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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相声史》:优秀传统相声的艺术传承

【摘要】:第九章优秀传统相声具有优秀的艺术传统。下面结合相声成长时期的一些情况略述相声艺术的优秀传统。官吏横征暴敛,人民怨声载道。九门提督衙门在鼓楼前帽儿胡同口内。直到1910年,善耆卸去九门提督的职务,禁令才无形中取消,李德钖等相声艺人又逐渐回到北京。通过嬉笑怒骂,抒发了对反动统治的不满。“九一八事变”以后,蒋介石提出“不抵抗主义”,汪精卫则扬言“中日开战,三个月中国必亡”,把大片国土拱手让给日本帝国主义者。

第九章 优秀传统

相声具有优秀的艺术传统。处于成长期的相声更是以讽刺为突出特色。相声的讽刺传统并非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历史和文学艺术的根源。从“谈笑讽谏”的古代“俳优”,到“直言敢谏,实不让当时言官”的唐“参军戏”、宋“滑稽戏”以及以滑稽幽默、干预生活为特色的历代笑话,讽刺传统一脉相传,到了相声艺术,可以说是集其大成。相声的成长时期正处于滋生讽刺的旧时代。极度的腐朽、无边的黑暗,为相声的讽刺提供了广阔的用武之地。

下面结合相声成长时期的一些情况略述相声艺术的优秀传统。

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清王朝日益衰落。官吏横征暴敛,人民怨声载道。一些文人以文艺武器,口诛笔伐,涌现了许多谴责小说。在这样的背景下,相声艺人也创作了一些反映现实、针砭时弊的作品。如最早见诸文字记载的相声段子《大人来了》,刚刚问世,即遭禁演,脚本未能流传下来,但,1908年出版的英敛之《也是集续编》里曾追记了这段相声的情节。据说清末在北京,即使亲王贵族出门,也没有驱赶行人的仪仗队。唯独九门提督出门,为了显示威风,常常找一些蓬头垢面的叫花子式的看街兵开道,高喊:“大人来了!”弄得人心惶惶。接着又喊:“大人来了,骆驼抱起来!”骆驼挡了提督大人的道,来不及拽走,只好抱起来。又喊:“大人来了,驴车赶沟里去!”车子太破,走不动,连忙赶到沟里。又喊:“大人来了,把孩子摔死!”孩子哭闹喊叫,扰乱大人的安宁,让人把孩子摔死,不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吗?总之,从牲口到人,什么也没有九门提督的威风重要。英敛之最后评论说:“大人之所以为大人,如此而已矣!无怪世之既艳羡大人者而又痛恨大人也。”

1906年,清皇族肃亲王善耆就任九门提督,常常微服出游,到护国寺听相声。本来心里喜欢相声,但,为了维护尊严,却诬相声为卑微低俗的市井之物。对《大人来了》这类相声尤为反感,对相声艺人也开始憎恶起来。当时,北京最繁华的闹市是东四、西单、鼓楼前,两边便道上有不少“撂地”作艺的。九门提督衙门在鼓楼前帽儿胡同口内。善耆外出,必须经过鼓楼前的闹市。按规矩,他的轿子一出胡同,卖艺的都得暂停表演,以示敬意。有一天,善耆外出,看见便道上相声艺人魏昆志在说相声,围了一大群人,故意问:“那是干什么的?”从人回禀:“说相声的。”他想:叫你肃静你不肃静,吩咐一声:“来!把他撵走。”看街的忙跑过去喊:“九门提督大人有令:大人来了,说相声的滚开!”魏昆志站在桌上,据理力争:“我没妨碍谁呀,凭什么要我走开!”看街的喊:“你住口!”魏昆志高声反驳:“长着嘴就是为说话的。说相声的也是人,为什么不准人说话?”这下触犯了善耆的尊严,他咬牙切齿地说:“不服王法,满嘴胡说,还反了你啦!来,赏他四十鞭子,戴枷游街,示众三天!”就这样,无辜的艺人惨遭迫害。善耆还通令全城,诬蔑相声艺人都是“莠民”,一律禁止演出,驱逐出京。在善耆的淫威下,很多相声艺人被迫流浪外地。李德钖、张德泉去了保定天津,还有的奔向山东、东北等地。一些滞留北京的也改了行。焦德海改行说快板书,张诚甫改行说评书。直到1910年,善耆卸去九门提督的职务,禁令才无形中取消,李德钖等相声艺人又逐渐回到北京。一段相声引起的迫害相声艺人的风潮,充分说明了相声的社会意义和战斗精神。

