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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节奏忍兼领导魅力

【摘要】:第一节忍挺兼顾,领导本色1.帝王之忍雍正七年九月,雍正下令将论述曾静造反的案子的所有文件编在一起,集成《大义觉迷录》一书。雍正将该书颁发到全国各府州县学,让读书士子观览知悉。如此编书发行已是一奇,古来罕见。当时,满朝文武大臣都认为,不仅曾静本人要凌迟处死,而且应诛连全族。雍正的这一判决结果,真让满朝文武为之惊讶。

第一节 忍挺兼顾,领导本色

1.帝王之忍

雍正七年九月,雍正下令将论述曾静造反的案子的所有文件编在一起,集成《大义觉迷录》一书。书中,雍正帝接受曾静这个反贼的挑战,将曾静所写的无法无天的观点,逐条摘出,加以批驳。书中收入上谕十道,曾静口供四十七条及其认罪书等。曾静在认罪口供里说,雍正至孝纯仁,受位于康熙,兼得传子、传贤二意,又说雍正朝乾夕惕,惩贪婪,减浮粮,勤政爱民,是个好皇帝。所以《大义觉迷录》一书实际又成了为雍正嗣位及初政作宣传的书。

雍正将该书颁发到全国各府州县学,让读书士子观览知悉。如果有不知道该书的,发现后,就拿该省学政、该州县教官从重治罪。

这是前无古人的集子!这也是我们今天获悉当年诸多历史内情的重要参考书。

如此编书发行已是一奇,古来罕见。而最奇的是在处置曾静、张熙两犯的问题上。

当时,满朝文武大臣都认为,不仅曾静本人要凌迟处死,而且应诛连全族。雍正帝则力排众议,别出心裁。他不顾群臣的反对,不但没有杀曾静、张熙,反而在十月将他们免罪释放,还宣布将来子孙也不得因为他们诋毁过皇帝而诛杀他们。

处理的原因据说一是岳钟琪为明了投书真相,曾同张熙盟过誓,不能让这个国家重臣违誓失信,所以应宽免曾张二人;二是雍正认为:曾静“并无反叛之实事,亦无同谋之众党”。要不是曾静自行投首于岳钟琪,“使造书造谤之奸人一一呈露”,他皇帝“何由而知之?何从而究之?又何自而剖析开示,使天下臣民共晓之”?“即此曾静不为无功,即此可以宽其诛矣”。

雍正的意思是,正因为这曾、张两人投书,才获知造作谣言之人为阿其那、塞思黑的太监,追出元凶,通报百姓。这样看,曾、张二人不但无过,还有功劳!

于是,雍正还让这对照惯例应当砍头的师徒做“反面教员”,前往江浙、陕西等地,随时现身说法,以宣传《大义觉迷录》一书和雍正皇帝的英明仁慈。

雍正的这一判决结果,真让满朝文武为之惊讶。

以帝王之尊同一介谋反书生辩论,一年后又将涉及皇室丑闻的材料集结成书公布全国,不久又将服输的叛逆者释放,雍正对曾静案的处理,是历史上不曾有过先例的奇事。

雍正历来有最残暴、最专制的恶谥。可是他的这番举动却展示了出人意料的开明风范,为什么雍正能这样做、敢这样做?

固然有很多外界的情势,使得雍正萌此创意。但另一方面,也可以从雍正的特殊的个性世界中,分析出其部分动机。

在他的内心,不但有一位执掌生杀予夺大权的君主,还有一位拥有坚强意志的哲学家

所以,他不仅要从世俗的角度去压倒对立面,使他们在行动上不得翻身,更要在思想上、境界上站到比反对者更高的层面,使他们在灵魂深处心悦诚服、甘拜下风,从此不萌异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体味到成功的喜悦。

所以说,雍正绝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好胜领袖。他的铁腕不是源于天性的粗暴或后天的自卑,他不但有彪悍的关外旗人的血液和即位前丰富的人事政治斗争阅历,更是在儒释道佛三教合一的精神中浸润成长起来的教养阶层,其所处地位,又使他无论在实际政治上,还是在思想领域,都具有比一般帝王更加深刻的自信。

