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佛教、道教发展概述

2024-04-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世宗、章宗时期，儒学取得了更为崇高的地位。2佛教女真人早期信仰萨满教，认为萨满是沟通人与神之间的中介，能够消灾治病、为人求生子女、诅咒他人遭灾致祸等。奉国寺在今辽宁义县，其殿内供奉七位主尊，与国内其他寺庙大雄宝殿内通常供奉三位主尊的情况截然不同，在中国佛教史非常罕见。

三、儒学与佛教、道教

1　儒学

女真族初起之时，流行原始、朴素的天命观。进入中原汉地以后，女真人开始接触到儒家文化，并日渐意识到这种思想文化的重要性。金熙宗在推行汉官制度时，就开始确立了孔子及其学说在思想领域中的统治地位。熙宗从小就深受儒家思想文化的熏陶，他自幼跟随韩昉学习儒家礼仪，曾在上京设立孔庙亲自祭祀，又封孔子后裔为衍圣公，大力提倡儒家文化。受其影响，当时许多女真贵族的子弟纷纷学习儒学。世宗、章宗时期，儒学取得了更为崇高的地位。世宗更加重视儒家经典，他说：“经籍之兴，其来久矣，垂教后世，无不尽善。”下令设译经所，以女真文翻译《诗》、《易》、《书》、《论语》、《孟子》、《新唐书》等，鼓励女真人学习汉文化。他同时提倡孝道，运用儒家的忠孝思想为其统治服务。章宗是金朝诸帝中汉文化修养最高的。他自幼学习儒家经典，通晓汉、女真文。他曾令全国扩建孔庙，命党怀英撰宣圣庙碑文，章宗亲行释奠礼，亦命各州县皆立孔庙祭拜，孔子及其学说更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崇高地位。

上行下效，女真人中也出现了不少著名的经学研究者，如完颜宗道、徒单镒、赵秉文、李纯甫等。完颜宗道通《周易》、《孟子》；徒单镒著有《弘道集》6卷，并致力于教授生徒，作《学之急》、《道之要》刻于石，激励太学诸生；赵秉文撰有《易丛说》、《中庸说》、《扬子发微》等；李纯甫精于经义、性理学，兼习佛老，号“中国心学，西方文教”。

金朝倡导儒家思想的重要手段是从教育入手，实行科举制度。在教育方面，金以唐、宋制度为楷模，在京师设立国子学和太学，为汉人入学的最高学府；地方则设立府学、州学；乡村则为私塾教馆。除此之外，金朝统治者还大力兴办女真学校，教育女真贵族子弟学习女真文字。早在太宗时，吴乞买就设立女真学校，实行科举考试。世宗大定十三年（1173），开设女真国子学，诸路设立女真府学，以新进士为教授，以女真著名学者温迪罕缔达为师，教学生以古文，做诗、策。

早在金初，统治者为解决人才稀缺问题，即对汉人实行科举取士。“其设也，始于天会元年十一月”。熙宗和海陵王两朝，是金朝科举的发展时期。科举考试从乡、府、省三级发展到海陵时期的乡、府、省试和殿试四级，从“南北选”发展为南北通选，并且确定了三年一试之制。到世宗、章宗时期，科举制度日益完善，并开始对女真人实行策论选士。汉人科举，科目有词赋、经义、策试、律科、经童等。“凡词赋进士，试赋、诗、策论各一道；经义进士，试所治一经义、策论各一道。”女真人科举，原来只考策论，世宗时提出增加儒家五经的考试，但由于五经尚未全部译成女真文字，故改为由五经中出论题，这对于指引女真文人学习儒学起了推动作用。金朝科举兼采唐、辽、宋之法，又有所变通，在我国科举考试的历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作用。