辛亥革命以后,北洋军阀袁世凯取代了清王朝,“民国”和“帝制”成为同义词,人民仍然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有一次,李德钖到总统府表演相声,因为说了与“袁消”谐音的“元宵”,就被诬为“诽谤大总统”,打了一顿后,被轰出中南海。相声艺人曾编了“太平歌词”《颠倒颠》(又名《世态炎凉》)“撂地”演唱。开头八句是:

甲 中华民国颠倒颠,

乙 有钱的好过没钱的难。

甲 有钱的开了一座典当铺,

乙 三分二利钱赚钱不费难。

甲 没钱的要把小买卖做,

乙 顾不上吃也顾不上穿。

甲 我说此话您若不信,

乙 您就到红白棚里观一观。

在军阀统治的黑暗日子里,敢公开唱“中华民国颠倒颠”,胆略是颇惊人的。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在国民党统治下,农村破产,工人失业,劳动人民日益贫困,社会秩序异常混乱。相声艺人沦落在生活的底层,根据耳闻目睹、亲身感受,编演了相声“垫话”:

甲 这个年月做咱们这种生意才糟心呢!

乙 谁说不是呢。

甲 干这个实在不如要饭吃好。

乙 对啦!

甲 您瞧我们街坊有一家,两口子跟前有六个孩子,爷儿们去拉车,娘儿们给人家缝衣服,六个孩子捡煤核。一天开开门八口人要吃饭哪,顿顿稀粥。前天,爷儿们把脚崴了。天气一冷,娘儿们也不能出来缝洗了。孩子们全没棉衣,大冷的天出不了屋。您瞧这份糟!

乙 那可真糟心。

甲 昨天赈灾处调查了,按人口算。

乙 一个人十斤杂和面。

甲 一个人两袋上好的洋面,一千斤煤,四十斤肉,两件狐腿皮袄,两根金条,十四个金镏子,一千块现大洋。

乙 这是赈灾处给的?

甲 抢的!

乙 官逼民反嘛!

通过嬉笑怒骂,抒发了对反动统治的不满。

“九一八事变”以后,蒋介石提出“不抵抗主义”,汪精卫则扬言“中日开战,三个月中国必亡”,把大片国土拱手让给日本帝国主义者。为了鼓舞人民的斗志,张寿臣曾编演过这样一段“垫话”:

小日本想灭亡中国,那是痴心妄想。中国人同仇敌忾,团结御侮,谁想亡中国也亡不了。您只管放心,历史上记载得明明白白:元朝来亡中国,没几百年,连蒙古也送来啦!清朝来亡中国,没几百年,连吉林、黑龙江西半边都送过来啦!日本不是也要亡中国吗?好吧!待不了多少年连蓬莱三岛也得送给中国。亡?亡什么?全日本国的人都到中国来,还不够站岗的哪!

由于历史的局限,“垫话”中流露出大汉族思想,一些概念也不够准确,但在当时,的确发挥了激励人心、蔑视敌人的作用。

对当时的热河省省长汤玉麟(绰号“汤二虎”)不战自退,把热河拱手让给日寇的行径,张寿臣非常气愤,曾编演了这样一段“垫话”:

咱们中国人教育孩子的方法跟日本人不一样。日本人这么教:“孩子,快长大吧!要想吃好的、穿好的,得到东三省去。”中国人这么教:“孩子,别哭,毛子来啦!快跑!”要不,汤二虎为什么不战自退呢?

这个“包袱”揭穿了“不抵抗主义”的本质,抖起来很响。

三十年代初,中央革命根据地开始有人编演相声。1931年,原在上海“左联”编辑文艺刊物的胡底同志经闽西到达江西瑞金中央革命根据地,参加了工农剧社。在创作话剧剧本的同时,也编演了相声和双簧,后来载入《红色戏剧》(江西出版社1960年出版)一书。

抗日战争时期,晋察冀边区抗敌剧社的何迟、张惶搜集当时战斗英雄李勇、李殿冰等人的事迹,利用传统相声《八扇屏》、《拉洋片》的表现手法,创作新相声,自编自演,受到边区人民的欢迎。

1938年3月27日,人民艺术家老舍在武汉参加了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担任总务部主任,实际上主持会务。不久,作家郁达夫等到台儿庄前线慰问,发现士兵没有书看,抗敌协会便向全国文艺界发出“文章下乡、文章入伍”的号召,希望文学家多创作通俗文艺。老舍带头创作,写了许多鼓词,发表在《抗到底》杂志上,并交给演员董莲枝等人演唱。同年8月,抗敌协会迁到重庆,老舍举办了两期通俗文艺讲座,先后创作了相声《卢沟桥战役》、《台儿庄大捷》、《维生素》、《新对联》、《欧战风云》、《骂汪精卫》、《中秋月饼》等,讴歌抗日英雄,鼓舞人民斗志,鞭挞汉奸和贪官污吏。相声演员欧少久、董长禄在书场里表演这些相声,很受欢迎,被誉为“抗战相声”。遗憾的是,这些相声的手抄本在十年动乱中散失。据欧少久、董长禄回忆,相声《卢沟桥战役》中有这样一段讨敌电文的“贯口”:

