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生存发展的教育规律

五、人类生存发展的教育规律性——思想政治教育作用的科学依据

思想政治教育产生发展及作用的相关因素分析，把握住思想政治教育生发的深层根源在于利益，在于人类生命运动利益的矛盾性之后，还需要思考，是否所有的思想政治教育都能起作用，能否起作用的原因何在?应该说，并非所有的思想政治教育都能起作用。思想政治教育能否起作用的关键，在于要符合教育以及思想政治教育的自身规律性。

(一)教育: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方式

教育是人类社会所有形态都具有的普遍和永恒的范畴。自从有了人类社会，就有了教育。教育作为对身心发展有意识进行影响的社会活动，无论是从其产生和发展，还是从其地位和作用来看，都可以说是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方式。

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在社会中，一个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就必然要从事生产以及其他一些社会活动，必然要与他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这些关系包括经济关系以及伦理关系等，其中起决定作用的是经济关系。人的社会性具体说来就是由这些关系决定的，是这些关系的集中体现。任何个人若不和他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离群索居，就不可能得以生存和发展。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指出:“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孤立的个人在社会之外进行生产——这是罕见的事，在已经内在地具有社会力量的文明人偶然落到荒野时，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就像许多个人不在一起生活和彼此交谈而竟有语言发展一样，是不可思议的。”⁽⁵¹⁾

在人的社会化过程中，无论就社会的必然要求来看，还是就个人的自觉社会化行动来看，教育都贯穿于始终，已成为个人与社会联结的重要方式。一方面，任何一个社会，对其成员都有基本的要求与角色期待，希望社会成员遵守共同的社会准则，掌握基本的生存技能与观念。这就需要有意识地对社会成员进行教育，通过教育使其尽快实现社会化，从而促进整个社会的团结、稳固与发展。另一方面，人作为群体的一员，并非生来就能适应社会环境，必须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模仿，才能获得独立生存的能力。人在社会化过程中始终面临着学习的任务。社会化也就是一个学习掌握知识、技能和规则，获取前人经验，取得社会成员资格的过程。这样，在个人的社会化进程中，教育不仅成为必须，而且已经融入人的生活之中，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正如有的学者所言:“教育本身处于人生的时间中，因此接受教育也是个体与世界发生关联的一种方式，是个体理解世界理解自我的最初尝试。也就是说，在个体发展的最初状态，个体接受教育就是他生活的一种形式，就是说他在教育中发生与世界的关联，他就在教育这种世界的关联方式中生活和生长，他的生活就是他的教育，他的教育就是他的生活。”⁽⁵²⁾“人类在本质上必须受教育，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个体而言，这是事实也是真理，因为人类及其个体要发展，而且在发展，人类必须养育和教导自己的后代，个体的‘内在能力’必须要展开，每个人都必须掌握人类的文化，个体的生活应该有价值，为此，人类创造了教育的诸种形式，并且赋予教育以理想”。⁽⁵³⁾

概而言之，教育是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方式，是人的生活的一部分。“人是教育的、受教育的和需要教育的生物，这一点本身就是人的形象的最基本标志之一”。⁽⁵⁴⁾

(二)思想政治教育的多维审视

不同时代的不同集团、阶级、国家、民族，所进行的教育都会打上时代的烙印，有其自身的特殊样式，思想政治教育更是如此。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在总体上向着更有利于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的方向演进。虽然在不同集团、阶级、国家、民族中仍有其相对的特殊性，但就其一般性而言，思想政治教育要能起作用，可以进行如下理论分析和概括总结:

1.是否有科学理论指导

自进入阶级社会以来，在阶级利益、社会利益与个人利益的相互制动中，思想政治教育得以产生并不断发展起来，并且伴随社会的发展和国家体制的完善，而融入日益完善的阶级统治与社会治理之中。虽然在不同的阶级、不同的国家，思想政治教育有着不同的样式，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认识也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同，但在各种各样不同表征的背后却有着许多共性的东西，这些共性更多地表现为对思想政治教育的理性认识与理念概括。

在近现代社会中，伴随资本主义国家的建立与强大，为实现统治，资产阶级更是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其他教育和社会活动之中。资产阶级大多借助其他名目的教育来达到阶级思想灌输的结果。诸如，道德教育、公民教育、历史教育、法制教育、爱国主义教育、国际关系教育、人权教育，等等。这些教育本身好像与意识形态无涉，但掩藏于其背后的则是资产阶级价值观的宣扬。虽说这些教育本身并不完全等同于思想政治教育，但当其极力宣扬资产阶级的政治思想与价值观时，就已转化为思想政治教育。

