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红卫队：力量之举，众人合力奔跑

1.“必要时就抬，几个人一上，就把他抬起就跑。”

1947年元旦，毛泽东发表了新年贺词，其中指出：“在1946年，战后中国的光明面和阴暗面也进行了胜利的斗争。”2月，中央政治局会议通过《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的指示，毛泽东向外宣称：“我们打败蒋介石，这是毫无疑义的！”

确实如毛泽东所言。从1946年7月至1947年2月，经过八个月的作战，解放军以平均每个月歼敌8个正规旅的战绩，累积歼灭蒋介石的正规军和杂牌军71万人，国民党军虽然占领107座城市，但兵力分散，不敷守备，背负着一只只沉重包袱。蒋介石当初制定的“三至六个月在军事上解决整个中共”的全面进攻计划，化为了泡影。

全面进攻失败，但蒋介石说：“英雄不气短。”接着，又决定向陕甘宁边区和山东解放区发起重点进攻。

1947年3月12日，胡宗南指挥17个旅14万人马为主攻，从洛川、宜川一线兵分两路向延安进犯，国民党军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12个师和陕西榆林邓宝珊的两个师，进行策应。

此时，解放军在延安地区只有6个旅，才区区两万余人，敌十倍于我。面对强敌，毛泽东决定主动撤离延安，采取蘑菇战术，牵着胡宗南的“牛鼻子”在陕北的山山沟沟里转山梁，然后在运动中歼敌。

一日，毛泽东对贺清华说：“到王家坪的后山上，侦察一条转移路线。”

贺清华下坡后，经过仔细勘察，找到了一条从王家坪去桥儿沟的山路。就在他返回王家坪时，突然几十架敌机窜入延安城上空，开始狂轰滥炸。贺清华站在山顶上，远远向王家坪望去，只见尘烟四起，爆炸声隆隆。他马上想到毛泽东的安全，便不顾一切冲下山头，撒开两腿往回跑。

当他跑到毛泽东住的院子一看，毛泽东住房附近的一孔窑洞炸塌了，另一间房上呼呼地燃着火苗。他顾不得细看这些，三窜两跳冲进毛泽东办公室。毛泽东不在屋内，窗子震坏了，满屋是呛人的灰尘。他又急忙跑进防空洞，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毛泽东正在桌前安静地办公呢！贺清华声音嘶哑地喊了声：“主席！”不知怎么，浑身一点劲儿都没了。

毛泽东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忙招呼说：“看你急成这个样子，累坏了吧，快坐下休息休息！”还给他递来了一碗茶水。

贺清华接过水碗，“咕噜咕噜”喝了一气，才慢慢缓过点劲来：“主席，刚才吓死我了！”

“我看胡宗南这是坟头打拳——吓鬼，怕个啥！”毛泽东蔑视地说，“飞机也吓不倒陕北人民。”

这时，外面的炸弹还在“轰隆隆”地爆炸着！

敌机乱炸一通，终于走了，一切又恢复了正常。警卫班的战士在院里拣了块炸弹皮，递给毛泽东说：“你看看。”

毛泽东掂了掂，风趣地说：“是块好钢啊，可以打两把菜刀。”

接着，他回头交代排长阎长林说：“你赶紧派人去看看群众受了损失没有。”

阎长林调查后，跑回王家坪汇报说：“敌机炸了一天，只炸毁了联防司令部一间伙房，南门外炸死了一条毛驴，赶毛驴的老汉被土埋住了。”

毛泽东立即打断他的话问道：“老汉怎么样了？”

“他被救出来了，一出来就不住声地大骂蒋介石。别的没啥损失，就是延河两岸，添了一些弹坑，像一个个池塘。”

毛泽东松了一口气说：“只要老乡不受损失就好，要炸就让它炸吧。”

3月16日，胡宗南的大部队已到金盆湾和南泥湾一带了。枪炮声延安城内终日可闻。周恩来建议毛泽东马上转移。毛泽东却不走。身边的人个个焦急不安了。他哈哈大笑说：“不要紧，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最后一个离开延安，看看那些胡兵，是不是传说中的胡大师傅，个个胡子长到地上了。”

他的话让战士们忍不住哄笑起来，有人说：“他们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两条腿。”

“他们两只眼睛、两条腿，我们也是两只眼睛、两条腿，那谁怕谁呢？！”毛泽东又轻松地说，“等一等，打个照面，也没关系。”

3月18日，胡宗南的大军逼近了延安城。一大清早，彭德怀就急了，派警卫员把阎长林和龙飞虎找去，见面就问：“你们警卫排都打过仗没？”

阎长林回答：“我们大多数是从前方调回来的，都有几年战斗锻炼，在最近的防空中都很勇敢。”

