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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20
怀念读书时代，玛格丽特·杜拉斯《琴声如诉》
【摘要】：琴声如诉我很怀念我的读书时代，怀念那个时代人人手捧一本西方名著而热烈谈论的神情，怀念那个时代从人们的眼神中透出的那份纯真与执著，以及我们的单纯和质朴。也就是在那一段日子里，我读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琴声如诉》。《琴声如诉》的小说叙述把我彻底迷倒，那是我第一次领略了一种独特的叙述故事的方式，小说的语言和语感都是那样的奇特，令人爱不释手，我记得译者叫王道乾。
琴声如诉
我很怀念我的读书时代，怀念那个时代人人手捧一本西方名著而热烈谈论的神情，怀念那个时代从人们的眼神中透出的那份纯真与执著，以及我们的单纯和质朴。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进入了省图书馆工作，可我的读书生涯并非始于这一“荣幸”，它顶多是让我为工作时间读书找到了理由，我承认，我那时是幸福的。
也就是在那一段日子里，我读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琴声如诉》。那时杜拉斯还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像今天那样在“小资”的中如雷贯耳，那时我们刚从一个专制封闭的时代走出，西方世界的信息对于我们都是新鲜而又陌生的。
当时流行一本小开本的杂志，它的名字叫《外国文艺》，那是一本在那个年代足以影响我们所有人的启蒙读物——从装帧到内容，它的封面、封底均为西方现代派的绘画作品，那种抽象的线条与扭曲变形的人体昭示了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反叛精神，让我们感到了新鲜和刺激，因为这一切在我们的过去都闻所未闻。再就是它登载的小说，大多数为西方现代派的经典作品。
对于西方现代派的全盘接受我们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人的影响和暗示，它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在我们中间发生了，且直抵我们的心灵深处。我们仿佛不约而同地抛弃了对传统现实主义的尊崇，而豪情满怀地踏入了现代主义的潮流中，即使这一潮流诞生于西方世界的二十世纪初，我们是一群迟到者，但它引起的强烈反响让我们这些迟到者在晚了大半个世纪之后，仍迅速地与世界潮流接轨。今天回想起来恐怕只有一个原因让当时的我们义无反顾，那就是现代主义向人类世界展示了一个更为真实的世界，我们需要反思和反叛，现代主义满足了我们的这一精神欲求。
也就是在那本杂志中，我阅读了大量的后来深刻地影响了我人生的作品，杜拉斯的小说便是其中的一个。
《琴声如诉》的小说叙述把我彻底迷倒，那是我第一次领略了一种独特的叙述故事的方式，小说的语言和语感都是那样的奇特，令人爱不释手，我记得译者叫王道乾。(www.chuimin.cn)
杜拉斯的叙述语言是迷幻的，就像是在阴晦的细雨中飘过的一片雾霭，迷迷蒙蒙中我们依稀见到了那雾中的风景，但又矇眬暧昧，像是一个人在半梦半醒中发出的呓语，似清非清。我还记得小说的序幕一拉开我就被吸引了——一个小男孩弹奏着钢琴，钢琴老师则在一旁大声训斥，而男孩的母亲却将目光掉转向了窗外。她看到一艘客轮缓缓地从窗前驶过。那么浓郁舒缓的叙事语调，有一种诗意在荡漾，只是这诗意透出了些许的残酷。
果然，小男孩跟随着母亲下了楼，而在楼下的咖啡馆外看到了一起突发的谋杀案，一个男人的胸口被扎上了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而扎下那一刀的女人则扑在了那个男人的怀中嘶声号啕。
小男孩的母亲静静地看着，她陷入了幻觉，而那个迷惘的幻觉引领着她进入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那是一个奇异的爱情，一个红杏出墙的动人的故事，而爱情终结在了一个时间的刻度上，故事也就戛然而止。
杜拉斯似乎没有将这个故事给我们讲完，只将它终止在一个似乎不该终止的地方，只让余音缭绕，可那个故事就是这样深深地镌刻在了我的记忆中，长久的挥之不去。
直到有一天我明白了这个天才的女人——杜拉斯，为什么留下了一个似乎未解的尾声，一个巨大的人生问号，那是因为她看到了命运的轮回，她其实已将她的尾声写下了，就看人们是否能够从中感悟到她的绝望和忧愁。
序幕中的母亲所目睹的谋杀，便是杜拉斯终结小说的尾声，因为她知道，这个母亲，这个坠入爱情之海的女人，如果没有终结那个奇异的爱情，她便是那位在序幕中出现的杀人者……
2009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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