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育讲演录：做真新教育，真做新教育

2024-01-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目前，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做真新教育，真做新教育。一百多年前的新教育运动和今天的新教育，尽管有些共同的东西，但是我们的新教育是有其特定含义的。但是，从新教育的视角看，有的还不是真的、完全意义上的新教育。我们不能说全国所有做书香校园的都是在做新教育，不能“贪天之功，以为己有”，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新教育在推进全国书香校园建设中发挥的作用。

新教育到最后能不能成功，不完全取决于我们的管理的成功，还取决于有多少让我们自豪的榜样，以及有多少让我们自豪的卓越课程。

各位新教育人：

感谢大家不远千里来到焦作。每年，新教育都有两个大的会议：一个是年会，一个是走进现场的实验区工作会。实验区工作会虽然不像年会那样热烈，但意义并不逊色。

正如大家已经看到的，实验区是我们推进新教育非常有效的平台。不知不觉中，在实验区，我们已经形成了民间和官方共同推进新教育的模式。

这不是我们事先设计好的，而是在实践中自发生成的。当然，具体到每个实验区，绛县有绛县的模式，海门有海门的模式，焦作有焦作的模式……不论什么样的模式，我们都应该研究它，研究它有什么优点，有什么缺点，以及怎样才能在当地开花结果。

比如说在绛县，我就发现，他们的研发模式非常清晰，他们将官方的教研室和民间的新教育研究室，这两支本来似乎毫不相干的队伍，变成了一支队伍。他们在日复一日的教学中，过着他们自己的新教育生活。

我希望今天在座的每个从全国各地来参加新教育实验区工作会的人，都能发现属于自己的模式。适逢年末，大家都很忙，可是，你们来了，我很感动。我经常说，重要的事情总是有时间去做的，你来不来参加新教育实验区会议，关键在于你把新教育放在什么位置，是重要的位置，还是次要的位置，还是可做可不做的位置。来不来，派什么样的人来，本身也反映了对新教育的一个态度。

所以，我要代表新教育实验共同体，向你们表示感谢！

我还要感谢焦作的新教育人，感谢你们让这两天的实验区工作会如此精彩。

我们看到的马村工小的赵素香老师，只是其中的一个代表。我知道，这里有一群人，有一个团队。从张局长数起，我们重要的会议，他都亲自参加。仰赖于他的推动，新教育实验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成立了专门的机构。

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现场，还是后面的故事，都让我们的感动油然而生。准备这次会议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要忙那么多的事情，一个现场会，从内容到形式，辛勤劳作的都是他们。

大家可能没有注意到李志强校长所做的难以计量的幕后工作。你们看到了他在现场，却没看到他的司机怎样在两天的时间内跑了五趟郑州，一个来回需要三个小时。所以，让我们向李校长、向这位司机表示特别的感谢。还有乔市长、张局长、马局长、白局长，以及站在他们身后的所有的焦作新教育人。

最后，我也要感谢研究院的同仁们，特别是干老师，他在生病，而且前几天摔了一跤，还没有痊愈，就专程赶了过来，全程参加了这次会议，还为大家作讲座。研究中心是魔鬼团队，这大家都知道，他们为新教育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和牺牲，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在内蒙古东胜那里，尽管经济发展非常迅速，但是教育基础还不像东部沿海这么发达，发展很不均衡。实验区本来可以选择条件优越一些的学校，但他们选择了一所村小，那里经常会停电，会断水。但是，他们在克服困难，为了明年的年会，为了那片土地能够生长起新教育的大树。

刚才卢志文院长介绍了，新教育成立了自己的基金会。基金会的使命就是帮助致力于新教育的人们，使他们在粮草充足的情境下继续支持新教育一线教师，尤其是农村的教师，帮助他们建立新教育移动图书馆，实施新教育种子计划。

另外，我们还在北京成立了新阅读研究所，研究所的重要使命之一就是要解决读什么的问题。阅读是新教育最亮的一个亮点，即使新教育什么都不做，只做阅读，能够真正提升国人的阅读量，使阅读成为孩子的一个生活方式，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们新教育研究中心曾经开发过一个“儿童书包”。最近我们组织北京最优秀的科学家在做一个新教育的“科学书包”，还要再做一个“人文书包”，这就构成了一个文学、人文和科学的体系。

今年年底，我们会拿出初步书目，会到我们的实验学校征求意见。明年4月，我们会正式推出小学生基础书目。今后我们会一步步地推出学前、初中生、高中生、教师、父母等一系列的适合中国国情的基础书目。我们要让研究所组织国内顶级的阅读专家，深入研究这些基础书目。这些都在谋划之中。

我觉得新教育最好的姿态就是在路上，新教育应该感谢已经上路的各位！

下一步，我们的实验区到底往什么样的方向走，刚才新海提出的一些设想我觉得非常好。目前，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是：做真新教育，真做新教育。

做真新教育，真做新教育是什么意思？我个人理解，主要有两层意思。

一是做真的新教育。一百多年前的新教育运动和今天的新教育，尽管有些共同的东西，但是我们的新教育是有其特定含义的。无论是我们的理念、我们的行动，还是我们的课程，都有一定程度的中国特色。但是，中国特色不能脱离基本价值观。

你不能说你所做的都是新教育。有人跟我说：“我们在做理想课堂，什么什么的生态课堂”。我觉得，理想课堂有不同的表现方式，“生态课堂”、“高效课堂”、“有效课堂”都可以，但是理想课堂的三个境界、理想课堂的话语应该在里面有所体现。你的“生态课堂”里面有没有“知识、生活和生命的深刻共鸣”？有，就是新教育的理想课堂；没有，就是你的理想课堂，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教育理想课堂。(www.chuimin.cn)