2　佛教

女真人早期信仰萨满教，认为萨满是沟通人与神之间的中介，能够消灾治病、为人求生子女、诅咒他人遭灾致祸等。但在汉人和契丹人的影响之下，女真人很快就接受了佛教思想，佛教信仰开始流传，帝王贵族中信佛者也不乏其人。“浮图之教，虽贵戚望族，多舍男女僧尼”。熙宗时期，佛教信仰大为兴盛，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奉佛尤谨”，对佛和僧人礼敬有加。熙宗与皇后就曾亲临佛寺，礼拜佛祖，为子祈福。当时燕京佛寺林立，“兰若相望”。南方僧人也来到北方，建立禅院，传播禅宗。僧官地位很高，有正副判录，又称司空，每逢外出，乘马佩印，且有前导，地位尊荣。僧官统领僧众，有作奸犯科者，将受到相应的处罚，反映出这一时期僧众很多，对僧众的管理也趋于制度化、法律化。

《大金国志》对金代佛教的流行及佛教管理情况有如下记载：

浮图之教，虽贵戚、望族，多舍男女为僧尼。惟禅多而律少，在京曰国师，帅府曰僧录、僧正，列郡曰都纲，县曰维那。披剃威仪与南宋等，所赐号曰“大师”，曰“大德”，并赐紫。

国师，在京之老尊宿也，威仪如王者师。国主有时而拜，服真红袈裟，升堂问话，讲经与南朝等。

僧录、僧正，帅府僧职也。皆择其道行高者，限三年为任，任满，则又别择人。张官府，设人从。僧尼有讼者，皆理而决遣之，并服紫袈裟。

都纲，列郡僧职也。亦以三年为任，有师号者赐紫，无者如常僧服。

维那，县僧职也。僧尼有讼者，杖以下决遣之，杖以上者并申解僧录、都纲司。(www.chuimin.cn)

海陵统治时期，佛教继续发展。磁州僧人法宝，在朝中甚有影响，左丞相张浩、平章政事张晖每次与之见面，必坐其下。贞元三年（1155），法宝欲离开京师，张浩、张晖留之不可得，朝官又有欲留之者。海陵听说其事，诏三品以上官上殿，加以斥责。以法宝妄自尊大，杖二百。张浩、张晖因失大臣体，各杖二十。说明当时就连朝廷的宰相对佛教也是礼敬有加。

正隆三年（1158），金于佛教四大道场之一——文殊菩萨道场——五台山北麓兴建岩上寺，于佛诞日（四月初八）吸引无数的信徒前来烧香礼拜。一时间，岩上寺声名大振，香火极盛。泰山的寺院自天眷二年（1139）后不断经营，“工役趋作，日盈百数，殿基琢石高除数丈，若是者三四焉”。其后世宗、章宗时期，全国广建佛寺，修造佛塔，笃信佛教之风更胜。如大定二十六年（1186），香山寺建成后，世宗赐名大永安寺，给田二千亩，粟七千株，钱二万贯，并亲临佛寺礼拜。世宗的母亲贞懿皇后李氏，晚年甚至削发为尼，号通慧圆明大师。世宗为其于辽阳兴建的垂庆寺和白塔，在当时非常有名，垂庆寺“其尼尽戚里贵人”，礼部尚书王竞还作有《塔铭》，今已不存。清康熙皇帝还写有称赞白塔的诗句：“驯檐来紫鸽，涌地出青莲。”章宗曾下令印刷《无量寿经》，支持建造和兴修佛寺，其中奉国寺就很有名。奉国寺始建于辽朝开泰九年（1020），章宗时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装修，完工于明昌三年（1192）。装修后的奉国寺“宝殿穹临，高望双峙，隆楼杰阁，金碧辉焕，潭潭大厦，楹以千计，非独甲于东营，视佗郡亦为甲”。奉国寺在今辽宁义县，其殿内供奉七位主尊，与国内其他寺庙大雄宝殿内通常供奉三位主尊的情况截然不同，在中国佛教史非常罕见。

金朝由于寺院势力过度膨胀，对皇权甚至构成了一定的威胁，所以在海陵王、世宗、章宗时期，还曾相继出台了一系列限制佛教发展的措施。如世宗就曾告诫宰臣，应当约束限制百姓建造佛寺，“无令徒费财用”。

