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探寻诗的散文美与艾青的诗学观

2024-03-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就是蓄积着艾青深深的“救世意识”与“忧患之情”的优秀作品。比喻、象征、拟人等形象思维的手段在《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一诗中也得到生动而广泛地运用，极大地增强了这首诗的艺术魅力。

二、《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

1938年1月发表于《七月》第2集第1期的《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是艾青继成名作《大堰河——我的保姆》之后的又一篇反映中国农民和土地的力作。它写于1937年12月28日夜间武汉一间阴冷的屋子里。诗中，诗人满腔悲愤地揭露了抗日战争初期日本帝国主义累累的侵略罪行，历数了“戴着破皮帽冒着大雪赶着马车”出走的中国北方农民，乌篷船里“蓬头垢面的南国少妇”等的无边无际的苦难，抒发了“我也是农民后裔”的深广忧愤之情，发出了“中国的路是如此崎岖，是如此的泥泞呀”的凝重呼喊，呼唤中国人民奋起抗击日本侵略者。

艾青的诗是忧郁的。他在抗战期间的诗歌多以忧国忧民的姿态出现，浪子的自我哀感融入了民族的巨大哀感中。《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就是蓄积着艾青深深的“救世意识”与“忧患之情”的优秀作品。这里既有幼年因“命相”不好被交乳母喂养而从此对农民产生的热爱之情;又有对日寇大举侵华，肆意烧杀抢掠的憎恨之情;更有和广大遭受践踏的人民一道逃难，在家怨国仇的特殊环境中形成的忧国忧民之情。真挚的感情，伴随着“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这一全诗的主旋律，反复回荡，把诗人在国破家亡之时的心情抒发得酣畅淋漓。“中国的路是如此的崎岖/是如此的泥泞呀。”“中国的苦痛与灾难/像雪夜一样广阔而又漫长呀!”诗句字字千钧，有力地叩击着人们的心灵，急切地要人们去思考生灵遭此涂炭的真正原因。这里没有灰心，没有绝望，有的是冲天的愤怒，有的是悲哀、痛苦、愤怒凝聚升华的伟大的希望。诗人告诉人们，抗战的道路是不平坦的，是寒冷的、泥泞的、曲折的，也是崎岖的、漫长的，全国人民必须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才能达到光明的彼岸——实现抗战的全面胜利。愤怒的战斗是一种力量，艾青式的忧国忧民之情同样也是一种力量——一种充满关注民族和时代前途、祖国和人民的命运的博大深厚而又坚韧不拔的力量。(www.chuimin.cn)

比喻、象征、拟人等形象思维的手段在《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一诗中也得到生动而广泛地运用，极大地增强了这首诗的艺术魅力。“风，像一个太悲哀了的老妇，/紧紧地跟随着/伸出寒冷的指爪/拉扯着行人的衣襟，/用着象土地一样古老的话/一刻也不停地絮聒着……”在这里，诗人采用了素描的绘画技巧“伸着寒冷的指爪/拉扯着行人的衣襟”惟妙惟肖地刻画了“风”，巧妙的比喻又将冬天北方的寒“风”与因生活的苦难而变得执拗、顽固，唠唠叨叨，喋喋不休的老妇的神态连接了起来。该比喻新鲜贴切，内涵极为丰富，它让读者通过一个寒冬中悲哀的老妇形象，很自然地联想到现实中国苦难的遭遇。诗人满腔的忧愤之情，诗人乃至沦陷区百姓心中的凄凉、悲伤之情通过这一形象被抒发得淋漓尽致，实在是艾青诗歌意象创作中的杰作。另外，这首诗中的象征，也深刻犀利。诗中“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寒冷在封锁着中国呀……”这一反复吟唱的句子所表达的，正是当时的中国在日本帝国主义的铁蹄践踏下的象征，这是中华民族苦难的象征。这句诗四次的反复出现，又给全诗造成一种回环复沓的美感和令人荡气回肠的艺术感受。

《雪落在中国的土地上》：探寻诗的散文美与艾青的诗学观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