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头》的含义及其在诗词歌赋中的重要性

2024-01-2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别解务头填词者必讲“务头”，然务头二字，千古难明。《啸余谱》中载《务头》一卷，前后胪列，岂止万言，究竟务头二字，未经说明，不知何物。今单提某句为务头，谓阴阳平仄，断宜加严，俊语可施于上。况又嗫嚅[2]其词，吞多吐少，何所取义而称为务头，绝无一字之诠释。曲中有务头，犹棋中有眼，有此则活，无此则死。由此推之，则不特曲有务头，诗词歌赋以及举子业，无一不有务头矣。

别解务头

【原文】

填词者必讲“务头”，然务头二字，千古难明。《啸余谱》中载《务头》一卷，前后胪列，岂止万言，究竟务头二字，未经说明，不知何物。止于卷尾开列诸旧曲，以为体样，言某曲中第几句是务头，其间阴阳不可混用，去上、上去等字，不可混施。若迹此求之，则除却此句之外，其平仄阴阳，皆可混用混施而不论矣。又云某句是务头，可施俊语于其上。若是，则一曲之中，止该用一俊语，其余字句皆可潦草涂鸦，而不必计其工拙矣。予谓立言之人，与当权秉轴者无异。政令之出，关乎从违，断断可从，而后使民从之，稍背于此者，即在当违之列。凿凿^[1]能信，始可发令，措词又须言之极明，论之极畅，使人一目了然。今单提某句为务头，谓阴阳平仄，断宜加严，俊语可施于上。此言未尝不是，其如举一废百，当从者寡，当违者众，是我欲加严，而天下之法律反从此而宽矣。况又嗫嚅^[2]其词，吞多吐少，何所取义而称为务头，绝无一字之诠释。然则“葫芦提”三字，何以服天下？吾恐狐疑者读之，愈重其狐疑，明了者观之，顿丧其明了，非立言之善策也。予谓务头二字，既然不得其解，只当以不解解之。曲中有务头，犹棋中有眼，有此则活，无此则死。进不可战，退不可守者，无眼之棋，死棋也；看不动情，唱不发调者，无务头之曲，死曲也。一曲有一曲之务头，一句有一句之务头。字不聱牙，音不泛调，一曲中得此一句，即使全曲皆灵，一句中得此一二字，即使全句皆健者，务头也。由此推之，则不特曲有务头，诗词歌赋以及举子业，无一不有务头矣。人亦照谱按格，发舒性灵，求为一代之传书而已矣，岂得为谜语欺人者所惑，而阻塞词源，使不得顺流而下乎？

【注释】

[1]凿凿：鲜明确切的样子。(www.chuimin.cn)

[2]嗫嚅：欲言又止的样子。

【译文】

写曲词的人一定要讲究“务头’，但是“务头”这两个字，从古到今都很难弄明白。《啸余谱》里写有《务头》一卷，前后罗列，哪止上万个字？但到底“务头”这两个字也没有说明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在该卷末尾列举各个旧时的曲子作为样本，指明某某曲中第几句是务头，里面阴、阳不能混淆使用，去上、上去等字也不能混在一起用。如果照着这种说法去看所说的剧本，则除了这个句子以外，其他句子的平仄、阴阳都可以混在一起运用却不加评论这本书还说某句是务头，可以加进去漂亮的词语。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支曲子里面就只能用一个好的句子，其余字句都可以马马虎虎写，而不用管它的好坏。我认为搞创作的人和当官的没有什么区别。政令一制定出来，关系到服从不服从的大事，确保可以让人服从了之后才让百性去遵守，稍稍违背的就应当去禁止。政令必须让人信服才可以实施，用词又必须很明确，行文必须很流畅，使人一目了然。现在只提到某句是务头，说阴阳、平仄的运用一定要很严格，可以写进去漂亮的词句。这句话未尝说得不对，但如果只强调一级，其他很多都不涉及，就会导致遵守的人少、不遵守的多。本来想使有关的规矩更加严格，而天下的法律反而从此更宽松了。何况这本书又写得扰扰像像、吞吞吐吐，“务头”是什么意思，一个字的解释说明都没有。既然这样，那么糊里糊涂怎么让天下人信服？我担心本来有疑惑的人读了会更加疑惑，本来明白的人看了却一下子不明白了。如果这样，这就不是着书的好方法口我认为，务头这两个字既然明白不了，就只当做不理解来解释。曲子里有务头，就像棋中有眼，有眼就是活的，没有眼就是死的。进不可战、退不可守，是没有眼的棋，是死棋；现看末能感动人、唱起来不成调子，是没有务头的曲子，是死曲每个曲子、每个句子都有自己的务头。字读起来不拗口，音唱起来不走调，一支曲子中能够有这样一句，就能使整支曲子都熠熠生辉；一句话中能有一两个这样的字，就能使整句话都经得起推敲，这就是务头。由此推断，就不光曲子有务头，诗词、歌赋以及科举文章，没有一个没有务头的。人们也是根据曲语、规格来填词抒发自己的思想情感，希望能写出一代流传的书罢了，哪能被让人迷惑不解的话所迷惑，而阻塞了自己的才华，使它不能顺顺畅畅地发挥出来呢？

《务头》的含义及其在诗词歌赋中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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