这是源于一种极端的“予智自雄”的自信:如果能从精神上征服这些异议分子,甚至不屑于从肉体上将其消灭。

雍正自信其精湛的学术修养、擅长观测人性幽微之处的奇禀智慧;自信治理国家的天才,以及承继皇位的“合于天心”,只有这样,他才敢掀起这场旷古未有的违反常规的辩论,并亲自担当编写人与发行人的角色。

2.屈而有度

一个领导人物的谋略与智慧,应出色地表现为屈而有度,不卑不亢。也就是说:清廉纯洁而有容忍的雅量,心地仁慈而又能当机立断,精明而又不失于苛求,性情刚直而又不矫枉过正。

人事之中,行动取舍都不可失度,失度则会乱套,就要坏事,就会受到挫折。饮食无度,就会伤身;荒淫无度,就会误国;贪婪无度,就会招来杀身之祸;玩笑无度,就会伤感情,有时甚至在无意中与人结怨;屈而无度,就会毁败事业,达不到要求。“忍得一时之忿,终身无烦恼”只能从个人的道德修养而言,对于从事大事业、大计划、大谋略的领导者来说,则是一不足取的短处。

一天,孙中山在胡汉民的办公室发现了一大堆由他签发,可是被胡汉民束之高阁的手令。他勃然大怒,忍不住拍桌子高声大叫:“展堂!展堂!”

胡汉民匆匆进来,望着孙中山,像是不懂他为什么大发脾气似的。

孙中山脸色苍白,喊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先生究竟说什么事情?”

孙中山一下子把胡汉民的公事箱翻了个底朝天,从里面倒出一堆尘封的文件。他的双眉紧锁,气势汹汹,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你还问我什么事?你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孙中山大声斥骂。

胡汉民凝然不动,微侧着脸,注意地听着孙中山的训斥,最后他问:“先生还有其他的话要说吗?”

孙中山板着脸:“没有了!”

胡汉民“呼”的一声窜到桌旁,抓起那些文件,一份一份递到孙中山的鼻子下面,并口若悬河地进行自辩:“这份手令事关升黜任免,处置不当,于理不应颁发;那份手令是关于调兵遣将的,不合机宜,发下去势将贻误戎机;而这几份又是关于拨款过多或过少,自待另行斟酌。”“即使在专制时代,”胡汉民语气尖刻地说,“也有大臣封驳诏书,请皇帝收回成命的故事。例如唐太宗将以给事中郭承嘏为华州防御使,给事中卢载认为郭承嘏公正守道,屡次封驳,认为他不宜置之外郡,因而他也封还这道诏书,太宗欣然接受,立刻恢复郭承嘏的原职。先生可曾读过这段历史吗?”

“读过。”

“当年先生亲拟中华革命党的党员誓词,其中有‘慎施命令’一条,先生还记得吗?”

“记得。”

胡汉民急急地说着,好像生怕失去了他所占据的上风,“调和鼎鼐,燮理阴阳,原是宰相分内的事。我虽无宰相之名,却有其实。请问先生,今日之事是不是我在行使我应有的职权,尽我应尽的责任?”

孙中山紧盯着对方,一声不吭。

“先生,我在请教你呢。”胡汉民咄咄逼人。

“说来说去,还是你对。我说不过你。”

这段史实一直被后人誉为表现了政治家的泱泱风度,其实它所显现出来的危机,令人不寒而栗。即使唐太宗的诏书,也只是被大臣封还,而不是石沉大海,更不是一大堆人事、财政、军事的诏书没有执行,而皇上竟然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胡汉民以宰相自居,孙中山也就默认了,这是君子屈而有度的最典型的例子。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事情面前不能忍让,便会败坏大事业。《论语·颜渊篇》中有这么一句话:“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亲。”俗语中说:“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这种匹夫之勇,坏就坏在无“忍”字功夫。《水浒传》中的李逵,闯祸极多,就是因其性情暴躁、头脑简单,不能忍小辱。例如他在浔阳江被浪里白条张顺灌了一肚子水,就是由于一味逞凶无忍劲。是大丈夫、大英雄就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孙中山先生一生阅读过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书籍,大概是将前人的“忍”字功夫,领略尽了其中的精髓吧!

