

也许就因为这种原因,所以《牧童宝笛》虽然早在1955年就初刊于《甘肃文艺》,后又入选新中国成立30周年《甘肃儿童文学选》,甚至还有电视台将其改变成儿童动画片;《进军号》也在1972年被收录于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同名诗集《进军号》中,后又曾被开封师院中文系选编于其教材,但是在后来编选自己的诗集时,李云鹏先生对于那一时期自己所写的这些叙事长诗还有一些政治抒情短诗却还是一首也未曾选用,他借此想向读者透露的信息就是:对于诗歌,他还有着更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