再比如说，我们在做经典诵读，新教育是在推广阅读。但是新教育讲的是“晨诵、午读、暮省”的儿童生活方式。我们的晨诵有特定的内涵，有特定的形式，不是说你不可以探索，而是你应该在探索之前，先将新教育近些年来推广的一些课程做好。因为我们这些课程是新教育研究中心、新教育人这么多年来研究探索的成果，我们对它有足够的自信，不然我们不会将它作为课程来呈现的。而还在探索中的，比如新诗教、儿童写作，我们目前不会作为课程来推广，因为现在还不成熟，只有成熟之后我们才会向实验区推广。“晨诵、午读、暮省”、儿童课程、教师专业发展等，已经有明显新教育标记的，我觉得应该做好。

听了昨天各个实验区的介绍，我很欣慰，大家都作了不同程度的探索，这很好。但是，从新教育的视角看，有的还不是真的、完全意义上的新教育。

所以，我觉得做新教育，就不能离开基本的特征和话语。我们不能说全国所有做书香校园的都是在做新教育，不能“贪天之功，以为己有”，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新教育在推进全国书香校园建设中发挥的作用。很多非实验校在做书香校园，也是按照新教育的理念在行动，这个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作为一个实验校、实验区，我们所做的东西是具有标杆性的、样板性的，应该做得更纯正一些。

二是真做新教育。所谓“真做新教育”，就是用心去做新教育。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同样在做新教育，同样是实验区，同样受到领导重视，但是，为什么少数实验区，一直没有让我们真正感动的故事、人物和学校出现呢？

实际上焦作全面推进新教育的时间并不长，就这么几年的时间，赵素香等一大批老师，就从点到线，而后以星火燎原之势，对焦作、对河南乃至周边的省份都产生很大的影响。

为什么？我觉得，答案在于有一群非常用心投入的人。任何事情，不用心肯定是做不好的，生不了根，更开不了花。

新教育一直讲相信种子、相信岁月，但是你能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种子，取决于你是不是真的在做新教育，是不是真的全身心地投入。从本质上看，新教育赋予大家的，并不完全都是技术性的、形而下的东西，而是形而上的东西。离开了“形而上”，“形而下”就走不远。一旦真正拥有了形而上，我们才拥有了永远的力量。我说，新教育人是一群追寻理想的人，像干干签名中说的“在歌唱中走向死亡”的人，他把他的一生交付给这个伟大的事业。而且你会发现，真正投入了，改变就会开始。

我们还是说焦作，这是典型的中国城市，经济不是非常好，教育经费也不是非常充裕，走进教室我们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教育资源不是中国最好的。但对比绛县，焦作还算好的。绛县差不多是中国的贫困县。可就是在那样的土地上，新教育照样可以开出绚丽的花朵。

这又是为什么？

我看，是因为这里有一群真正用心做新教育的人。

我并不希望马上把新教育做得多大、多快，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我们不能保证品质。我希望下面的路，我们能够走得更扎实一点，更稳妥一点，发展一个实验区就是一个实验区，发展一个实验学校就是一个实验学校。我们需要的不是数量，而是全身心的投入。

过去的实验区、实验校，如果他不再做了，也没关系，走就走吧。刚才许新海先生讲，要进一步形成文字的材料给实验区、实验校，彼此之间形成契约，从而让更纯粹的人来做更纯粹的事业。

我不希望捆绑大家，每一个实验都是人类探索理想的途径，而非真理。你理解它，接受它，追随它，很好；反之，也没什么不好。事实上，那些彪炳史册的伟大的教育家们，他们的改革规模并不是很大，对比之下，我们新教育的规模已经够大了，放到别的国家，800多所实验学校、100多万的师生，已经是很惊人的规模。但是，新教育是没有围墙的，是永远敞开的，如果关起来，可能会失去很多有缘分的人。

我们一直在寻找有缘人，寻找尺码相同的人。新教育应该始终抱定一个开放的心态，去接纳、拥抱有着同样教育情怀的人。我们要特别珍惜那些已经在新教育旗帜下成长起来的优秀的人，比如常丽华，比如焦作的这些榜样教师。我们不仅要发现他们、言说他们，还要让更多的人去尊敬他们，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机会、更好的平台。

日后，实验区的工作之一，就是发现榜样，去呈现、言说。新教育到最后能不能成功，不完全取决于我们的管理的成功，还取决于我们有多少让我们自豪的榜样，以及有多少让我们自豪的卓越课程。

如果新教育能够通过课程走进学校，它就永远不会被赶走。你们将会看到，换了教育局长的实验区，哪怕新任局长不支持新教育，新教育仍然能在那里扎根。

请相信，真的新教育是能扎根的。新教育必须逐步打造自己的卓越课程。若干年后，新教育应该有自己完整的课程结构，这也是研究中心在东胜含辛茹苦辛勤耕作的缘起。

我再重复一遍，真正的教育应该有它自己的课程体系，有自己的榜样教师。你想，到最后，新教育靠什么来言说？靠什么来流传？唯有故事，唯有榜样。

谢谢大家！

【注释】

[1]本文为2010年11月在河南焦作举办的全国新教育实验区工作会议上的讲演稿。

新教育讲演录：做真新教育，真做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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