3.小不忍则乱大谋

地位过高,权力过大,必定遭到外来力量的制约,“高树易悲风”说的也是此理。如何才能更好地保全和发展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是做领导应遵循的原则。

唐朝名臣郭子仪对此有独到之法,简简单单两个字“忍”和“慎”,就做了四朝红人。

鱼朝恩是皇帝身边的宦官,此人虽无才情,但会溜须拍马,所以为皇帝宠幸。他对郭子仪的才干、权势十分妒忌,曾多次在皇帝面前打小报告,诽谤攻击郭子仪,都没有成功,愤怒之下,竟暗中指使人盗郭家的祖坟。(www.chuimin.cn)

郭子仪知道这是鱼朝恩的卑劣伎俩,当时他身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手握重兵,一举手、一投足,都关系着大唐帝国的兴亡,连皇帝都敬着他三分,要除掉一名鱼朝恩,真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当他从前线返回朝廷时,满朝公卿都以为他必将有所行动,岂料郭子仪却对皇帝说:“我多年带兵,并不能完全禁止部下的残暴行为,士兵毁坏别人墓坟的事也很是不少,我家祖坟被掘,这是臣不忠不孝、获罪于上天的结果,并不是他人故意破坏。”

祖坟被挖,历来被视为奇耻大辱,而郭子仪却能隐忍下来,足见他的气度之大。也正因为他能曲能伸,能忍能让,他才能在那个奸佞横行、国君昏弱的时代,逢凶化吉,度过一次又一次政治险滩,享尽富贵,以八十五岁的高龄,安然辞世。

其实,以忍化凶之道,不仅良臣君子懂得,奸臣枭雄也不糊涂。

忍是大福,小忍有小福,大忍有大福,小不忍则乱大谋。

做领导不可沽名钓誉

俗话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谁也不想默默无闻地活一辈子,所谓人各有志,就是这个意思。自古以来胸怀大志者多把求名、求官、求利当作终生奋斗的三大目标。三者能得其一,对一般人来说已经终生无憾;若能尽遂人愿,更是幸运之至。然而,从辩证法角度看,有取必有舍,有进必有退,就是说有一得必有一失,任何获取都需要付出代价。问题在于,付出的值不值得。为了公众事业、民族和国家的利益,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自我人格的完善,付出多少都值;否则,付出越多越可悲。我们所说的忍名让利,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提出的人生命题。在求取功名利禄的过程中,奉劝诸君,少一点儿贪欲,多一点儿忍劲,莫为名利遮住眼。

说起容易做起难,如何才能做到莫让名利遮望眼呢?首先就是要忍恶,求美誉。

客观地说,求名并非坏事。一个人有名誉感就有了进取的动力;有名誉感的人同时也有羞耻感,不想玷污自己的名声。但是,什么事都不能过于追求,只要过分追求,又不能一时获取,求名心太切,有时就容易产生邪念,走歪门。结果名誉没求来,反倒臭名远扬,遗臭万年。君子求善名,走善道,行善事。小人求虚名,弃君子之道,做小人勾当。古今中外,为求虚名不择手段,最终身败名裂的例子很多,确实发人深思;有的人已小有名气,还想名声大震,于是邪念膨胀,连原有的名气也遭人怀疑,更其可悲。

中世纪的意大利,有一个叫塔尔达利亚的数学家,在国内的数学擂台赛上享有“不可战胜者”的盛誉,他经过自己的苦心钻研,找到了三次方程式的新解法。这时,有个叫卡尔丹诺的找到了他,声称自己有千万项发明,只有三次方程式对他是不解之谜,并为此而痛苦不堪。善良的塔尔达利亚被哄骗了,把自己的新发现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谁知几天后,卡尔丹诺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了一篇论文,阐述了三次方程的新解法,将成果攫为己有。他的做法虽然在相当一个时期里欺瞒住了人们,但真相终究还是大白于天下了。现在,卡尔丹诺的名字在数学史上已经成了科学骗子的代名词。

宋之问、卡尔丹诺等也并非无能之辈,在他们各自的领域里都是很有建树的人。就宋之问来说,即使不夺刘希夷之诗,也已然名扬天下。糟的是,人心不足,欲无止境!俗话说,钱迷心窍,岂不知名也能迷住心窍。一旦被迷,就会使原来还有一些才华的“聪明人”变得糊里糊涂,使原来还很清高的文化人变得既不“清”也不“高”,做起连老百姓都不耻的肮脏事情,以致弄巧成拙,美名变成恶名。

其实,求名也算不上有过错,关键是要如何去求。如果你一味地追求名誉,那样,必然要走上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路,其结果是可悲的。

有时,既未沽,也未钓,更未盗,美名便戴到了自己的头顶,这又当如何呢?