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在人类发展史上具有重大的里程碑意义。人类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由来已久，但长期以来，出于维护阶级利益之目的，思想政治教育做不到予以公开承认。同时，也由于没有科学的理论作指导，人类的思想政治教育既有顺应历史发展的一面，更有陷入历史漩涡之时。中世纪宗教思想的奴役、资产阶级革命胜利初期封建主义的反复，以及各阶级获得统治权后由革命时期的思想先进转入思想腐朽的过程，均表明人类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需要科学的理论作指导。这一理论就是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之后，思想政治教育有了科学的理论指导。马克思主义是关于自然、社会和人类思维发展普遍规律的科学，是关于资本主义发展、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转变，以及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科学。马克思主义作为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科学，公开承认自己的阶级性，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既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科学的理论依据，又加快了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与学科化的进程。虽然历史上各个阶级都有其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和观点，但却不存在科学的理论体系。只有具备完备真理性的马克思主义，才能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提供科学的理论支撑与方法论基础。只有在马克思主义诞生后，人类才有可能建立起科学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人类历史上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建立与科学化，正是由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中国共产党来实现的。

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直接面向现实生活中的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人。产生于资本主义社会中的马克思主义虽然强调无产阶级的觉醒，要求无产阶级起来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实现无产阶级的专政，并特别强调思想政治教育的阶级斗争功能，但这一切最终不仅是为了实现无产阶级的解放，而且是为了实现全人类的解放。这里的人不再仅限于统治阶级，而是指向了被剥削阶级。马克思主义在人类历史上首次公开表明思想政治教育要为全人类的解放服务，并且从现实生活中的人出发，要求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为人的全面发展服务的这一马克思主义理念，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得到了全面体现。“又红又专”“四有”新人、以人为本、科学发展观等思想的提出与诠释，无一不是这一思想的不断地、进一步地具体展开。

2.是否真正重视其重要作用

思想政治教育作为阶级的加强意识形态控制力的主要手段，首先展现的是它的外在工具性价值，它对于维护统治，加强社会治理，促进社会和谐发展，实现社会的有序管理具有重要作用。思想政治教育还有其内在的目的性价值，就是对人的培养，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能够促进人性的不断提升，从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无论从外在价值还是内在价值来看，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都是巨大的。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应是推进社会发展的必然选择。也正是由于从理论上特别是在实践中，认识到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性，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初就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生命线”的重要位置。无论是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进程中，中国共产党始终高度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力求在实践中取得实效。

思想政治教育是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是经济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它在中国革命与建设过程中不但保证了革命与建设的发展方向，促使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落实到群众中去，而且为社会主义建设提供了精神动力和支持。但是也应该看到，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上的重要性与实际状况之间存在着很大差距。在思想政治教育的实际过程中，既出现了重经济建设忽视思想政治教育的现象，也出现了许多违背思想政治教育规律的做法，从而使思想政治教育陷入了困境，甚至出现了许多失误。这些问题不仅影响到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功效，也影响到了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发展与学科建设。形式主义畅行、思想政治教育被弱化、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导价值面临挑战、思想政治教育的合力缺失与发展滞后，等等，不尽如人意的状况不同程度地存在。之所以如此，原因较复杂，但归根结底，还是由于思想政治教育本应被重视的重要作用，没有被更多的人真正重视，“一手硬，一手软”的问题容易反复。

3.是否能正确认识处理其内在矛盾关系

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教育活动，其本身也是有着内在矛盾的，是否能正确认识处理其内在矛盾关系，对于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应有的重要作用，非同小可。(www.chuimin.cn)

应该承认，在目的性与工具性的关系上存在着对立的一面。但这种对立中渗透着统一。思想政治教育在维护统治，实现社会有序管理，培养阶级、社会所需要的人的过程中，明显地体现出工具性;但是，培养人又具有很强的目的性。与此同理，在通过思想政治教育实现精神引导，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之目的时，也已经把思想政治教育作为满足人的需要的工具。由此可见，目的性与工具性，正如权利与义务的关系一样，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是紧密关联、不可分割的，单纯强调任何一点，都是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误解和对其运动规律的违背。目的性与工具性，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本性，两者是同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是从不同视角认识事物整体的产物。

