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的红色卫队：毛泽东的左膀右臂

2023-11-30 历史故事版权反馈

【摘要】：经过蒋介石和毛泽东同意，双方定于10月10日在桂园举行纪要签字仪式，毛泽东随后将返回延安。“李少石同志从沙坪坝返回时，遭到国民党宪兵枪击！生命危险，人已送去医院了。”张治中答应着手调查。随即，龙飞虎和陈龙增加了房子内外的暗哨。李少石被杀的消息传开后，重庆引起极大震动。进步人士闻讯后，纷纷表示愤慨，认为这是一个严重的政治事件。事后，戴笠等人经过反复查证，基本弄清了案情的来龙去脉，这不是一起政治暗杀事件。

5.“我们的‘一虎二龙三鼠’，在重庆没有当小老鼠，全是龙虎般的人物！”

重庆谈判吵吵闹闹，停停谈谈，在中共一再让步和全国人们要求和平的压力下，蒋介石终于同意达成了一些协议。10月8日，周恩来、王若飞与张群、张治中、邵力子举行会谈，商定即将签署的纪要，并定名为《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议纪要》。

经过蒋介石和毛泽东同意，双方定于10月10日在桂园举行纪要签字仪式，毛泽东随后将返回延安。

10月8日晚，张治中在军委大礼堂举行盛大的鸡尾酒会，欢送毛泽东返延。出席晚宴的，有国民党参政员、党政军要员和文化界、新闻界人士，约500余人。

宴会开始后，张治中发表了热情的祝酒词。

在热烈的掌声中，毛泽东发表演讲。他说：“和为贵，除了和平的方法外，其他的打算都是错的！我们在大的方针、大的原则方面都是一致的。这些方针和原则，为全国人民利益所要求，我们一定要共同执行。……我们这次的商谈，不是暂时的合作，而是长期的合作，不是一时的团结，而是永久的团结。我们互谏互信，共同一致，克服困难，一定可以建设新中国！”

毛泽东的话语赢得了众人雷鸣般的掌声。

随后，大家站着饮酒、谈话，在大厅内来回走动，气氛热烈。

谁知酒会进行到一半时，八路军红岩村办事处一名副官急匆匆来到礼堂门口要找周恩来。国民党卫兵不让他进。两人正争执时，龙飞虎听到争吵声，急忙往门口走去，见是自己的人，于是示意让他进来，然后问道：“有什么事？”

“李少石同志从沙坪坝返回时，遭到国民党宪兵枪击！生命危险，人已送去医院了。”副官告诉说，“我要报告恩来同志。”

李少石是八路军驻渝办事处秘书。下午的时候，民主人士柳亚子先生来曾家岩50号拜访周恩来。14点钟左右，他告辞时，周恩来吩咐李少石说：“你乘我的车，送柳先生回沙坪坝住宅。”他们走后，周恩来就随毛泽东来赴酒会了。才过几个小时，龙飞虎就听说李少石遭到枪击，只觉得耳朵嗡嗡响，立即返回厅内，来到周恩来身边，俯在耳边告诉说：“少石同志遇刺。”

周恩来听后十分震惊，不露声色地对龙飞虎说：“你保护好主席，我去去就来。”

他走到毛泽东身边，轻声地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然后，急匆匆地走出了大厅。

李少石意外遇刺，龙飞虎第一个念头：这是国民党特务蓄意的谋杀，意在破坏谈判协议的签订。眼看周恩来急急往会场外走去，他对陈龙交代几句，也跟着出了会场。

周恩来进了休息室，对跟着进来的龙飞虎说：“你马上找来宪兵司令张镇和八路军办事处主任钱之光。”

张镇一进门，周恩来就严厉地问道：“刚才我得到报告，我的外事秘书李少石，从沙坪坝坐汽车返回曾家岩的路上，遭到你们士兵的枪击。此事你知不知道，是不是有计划的谋杀？”

张镇听了，一脸惊讶之色，急忙说：“我不知道此事。”

“请你务必负责查明这件事的真相。”周恩来说。

张镇满口答应：“照办，照办。”

接着，周恩来乘车赶往金汤街市民医院，去看望李少石。张镇、龙飞虎也跟随而去。在车里，周恩来紧板着面孔，一句话没讲。车到医院门口，他跳下汽车，急匆匆走在前面。当来到病房时，李少石经过急救已躺在病床上。周恩来上前握住他的手，焦急而关切地问：“少石同志，你怎么样？”