唐朝诗人宋之问,有一外甥叫刘希夷,很有才华,是一年轻有为的诗人。一日,刘希夷写了一首诗,曰《代白头吟》,到宋之问家中请舅舅指点。当希夷诵到“古人无复洛阳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宋之问情不自禁连连称好,忙问此诗可曾给他人看过,刘希夷告诉他刚刚写完,还不曾与人看。宋之问遂道:“你这诗中‘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二句,着实令人喜爱,若他人不曾看过,让与我吧。”希夷言道:“此二句乃我诗中之眼,若去之,全诗无味,万万不可。”晚上,宋之问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只是念这两句诗。心中暗想,此诗一面世,便是千古绝唱,名扬天下,一定要想法据为己有。于是起了歹意,命手下人将刘希夷活活害死。后来,宋之问获罪,先被流放到钦州,又被皇上勒令自杀,天下文人闻之无不称快!刘禹锡说:“宋之问该死,这是天之报应。”

生活上不应该沽名钓誉,工作上更不应该沽名钓誉。别人的功劳,你要去抢,那行吗?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所以,美名誉是自己干出来的。

4.能屈能伸大丈夫

春秋时期,江南的吴国和越国为了争夺土地、人口和财物,展开了生死搏斗。吴王夫差的父亲阖闾,在和越王勾践的争战中受重伤而死。夫差守孝期满,亲率大军,兵临越国。越王勾践率军迎战,但是由于兵力悬殊,越军惨败,只剩下五千人退到会稽。在越国将要灭亡的时候,范蠡进言:“战争打到这个地步,惟一的办法就是送上丰厚礼物,谦恭哀求,讨得吴王的哀怜和同情,越国或许可以幸存。如果他不允许的话,君主只好委屈自己,去做吴王的奴仆,寻找时机,以图东山再起。”勾践依范蠡的话,言卑情切地向吴王请求活命,并且答应献出越国,越王和王妃供吴王驱使。夫差答应了越国讲和投降的条件。

公元前492年,勾践怀着极其伤感和屈辱的心情,带着自己的王妃,在范蠡的陪同下来到吴国作奴仆。勾践入见吴王时,跪拜叩首,感恩戴德的表情,从脸上清晰地表现出来,连吴王夫差也觉得于心不忍,便决定不给勾践太重的杂役干,只教他去宫中养马。

越王君臣在马圈里结屋居住,他和妻子、范蠡在宫中小心翼翼,既不敢发怒,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用眼睛交流彼此之间的心意。夫差派人侦察他们的行动,只见他们穿的是破衣烂裙,吃的是粗糠野菜,勾践喂马,范蠡打草,王妃做饭洗衣,个个安分守己,一副心甘情愿,长相厮守,甘愿终生养马的样子。吴王夫差得到报告后,认为他们意志消磨殆尽,再无王者尊严可言,于是对他们放松了警戒。

夫差每次乘车出行,勾践都亲自给他备好马车,每到一地都当站马桩。吴国的老百姓都认为此人太没有志气,于是朝着他吐唾沫,弄的勾践满身都是唾液,而勾践毫不理会,只是静静地站着,好像惟恐自己一动,惊了王驾的马,自己吃罪不起的样子。连吴王看在眼里,心中都觉得十分不应该,于是命令人们禁止侮辱勾践。

最令吴王夫差心生怜悯的是:有一次,吴王生病,勾践叩见吴王,显出对吴王十分关心的样子,跪拜询问病情。恰在此时,吴王要到厕所去,勾践便请求饮溲尝便,判断一下病情。等尝过之后,高兴地对吴王说:“大王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一个人忍辱负重、甘受凌辱的事例,在历史上,在现实生活中,屡见不鲜,但忍辱到勾践这种程度:去主动尝人的粪便,想必古今中外,只有他勾践一人吧?

