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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红色卫队:特务连长与副连长守卫床周睡

【摘要】:担负警卫工作的特务连随毛泽东而行。此时,特务连除罗荣桓、曾士峨和副连长张宗逊三人外,没一个党员。22日,毛泽东率部进驻遂川县大汾。罗荣桓立即入列,自动向毛泽东看齐。

6.特务连长当了排头兵,副连长带人睡在毛泽东床周围

为了扩大工农革命军的影响,1927年10月10日,毛泽东派陈伯钧等四位军事干部去袁文才部,帮助农军摆脱绿林习气,学习正规军事;自己则率领部队,沿湘赣边界南下,去湖南酃县、茶陵一带进行游击活动。

10月21日,第1团到达湖南酃县水口。毗邻酃县驻扎在茶陵的湘军两个团立即向水口移动。前委于是决定兵分两路,团长陈浩、团党代表何挺颖率第1营第2、第3连为一路,经安仁前去袭扰茶陵;毛泽东亲率第3营、第1营第1连,继续沿湘赣边界南下。担负警卫工作的特务连随毛泽东而行。

尽管三湾会议决定“支部建在连上”,但因党员人数不足,这项工作还没落实。为了迅速在连队建立党支部,毛泽东和各党代表在行军时边帮战士背枪,边同他们拉家常,物色、培养和发展入党对象。很快,发展党员工作有了成效。当晚,毛泽东在水口大祠堂亲自发展了赖毅等六名新党员。

此时,特务连除罗荣桓、曾士峨和副连长张宗逊三人外,没一个党员。但党代表罗荣桓也已选择了八人为发展对象,并填写了入党表格。

22日,毛泽东率部进驻遂川县大汾。

晚上,特务连举行第一次入党宣誓仪式。罗荣桓把会场选在一个阁楼上,摆了一张方桌,把写着“C.C.P”三个英文字母和入党誓词的纸张压在桌沿,再在方桌前放了几张旧条凳。

晚饭后,八名预备党员先来了。没过多久,毛泽东在曾士峨、张宗逊陪同下来到会场。杨梅生、李根勤虽是警卫员,但还不是党员,没有随行。

入党仪式开始。罗荣桓首先解释“C.C.P”三个字母是英文“中国共产党”的缩写,又讲解了六句誓词的意义。接着,八名预备党员各自谈了自己的经历和入党动机。然后罗荣桓说:“请毛委员带领大家宣誓。”

党员们都站起来,举起右手。毛泽东领着他们逐句诵读誓词。

宣誓完毕,毛泽东和新党员热烈握手,祝贺他们。

仪式结束后,毛泽东讲了话,鼓励他们在斗争中成为官兵们的骨干。

毛泽东在水口、大汾发展了我军最早的一批士兵党员,“支部建在连上”开始落到实处。

散会后,罗荣桓、曾士峨和张宗逊亲自把毛泽东送走,然后分头到各排查铺。

当他们查完铺回连部时,地上已凝结了一层浓重的露水。罗荣桓打开线毯,铺在地上,招呼曾士峨、张宗逊躺下。三人挤在地上,睡在一起,回顾了一天的工作,对明天工作进行了安排。等入睡时,鸡已叫了头遍。

他们刚刚睡着,忽然“呯!呯!”枪声响了。三人一跃而起,立即招呼:“全连紧急集合!”然后,带着特务连就往村外冲去。

四下枪声不断,但敌情不明。拂晓时分,他们才弄清是遂川县土霸王肖家璧的地主武装——靖卫团围住了村子。

四周枪声密集。罗荣桓向路边一个高高的山头一指,大喊:“跟我来,占领这个山头!”领头往山上冲去,抢占制高点。

山上杂树丛生,脚下都是乱石。罗荣桓用大刀拨开面前的树枝藤蔓,踩着高低不平的乱石,向上攀登。到了半山腰,“啪啦”一声,被拨开的树枝又弹了回来,抽打到罗荣桓的脸上,把眼镜给刮掉。“糟啦!”他蹲下身去摸了一阵,没找到眼镜。战情一秒也不能耽搁。他顾不得找眼镜,又向山顶冲去。

快到达山顶时,罗荣桓忽然听见山那边咋咋呼呼。敌兵快占领山头了!他连忙喊道:“投手榴弹!”带头将手里的手榴弹甩了出去。随着“轰隆,轰隆”的爆炸声,敌兵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吓得屁滚尿流,滚下山去了。

天大亮时,毛泽东指挥其他连占领了好几个山头。李根勤在山头上往四下一看,脱口而出:“到处都是敌兵,没跑出来啊。”

杨梅生也着急地说:“我们被敌兵包围了。”

毛泽东下令说:“通知部队分散撤退,到荆竹山集合。”

“分散撤退”就是乱兵打出。但是,在具体实施时,因联络不够严密,在敌兵丛中穿插而行,官兵全跑散了。(www.chuimin.cn)

当毛泽东跑出包围圈时,身边只剩下两位孤零零的警卫员。突然,罗荣桓和曾士峨带着两个排急急赶过来,说:“快走!”

