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支持民办教育，助力新教育进程

2024-0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政府要对发展民办教育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并提供更多的帮助。这实际上是和政府的支持力度有着密切关系的。近来教育储备金问题的严重恶化，使得很多有名的民办学校纷纷破产，而银行的惜贷对此更是雪上加霜。现在在民办和公办学校之间，没有一个人才正常合理流动的机制保证。国家也应设立一项扶持和发展民办教育的基金。要允许民办学校通过合法经营获得利润。而对那些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学校，包括公办学校，就要进行收费的控制。

从长远看，民办教育必将会蓬勃发展，但在眼下，民办教育却正遭遇着刺骨的寒流，许多学校关门大吉。这种状况和政府的支持乏力有很大关系。政府要对发展民办教育有一个全面的认识，并提供更多的帮助。

各位同志、各位专家：

今天我想讲的问题是对民办教育的政府支持问题。

我们看到，民办教育促进法颁布之后，民办教育并没有像我们期待的那样，实现蓬勃、快速的发展。三年以前，我们在这里为民办教育呼吁的时候，一直期待要有法律，有法律之后，才有保障，在法律的保障之下，才能有发展。但是，法律有了，民办教育并没有如我们期待的那样发展，相反，许多学校关门了，倒闭了。

这实际上是和政府的支持力度有着密切关系的。

第一个原因，融资渠道不通畅。因为投资回报太慢，有很多的学校是靠银行贷款来办学的。现在随着银行监管力度的加大，在某些不恰当政策的引导下，很多银行停止了对民办学校的借款。近来教育储备金问题的严重恶化，使得很多有名的民办学校纷纷破产，而银行的惜贷对此更是雪上加霜。收取教育储备金自然是一种极不可取的融资手段，但是，当绝大部分的民办学校已身处资金链断裂的险境时，如何解决民办学校融资难的问题？国家能否推出更有力的扶持政策，使民办学校能够从合法的金融渠道获得资金？这是需要我们认真探讨的。

第二个原因，师资队伍稳定难。办学最重要的问题是师资队伍，民办学校办得好，最重要的条件就是教学队伍要稳定。学校办得好，要有好教师，有好教师才有好生源，有好生源才有收入，这才是一个良性的发展。但是现在有很多优秀的老师又回流到公办学校，在我们江苏就有这个情况。几个月以前，很多民办学校的校长集体跑到我这里来说，他们当地政府发文件，给民办学校的老师一个三年的过渡期，三年之后不允许回到公办学校。校长们说，这等于是给民办学校伤口上面撒盐，对老师而言，继续留在民办学校就是一个很大的风险了。谁能保证学校三年以后一定不会有问题？现在在民办和公办学校之间，没有一个人才正常合理流动的机制保证。

第三个原因，名校办民校。在民办学校的初创阶段，名校办民校有其一定的合理性。无论是高等教育还是中等教育，均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满足了民办学校吸纳优质教师的需求。在中等教育阶段，当初中、高中分离的时候，很多的学校舍不得把这些学校割断，把初中办成了民办附属学校。至于高等教育的独立学院，作为国家在一定阶段发展高等教育的一个措施，现在看来，它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首先，高等教育规模扩张的需求已经基本完成；其次，在此途径下民办学校对优质教师的吸纳已基本饱和，在苏州，民办学校优质师资的拥有率已经超过了70%，即便如此，也不能满足所有人享受优质教育的需求。问题在于，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些真正意义上的民办学校很难和这些独立学院竞争，生源危机已经显现。各种独立学院，事实上是一种“公办的民办学校”，其规模急剧扩张，严重挤占了纯民办学校的发展空间。随着一些所谓“规范制度”的出台，物价部门越来越多地干预民办学校的运营，提出了不少限制性要求。我等一会儿会讲一下怎么去解决这些问题，包括民办学校怎样来取得合理的回报。

我想这三个问题就是目前制约民办教育最大的瓶颈问题。怎么去化解呢？

首先，政府对发展民办教育要有一个全面的认识，要提供更多的帮助。

现在很多政府部门对民办教育的认识还不到位。因为我们是穷国办大教育，政府拿不出这么多的资金来办教育，因此，就需要大量的民间资本的介入。

我一直认为，民间的资本还没有真正进入教育产业，现在的学校大部分是白手起家，或者是靠少量原始资本的积累发展起来的。

民办教育的空间很大，它不仅仅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是对公办教育的补充。从国际上看，最好的教育往往是民办教育，最好的学校往往是民办学校。它为教育多元化的选择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环境，这是我们一个最基本的、最重要的认识。