常人做不到的事,一个国王却不得不去做,为何?复国雪耻也!这样的屈辱,只有政治家才会承受。

就这样,冬去夏来,越王勾践整整服了三年苦役。与此同时,范蠡用重金收买了伯丕,并向吴王献上美女西施,吴王夫差终于赦免了勾践,放他回国。越王回国之后,一面仍给吴国纳贡,一面卧薪尝胆。他鼓励生产,养护军备,自己亲自下地种田。越国的人口于是猛增,生产迅速发展,军事力量逐渐强大起来了,在二十二年之后灭了吴国。吴王羞愧难言,自杀而亡,越王终于报了血仇。

不难想像,越王受的耻辱是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复国志向一直激励着他,使他忍受了各种屈辱,这就是大丈夫的能屈;回国之后,励精图治,卧薪尝胆,鼓励生产,养护军备,使国力大增,终于击败吴国,报仇复国,这就是政治家的能伸。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

在马琴利做美国总统时,他特派某人为税务总管,但为许多政客所反对,便派代表前往谒见总统,提出咨询,要求说明派该人做税务总管的理由。为首的是一个国会议员,身材短小,脾气暴躁,说话粗声粗气,开口就给总统一顿难堪的讥骂。如果当时总统换成别人,也许早已气得暴跳如雷,但是马琴利却视若无睹,不吭一声,任凭他骂得声嘶力竭,然后才用极和婉的口气说:“你现在怒气应该可以平和了吧?照理你是没权力这样责问我的,但是,现在我仍愿详细解释给你听。”这几句话把那位议员说得羞惭万分,但是总统不等他道歉,便和颜悦色地说:“其实我也不能怪你,因为我想任何不明究竟的人,都会大怒若狂。”接着便把理由解释清楚。其实不等马琴利总统解释,那位议员早已被他折服了。他私下懊悔不应该用这样恶劣的态度责备一位和善的总统。他满脑子都在想自己的错,因此,当他回去报告咨询的经过时,他只摇摇头说:“我记不清总统的全盘解释,但只有一点可以报告,那便是——总统没有错。”

大舜告诉大禹说:“我如果拒绝了你的帮助,你有什么面目跟随着我呢?”

伊尹告诫太甲说:“如果有话语不合你的心思,一定要从规律上去考虑;如果有话语违背了你的意愿,一定要从人生坎坷上去考虑。”这些圣明帝王,都要依靠贤明的大臣来辅佐,才能成就治理的大业。

陆贽给德宗皇帝的奏折上说:“厌恶听到实话、羞于听自己的过错、好逞诡辩的口才、炫耀自己的聪明、让别人畏惧自己的威严、只按自己的主观愿望行事,这六种作为,是帝王的弊端;阿谀奉承、左顾右盼、胆小怕事,这三种作为是臣下的弊端。至于谏官们被人们誉为正直,虽然不够忠厚,但对国家大事没有损失。谏官多说,我怎样能说;好谏的人多说,我怎样忠贤。所以谏官们虽然有失误的说法,而听的人没有不赞扬他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汉武帝准备招一批文学使者。皇上说:“我想怎么怎么样。”汲黯对答说:“陛下内心欲望多,而又想在外表上施行仁义,是想仿效尧舜的治理吗?”皇上大怒,神色大变而退朝。回到皇宫对人说:“汲黯真是个蠢才!”群臣有数落汲黯的。汲黯说:“皇上设置公卿群臣是作为辅助的,难道是让我们说些阿谀奉承之词,陷皇上于不义的吗?而且身在官位上,纵然爱惜生命,也不可让国家受辱。”

后来皇上问严助:“汲黯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严助说:“汲黯任职居官时,也并不胜过别人。等到辅佐少主守业,虽然是自称勇士的人,也不能让他低头。”皇上说:“自古就有辅佐江山的大臣,看看汲黯,也差不多能算上一个了。”大将军卫青,封为侍中之职,武帝可以在厕所里召见他;丞相宏宴晋见,武帝可以不戴帽子;而对于汲黯,武帝不戴帽子是不敢召见的。武帝曾经坐在军营中,没有戴帽子,望见汲黯来了,吓得急忙躲进床帐中,让其他人批准了汲黯的奏折。武帝对汲黯的尊重竟到了这一步。

