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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向穷人发出的革命召唤!

【摘要】:一致决定拿下莲花县城。然后,战士们砸开牢房,救出被关押的党员和群众,打开县衙的粮仓和财库,向贫苦人分粮分钱。两人的矛盾更加激化。事后,杨梅生听说此事,气愤地对宛希先说:“有我在,毛委员的安全,我自然保得住,要他抵什么命呢!”到了傍晚,余洒度下令宿营。当晚,前委在泰和祥杂货铺召开扩大会议,讨论部队现状及解决目前困境的措施。第二日,部队在枫树坪集合。

4.“总有一天,我们要打下穷人的天下!”

革命的道路曲折、艰难。毛泽东通过与战士们谈话,以其正确的思想获得官兵们的信任,并渐渐掌控部队。于是,这支部队开始摆脱困境。

1927年9月25日,特务连随第1师到达江西莲花县甘家村。莲花县党组织闻讯,立即派人来联络,并报告说:“莲花农军前几天攻城失败,县城内还关押着90多名党员。”

这时,官兵还没走出沮丧心境,毛泽东有心打一仗提振士气,于是问道:“城内国民党兵力如何?”

来人回答说:“城内守兵只有一些保安队,战斗力不强。”

毛泽东立即决定召开前委会,征求大家的意见。会上,众人说:“说一千,道一万,两横一竖不如干!”一致决定拿下莲花县城。

第二日清晨,部队冒雨奔袭,果然一举攻克莲花县城。然后,战士们砸开牢房,救出被关押的党员和群众,打开县衙的粮仓和财库,向贫苦人分粮分钱。四方百姓奔走相告。

这是秋收起义军从文家市南下后攻下的第一个县城,胜利使得连连受挫的官兵们立即军心一振,士气变得高昂。

然而,起义军领导层内部却蕴藏着严重的危机——师长余洒度不服毛泽东的领导。

余洒度在黄埔军校时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打过一些仗,1926年7月受命潜入武汉发动兵变,还担任过暴动队队长,也可以说是老革命、老党员了。但他一直不隶属湖南省委领导,与毛泽东虽同为湖南人,但他是平江县人,平时个性很强,眼看毛泽东一介书生,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秋收起义时,前委通知他率第1团到铜鼓与第3团会攻浏阳,他自行下令第1团转攻自己的老家平江,结果被反水的乱军一夹击,遭到大败。文家市会师后,他又主张经浏阳进攻长沙,与毛泽东发生争吵,总指挥卢德铭坚决支持前委,才约束住了他。而卢德铭牺牲后,余洒度仗着自己是警卫团的老干部,对毛泽东越来越明显地不尊重,一意孤行。

进驻莲花县城后,毛泽东参加余洒度召集的军事会议。会上,毛泽东获知他把抓获的县保安队长放走,十分生气,批评他说:“大敌当前,县保安队离县城只有几里路远。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交在你手上了,你还开什么会?!”

余洒度不但不接受批评,反而轻蔑地说:“什么!你怕死吗?我可以担保,你若死了,我抵你的命。”

余洒度“针尖对麦芒”,让毛泽东无可奈何。

两人的矛盾更加激化。

事后,杨梅生听说此事,气愤地对宛希先说:“有我在,毛委员的安全,我自然保得住,要他抵什么命呢!”

因为情况紧急,毛泽东立即下令部队开拔,朝永新县方向前进而去。因为一路长途行军,毛泽东的脚伤被草鞋绳擦破,已经化脓了,步履艰难。谭希林和战士们见状,立即在路旁边临时捆了一副竹竿担架,要抬着他走。毛泽东坚决不肯。

杨梅生背着一杆长枪,跟在他的左右,忍不住劝道:“你的脚都生脓包了,还是坐坐担架吧。”

毛泽东说:“大家走我也走,大家休息我也休息。我走不赢,就慢慢跟着走。”

谭希林没办法,只好和战士们扛着竹竿,和杨梅生一起跟在毛泽东后面。毛泽东忍着疼痛,边走边同战士们交谈。

到了傍晚,余洒度下令宿营。

因为天色尚早,毛泽东提议再往前走10里。余洒度不好否定,部队继续前行。

谁知心胸狭窄的他私下十分不满,事后对手下几个亲信说:“我当什么师长,连10里路的指挥权都没有。”

9月29日,部队翻过山口,到达了永新县三湾村。

罗荣桓率领特务连走在最前面。村口有三棵几抱粗的大树郁郁葱葱,树下有一块坪——叫枫树坪,坪北面散住着几十户人家。进村后,罗荣桓却找不到一个人影儿,只好报告毛泽东说:“村子没人。”

“咋回事儿?”毛泽东问道。

“可能村子里的老表(江西人称老乡为老表)听说来了兵,躲进了深山。”

部队住下后,毛泽东就要求师部下令,叫各单位立即派人分头上山,向群众做宣传工作。(www.chuimin.cn)

罗荣桓按照师部的指示,带着特务连到山上喊话,向老表们说明起义军是穷人的队伍,不抢粮,不拆房,动员他们回家。老表们听了,半信半疑。几个胆大的老人先回村探风,结果一看,家里豢养的猪、鸡等东西,啥都没丢,战士们说话十分和气,于是兴冲冲地上山,呼喊家人:“回家,回家。”