窃自去岁,倭寇占据丰台,我军挥泪撤退赵家庄;今年又扰平津,将士忍痛扎驻保定府。卢沟桥头洒遍壮士热血,宛平城内填满健儿头颅。山河变色,满地硝烟。国民奋起,齐挥鲁阳之戈;将士呼号,众唱抗战之歌。顽寇虽强,不能越雷池一步;将士用命,怎能黔驴技穷?敌人飞机、大炮虽多,不能胜我大刀白刃;倭贼战舰、铁牛虽厉,不能克我铁臂钢头。寇以铁来,我以血往。黄浦江边英雄壮烈传千古,吴淞口岸豪杰伟绩永千秋。保山城杨子清将军英灵不瞑,古北口罗吉田团长忠魂长在。佟麟阁、赵登禹为国身亡着先鞭,郝梦龄、刘师长抗敌牺牲继后效。自全面抗战以来,全国民气沸腾。前方将士冒枪林、浴弹雨,与敌周旋炮火之间;后方民众捐金钱、送给养,毁家纾难走救亡之路。

这段相声在成都、重庆等地演出百余场,盛况空前。

相声《中秋月饼》的定场诗是这样的:“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谈到中秋月饼,运用谐音、比喻的手法,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侵华罪行。这段相声曾遭重庆当局禁演。爱国名将冯玉祥看了老舍创作、董长禄表演的《欧战风云》,亲笔题词:“胸中具成竹,舌底翻莲花。”并夸赞董长禄是“大演说家”。董激动地说:“没有老舍先生的脚本,我是没法说的。”

在沦陷区,物价飞涨,民不聊生。1942年,日本侵略者推行所谓的“治安强化运动”。相声演员常宝霖编演相声“垫话”《牙粉袋》,其中有这样一段:

甲 现在是第四次“治安强化”啦!

乙 “治安强化”究竟是怎么回事?

甲 物价落钱。原来洋面卖五万一袋。

乙 那么现在呢?

甲 四万八啦。再过两天也许落到四万五。到第五次“治安强化”也许落到四万一袋。第六次“治安强化”就能落到两万一袋……

乙 能够吗?

甲 绝对能够。不过袋略微小了一点,不够四十四斤了。

乙 也得够四十斤。

甲 不到。

乙 三十斤。

甲 到不了。

乙 那么多大袋呢?

甲 也就跟牙粉袋似的。

常宝霖表演这段相声,曾遭到日本特务的传讯,然而,它却深得人心,不胫而走,在京津一带广泛流传。

著名相声演员于俊波也编演过一段类似的“垫话”:

甲 看来人就得有能耐。

乙 那当然,人总得有一技之长。

甲 嗐!有一技之长也不行,哪儿找事由去。像您这行成啦,没本的买卖。两肩膀扛一个脑袋,全凭这张嘴。

乙 您说得容易,最近我们生意也不好。

甲 别处干去,跑江湖嘛!南京收成南京去,北京收成北京游,南北二京全不收,黄河两岸度春秋

乙 跑到哪儿,混饱了肚子也不容易。

甲 甭管怎么说,大米、白面,您甭着急。

乙 您这人拿起来就说。我是谁呀?吃大米、白面?混合面填满了就不错啦!

甲 怎么?您也吃混合面?

乙 我家里照顾我,给我弄点棒子面窝头。

甲 那好!您可千万别吃混合面。

乙 报纸上还说挺好哪!说是“多种杂粮配制,营养丰富……”

甲 别听那套!

乙 不是杂粮做的吗?

甲 清朝的米,都发霉啦!连耗子都不吃,可耗子屎倒挺多。

乙 怪不得那么黑哪!

甲 人家有办法,往里头掺锯末。

乙 锯末?能消化吗?

甲 连吃五天,不见大便。

乙 吃锯末怎么能行哪?(www.chuimin.cn)

甲 肚子憋得可难受啦!

乙 这不要命吗?

甲 街坊给我一瓶蓖麻油。

乙 喝点试试。

甲 全喝了,还真管事,到厕所“劈哧叭叉”拉出三根劈柴棍。

乙 噢!(在肚里)接上啦!

这段“垫话”辛辣地讽刺了日伪对沦陷区人民的残酷压榨和统治,反映了劳动人民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悲惨情景。

1945年底,在迎接日本投降后第一个元旦的日子里,相声演员刘宝瑞正在南京演出,满怀胜利的喜悦,在表演单口相声《江南围》时即兴改词:

乾隆问:“后面为何喧哗?”