彭德怀继续严肃地问道：“你们都有些啥武器？”

“都是20响的驳壳枪，还有苏式冲锋枪。”

彭德怀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好！人勇敢，有好枪，好！”

“敌人已快到城下了，我们咋办？”阎长林忍不住请示。

彭德怀说：“我们今晚撤离。现在全党、全军都关心毛主席的安全，希望他早日过黄河去。可他不同意，硬要留在陕北。中央还没最后决定。你们要做好留在陕北的准备。”

停顿了一下，他断然地说：“主席一向不顾自己，你们要特别注意。”

“好的，我们一定做到！”阎长林表态说。

“在紧急情况下，他不走也得劝走，万一劝不动，必要时就抬，几个人一上，把他抬起就跑。”彭德怀交代说，“记住一条，必须保证主席的安全！”

阎长林和龙飞虎还从没接到过可以违背毛泽东本人意愿而“几个人一上”把人“抢走”的命令。离开彭德怀驻地后，两人都感到毛泽东留在陕北太危险。

两人边说着自己的担心，边往毛泽东的窑洞去。到达窑洞前时，突然里面传来争吵声和碗筷的“哗啦”声。龙飞虎说：“主席正在吃饭哩，出啥事了？”

阎长林顾不上回答，立即跑过去，进门就惊呆了：饭桌被掀翻，菜饭和碎碗碟撒了一地，毛泽东气呼呼地在抽烟，江青把女儿李讷搂在怀里，泪水流了满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清早小李讷起床后，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一个警卫员逗她说：“李讷，你还不早点走哇。你听，前边正在打炮，我们跟主席马上就要走了。”

“你们走，我也走。”李讷说。

“这次走，不能坐汽车，你早点走，还有车坐，晚了就没车。等敌人打过来，我们都去照顾主席，不能背你，阿姨又背不动你，看你咋办？”警卫员继续逗她。

李讷信以为真，跑回去对江青说：“妈妈，叔叔叫我早点走，说敌人来了，他们只管爸爸，不管我们。”

眼前延安城的危情，江青自然也是很清楚的。她听说过毛泽东在长征时和贺子珍把唯一的儿子小毛留在苏区的故事，听了李讷的话，以为这次撤离延安，毛泽东又要丢下孩子不管，或警卫员嫌孩子是负担不愿意带，十分焦急。在吃早饭时，她忍不住对毛泽东说：“现在敌人还没打进城，警卫员就说不想管李讷，我跟李讷先走好了。”

毛泽东边吃饭边说：“那是和孩子开玩笑的。”

江青听了这话，以为毛泽东支持警卫员不管李讷，急得要哭了，马上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要是把孩子送给老乡，我可不同意。”

毛泽东有些生气了，大声说：“我就不相信他们到时不管我的孩子！如果他们不管，我来管，我来背，行了吧？”

江青或许是太爱孩子，或许是对当年小毛的事情心有余悸，说：“你能背得动李讷吗？我现在就把她送走。”说着，拉李讷要走。

这下毛泽东真生气了，猛地把饭桌一推，说：“你怕死，你滚蛋！孩子不能走，我就叫她在这里听听炮声。”

阎长林进了窑洞，毛泽东见状，起身就朝外走。他急忙跟着走了出来，陪毛泽东在院里散步。

在平时的生活中，毛泽东和江青有时也闹点口角。一次毛泽东正在写文章，不知江青说了什么，毛泽东火了，抓起砚台就朝她打过去。当时，阎长林都觉得毛泽东有些过分，脾气太大。此刻看着他气呼呼的，听着窑洞里江青的哭声，阎长林不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李讷出来了，拉着毛泽东的裤腿，低声说：“妈妈说，我们不走了，叫你回去！”

毛泽东这才转身进了窑洞。

中午，第二纵队司令员王震赶来了王家坪，风尘仆仆地跳下卡车，就进了毛泽东的窑洞。

这时，周恩来已在窑洞里和毛泽东商量事情。王震说：“二纵由河东调到河西，已隐蔽在指定地区，准备打好我军撤出延安后的第一仗，给胡宗南一点颜色看看。”

江青又提出先把李讷送走。周恩来不知上午发生的风波，说：“情况危急，孩子还是先走吧，派辆车把她送到永平镇，在那里等我们。”(www.chuimin.cn)

毛泽东似乎对江青发脾气有些悔意，这才对阎长林说：“你叫一辆车，把孩子的东西准备一下，请保育员李文芳同志带李讷先走吧！”

李文芳马上把李讷的几件衣衫包好了。车子要开时，毛泽东和江青走出来了。毛泽东抱住李讷亲了一下，说：“路上好好听阿姨的话。”