老表们纷纷回家,小小的山村顿时热闹起来了。

三湾虽是小村子,但这里群山环抱,也没地方民团。由于毛泽东及时撤离莲花县,摆脱了追敌,比较安全了。毛泽东决定趁隙在此对部队进行整编。

当晚,前委在泰和祥杂货铺召开扩大会议,讨论部队现状及解决目前困境的措施。罗荣桓等人率领特务连负责进行警卫。

毛泽东为什么要对部队进行整编呢?主要是警卫团还保留旧军队的不少坏习气,诸如长官打骂士兵,士兵害怕长官,没有军纪,官兵之间隔心,问题很多。自转兵南下以来,部队连续行军,艰苦作战,卢德铭牺牲,伤员增加,党组织也不健全,加上疟疾流行,病员增多又缺医短药,不少人死在路旁,官兵失去凝聚力,不少人不辞而别。而余洒度呢,本是营长出身,因收编才当了师长,没经过什么大阵。这次受挫,他更是悲观失望,灰心丧气,面对官兵的窘境,除了唉声叹气外,束手无策。毛泽东边行军边思考,决定对部队进行整编,去建立一种新型的官兵关系,巩固和加强官兵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在前委会议上,毛泽东提出了深思熟虑的改编内容:(1)把不足1000人的部队,缩编为一个团,称工农革命军第1军第1师第1团,团长由陈浩担任(实际上取消了余洒度对部队的指挥权),全团下辖第1、第3营两个营,另有特务连、卫生队、军官队、辎重队各一个,共700多支枪;其中,第1、第2、第3连为第1营,第7、第8、第9连为第3营。(2)部队内部实行民主制度,官兵平等,待遇一样,规定官长不准打骂士兵,士兵有开会说话自由;连以上建立士兵委员会,士兵委员会参加行政管理经济管理,官长要受它的监督。(3)全军由党的前敌委员会统一领导,部队各级建立党组织,班排设小组,支部建立在连队上,营、团建立党委;连以上设党代表,由同级党组织书记担任;部队的一切重大问题,都必须经过党组织集体讨论决定。

毛泽东这三项措施,旨在改变部队的旧军队习气和农民式的自由散漫作风,是一项大改革,需有极大的魄力。但他的思想和做法,获得了宛希先、张子清、曾士峨、伍中豪、罗荣桓、何长工等营连级干部的支持。

第二日,部队在枫树坪集合。

毛泽东和余洒度等人站在队伍前面,杨梅生等警卫人员扛着长枪,远远地站在他们的身后。

首先,余洒度宣布师缩编为团和各级干部名单,其中,第1团团长陈浩,团附韩壮剑,参谋长徐庶,团部参谋张宗逊(团部有两名参谋),谭政任文书;第1营营长黄子吉,党代表宛希先;第3营营长张子清,副营长伍中豪,党代表何挺颖;特务连连长曾士峨,党代表罗荣桓。

他宣布完毕后,毛泽东开始讲话。

毛泽东虽还是一介书生模样,也不过34岁,但说话声音洪亮,与余洒度相比,倒更有大将风度。他说:“我们现在是官多兵少,枪多人少,不利于作战。因此要整编,要建立后方,放下担子,轻装上阵。因此,多余的军官全部上军官队,伤病员归卫生队管理,其余编入部队。”

接着,他又说:“路上有一些人不辞而别了。要走最好打一个招呼。现在,我们宣布,愿留则留,不愿留下的,可以请假回去;凡回去的,根据路途远近,发给路费;希望走的,回到家乡要坚持革命。将来如果愿意,还可以再回来。”

这时,宛希先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吼一声:“跟着毛委员打天下,坚决革命到底!”

张子清、曾士峨、伍中豪、罗荣桓、何长工(卫生队党代表)等人立即也跟着呼喊口号。他们一呼,官兵也跟着喊。一呼百应。

他们都是基层干部,对毛泽东稳住部队起了关键作用。

随即,毛泽东宣布,为了加强党的领导,要把支部建在连上;在部队内实行民主制度,官长不准打骂士兵,官兵待遇平等,建立各级士兵委员会等等。最后,他风趣地对官兵们说:“贺龙两把菜刀起家,现在当了军长,带了一军人。我们不只是两把菜刀,我们有两个营,还怕干不起来吗?你们都是起义出来的,一个可以当敌人十个,十个可以当他一百。我们有这样几百人的队伍,还怕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挫折和失败,就不会有成功和胜利。”

毛泽东的话极具鼓动性、振奋性,像阵阵春风把一度心里还很茫然、沮丧的战士们心头的火苗吹旺。此刻,尽管他们个个面黄肌瘦,又疲惫,又憔悴,但是,眼睛里已闪烁出了希望的光芒。部队燃起了信心。

队伍解散后,特务连的战士们纷纷议论。有的说:“嗨,老鼠拉楔子,大头在后面哩。总有一天,我们要打下穷人的天下!”

有的说:“贺龙两把菜刀都起了家,我们有几百个人,还怕啥?!”

连干部曾士峨、罗荣桓和谭梓生等人在一起,深有感慨地议论说:“毛委员是有大智慧的人。听他讲话就知道,他对事情看得远,想得清,不能不服!”

罗荣桓说:“只有他才是我们的领导人!”

毛泽东确如他们所说的“看得远,想得清”。在三湾期间,他又派人去宁冈县委并和占领井冈山北麓茅坪的农军首领、共产党员袁文才进行联系。袁文才接到毛泽东的来信,立即派他的文书、毛泽东在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学生陈慕平为代表,随同宁冈县委负责人龙超清,一起急急赶到三湾会见毛泽东。

毛泽东在整编部队、增加“内力”的同时,和“外部”的井冈山地方党组织、地方武装联系上,这就为起义军开辟了另外一条新的生存之路。正在大家还在朦朦胧胧之中时,一个崭新的前途,向着这支疲惫之师悄悄地走近。

若干年后,亲身经历秋收起义和三湾改编的杨梅生中将说:“三湾改编,验证了‘否极泰来’的古语。随后,我们这支部队的命运就开始好转了。主席转兵罗霄山脉的远见卓识,是一步除他之外谁都料想不到的绝妙好棋!”

这句话在这支部队随后发生的一切中得到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