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黎明的通知》：诗歌里的奇葩

2024-03-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六、《黎明的通知》艾青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所写的《黎明的通知》，是他的诗歌园地里的又一枝奇葩，在广大读者心里留下了久远而常新的记忆。艾青遏制不住急切地想要把自己的新感受传递给在黑暗状态下生活着的人们的激越振奋之情，于1942年年初写下了《黎明的通知》。《黎明的通知》就是诗人“通过自己的心”写出的诗。《黎明的通知》相当成功地实践了他的语言观。

六、《黎明的通知》

艾青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所写的《黎明的通知》，是他的诗歌园地里的又一枝奇葩，在广大读者心里留下了久远而常新的记忆。

抗战前期，艾青始终辗转流徙于大后方的云南、四川、湖北、湖南、山西等地。期间，他虽然坚信抗战会胜利，却也日益感受到国统区的黑暗与压抑。1941年3月，在周恩来的鼓励与帮助之下，几经坎坷的周转，来到了向往已久的革命圣地延安。这里全新的生活气象和全新的生活感受，使诗人获得了全身心的解放。他看到了光明与希望，黑暗已被抛在了脑后。艾青遏制不住急切地想要把自己的新感受传递给在黑暗状态下生活着的人们的激越振奋之情，于1942年年初写下了《黎明的通知》。全诗热情歌颂了光明、幸福的象征——黎明，抒发了诗人期待革命胜利的强烈愿望，倾吐了作者对新生活的向往之情。它不仅给人以情的感染，而且给人以美的享受。

诗人以全新的视角展开了全诗:诗中的“我”就是黎明，而在诗人的笔下，黎明已经不仅仅是作为自然景物的“黎明”，而更是一个带光明给世界、带温暖给人类的美好的具有象征意味的艺术形象。在抗日战争艰苦的岁月里，日本侵略者到处烧杀抢掠，城市和乡村沉浸在夜一样的苦难里。在这漆黑的夜里，广大人民渴望着黎明的到来，盼望着自由、幸福和解放。他们虔诚地“凝视天边”，眼睛被“渴望所灼痛”。诗人面对灾难深重的祖国大地，面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轰轰烈烈的抗日斗争，怀着革命必将胜利的坚强信心，代表黎明发出了通知。

关于诗的抒情性，艾青曾说:“诗人只能以他的由衷之言去摇撼人们的心。”又说:“并不是每首诗都在写自己;但是，每首诗都由自己去写——就是通过自己的心去写。”《黎明的通知》就是诗人“通过自己的心”写出的诗。当时，作者在延安，同边区人民一起过着战斗生活。人民热爱新生活和英勇斗争的精神，给他以积极的影响，使他更加热爱光明，更加坚定了革命必将胜利的信心。因而他才如此准确生动、如此深刻有力地用自己的“由衷之言”说出了人民的心声，写出了高亢、激越、欢快的诗篇。为了表达这种真切的感情，诗人把个人之情同时代之情，灵魂的声音同人民的声音融为一体，通过自己独特真实的感受，巧用拟人化手法，运用含情的意象，描景抒情，寄托情思。诗中没有任何的直接说教，而是把盼望黎明的感情溶入一幅幅美好的画面之中，寓深刻的思想意义于诗的艺术形象之中，创造出一种优美的意境。表达了诗人的美好愿望，激起读者对光明的热爱，对美好未来的追求，给人以美的艺术享受。(www.chuimin.cn)

在诗歌语言上，艾青一直追求口语化，因为“最富于自然性的语言是口语”。他还说，诗的语言，还应当是“饱含情绪的语言，是饱含思想的语言”。《黎明的通知》相当成功地实践了他的语言观。全诗从一开始，语言就像土地一样纯朴，像麦苗一样清新。诗中丝毫没有雕章琢句的痕迹，但却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富有启示性，同时不失热烈昂扬的情绪。诗人尽可能地用人们的口语，但又注意从生活中提取丰富、鲜明的语言，来表达深厚的思想和感情。诗中用“打开所有的窗子来欢迎，打开所有的门来欢迎”，形象地描绘了黎明时候的动静，从“门”和“窗”，使人自然地联想到光明和出路。“打开那贴着春联的门”，“打开那糊有花纸的窗子”，以“春联”和“花纸”形容门和窗，不仅把黎明写得富有鲜明的色彩，而且给迎接黎明的人们的生活增添了喜气洋洋的气氛。优美的诗意和朴素的语言结合在一起，使人反复咀嚼，余味不尽。

另外，这首诗没有特意追求形式和音韵的美。表面看来是“散文化”了，其实诗人胸膛里跳动的则是一颗真正的诗心，具有诗的内核。作者大量运用排比，反复铺陈，层层递进，给人以行云流水之感。虽然没有韵脚，但节奏鲜明，使人读之，朗朗上口，有珠走泉流之妙。从情绪、语言到节奏构成了诗的内在旋律，具有一种迷人的艺术美。

总而言之，该首诗于内在情感意蕴上，由于紧紧围绕了“黎明的通知”来展开，又有极强的内敛性和旋律感，高度契合了艾青“诗的散文美”的诗学主张，是艾青诗歌创作第三时期低谷期难得的优秀诗篇。

艾青《黎明的通知》：诗歌里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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