唐太宗提拔魏征任谏议大夫。魏征其貌不扬,却敢不讲情面进谏。一共上了二百多道奏折,没有一道不符合事理,打动皇上心理的。唐太宗曾经说:“别人说魏征举止简慢,我看他更觉得妩媚。”又上了《十渐疏》、《十思疏》,皇上下旨赞扬,把文章内容抄写在屏障上,以便时时观看,反省自己的过失,并在史馆里刻印传抄。又赏赐他黄金名马,官位升为侍中,爵位封为郑国公。魏征死后,皇上悲叹道:“我失了一面宝镜了。”赐谥号为“文贞”,把图像画在凌烟阁的屏障上,亲自为他写碑文。等到文宗朝、孙暮作宰相时,命令他献出祖传的朝笏,来和甘棠相比。唐太宗非常恼怒,魏征神色不变,皇上也就消失了威严。

宋仁宗年间,王懿敏执掌谏议院。在这时王德用进献了两名美女入宫。王懿敏听说了,就入宫劝阻。皇帝起初问他怎么知道宫中的事情的,王公一直不肯说。皇帝笑着说:“我是真宗的儿子,你是王旦的儿子,也算是有世交了,这不是别人能比的。德用确实进献了两名女子,已经开始服侍我了。又该怎么办呢?”王公说:“臣所担忧的,恐怕正在陛下的左右呀!”皇帝立即传旨,让内臣取钱五千赏赐给王德用进献的女子,并从内宫东门押解出去。等到启奏结束,皇帝却流下泪来。王公问:“陛下既然采纳了我的奏折,又为何这么急着去做呢?”皇帝说:“我恐怕她们贪恋不走,我也无法赶走她们了。”不多时,内臣启奏说宫女已经被押出内宫东门,皇帝脸上变色站了起来。

舜时有苗族不听统率,就派大禹去征伐。大禹就会集众兵将宣誓,奉旨讨伐敌方。三十天,苗民仍然不服从。舜赞扬大禹说:“只有大德才能感动上天,如不能影响到远方,就不要让他们屈从。谦虚就会得到好处,自满就会招来灾祸。现在正是上天的意思。”舜帝起初在田野哭泣,把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又恭敬地坐车见瞽瞍,恭敬地站立,瞽瞍也很愉快,真诚感动了上天。更何况这个有苗族呢?大禹服从了这个有德行的话,于是说:“好,班师回朝。”舜帝趁机传播道德,在大路两旁舞动旗帜。七十天后,有苗族平定。奉旨讨伐,有苗为何不听?班师回朝,有苗为何平定?由此可知,要想使远方之人臣服,应从展示道德上做起,而不要炫耀兵力。帝舜鉴于“谦受益,满招损”的道理,而深信上天与神灵都可感动的说法,反过来从弘扬德行做起。所以在三十天还不顺服的,到七十天就降服了。不然,旌旗还未飞舞,只以虎狼之师威压别人,虽说是不自夸不好战的圣人,也显示不出那自傲的心理吗?只是李安溪看到这些,还有些不满意罢了。

《谏不许单于朝》:“臣听说六经的治理要旨,着重于没有祸乱;两军的胜利,贵在不战而胜。这二者都不算大事,然而却是做事的根本,不能不仔细考虑。现在匈奴单于上奏折请求来朝拜,陛下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臣下以为汉朝和匈奴从此就结下嫌隙了。匈奴本来是北方边疆的蛮荒民族,三王五帝都不能使他们臣服,很明白是不能和他们产生嫌隙的。从秦朝到汉朝,对他们屡次动武;匈奴人震惊害怕,多次前来请求和亲,却还是不肯称臣。后来匈奴发生内乱,五个单于争做霸主,经常驱逐呼韩邪单于,呼韩邪带着部属归降,俯首称臣。然而也只是暂时停留之计,没有明确封号。

自此以后,想来朝拜的不拒绝,不来朝拜的不勉强,何种原因呢?这些外国人,天性凶恶好怒,长相魁梧,爱逞性气,比拼蛮横体力。很难教化他们做和善之人,他们却容易和凶恶之人为伍。他们的强横难以驯化,他们的仁和很难得到。所以在未曾臣服的时候,要兴师动众到远处攻打,耗费国家巨资,攻破坚固的城池,拔除顽抗的敌人,千人死亡,万人流血,如此艰难。一旦臣服之后,慰问抚恤,用钱财交接他们的首领,以便使自己的威严仪表呈现在对方面前,准备如此充分。现在单于归降,心怀至诚,想离开原来的地方,在陛下前发表想法。这是上代君王的遗愿,上天的意旨,虽说有些耗费财物,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为什么要用来往频繁来拒绝,用没有指望的日期来敷衍?消除了以往的恩情,却开启了以后的嫌隙。在招待中产生嫌隙,使他们有了仇恨之心。背负以前所许下的诺言,让他们根据诺言而埋怨汉朝。