龙飞虎说：“主席也早点走吧。”

毛泽东不高兴地说：“走这么早干啥？我没还看到胡兵究竟是个啥样子呢。”

送李讷的汽车开走后，毛泽东又回到窑洞，与周恩来一起和王震继续交谈下一步战事安排。

太阳快下山时，两辆美式吉普车和一辆卡车开到了毛泽东住的院子门口。前一辆吉普是美军观察组留下的，机器新，马力大，由司机周西林和颜再生轮流开，另一辆吉普由钟步云开。卡车是拉运东西的。警卫排在阎长林的指挥下，把毛泽东、周恩来的东西装上了车，再将房内外检查了一遍，把该埋的埋了，该烧的烧了。然后，给毛泽东搞饭吃。阎长林趁机催他赶紧出发。

毛泽东说：“不要急，枪声还远得很哩。把晚饭准备好，谈完话再吃。”

没过多久，东南方传来了密集枪声，敌先头部队已到枣园了。彭德怀跑过来，焦急地说：“主席咋还不走？快走快走，一分钟也不要待了。”

龙飞虎说：“我们已催好几次了，不顶用，还是彭总去催一催吧。”

彭德怀快步走进窑洞，大声说：“主席快走，敌人已经很近啦！”

周恩来说：“今天就谈到此吧。”

王震见毛泽东不走，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还没办好，于是问道：“主席在延安还有什么事要办吗？”

毛泽东笑着说：“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到哪儿都有电台联络，天下大事都可知道。”

王震听了，便也劝道：“那就还是早一点出发吧！”

“好吧，吃饭！”毛泽东说。

饭菜早就装到饭盒里了，准备带到路上吃。战士们听毛泽东说要吃饭，立即把饭端上去。秘书们趁机清理办公桌。毛泽东边吃饭边交代说：“把房子扫一下，文件不要丢了。带不了的书籍可以留下，摆整齐，让胡宗南的那些大兵读一点马列，也有好处。”

枪声一阵紧似一阵，还夹杂着炮弹的爆炸声。毛泽东吃过饭，缓缓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屋子，走出窑洞，来到汽车旁。警卫人员早已列队在汽车旁边等候。他打量着每个人，然后像征求意见似的说：“怎么样，咱们走吧？”

阎长林连忙打开车门，老周赶紧启动发动机，马达“轰隆隆”响了起来。毛泽东背着手，久久注视着宝塔，忽然转过身，问道：“你们愿意走吗？”

没待大家回答，他又意味深长地说：“我实在是不愿意走啊！本来我要在这里看看胡宗南的兵是个啥样子，可彭总说，让部队代我看，那就这样办。同志们，上车，我们还会回来的！”

周西林立即加了油门，挂上挡。毛泽东登上了车，和周恩来、王震、江青坐第一辆车。贺清华、龙飞虎、阎长林等人立即登上第二辆车，于是大卡车拉着电台，两个警卫班战士（邬吉成所在的班是其一）和毛泽东的长子毛岸英都上了大卡车。汽车队于是沿着清凉山和弯曲的延河，缓缓地向机场方向驶去。

过了机场，汽车在延榆公路上行驶，延安城渐渐远了。

警卫排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出发前，周恩来讲敌情时，指出机场、柳树店、拐峁是几个危险的关口。但车队过机场和柳树店时，都平安无事，但前边还有拐峁。因此，大家还是手里端着枪，两眼紧盯前方，随时准备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时，中央社会部慕丰云科长带领一个骑兵排走在车队前面，以便遇敌时先抵挡一阵。可汽车走在马队的后面，尘土太大，速度也太慢。龙飞虎向周恩来建议说：“让马队在汽车后面，第二辆车走在前面。”

周恩来同意了，于是，司机按喇叭让骑兵让路。

谁知喇叭一响，骑兵却以为是司机催他们快走，拼命打马快跑。汽车没追上去，他们却跑远了，弄得人们哈哈大笑。

过了好长时间，龙飞虎才把骑兵排调到后面去。汽车继续朝着东北方向行驶。很快就过了拐峁，顺利地通过了最后一道险关。

车过拐峁，王震与毛泽东、周恩来等人告别，跨上战马，顺着公路往东朝甘谷驿方向驰去。他的队伍已在那里隐蔽待命，准备狠揍胡宗南。

毛泽东等人重新上路后，龙飞虎代替王震，坐上了第一辆吉普车，第二辆吉普车仍走在前边“开路”，骑兵排在后面。陕北的黄土很厚，汽车扬起很大的尘土。龙飞虎见毛泽东和周恩来坐的第一辆吉普车在第二辆车后面，老是吃土，于是就想让第二辆车走后面，干脆让第一辆吉普跑在最前面。可司机钟步云并不知道他的这个想法。结果，周西林开得快，他也开得快，周西林按喇叭，他以为还嫌他慢，反而更加足马力，拼命往前跑。

