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中国》：揭示符号制造的真实

2024-07-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总之，电视的真实首先归功于图像符号能指与所指及所指事物的相似；其次，通过替身演员、特型演员、特技摄影、计算机制图、多次曝光等手段大量伪造引得符号，又使电视更加“真实”。

三、引得符号制造的“真实”

麦克卢汉说:“新媒介并不是把我们与‘真实的’旧世界联系起来；它们就是真实的世界，它们为所欲为地重新塑造旧世界遗存的东西。”^[10]这里的新媒介就是指电视。“对于看电视的人来说，新闻自动成为实在的世界，而不是实在的替代物，它本身就是直接的现实。”^[11]从麦氏的这些言论中，我们不难看到电视塑造“真实”的力量，而它的诡计除了上述能指与所指的相似，另一个就是引得符号的运用，引得符号是帮助我们解密电视“真实性”的另一视角。

所谓引得符号就是能指与所指事物之间“在某个时间点上的联合出现（joint presence）”^[12]的符号^[13]。如前所论，对于文字符号来说，能指与所指及所指事物之间的关系是任意性的，而对于引得符号来说，能指与所指事物间则存在着某种实实在在的联系，也就是它们曾经在某一时间同时出现过。例如烟是引得符号，因为它意味着火，作为能指的烟与作为所指事物的火一定是在某一时间共同出现过；爪印是引得符号，因为它意味着某种动物的出现，作为能指的猫爪印与作为所指事物的猫也一定同时出现过。可见引得符号也是以已有生活经验为前提来建构信息的，比如在我们的经验中认为狼是凶猛的野兽，对人有危险，因此当我们看到狼爪印（能指）的时候，就会产生危险的感觉（所指）。(www.chuimin.cn)

问题是，对于电视来说，引得符号的这种必然性——能指与所指事物曾经在某一时间同时出现过，完全可以通过替身演员、特型演员、特技摄影、计算机制图、多次曝光等来实现，因为这种必然性其实也是一种约定俗成后的自然化——烟一定意味着火吗?如果是，那么也是社会习得的。如果说观众尚能辨别电视剧里的毛泽东是由外貌酷似的演员古月扮演的，那么对于观众并不熟知所指事物的那些情况，电视就可以利用引得符号的这种约定俗成后的自然化特征大做手脚了，而许多电视图像恰恰就是以促使我们把它们当作引得符号来理解的方式制作出来的。如各种灾难后废墟的画面、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画面等等。引得符号常常与换喻紧密相连，而换喻也是人类被训练的一种思维方式、一种认知方式。这个概念后面将要着重论述，艾伦·塞特指出，即使是面对新闻类节目，当摄影机的客观性被过分渲染时，观众就会忽略能指的具体产生过程，而只将注意力集中在符号所传达的信息上。符号学提醒我们注意，由电视产生的能指是与它们的约定俗成的所指相联系的。^[14]所以，引得符号理论告诉我们，无论对于虚构还是非虚构电视节目，根据电视画面符号的能指（声音和图像）去证实所指事物是不可靠的。因为“引得符号与语言符号或图像符号一样，也受人为干预的影响。它们同样需要社群对其进行反复使用，同样需要社群对其加强印象并永志不忘”^[15]。

总之，电视的真实首先归功于图像符号能指与所指及所指事物的相似；其次，通过替身演员、特型演员、特技摄影、计算机制图、多次曝光等手段大量伪造引得符号，又使电视更加“真实”。换言之，电视传播的魅力在于“真实性”，而“真实性”的制造恰恰是依赖图像符号能指与所指及所指事物的相似和引得符号的思维推理。

《符号中国》：揭示符号制造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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