因此产生绝望情绪,最终失去臣服之心。这些人又不可以相威胁,不可以去教导,岂不是一大隐患吗?而且以前交往西域各国、训练战车军队、设置城池以及三十六国都护府,费用每年按千万计算,难道只是为了国家舒适地生活吗?乌孙国能绕过白龙堆去制服西方吗?只是为了制服匈奴罢了。而十年的辛苦,一时就丢弃,浪费十倍的钱财,却舍不得一成的支出,臣私下里为陛下感到不安啊。只希望陛下能从不战而胜的方面多加考虑。来防备边境上要出现的变乱。”

《请罢百姓戍四镇疏》:“臣听说上天降生四方蛮夷,都是以前的皇帝分封疆土的地方,也是现在皇帝所拥有的领域。前边朝代离远了。如果在边荒用武,塞外争功,费尽府库中的钱财去占领那些不生草木的地方。得到这些人口不足以增加财富,得到这些土地不能够让人耕织。如果只求驯化蛮夷的荣耀,不讲务实安民的根本,这是秦始皇、汉武帝的作为,不是三皇五帝的事业。假若只以超过边荒为目标,踏尽绝域来逞私欲,不但是耗费人力财力,也会因此失去天下人心。以前,汉元帝采纳贾捐之的建议,就撤消了珠崖郡;汉宣帝用魏相的计策,免除了军队的屯田。前不久贞观年间,限制了九姓的发展,册封李思摩为可汗,让他统率各个部落。对于蛮夷部落,如叛变就讨伐它;如降顺就安抚它。这是近日的盛典,也是安抚边境的旧事。臣下的愚见是:放弃四边的镇守,以使中国富足。况且抚平蛮夷部落,只是防止它变乱,使它不侵犯中国就可以了,又何必镇守在它的家门口,和这些蝼蚁般的人较量长短呢?”

刘向《说苑·君道篇》:大禹在出巡时碰到一个犯罪的人,下车询问后泪流满面,左右之人问他:“犯罪之人因为不合国法而坐牢,君王为何要如此感到痛苦呢?”大禹说:“在尧舜的时候,人们都以尧舜的美德作为自己的美德;现在的人们,却把自己的私心当作自己的行为准则。所以才这么伤心呀。”

《史记·汤本纪》:成汤到郊外出游,见到有人设了一张四面网在捕鸟。捕鸟人向天祷告说:“从天上降的,从地下出的,从四面八方飞来的,都进入我的网里吧!”成汤叹息说:“哎呀!太惨绝了!”于是解开了网的三面,并祷告说:“想往左的往左,想往右的往右,想往高飞的往高飞,想往下飞的往下飞,只有不听号令的进入我的网里。”

楚惠王在寒食节吃酸菜时,发现里面有条水蛭,恐怕厨师被怪罪,自己勉强吞了下去。楚惠王以前有一种没治好的病,吞下水蛭后开始把肚子里的积食排泄出来,不想这种旧病因而痊愈了。

宋朝元丰六年冬至祭祀时,官吏们护驾前行,皇上正准备坐进御辇,辇中却忘了铺设被褥,匆忙中没有取来。皇上发现后,故意询问大臣们其他的事情。过了一会儿,被褥取来了,才坐进御辇,所以官吏们也算无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难下个结论,不过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故意宽恕的迹象。

宋元宗性情宽恕仁爱。一天对服侍他的人说:“昨天夜里因为睡不着很饿,非常想吃烧烤的羊肉。”服侍的人说:“为啥不下旨索要呢?”宋元宗说:“宫中一旦有某种需求,外面的人就以此作为定例。真害怕从此后每天夜里屠宰牛羊,以防备不定什么时候的供应。时间长了,伤害的东西就多了。我岂能因为不忍一时的饥饿,而开启无穷的杀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