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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卡森以外的杰出作品

【摘要】:20世纪60年代以后,除了卡森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作家创作出为数众多的生态文学作品。艾比的《珍贵的沙漠》和《有意破坏帮》是生态文学的杰出作品。“有意破坏”又称为“生态性有意破坏”,已经成为当代不少环保组织的重要行动方式,海都克也成为著名的文学人物。

6.美国生态文学

美国的生态文学从梭罗时代开始,就一直以其数量众多、思想深刻、影响广泛而处于整个欧美生态文学的领先地位。20世纪60年代以后,除了卡森之外,还有为数众多的作家创作出为数众多的生态文学作品。

女诗人穆尔在歌咏大海诗歌《坟墓》里告诫骄傲的人类:人的那点狂妄骄横,与大自然的代表之一——大海相比,显得极其可怜。

人们凝望着大海,

带着和你有同样权力的人的目光,

以我为中心是人的天性,

可你却不能站在大海的中心;

大海无所赠与,只有一座挖好的坟墓。(157)

人类不可能征服和控制自然,人类对自然的不敬,终将导致他们葬身于大海的坟墓。

艾比认为生态文学要促使人类把自然系统的整体利益放在第一位,从人类中心主义转变成“地球主义”,培养人们“对我们星球的最基本的忠诚……对所有生物甚至对我们脚下的岩石,对支撑并使我们存活的空气的热爱和忠诚”(158)。艾比的《珍贵的沙漠》和《有意破坏帮》是生态文学的杰出作品。(www.chuimin.cn)

《珍贵的沙漠》是一部散文作品,它生动而幽默地记叙了艾比在美国西南部沙漠里的考察和生活,细腻而优美地描写了沙漠的种种神奇的美。与梭罗一样,艾比非常重视自然的非功利价值。作品里有一位游客在赞叹了沙漠的神奇之后发出感叹:“如果要有更多的水,就会有更多的人住在这里了。”艾比的回答是:“是的,先生,如果那样的话,当人们想看看人群之外的东西时,他们就会离开这里了。”(159)人不仅仅有衣食住行等基本需要,还有更高层次的、也是确保了人之所以为人的精神需要、人格需要和审美需要。要满足这些需要,就应当控制人的物质层面的欲望,使生活尽量简单化,更重要的是,还必须经常重返未被人类改造和破坏的、原始状态的自然,而沙漠就是其中的一类。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沙漠是极其珍贵的,是一块巨大的宝石

《有意破坏帮》(The Monkey Wrench Gang,一译《愤怒的猴帮》)是一部小说,它叙述了主人公海都克以故意破坏的方式阻止人们破坏生态平衡的故事。“有意破坏”(monkey wrench)又称为“生态性有意破坏”(ecosabotage,或ecotage),已经成为当代不少环保组织的重要行动方式,海都克也成为著名的文学人物。环保组织“地球优先!”所发起的保护动物行动,就受到艾比的作品《有意破坏帮》的直接影响。该组织的口号是“毫不妥协地保护地球母亲”,其标志就是一只愤怒的猴子。“地球优先!”、“绿色和平”等组织的许多环保行动,如拆除捕鲸渔具、往伐木机油箱里扔沙子、戳破尾气排放超标汽车轮胎、驾船驶入核试验区等,都是艾比所倡导的那种以生态保护为目的、以不伤害当事人人身安全为限度的“有意破坏”活动。“地球优先!”的刊物上发表的口号诗这样写道:“猛击它弄弯它爆裂它打破它/沉没它淹没它把你能做的全作了/也许我们只是毁掉他们油箱的几粒沙/但是去做去做去做——如果你能就干呀……”(160)

“有意破坏”激怒了许多人,也因为触犯法律常受到指控。于是,艾比在1988年发表《生态自卫》(Eco-Defense)一文,专门阐述“有意破坏”的合理性:“如果一个陌生人手执斧子砸烂你的家门,并用致命的武器威胁你的家人和你自己,然后肆意洗劫了你的家,那么依照法律和公共道德,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有罪。在这种情况下,房屋的主人有权利也有义务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自卫,保护他自己、他的家庭和他的财产。抵御侵犯的自我防卫是一个基本的法则,它不仅适用于人类社会也适用于人类生命本身,不仅适用于人的生命也适用于所有生命。美国的那一点很有限的荒野,现在的的确确正遭受同样的侵犯。那些人以推土机、挖土机、链锯为工具,为了向世界输出木材大规模地砍伐森林,加之采掘矿场、开辟牧场,侵犯着我们的公共土地——所有美国人的财产,疯狂地冲进我们的森林、山脉和牧场,洗劫着他们能够洗劫的一切,为的是那些公司的眼前利润……”他们有权利这样做吗?然而我们却没有认定这种罪行的法律。“荒野是我们祖传的家园,是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物的发祥地。”“如果真是这样,如果荒野确实是我们的家园,那么,在它被侵犯、抢劫和摧毁的时候,我们当然有权利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卫我们的家园……”“什么叫生态自卫?生态自卫就意味着反击。生态自卫就意味着有意破坏。生态自卫危险但却有趣,未被授权但却其乐无穷,不合法律但却符合道德律令。”(161)

斯奈德的诗歌创作深受印第安文学和东方文学的影响。他远离尘嚣,在山村里过着简朴恬淡的生活。他特别喜爱印第安人乌龟创世神话,经常穿着有乌龟标志的衣服,他的诗集《龟岛》获得了普里策奖。他崇敬乌龟,把乌龟当作大自然的象征,把美国看做“龟岛”。他写道:“我发誓效忠龟岛/的土地,/一个生态系/多种多样/在太阳之下/欢乐地为众生讲话。”(162)

斯塔福德是自然的歌手,也是破坏自然行径的严厉的批判者。他的诗集《穿越黑暗》激烈抨击了现代文明对自然的摧毁。1988年2月4日他在伍斯特斯诗会上朗诵道:

充满光明的动物们

穿越森林

向瞄枪人走去,枪里

装满黑暗。(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