然而，目前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的认识与理解，还存在着很大的偏差。不是陷入工具化的偏执，就是走向目的性的极端，“非此即彼”地割裂思想政治教育工具性与目的性的内在关联，再就是存在一种“自然化”的倾向。其一，“工具化”的偏执倾向。长期以来，人们只重视思想政治教育在维护阶级政治统治方面的价值，忽视或轻视其在社会管理、促进社会发展方面的功效;只注重利用思想政治教育实现和保证所培养人才的政治方向，忽视或轻视了思想政治教育在一个人的人性发展与精神价值观建构中的导向作用。这就使思想政治教育的工具性呈现了偏执。其二，“目的性”的极端倾向。人们意识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工具性偏执，从思想政治教育工具性偏执的做法中进行反思，这本应是一种正确认识与方法的起点。但是，现实社会中相当一部分人，却从否定工具化的片面性走向漠视工具性，片面强调教育的目的性，以人的教育代替思想政治教育，使其呈现扩大化的趋势，否认思想政治教育的阶级性和意识形态性，从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其三，“自然化”的多元倾向。伴随我国市场经济的发展，经济成分、经济利益多样化，社会组织形式、生活方式多样化，就业岗位和就业方式多样化的社会存在，反映到社会意识上，必然会出现多种思想文化、价值观念、道德观念并存与碰撞的现象，引起人们的思想波动。这不仅带来利益主体多元化、利益需求多样化，而且也为这种多样化的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与机遇，使社会成员的个体能够自由驰骋地发展。于是，就有根据思想、价值观念呈现多样性趋向，提出“价值多元化”“意识形态多元论”的主张，以多元化诘疑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一元化，认为一个社会的指导思想应该是多元的，以多元化为旗号，取消教育的价值引导意义。在教育过程中，只注重知识的传授，不考虑对人的精神引导。以市场为中心和尺度，躲避崇高，把市场运作的观念运用于教育之中。思想政治教育也成了一种谋生的手段，教育者成了纯粹的知识灌输的机器。

(三)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命力在于其符合自身规律性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有其自身的规律性，认识不到规律或违背规律，就不可能取得实践的实效。要使思想政治教育起到应有作用，具有持久的生命力，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把握规律性:

1.坚持科学理论指导，确立正确的指向

人是有思想的动物。虽然人本身生物机能不强，但思想形成人的强力和伟大。人类思想呈现出多样性与复杂性，各种思想不断进行着交流与碰撞和斗争。科学与迷信、先进与落后、高雅与低俗、高尚与卑劣、真诚与虚伪，等等，各类思想并置于人类社会之中，凭人选择。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以对人的精神思想引导为主旨的思想政治教育，不能采取教育的自然主义态度，任由各种思想自然生长，而应确立正确的指向，高扬主流的价值观念，为人们树立前进的坐标;要遵循教育的基本规律，从人的思想接受与形成规律出发，通过逐渐的深化与引导，使人们不但能自由地创造思想，而且其思想的创造始终与人类的应有发展相适应，朝着规律顺应的方向发展。

思想政治教育对人的思想引导要求它本身的指向性必须明确。如果缺乏明确的指向，思想政治教育目的的实现与功能的发挥，甚至其本身的存在都值得怀疑。指向，是引导，是理想，是航标。思想政治教育在实现对人的教育引导之时，应该首先明确自己的政治指向、价值指向，才能促使人们进行正确的选择。要使人们选择思想政治教育昭示的指向，并在其指导下健康成长，关键在于培养教育人们对思想政治教育所宣扬意识形态的认同与信仰，并将这一信仰内化，然后以此为最高指向来指导自己的行动与实践。对此，《学会生存》一书就曾指出:“如果一个社会政治体系不能争取人们信仰某些原则、观点，某些共同关心的事情，甚至信仰某些联结一个民族的神话，那么这个社会政治体系就不能巩固它的基础。”⁽⁵⁵⁾不但“教育须有信仰，没有信仰就不成其为教育，而只是教学的技术而已”⁽⁵⁶⁾，而且教育本身就是在学习者的头脑中种植信仰。思想政治教育所要培养的人们对某种意识形态的信仰，不是一时激情的产物，而是理性的信仰，这种“信仰是目的，不是手段，只有为信仰牺牲别的，断不肯为别的牺牲信仰”。⁽⁵⁷⁾就我国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应该鲜明地宣示它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指向，教育人们认识、理解马克思主义理论，树立并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

