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尔分析方法与一般有效方法的问题

2024-01-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所以,赖尔的分析方法毫无疑问受到了现代逻辑的很大影响。比如罗素达到了对摹状词一般的分析和结论,提供了一种一般有效的方法。就是说,赖尔指出了这里存在的一些问题,但是没有能够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更没有提出一种一般的处理方法。

2.3　分析的方法

从赖尔关于系统的引人误解的表达式的论述我们可以看出,他所探讨的情况主要是关于“存在”或与存在有关的表达,还有关于摹状词或与摹状词有关的表达。他的分析和论述无疑突出了语言分析的特点,但是这里我们应该认真考虑一下,他的分析和论述是如何突出语言分析的。由于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从现代逻辑的观点如何探讨和理解存在和摹状词,因此我们现在可以对照着来思考赖尔的做法。

首先,我们可以看出来,赖尔的分析方法并不是没有受到现代逻辑的思想方法的影响的。我们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的文章发表在1930年,那时罗素的摹状词理论已经为人们所知晓,而是因为从他的具体论述我们可以看到现代逻辑的思想痕迹。例如,在他关于存在的论述中,我们区分出六步分析,其中第二步和第三步的表达方式,即“食肉牛不存在”的意思是:“任何牛都不是食肉的”或“任何食肉的动物都不是牛”,以及经过改进的解释:“任何东西都不是既是牛又是食肉的”,显然依据了现代逻辑的表达方式。还有,在他关于摹状表达式的分析中,他把摹状表达式看做是谓述表达式,他区分了关于对摹状表达式的所指的考虑与含有摹状表达式的句子的真假的考虑,等等,这些分析显然依据了罗素的摹状词理论。此外,赖尔自己也明确承认,在他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他“仍然处于‘理想语言’这种概念——即一种学说,根据这种学说,存在着一定数量的逻辑形式,人们可以以某种方式通过剥掉这些形式的封尘而发现它们——的直接影响之下”^[35]。所谓“理想语言”,实际上是根据现代逻辑所揭示的形式结构而建立起来的人工语言。所以,赖尔的分析方法毫无疑问受到了现代逻辑的很大影响。

其次,我们也看到,赖尔的分析方法与应用现代逻辑的分析方法是不一样的。这种差异比较突出地体现在他对自然语言的分析上。在我看来,他的分析方法与现代逻辑的分析方法有以下几点不同。

第一,现代逻辑学家在进行分析时一般是从肯定句出发,换句话说,他们非常注意肯定句和否定句的区别。因为含有否定词的句子与不含有否定词的句子是有根本差异的。但是,赖尔是不太注意这一点的。比如,在关于与“存在”有关的表达式的论述中,他从“食肉牛不存在”这个句子出发,而在关于摹状表达式的论述中,他从“普安卡雷不是法国国王”这个句子出发。很可能他是从句子的意思出发的,因为这两个句子在他看来表面上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意思也是非常明确的。

第二,现代逻辑学家的分析严格依据现代逻辑的表述,而赖尔的分析依据自然语言的意义。这一点从他与罗素关于含有摹状表达式的句子的分析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他把“琼斯的长子今天结婚”这个句子分析为:某个人(即汤米)

(1)是琼斯的儿子,

(2)是比琼斯的其他儿子都大的,

(3)今天结婚。(www.chuimin.cn)

而按照罗素的分析,这个句子应该分析为:

(a)至少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琼斯的长子,

(b)至多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琼斯的长子,

(c)谁是琼斯的长子,谁今天结婚。

如前所述,(a)和(b)表达了摹状词的唯一性,(a)、(b)和(c)表达了“琼斯的长子今天结婚”这个句子的含义。而且这种分析是根据一阶逻辑的语言进行的,因此它们是在真假的意义上表达了这句话的含义。而(1)和(2)表达的是我们一般对“长子”的含义的理解,而不是唯一性。(1)、(2)和(3)表达了我们一般在字面意义上所理解的“琼斯的长子今天结婚”的含义。

第三,现代逻辑学家的分析紧紧围绕真假,或者说他们只考虑真假。而赖尔的分析虽然涉及真假,但是不限于真假。比如在关于摹状表达式的探讨中,他虽然认为只有(1)、(2)和(3)都是真的,整个句子才是真的,但是他又探讨这样的陈述是不是保证了这样一个事实:有一个人,对这个人来说,(1)和(2)都是真的。又比如,罗素对所使用的概念的意思是不太注重的,因此他还受到了批评,比如他所使用的“当今”、“写”等等这样的词,因为他所考虑的主要不是这些具体的词义,而是比如像摹状词——即“定冠词+如此这般”——这样一类表达式的句法形式的含义,因此他的分析是逻辑的句法分析。而赖尔注重的是通过分析像“想法”、“工党的失败”等等这样一些具体的概念含义来说明摹状表达式的一些特殊性质。

其四,哲学分析一般都追求或者希望达到普遍的结论。比如罗素达到了对摹状词一般的分析和结论,提供了一种一般有效的方法。而赖尔也试图达到一般的结论,比如他关于存在的论述和分析,他关于摹状表达式的论述。但是正像他自己所说,他“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对系统地引人误解的表达式的可能类型进行分类或者给出一个穷尽的目录”^[36],他认为,其数量“原则上说是无限的”^[37]。就是说,赖尔指出了这里存在的一些问题,但是没有能够提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更没有提出一种一般的处理方法。

赖尔分析方法与一般有效方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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