“又像骑兵排那样了。”周恩来摇摇头说，“算了，就让他们前边走吧。他们在前边，我们吃土，我们在前边，他们吃土，反正总得有人吃土。”

毛泽东笑了笑，突然对龙飞虎说：“你有本事叫他们停下。”

“是吗？”江青觉得奇怪了，“老虎会有什么办法？”

毛泽东对龙飞虎说：“你是飞虎嘛，你飞过去，不就让他们走在后边，咱们不就可以不吃土了吗？”

龙飞虎见毛泽东这样说，也开起了玩笑：“我不用飞，走也能赶上他们。”说着，就叫道：“老周，把车停下！”

周西林把车停下，他就跳下了车。

他们这么一停，前边的车见他们停下来了，也停了下来。龙飞虎于是走过去，说：“你们走后面吧。”然后，招呼：“老周把车开过去。”

于是，他们走到了前面。

龙飞虎上车后，毛泽东笑着说：“老虎，你真有办法！”

龙飞虎笑了，江青也都笑了，周恩来说：“还是主席高明呀！”

“是吗？老虎，你说呢？”毛泽东笑眯眯地说。

龙飞虎只笑不语了。

江青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打什么哑谜呀？”

周恩来笑着说：“主席叫老虎飞过去，就是要他下车。因此，司机老周就要停车。他一停车，前面的司机以为我们有什么事了，不就也停下来了？你说主席这一招高不高明啊！”

毛泽东笑了：“这就是兵法上所说的‘反其道而行之’，哲学上也叫反向思维。”

毛泽东一行人说说笑笑，吉普车一直到了清涧，才在一个叫高家涧的村子里停下来，在此宿营。第二天清早，毛泽东第一个醒来，见着阎长林，忽然笑着问道：“你们从延安出来，都带了些什么贵重东西？”

此话问得蹊跷。阎长林觉得有些奇怪，便照实回答说：“除了个人的衣被外，就是一些打扫卫生笤帚、簸箕之类，还有就是天冷取暖用的火盆和木炭。此外，还有几张狐狸皮。”

狐狸皮是去年冬天警卫排用地雷炸的。当时天气冷，狐狸的皮毛好，且炸起来也很简单。为了御寒，延安许多机关流行去炸狐狸。警卫排也去炸了30多只狐狸和一只狼，吃了肉，用狐狸皮解决了御寒的困难，还卖了不少钱。毛泽东知道后表扬战士们说：“你们这套办法很好，既能为民除害，又能搞生产，可以推广。”结果，他们又去炸狐狸，取得了60多只狐狸的“战果”，交了生产任务后，还剩下几十张。这次撤退出发时，阎长林觉得丢了可惜，于是下令各人围在脖子上，就带出来了。

毛泽东见阎长林非常认真，不禁笑了，解释说：“早晨看到电讯稿，敌人占了延安。南京的中央社发出消息说毛泽东带领少数警卫人员，乘两辆卡车，满载金银财宝，向延安东北逃窜。”

中央社的假新闻如何而来的呢？原来，昨晚毛泽东一行离开延安城后，胡宗南的大军仍没敢进城，在城墙下埋伏了一夜。拂晓时分，东方微微亮，大炮一响，伏兵才呐喊着冲入城内，结果，发现里面已是一座空城。但胡宗南没忘抢先向南京发出捷报，于是中央社按照自己的想象，编写了一条毛泽东等人“带着金银财宝，向延安东北逃窜”的假新闻。

阎长林明白是这么一回事后，忍不住说：“南京中央社真是好搞笑！”

“说我们人少是对的。”毛泽东说，“我们一共才十几个人嘛。去向也对，逃窜未必。满载金银财宝，纯系造谣！我没什么金银财宝，也不可能从延安带出什么金银财宝来。”

“几把扫帚、簸箕，他们要吗？”警卫员马翰荣嘟着嘴说，“谁像他们国民党呀，阎王不怕鬼瘦，只懂得刮地皮，打仗没名堂！”

确实，对于南京的那些高官大员，谁能料到毛泽东警卫班带出延安城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竟然是笤帚、簸箕、火盆和木炭之类的东西呢？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具有戏剧性的撤离了！而警卫战士朱劳士说：“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都是金银财宝。木炭火能使主席不受冻，很好办公；笤帚、簸箕能帮老乡打扫卫生，搞好群众关系，它们比那些金银财宝还有用！”

吃了早饭后，毛泽东等人的车队又启程了。之后，在徐家沟村住了两天，又前往瓦窑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