李少石见是周恩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急促地喘着粗气，吃力地颌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周恩来说：“少石同志，你是替我遭遇了这场不幸！你是个好同志，好党员！21年前，你的岳父遭到暗杀，我也是这样的时候赶到的，没想到21年后，你又遭到同样的毒手！”

李少石的岳父就是孙中山的战友廖仲恺先生，在国共第一次分裂前夕，被国民党右派分子派人刺杀于广州。

然而，因伤势惨重，几分钟之后，李少石就去世了。

周恩来悲愤地从医院走出来，对随从而来的张镇提出强烈要求说：“要立即查清李少石被枪击一事。”

枪击事件让周恩来更担心毛泽东的安全。接着，他又严肃地对张镇说：“在毛主席即将回延安前夕，发生这种事情，你们这是在向我们示威！你必须保证毛主席的安全，稍有差误，你要负完全责任！”

“是是。”张镇连连点头。

周恩来又说：“酒会结束后，请你用你的坐车亲自送毛主席回红岩村，你要亲自负责保护毛主席的安全。”

张镇自知事态严重，加上与毛泽东都是湖南同乡，立即答应照办。

酒会结束后，在陈龙、颜太龙、贺清华等人的护送下，毛泽东被引领着坐上了张镇司令的小汽车。当发现不是自己来时坐的汽车时，他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贺清华告诉说：“这里更安全些！”

毛泽东见张镇也在自己身边，镇定自若地说：“我们走吧！”

在车上，陈龙紧紧地盯着张镇，生怕他暗中使坏，玩什么花招，并且做好了准备：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就先擒住张镇做人质，口袋里的枪口一直对准他。(www.chuimin.cn)

毛泽东上张镇的汽车走了后，周恩来把李少石遇难的事告诉张治中，请他调查。张治中答应着手调查。随后，乘坐毛泽东的座车返回了红岩村。

回到红岩村后，周恩来简要地将李少石遇难的情况向毛泽东做了报告。接着，指示龙飞虎和陈龙：“对主席的保卫工作，你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随即，龙飞虎和陈龙增加了房子内外的暗哨。陈龙亲自带着“三鼠”守护在毛泽东身边。

安排好了毛泽东的安保工作后，周恩来召集王若飞、钱之光、龙飞虎等人开会，研究李少石被害的事。

会上，龙飞虎说：“这是国民党破坏和谈的一个阴谋。你们想，事情发生在主席还在重庆期间，车辆遭枪击的地点在红岩村附近，子弹击中周副主席的座车，司机熊国华将李秘书送到医院后不辞而别（司机是办事处在重庆聘用的），这些都是疑点！”

他的这个分析，不无道理。经过研究，周恩来提出了几条应急办法：（1）进一步加强对毛泽东的保卫，决不允许出现一丝差池；（2）立即通知八路军办事处和新华日报社的全体人员，要提高警惕，照常工作，但不要惊慌；（3）向国民党当局提出抗议；（4）催促国民党当局迅速破案。

李少石被杀的消息传开后，重庆引起极大震动。进步人士闻讯后，纷纷表示愤慨，认为这是一个严重的政治事件。蒋介石也十分紧张，把戴笠、张镇、重庆卫戍司令王赞绪、警察局长唐毅叫来，拍着桌子说：“人家还在重庆就发生这样的事！若是有意所为，我怎么向全国交代？一定要彻查此事！”

事后，戴笠等人经过反复查证，基本弄清了案情的来龙去脉，这不是一起政治暗杀事件。

原来李少石送柳亚子先生后返回时，由于车速太快，在红岩村附近把在路边休息的一名士兵撞伤。其他士兵喊停时，那位雇请的司机仍拼命向前开。士兵班长于是举枪向汽车射击，一颗子弹穿过汽车工具箱，正好击中李少石的背部，穿入肺中。司机发现李少石受伤后，把车开到市民医院，接着驱车到民生路新华日报营业部报信，将营业部主任徐君曼和交通员刘月明送到市民医院后，把汽车开回曾家岩车库，就称病不辞而别了。

