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富恩教授八十寿辰纪念文集-致敬仁者潘公

2024-04-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仁者潘公夏乃儒潘公富恩是我最敬重的学长。可是潘公处处表现出谦虚的厚人薄己精神。张岱年是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他是潘富恩同志在北大进修期间的指导老师。这种重诺言的快速践诺作风，后来我在潘公的行文方式中也常见到它的影子。我在俄期间，季塔连科因公务繁忙，没有出席这次会议。潘公的本土弟子众多，单是博士就培养了三十多位。潘夫子的仁者之风，拂于四方，贯之始终。得知潘公将届八秩之寿，衷心祝愿夫子：“仁者寿！”

仁者潘公

夏乃儒（上海师范大学）

潘公富恩是我最敬重的学长。在我们相识的数十年间，他处处展现出仁者的风范，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

我们俩有过一段相似的经历。1957年底，老潘从北京大学进修中国哲学史回复旦，甫即派至嘉定县劳动锻炼；我也从上海市第一师范学院马列主义教研室“下放”到宝山县劳动。老潘劳动锻炼了18个月，我则在农村耽了近两年半。然而当年当“新农民”的决心，他比我要大。他在农村与贫农之女喜结良缘，可作佐证；我在1959年添了千金后归心如箭。不过，在经济困难时期，我们对老潘的“城乡结合”的生活还是很羡慕的。因为每逢度周末后，老潘总会骑上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返校，带来粮食和蔬菜，随即埋头写作。他也有一股粗菜淡饭乐在其中的劲头。

上世纪70年代，我也改教中国哲学史课程，与老潘交往更密了。有一次我登门请益。老潘把他所编的教学参考资料赠我，并说，你来得正好，我刚从家里带来许多新土豆，中午一起享用吧。于是他煮了一锅土豆。由于谈兴太浓，锅底的土豆已烧煳了，可是大家吃得更香了。

和老潘在一起，总感到有一股很强的凝聚力。我们参加一些全国性的中国哲学学术会议，常会听到外地的同行称赞上海的同志合作精神。这固然和前辈学者的榜样有关，如冯契、胡曲园、严北溟、徐孝通等先生都互相敬重，摒弃门户之见。而一些合作研究项目的具体工作，需要年富力强、承上启下者来担当。在这一梯队中，潘富恩同志年稍长，又长期在复旦从事“中国哲学史”的教学和研究，无疑是最合适的扛鼎人物。可是潘公处处表现出谦虚的厚人薄己精神。考虑到冯契先生在华东师大，为工作方便，老潘让华东师大的丁祯彦同志多出面，他自己积极完成所分担的任务。在著作的副主编、编委的排名上，老潘力主按姓氏笔画为序。这样，潘姓笔画最繁，总是排在最后。在这种谦和君子之风吹拂下，大家合作得很愉快。(www.chuimin.cn)

潘公的仁者之风，还独特地表现在：把他的师长和弟子“无私”地介绍给同仁，使你也沐浴在桃李芬芳的氛围里。

张岱年是位德高望重的学者，他是潘富恩同志在北大进修期间的指导老师。在我与潘兄的多年交往中，他常对我谈起张先生的治学风格、奖掖后辈的精神，以及在“文革”前的不公正的待遇。我也常谈及张先生的《中国哲学大纲》等著作对我的影响。于是，老潘在和张先生通信中，多把我列入沪地的“张门弟子”名单之中，张先生也认同我这个“私淑弟子”。后来，我几次代上海的几家出版社、报社向张先生约稿，都受礼遇，从未被拒绝过。记得有一次去合肥开会，文汇报社理论部施宣圆同志要我代为约稿。未料张先生不仅欣然答允，而且在会议休息间把文章赶写出来了。他嘱咐我，行程中资料查找不便，引文代为查对。这种重诺言的快速践诺作风，后来我在潘公的行文方式中也常见到它的影子。这可能是从张门中承袭下来的。

至于“潘门”弟子，也是英才辈出。潘先生总是毫不“吝啬”地把他的弟子介绍与我相识。在交往中使我领略到他们师生情谊、治学风格，使我受益颇多。例如，有一次我告诉老潘：“我即将赴俄参加关于中国文化的学术会议。”他兴奋地说，他有一位俄罗斯弟子季塔连科，现任俄科学院远东所所长，很可能参加这次会议。潘公甫即修书一封，要我去找找季氏。我在俄期间，季塔连科因公务繁忙，没有出席这次会议。我去远东所造访，他拨冗热情接待，似乎遇见老朋友。他告诉我，他正在编著一部俄文的中国哲学史辞典，要继续请潘师指导。他还说，上次请潘教授访俄正值冬季，先生患感冒，未在俄多逗留。并要我转达请潘师选择暖和的季节再次访俄，他一定会好好陪同游览。师生之情，溢于言表。

潘公的本土弟子众多，单是博士就培养了三十多位。他往往通过论文评阅、答辩、学术研讨、项目合作等方式，及早把他的弟子推举给社会。我也是在上述方式的交往中，结识了许多“潘门”弟子，从中窥见了“潘门”学脉，也得到了很多启发。比如，在宋明理学的研究上，潘公率众弟子不仅对理学的主流学派思想作深入的梳理，而且上溯唐末宋初，下探明末清初，差不多对理学发展脉络来个“兜底翻”。这也促使我对理学的考察随之逐渐细化。

潘夫子的仁者之风，拂于四方，贯之始终。当他从博士生导师的岗位上退下来时，我曾担心他会否有失落感，打电话去问候。他笑呵呵地说，心情很舒畅，一切由后来者担当着，不用担心。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精神，不是容易学到的。诚如董子所说：“外无贪而内清净，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得知潘公将届八秩之寿，衷心祝愿夫子：“仁者寿！”

潘富恩教授八十寿辰纪念文集-致敬仁者潘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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