他们护送毛泽东,往井冈山方向转移。一直跑到黄坳,众人才停了下来。毛泽东说:“边休息边收集失散人员。”

可是,众人回头一看,偌大的队伍只剩下几十人!虽然逃脱了敌兵,大家的心里还是沮丧不已。罗荣桓见30多人稀稀拉拉散坐在地上,肚子饿得咕咕叫。伙食担子也早已经跑丢了。他和曾士峨一起凑上几个钱,叫上几个战士说:“我们去找点吃的。”

他们找到附近的老乡家,买了一些剩饭和泡菜辣椒,装在饭箩里,抬回来了。然后,罗荣桓招呼:“大家吃饭。”

战士们架好枪,走到饭箩跟前。每人分得一瓢饭,可没碗没筷,只能用手捧着吃。毛泽东穿着长衫,也不客气,带头用衣襟兜着,用“两只手”抓饭吃。

等大家都吃饱,饭箩送还给老乡了。毛泽东站起身,向空地走了几步,然后双脚并拢,身体笔挺,精神抖擞地对大家说:“现在来站队了,我站头一名。请曾连长喊口令。”

罗荣桓立即入列,自动向毛泽东看齐。曾士峨双手握拳,跑步走到指挥位置,虎虎有力地喊道:“立正!”

战士们纷纷提枪入列……

就在众人入列时,第1营第1连和张宗逊带着的特务连另一个排也急急赶到,队伍奇迹般地扩大、拉长了。

众人莫名惊诧。罗荣桓心中一喜,立即对副连长张宗逊说:“你带特务连一个排掩护毛委员先走,我们等候其他部队。”

毛泽东立即喊道:“张宗逊,我们这个排出发。”

由于连续长途行军,毛泽东的脚背磨烂还没好,行动很困难。路上,张宗逊对毛泽东说:“战士们都要求绑个担架来抬。”

毛泽东坚决不同意,说:“战士们都很辛苦,我怎么让他们抬着呢!”拄着竹棍子,继续和大家一起疾走。

他们是走荆竹山、双马石这条路回井冈山。走了一整天。突然,王佐从井冈山派来的“侦察兵”朱诗柳发现了他们。他是本地人,情况很熟,见着毛泽东,立即迎了上来。毛泽东于是和他边走,边交谈起来。

当晚,天下着蒙蒙细雨,山上已有几分寒意。众人在黄坳靠近荆竹山的路上宿营。这里恰好有一栋没人住的破房,屋里只有一张床铺,主人不知哪去了。张宗逊把床铺分给了毛泽东。

毛泽东对朱诗柳说:“我们一起上床睡吧!”

这时,朱诗柳衣衫褴褛,抽着大烟,浑身散发着臭味。毛泽东竟然和他睡一床。战士们很奇怪,张宗逊不放心,带着战士在地上铺上禾草,睡在床的周围。

毛泽东睡下后,继续同朱诗柳交谈,问他井冈山有多少村子,多少人口,出产些什么东西,从井冈山到五斗江、拿山有多少路程,经过一些什么地方,这些地方各有多少人口等等;还问了附近遂川肖家璧、李士廉等地主武装的情况。两人一直谈到深夜。毛泽东对“鸦片鬼”朱诗柳如此尊重,战士们在一旁听得很受感动,也深受教育。

第二天一早,部队出发前,毛泽东在队伍前讲了话。他要求大家遵守三项纪律:一,行动听指挥;二,筹款要归公;三,不乱拿群众一个红薯。毛泽东说:“我们是共产党领导的军队,只有严格遵守这三项纪律,才能搞好同山上群众和山下王佐部队的关系,才能在井冈山立足。”然后,众人开拔了。

此时,罗荣桓等人断后,只等到了第1营第1连部分人马,第3营不知所去,只好也向井冈山撤去。

10月27日,这两股部队到达了井冈山的腹地——茅坪。上山之后,毛泽东和特务连驻在大井村。特务连和第1营第1连驻在大井、茅坪整训。

随后,去茶陵袭扰的第1营第2、3连,在陈浩、何挺颖率领下,也回到了井冈山,归了队。在大汾失散的第3营却始终没有消息。

原来,他们突围时与毛泽东等人失去了联系。突围后,毛泽东率罗荣桓等人返回井冈山,不知情的张子清和伍中豪则率部继续南下,往湘南桂东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