弄清真相后，中共方面采取了息事宜人的态度，没有把事情扩大化，《新华日报》发表了张镇和钱之光的谈话，向人们说明了事实。

10月10日是国庆纪念日。下午4点半，蒋介石在大批侍卫簇拥下来到桂园，与毛泽东进行了礼节性的会谈。

下午6时，国民党谈判代表王世杰、张治中、邵力子，中共代表周恩来、王若飞齐集桂园会客厅。双方在《政府与中共代表会谈纪要》上签了字。因是在双十节签订，会谈纪要又称“双十协定”。这个协定共十二条，规定了“和平建国的基本方针”；“政治民主化、军队国家化及党派合法化，为达到和平建国必由之途径”；在“蒋主席领导下，长期合作，避免内战”，“由国民政府召开政治协商会议”等中共提出的内容。但是，双方就军队的整编方案未达成协议。关于解放区政权和国民大会问题，纪要规定“提交政治协商会议解决”。

当晚，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到林园向蒋介石辞行，并就政治协商会议和国民代表大会问题商谈。会谈后，龙飞虎和陈龙、颜太龙随毛泽东、周恩来在林园住了最后一晚。

本来毛泽东返延的日程定于10月10日，但往后推延了一日。为什么做了改变呢？周恩来对毛泽东一个人返回延安路上的安全不放心，此前与张治中私下交换了这个担心。随后，张治中告诉周恩来说：“蒋先生同意毛先生在签署《纪要》后返回延安，准备派他的座机美龄号送毛先生。”

接着，他又告诉周恩来说：“蒋先生要我在《纪要》签字后，飞往兰州去新疆，解决伊犁地区问题。”

周恩来立即提出说：“你能否先送毛主席回延安，再去兰州？”

张治中回答说：“可以。但还要报蒋主席批准。”

张治中请示蒋介石后，得到了蒋的批准，美龄号飞机将先送毛泽东返回延安，再送张治中去兰州。这样，周恩来、龙飞虎、陈龙、颜太龙、贺清华等人对毛泽东回去的安全问题，彻底放心了。

11日晨，毛泽东与蒋介石进行最后一次商谈。蒋介石仍不肯承认解放区政权。毛泽东要回延安了，于是留下周恩来、王若飞继续商谈未定的事宜。上午9时30分，龙飞虎、陈龙等人护送着毛泽东、周恩来、王若飞等人来到九龙坡机场。

重庆各界派了几百名代表前来送行。机场上人声鼎沸，人头攒动，龙飞虎吩咐警卫和副官们：“注意散开在主席周围，保持一定的距离。”

众人下车后，悄悄地散开，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生怕特务在最后的时刻“咬人”、搞破坏。在机场，毛泽东镇定自若，还发表了简短的告别讲话。然后，才和陈诚、邵力子、张澜、郭沫若、周恩来等送行的人一一握手告别。他来到在桂园担任警卫的宪兵排宪兵前，和他们握手，热情地说：“辛苦了，感谢你们！”

许多宪兵感动地流下了泪，说：“我们为当官的站了这么多岗，还是第一次被当人看。”

在张治中、王若飞陪同下，毛泽东登上蒋介石的美龄号波音专机，然后站在机舱门口，用他那旋转乾坤的大手挥动着那顶盔式太阳帽，向欢送的人群、向重庆告别。

9时45分，飞机起飞了。陈龙、贺清华、齐吉树等人随从毛泽东离开重庆。龙飞虎、颜太龙则留在重庆，继续担负周恩来等人的保卫工作。

毛泽东等人飞抵延安后，当晚就召开了干部会议。

在会上，谈起双十协议时，他说：“这个东西，第一个好处是采取平等的方式，双方正式签订协定，这是历史上未有过的。第二，有诚意的六条，都是有益于人民的。”

随后，康生和李克农来看望毛泽东。康生问及陈龙等人重庆警卫的情况，说：“干得好，没有丝毫的差错，经受了考验。”

陈龙回答说：“有毛主席和周副主席的大智大勇，才有重庆这场斗争的胜利！”

“自古英雄有虎胆。”毛泽东告诉康生说，“我们这次深入‘虎穴’，‘一虎二龙三鼠’没有当小老鼠，全是龙虎般的人物！在李少石遇刺那晚回来的路上，陈龙同志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盯得我那个同乡、国民党宪兵司令张镇很是紧张呀！”

文武兼备的李克农喜好京剧，立即打趣说：“陈龙陈龙，我看倒是像《甘露寺》中的赵子龙！”

康生还沉醉在他那个“项庄舞剑志在沛公”的鸿门宴说法之中，忍不住插话说：“我看他就是鸿门宴中的樊哙！”

重庆的红色卫队：毛泽东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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