“启奏万岁,那是日本兵练操呢!”

“嗯?中华疆土焉容倭寇任意操练!速将日本兵抓来见我!”

…………

乾隆一看,刘墉手里提着个王八,想笑又不能笑,“刘墉啊!”

“臣在。”

“日本兵可曾拿到?”

“启奏万岁,日本兵都回国啦,我把他们的翻译官给抓来啦!”

1946年底,国民党召开伪“国大”,通过了伪宪法。关于首都定于何处的问题,引起激烈的争辩。一些国大代表居心叵测,心怀鬼胎,都想把首都定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却又不便明说出来。有的说:南京好,位于紫金山下,水陆交通皆宜;有的说:广州好,乃中西文化、经济交流之地;有的说:汉口好,处于中原腹地;还有的说:合肥好,乃鱼米之乡。总之,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刘宝瑞为此编演了相声小段《国府迁都》:

甲 你看,最近报纸上可净说迁都的事啦。

乙 可不是嘛。

甲 你琢磨过没有?

乙 这碍我什么事啦?

甲 我可琢磨了,迁什么地方好呢?

乙 哪儿不一样啊。

甲 当然不一样啊。

乙 我看哪,南京就挺好。

甲 南京?

乙 啊!

甲 不好。

乙 怎么?

甲 南京嘛,那儿有本“难”念的“经”啊!

乙 南京就是“难”念的“经”啊!

甲 对。

乙 那迁广州怎么样?

甲 广州也不行,日子不好过呀。

乙 怎么不好过呀?

甲 广州嘛,吃不着干的,“光”喝“粥”,受得了吗?

乙 嗯,是够呛。那就迁汉口……

甲 别价!更麻烦啦。汉口,把“口”给“焊’上,连粥都喝不了啦!

乙 嘿!好嘛。要不,迁到合肥。

甲 合肥?

乙 啊。

甲 到“河”里“肥”啦,那是让河水灌的呀。

乙 噢,喝凉水呀!

甲 不能去。

乙 那可迁哪儿最好呢?

甲 最好、最合适的地方,我找着啦。

乙 哪儿?

甲 刘家屯。

乙 怎么那儿最好呢?

甲 那是我们家。

顿时引起哄堂大笑,观众无不叹服。

1946年夏,相声演员欧少久在贵阳某茶社演出,从曲艺演员的绰号“小蘑菇”、“山药蛋”等引申到清代皇帝的年号。他说:

“道光”这个年号已经说明,是把大好河山全“盗”卖“光”啦!接着又来了个“光绪”。您想,江山已经盗光了,你还“续”什么?!杯水难救车薪哪!“光绪”没续好,只好换上个“宣统”。它是“悬”着还没落到实处,你还“捅”,所以很快就捅下来了。“宣统”以后,又换了个袁世凯大总统。这一“总捅”就更坏了。你当总统我捅,我当总统你捅。“统”、“捅”、“统”、“捅”,最后来了个“讲(蒋)总统”,意思是讲好了再捅!

这段相声可以说是传统相声《讲帝号》的创新版,生动地反映了相声针砭时弊、干预生活的优秀传统。

解放战争时期,国统区物价暴涨,民怨沸腾,爆发了反内战、反饥饿运动。1947年底,相声艺人曾编演相声《双过新年》,以对联的方式倾吐人民的心声。最后两联是这样的:

甲 ……上联“天增岁月人增寿”,

乙 下联是“春满乾坤福满门”。

甲 我对的是“煤掺石头米掺沙”。

…………

甲 ……又给灶王爷写了个上联:“上天言好事”,

乙 下联是“回宫降吉祥”。

甲 不,我对的是“回头买杂粮”。

乙 干吗回头买杂粮呀?

甲 回头你不买,一会儿它又涨了!

为了揭露蒋介石假抗战,真反共,坐享抗战胜利果实,侯宝林曾编演过这样的“垫话”:

甲 在国民党反动统治时期,那伤兵还惹得起吗?他来看戏,得好烟好茶招待着,看完戏他站起来就走。

乙 钱呢?

甲 别提钱。你要一提钱,他的回答是这个(学南方口音):“老子抗战八年,到哪里也不花钱的!”

乙 这叫什么话!

甲 就这套,还不管多大年纪都说这套。来了个小孩也说这套(学南方带奶音的小孩):“老子抗战八年,到哪里也不花钱的!”

乙 奶音还没退哪!

甲 一问他多大年纪啦?才十二岁。

乙 那就抗战八年啦?

甲 是啊!后来仔细一研究才明白,敢情他妈生他的时候家里没床,他在炕上站了八年。

这个“垫话”广为流传,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