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主义在中国的兴起：康有为与梁启超的视角

2024-06-1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第四章进化主义与渐进“变法”思想——康有为和梁启超的视角从进化主义出发来要求渐进变法或社会改革,是严复、康有为和梁启超比较接近或一致的地方,他们也都是变法时代要求制度和思想变法的核心人物。之所以把严复独立出去,主要是考虑到他在中国进化主义思潮中的开创性地位和影响力度。就此而言,康有为的“进化主义”与梁启超一样,至少在形式上是以“成分的”复杂性这一外貌呈现给人们的。

第四章　进化主义与渐进“变法”思想——康有为和梁启超的视角

从进化主义出发来要求渐进变法或社会改革,是严复、康有为和梁启超比较接近或一致的地方,他们也都是变法时代要求制度和思想变法的核心人物。从这两方面来说,我们当然可以把他们放在一起来讨论他们的进化主义。之所以把严复独立出去,主要是考虑到他在中国进化主义思潮中的开创性地位和影响力度(当然也考虑到他在许多方面与康有为和梁启超还存在着鸿沟)。以师生之谊结合到一起的康有为、梁启超,在他们的后期思想中,有着明显的“分裂性”,他们对进化主义的观念也存在着歧异之见。但是,康有为和梁启超之间的师生关系,他们作为变法理论和实践阵营中的两员大将,他们像严复那样作为中国“第一代”进化主义人物,还有人们已经习惯了的“康梁”合称等,使我们觉得把他们放在一起考察更为合适。康梁所主张并被视之为“改良主义”的渐进变法思想,在相当程度上根源于他们的“进化”观念。他们像严复一样,不相信刹那间的“奇迹”,不相信宇宙中有飞跃,认为一切都是按照既定的程序发生和进行,历史决不会为了满足人们的愿望而超越固定的阶段或非分越位。梁启超前后有些矛盾,他一阵子为革命和破坏的魅力所感染,但最终又收敛了他的“激情”。康梁共同加强了“进化”等于“进步”的信念。康有为在平等乌托邦中饱尝了“进化”带来的蜜果;为优胜劣败所驱动的梁启超的民族主义,最终又在谭嗣同的“世界主义”面前忏悔不已。⁽¹⁾“一成不变”的康有为,在进化主义上也经历着变化;“反复无常”的梁启超,在进化的理论上却保持有稳定的东西。我们必须谨慎地对待他们的“进化主义”。顺便说一下,作为康有为的弟子、作为要求变法甚至是激进社会改革的另一位重要人物谭嗣同,也具有值得注意的进化思想,但由于篇幅的限制,在此就略而不论了。(www.chuimin.cn)

与严复和梁启超不同,康有为的进化主义思想主要是通过对中国传统思想赋予新的内涵来形成的,当这被作为康有为独特的创造和发现时,就更增强了人们的这一印象。比起梁启超特别是严复来,康有为的西学知识非常有限,这自然限制了他的进化主义中的西学成分及其视野。但是,这种成分和视野,无疑是存在的。康有为最大限度地利用了他所接触到的有限的西方进化主义思想,并对此做出了“自主性”回应。康有为从“公羊三世说”中创造性地转化出的历史进化主义,就毫无障碍地披上了“进化”(康有为较早地使用了这一日本译名)这一“现代性”的外衣,这不仅加强了他的“三世”直线式历史进步图式,而且也为他的“渐进变法”思想和实践提供了合理性论证和正当根据。他对竞争和优胜劣败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公理”,表现出前后矛盾的态度。在残酷的社会现实和国际关系中,他无奈地接受和默认它,但在理想的乌托邦坐标中,他又毫不留情地清除了它,并由此成为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又一批评者。从总体上说,康有为的进化主义,仍是一种中西“化合物”或“混合物”,尽管两者成分的比例有所不同。就此而言,康有为的“进化主义”与梁启超一样,至少在形式上是以“成分的”复杂性这一外貌呈现给人们的。

进化主义在中国的兴起：康有为与梁启超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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