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湖：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

2024-01-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瓦尔登湖》诞生于他在林中独居的著名“实验”。1845年3月，梭罗决定尝试到林中独居，得到爱默生的支持后，在瓦尔登湖畔属于爱默生家的一块林地上，自己动手伐木，以约28美元的造价建成一座小木屋。《瓦尔登湖》草成后，七易其稿，最终于1854年出版。从这个意义上，《瓦尔登湖》不仅是对林中四季与本土动植物的观察记录，更是个体精神之旅的路线图。

亨利·戴维·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1817-1862）是最为核心的超验主义作家，在日志中曾将自己界定为“神秘主义者、超验主义者、自然哲学家”，其作品以《瓦尔登湖》和论文《论公民的不服从》影响最为深远，他对政治哲学和后世的环境保护主义也有贡献。梭罗受爱默生思想影响颇深，一度成为他的门徒，但他也多方涉猎，熟悉从古希腊罗马哲学、亚洲古典哲学到笛卡尔、洛克及德国唯心主义的哲学传统，其思想极具折中主义色彩。他视哲学为一种生活实践而非仅仅沉思和思辨的学问，力求实践自立和自治原则，在生活中努力达到与自然和社会的和谐。

《瓦尔登湖》诞生于他在林中独居的著名“实验”。1845年3月，梭罗决定尝试到林中独居，得到爱默生的支持后，在瓦尔登湖畔属于爱默生家的一块林地上，自己动手伐木，以约28美元的造价建成一座小木屋。7月4日美国独立日这天，梭罗搬进小木屋里，开始了他为期两年零两个月的独居生活，此间完成《瓦尔登湖》的初稿、《康科德及梅里马克河畔一周》（A Week on Concord and Merrimack Rivers，1849）及其他一些作品。梭罗在林中独居并非出于遁世或离群索居的目的，如他在书中所言，“我到林中去，因为我希望谨慎地生活，只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看看我是否学得到生活要教育我的东西，免得到了临死的时候，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生活过……我要生活得深深地把生命的精髓都吸到”⁽¹⁹⁾。林中独居是对超验主义自立原则的实践，也是对简朴生活的实验，梭罗以身体力行的方式召唤人们专注于生活最核心的部分，回归自然，感知自然，抵达精神的圆满自足。《瓦尔登湖》草成后，七易其稿，最终于1854年出版。这是一部在体裁上难以界定的作品，其散文叙事常抵达诗性的高度，而对事物的深究细查又与哲学沉思紧密贴合在一体。全书共17章，包括“结束语”。梭罗将林中岁月压缩为一年的时间，以四季结构篇章，引领读者自夏经秋冬变幻回归于万物复苏的春天，以四季流转的节奏对应个体生命与精神的内在韵律。从这个意义上，《瓦尔登湖》不仅是对林中四季与本土动植物的观察记录，更是个体精神之旅的路线图。

《瓦尔登湖》以“经济篇”开篇，是对南北战争前美国社会物质化和商业化倾向的批判，也是对驱动资本主义经济的工作伦理的反拨。梭罗认为世人大多为物欲所羁，劳心费力，徒然消耗生命，“过着静静的绝望的生活”。那么什么才是生活真正的必需品呢？答案是只有食物、住所、衣服和取暖的燃料才是真正必需的。他以林中生活为例，列出自己的收支细目，包括建房伙食的花费、种豆的收入等等，提出一年只需工作六周便足以维持生计。针对时弊，梭罗开出的药方是“简单、简单、简单啊”，“惟一的医疗办法是一种严峻的经济学，一种严峻得更甚于斯巴达人的简单的生活”。（44）“经济”是贯穿全书的一个重要概念，从开篇的经济问题入手，作家围绕这一概念演绎关于贫穷与富足、简朴与豪奢的哲思。所谓真正的经济的生活，是摒弃不必要的物质奢华，向内心和自然中求索。“经济”意味着对物欲的节制，也意味着对身体和官能欲望的抑制。然而，梭罗根本的意图并不在于宣扬克己或禁欲的生活，他批判的是被资本主义和商业精神所误导的流行价值观念，是“消费主义、市侩主义、大众娱乐、技术的滥用以及对那无名的‘他们’俯首帖耳的从众心理”⁽²⁰⁾。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梭罗将自己所处的19世纪形容为“不安的、神经质的、忙乱的、琐细的”（159）。他坦言不愿生活在这个时代。(www.chuimin.cn)

自然在梭罗的思想体系中占据中心地位。在《瓦尔登湖》中，梭罗以细腻而诗意的笔触描写四季风光，雨雪阴晴的变化，写林中的万物生灵；他又以科学家的精确不厌其烦地观察和记录瓦尔登湖四季里湖水色泽、颜色、温度、水质的变化和涨落的不同，甚至亲自动手测量水深，绘制瓦尔登湖的平面图，勘察湖底的形态和湖岸的轮廓。在这点上，梭罗显然不同于爱默生和其他的唯心主义者，他并不单纯地视自然为精神的象征——象征着更高的真理，或者认为自然界的价值只在于它是精神的外衣或附属物。对他而言，客观世界同时也是精神的领域，自然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既是可认知的，也有其神秘的不可知的一面。再者，自然万物有其自身的、独立存在的价值，只有突破狭隘的功利主义的视角，人类才能充分认识到自然自身的价值、万物相互依存的关联以及自然更高的和谐。梭罗的自然观具有双重性，他在解读、求索自然精神意蕴的同时，也致力于“捍卫自然固有的价值”，“这一立场与爱默生和大多数超验主义者相距甚远”。⁽²¹⁾近年来，《瓦尔登湖》所体现的环境意识和生态意识受到更多的关注，如研究者认识到的，梭罗实际上已超越了人类中心主义的立场，在林中，他视草木鸟兽为伴侣，没有高下之分，真正与自然万物达到了一种亲密无间的和谐。

瓦尔登湖：浪漫主义文学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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