佛教，尤其是禅宗，在当时影响最大。佛教对金代的社会思想、政治、经济、文化和习俗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思想领域，出现了儒释道三教合一的现象，禅宗名师万松行秀著《从容录》，其门生李纯甫著《鸣道集说》，均提倡以佛教为主的三教融合思想。

3　道教

金初，许多北方的地主及知识分子不愿与新政权合作，但又没有武装反抗新政权的决心和勇气，遂遁迹玄门，由之谋求出身，而女真统治者也提倡道教，于是形成金代道教盛行的局面，产生了许多新的道教宗派，其中以全真教、大道教和太一教势力最大。

全真教创始人王喆，初名中孚，字知明，陕西咸阳大魏村人。他本是读书人，天眷初应武举不中，才弃家入道而创立教派，别号重阳子，人称“重阳真人”。大定七年（1167），他于山东沿海一带宣传教义，先后组织起“三教七宝会”、“三教金莲会”、“三教三光会”、“三教平等会”、“三教玉华会”等组织，冲破了传统道教的主张和作法，以三教（儒、释、道）为名，强调三教平等，提倡“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大定七年，与马钰、孙不二夫妇在宁海州（治今山东牟平）筑“全真庵”，故其所创立教派名全真教。先后化度马从义（即马钰，丹阳子）、谭处端（长真子）、丘处机（长春子）、刘处玄（长生子）、王处一（玉阳子）和郝大通（广宁子）、孙不二（清静散人）等入道。此七人合称为“七真人”，即著名的“全真七子”。

全真教主张修真养性，除情去欲，克己忍辱，以《道德经》等为经典，杂糅儒、佛二教。因于山东、河北、陕西、河南一带广为传播，社会影响扩大，引起了统治者的注意。金世宗曾于大定二十七、二十九年两次召见王处一，丘处机也被召至京师，并主持万寿节醮事，于寿安宫长松岛讲论道法。章宗也曾召见过王处一，赐其号为体元大师，并给修真观一所。又召刘处玄至燕京，命待诏天长观，刘处玄遂向章宗进说“寡嗜欲则身安，薄赋敛则国泰”的道理。丘处机等全真道领袖也乘机粉饰太平，颇得他们的欢心。在金政权的尽力拉拢下，全真道教终为金统治者所利用。

王喆和全真七子所著阐发全真道的主要著作有王喆的《重阳全真集》、《重阳教化集》，王处一的《云光集》，丘处机的《磻溪集》、《鸣道集》，马钰的《洞玄金玉集》、《渐悟集》，刘处玄的《仙乐集》、《黄庭内景玉经注》，郝大通的《三教入易论》、《周易参同契简要释义》，谭处端的《水云集》，孙不二的《孙不二元君法语》、《孙不二元君传述丹道秘书》等。

大道教创始人是金初沧州乐陵人刘德仁，大约于皇统二年（1142）开始传道。德仁号无忧子，自称得“玄妙道诀”，以召神劾鬼之术为人治病，信徒颇众，主要传播于山东、河北一带。大道教亦以《道德经》为宗旨，同时吸收了儒家和佛教思想。

太一教又称太一道，始祖乃卫郡（治今河南汲县）人萧抱珍，创教于熙宗天眷年间。该教派以老子思想为教旨，认为柔弱是道的真义，以巫祝之术御世。皇统八年（1148），萧抱珍被熙宗召往皇宫，受到礼遇，赐庵为太一万寿观。二代度师萧道熙被世宗召入宫中问道，因而该教派在金朝影响很大。同全真道教、大道教一样，太一教多为统治者效力。

《大金国志》卷36对金代道教的流行及管理情况有如下记载：

金国崇重道教，与释教同。自奄有中州之后，燕南、燕北皆有之。所设道职，于帅府置司，正曰道录，副曰道正，择其法箓精专者授之，以三年为任，任满则别择人。其后，熙宗又置道阶，凡六等，有侍宸、授经之类。诸大贵人奉一斋施，动获千缗。道教之传有自来矣。

儒学、佛教、道教发展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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