明确思想政治教育的指向性必须注意广泛性与先进性相结合。广泛性与先进性在一个社会内是并生共融的，广泛性是先进性的基础，它使先进性有着社会根基，而先进性又引领广泛性，它使广泛性具有了价值指向与发展趋向。教育既要考虑广泛性，也要考虑先进性，不能顾此失彼。既要引导人们接受一般性社会规则的要求，更要张扬主流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念，形成人们的认同与追求。我们对人的教育培养，不应限于以遵从法律为最高目标的“人才”，而应有更多的接受并高扬社会主义大旗的优秀人才。在教育过程中，不能以知识教育来取代思想上政治上的教育，取消其指向性。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对学校教育的见解或许对我们有所启发，他指出:“现代学校教育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实际任务就在于使学生在课堂上的每一分钟里都受到教育，使他形成一种对待知识和科学的积极态度，这种态度促使他在社会生活中成为对社会实行共产主义改造的积极战士，成为为实现我们的理想而斗争的忠贞的爱国者和公民。”⁽⁵⁸⁾思想政治教育弘扬先进性，要特别重视和发挥先进分子的表率作用。先进分子的表率作用本身就是无声的号令，直接影响到群众对党的信心与态度。愈是实行经济改革和对外开放，党员尤其是党的高级领导干部，就愈要高度重视自身的言行，愈要身体力行高尚的思想和道德。唯有如此，才能赢得民心，争得民意，实现社会氛围的和谐。当然，也不能以先进性否定广泛性。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人本身的复杂性，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必须从实际出发，考虑到广大群众的利益与接受能力。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指向作用，要注重从广泛性出发，根据人的思想接受规律，把先进性的要求融入到对不同层次人群的思想引导之中。

2.贯彻落实以人为本，做到同情的理解

思想政治教育是对人的精神教育活动，它的目的在于提高素质，健康精神，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这一切都内含了“以人为本”的内容。思想政治教育与“以人为本”具有本质的联系，它要求思想政治教育从人的自身建设出发，深入生活，引导人们把握生命的意义，明确主体地位，承担历史使命，提升人生境界。在社会矛盾运动中，获取生存与发展的基本价值指导。

思想政治教育要实现对人的精神引导，必须深入生活之中，了解受教育者的生活与思想状况，实现“同情的理解”。“同情的理解”是诠释学上的一种重要观点，由德国哲学家狄尔泰率先提出。其所指“理解”就是通过进入他人的内心世界，重新体验他人的心境，从而再现他人的内心体验和作品原意。我国著名学者陈寅恪也有类似主张，他说:“所谓真了解者，必神游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之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阂庸廓之论。”⁽⁵⁹⁾思想政治教育者只有把自己置身于受教育者所处的环境中，才能体验受教育者的思想感情。要从对方的角度去理解他们的思想感情，设身处地、将心比心，不能以己度人。只有这样，教育才能有的放矢，取得成效。从这个意义上讲，“党的思想政治工作本质上是群众工作，是宣传群众、教育群众、引导群众、提高群众的工作”。⁽⁶⁰⁾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一定要坚持走群众路线，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作为教育者一定要带着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去从事思想政治教育，始终注意与群众在一起，关心群众的疾苦，调动群众的积极性，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关心问题。