在这样的共识下，我想，要为民办教育的发展提供一个比较好的资金的支持。江苏省工商联专门有一个民办教育的协会，在苏州开换届大会时，我对他们的会长说，你们既然成立了这个协会，就要成立相应的基金会，要学会民办教育的自救。当其他的学校有困难的时候，我们这个联盟能够支撑它。利用品牌的支持，资金的支持，自己救自己啊。国家也应设立一项扶持和发展民办教育的基金。银行应该适当放宽对民办学校贷款的审批条件，给运作良好、符合条件的民办学校积极提供贷款。同时，我们的民办学校也要自己来组建这样的基金。我觉得完全有这样的条件。一个学校拿出几十万来，组成这样的一个基金，有一个好的运作，你加入这个联盟，就可以给予你支持。(www.chuimin.cn)

其次，国家应该让民办学校和公办学校的教师拥有一样的权利和责任，学校的教师不应该有民办教师和公办教师的分别，应该有一个机构对教师进行统一管理，实现教师在公办和民办之间的自由流动。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教师都归入入事部门来管？公办、民办教师可以流动，这样就可以为民办学校吸纳优秀教师提供政策的支持。

再次就是收费的问题。我的主张是，物价部门可以对民办学校的收费进行管理，但是要稍微放开一点儿管理的权限。好的品牌是有价值的。为什么一个好的产品原料只要两三百块钱，但是产品卖出去就是两三万元呢？这就是品牌的效应。有很多的价值是靠无形的资产、多年的文化积累、先进的管理模式来体现的。所以对民办学校收费的管理，物价部门不能仅仅将眼光盯在具体价格上，眼界要宽一些，管理手段要科学一些，要相信消费者是聪明的。市场决定需求，需求决定价格，消费者知道怎样选择。

要允许民办学校通过合法经营获得利润。如果不能赢利，人家的资本为什么要投入进来呢？赢利多少都不是问题，只要你的教学水平在那里，能够培养出合格的人才，能够合理地纳税，就可以了。如果学校经营得好，国家本来可以从这一块拿到很多的税收，但是现在基本是没有的，因为目前体制下的公办学校并不以赢利为目的，而民办学校的经营又受到了诸多价格的限制。国家早已进入市场经济，但是教育依然在计划序列中。我们应该大张旗鼓地允许部分民办学校以赢利为目的进行运营，收费管理要完全放开，并由此开辟税源。而对那些不以赢利为目的的学校，包括公办学校，就要进行收费的控制。

所以，我们要对此进行相应的反思和调整，让公益的归公益、市场的归市场，各居其位，各得其所。我主张从现在起不再审批任何的独立学院和任何的名校办的民办学校。

我是不主张名校办民校的。政府的职能是什么？就是提供最基本的公共产品，政府在教育方面的主要职责就是要办好最多的公办学校，让所有的孩子都能享有受教育的权利。而现在我们政府是同时在办最好的民办学校，由此就造成了在公共教育领域内教育资源的不平等。这种做法也挤占了其他性质学校的生存空间，这样民办学校就没法办了。

我曾经提出一个观点，就是要把一批大学卖掉。与其让民间资本把学校从头开始办起来，不如把一些大学卖给他们，让他们去办好。我们国家现在的大学数量颇多，如果这么多大学全靠国家来管、国家来办的话，何时才能产生像哈佛、斯坦福那样的精英学校？我认为，教育领域也可以参考国有企业领域的做法，国家重点投资、重点发展一批和国计民生、国家安全息息相关的研究型大学，建设一批优质的师范类院校，保证这些大学的研究水平和育才水平；同时，其他高校则可以灵活操作，或者引入外资、民资，组建股份制学校，或者直接卖给非国有资本，回收的资金完全可以用来办好基础教育。

我们现在规定民办高校一定要本科办5年以上才可以申请硕士学位点，这个制度是不合理的。硕士点、博士点应该是跟着导师走，跟着课题走，如果民办高校将博导、硕导聘请到了自己的学校，这些老师将自己的课题带到了这所学校，他们为什么就不能通过这所学校招收博士生和硕士生呢？

就当前来讲，独立学院进行股份制改造是最合适的。可以通过股份的转换，逐渐将独立学院变成真正的民办学校，从而把市场空间留给民办教育。在这次会议期间，大家有什么意见和想法，可以通过会务组交流，我们再以倡议书或者是建议书的形式，把大家的意见提交给“两会”，为我国民办教育的发展提出建议。每一次这样的论坛都应该有一个实质性的成果，而不是坐而论道，谈完就完了。

刚才有朋友问我，你对民办教育怎么看？我想，民办教育的冬天肯定会过去，春天肯定会到来。因为中国太需要教育了，穷国办大教育，是需要民办教育的，民办教育一定会有好的发展，对此我充满信心！

谢谢大家。

【注释】

[1]本文为2005年12月在苏州会议中心举办的21世纪教育论坛上的讲演稿。

政府支持民办教育，助力新教育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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