实现“同情的理解”，不是形式上的，而是要求真正深入群众中去，了解与理解群众。不能如此，不但教育不可能取得成效，而且使人对教育本身产生了怀疑，进而怀疑思想政治教育所宣扬的意识形态。“思想政治教育无用论”言论的盛行，固然是由于部分别有用心的人在诋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政治教育，但更多的则是由于思想政治教育者不坚持群众路线，不能深入群众，不能解决群众疾苦，甚至将自身置于群众的对立面之缘故。对此，苏联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关于学校教育的一段话给了我们重要启示，他说:“一个只是在讲课时隔着讲台跟学生会面的人是不会了解儿童心灵的;而不了解儿童，就不可能成为教育者。对这样的人来讲，孩子们的思想、情感和意愿都是不可捉摸的。教师的一座讲台有时会变成一堵高墙石壁，教师在墙壁后面向他的学生‘敌人’发动进攻。但更多的情况则是讲台变成被包围的堡垒，‘敌人’才能围攻它，而躲藏在里面的‘指挥官’则感到手足无措。”⁽⁶¹⁾总之，以人为本，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增强针对性，就要增强为群众服务的意识，切实了解群众的各种需求，把做人的思想教育活动与帮助人民群众解决实际问题结合起来，知民、敬民、重民。正如胡锦涛同志告诫的:“既要坚持教育人、引导人、鼓舞人、鞭策人，又要做到尊重人、理解人、关心人、帮助人。思想政治工作必须结合经济工作和其他实际工作一道去做，把解决思想问题同解决实际问题紧密结合起来。要大力宣传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要求，着力营造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的良好氛围，深刻阐述群众利益无小事的道理，多办得人心、暖人心、稳人心的好事实事，把党和政府的温暖送到群众心坎上。”⁽⁶²⁾

强调思想政治教育要实现“同情的理解”，并不是忽视其教育性，而是重在指出这种教育不是单纯的知识传授，要到实践中去，与人们的生产、生活结合起来，能够变知识的教育、思想的教育为生活的教育。正如教育家蒙田所言:“宁愿一上来就让孩子们直接去实践，不是通过听课来教育他们，而是让他们试着行动，不仅用箴言警句，而且主要通过实例和劳作生动活泼地教育和造就他们，使得知识不是他们思想的附属品，而成为思想的本质和习惯，不是一种习得物，而是一种自然的拥有。”⁽⁶³⁾

3.高度重视社会效益，实现其根本价值

思想政治教育不同于经济活动具有明显的效益。没有明显的效益，只是说思想政治教育是项长期的教育活动，不会产生立竿见影的效果，并不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没有效益。我们既不能以经济效益的标准去看待思想政治教育使其带有急功近利的倾向，也不能以思想政治教育效益的不明显或潜在性为由盲目无约束地进行粗放式投入。

任何教育都应该有效用，特别是注重社会效益，而不应成为一种形式主义的东西。20世纪我国著名教育家夏丏尊在《爱的教育》序言中说:“学校教育到了现在，真空虚极了。单从外形的制度上、方法上，走马灯似的更变迎合，而于教育的生命的某物，从未闻有人培养顾及。好像掘池，有人说四方形好，有人又说圆形好，朝三暮四地改个不休，而于池的所以为池的要素的水，反无人注意。教育上的水是什么?就是情，就是爱。教育没有了情爱，就成了无水的池，任你四方形也罢，圆形也罢，总逃不了一个空虚。”⁽⁶⁴⁾夏先生所指学校教育的形式主义，在当今的思想政治教育中仍然存在。人们只是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形式上的重要位置;或只是将不同的教育命名为思想政治教育;或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研讨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策略，但却不付诸实践。更有人为了迎合时代的变化，为了适应人们猎奇的心理，不断地追求着思想政治教育的形式与策略的新样式，但对于教育的指向性，对于马克思主义的宣扬则成了可有可无的事情。也有人在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将本应是双向交流的教育活动，演变成了人对人的“战争”，使人们产生了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恐厌心理。

只追求思想政治教育外在形式，而不能根据其实质与本性实现价值，毫无疑问是形式主义的表现，也是一种粗放式的教育，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粗放式的思想政治教育经营。思想政治教育要提高效益，就是要由粗放式教育向集约式教育改进，向人性化教育深入。讲求效益，不是要求人们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市场交换之中，投入就要寻求直接的回报。思想政治教育不可能产生直接的经济效益，它的效益大多通过间接形式体现，是一种长期的、潜在的社会效益。这种潜在的社会效益不能用量化指标来衡量，但它却具有重要的作用，关系到人的健康成长，关系到国家的兴衰存亡。对待思想政治教育的效益，不能像对待经济投资一样，以产出看投入的经济量化价值。对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有时即使没有明显的产出，但只要对社会与人类有益，再大比重的投入也是应该的。高度重视和强调思想政治教育的效益，就是说要科学合理地投入，充分发挥它的社会导向作用，使其产生应有的社会效益。

总之，思想政治教育作用的科学依据在于人类生存发展的教育规律性。思想政治教育，必须要认识、揭示和符合人类生存发展的教育规律性，否则，就难以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