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的思想与主张详解

2024-01-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沃斯通克拉夫特关于教育的主张与她的女权主义思想显然密不可分，总体上，她的教育观体现了18世纪后半叶普遍的进步主义思潮。就政治立场而言，沃斯通克拉夫特是共和政体的拥护者。女性公民权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在《女权辩护》中的核心关注，她呼吁赋予女性全部的公民权。沃斯通克拉夫特思维活跃，关注广泛，其思想之丰富远远超越女性主义的范畴。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Mary Wollstonecraft，1759-1797）在世时因激进的主张和不合传统的个人生活而招致非议，其夫威廉·葛德汶过于坦诚的回忆录也损害了她的声名。直到20世纪60年代在女性主义的影响下，学界才开始真正关注她的著述和思想，尊她为英国最早的女权主义者，并在妇女运动的历史框架下解读其作品。但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研究者更多立足她所置身的历史和思想语境，同时，也更为全面系统地考察其作品和观点。沃斯通克拉夫特的著述驳杂，包含各种体裁和文类，诸如政论文、文学批评、宣传册、书信、小说、游记、翻译和儿童读物等。她所论及的内容也极为广泛，涵盖人权、自由、理性、阶级、两性、婚姻、育儿等当时备受关注和争论的议题。今天，沃斯通克拉夫特作为作家和思想者的地位已被确认，她在政治、伦理、教育等方面的理论建树也逐渐为人们所了解。

沃斯通克拉夫特关注教育，尤其是女性的教育问题，在《关于教育女儿的一些看法》（Thoughts on the Education of Daughters，1787）、《女权辩护》、两部小说以及其他作品中都反复谈及。她的教育思想深受当时联想心理学和约翰·洛克的影响，她认为童年是培育个体的关键时期，早期教育对将来的个性形成有决定性影响，理性和德性的培养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教育，而具备理性和德行的公民又能促进制度的进步和社会的更新。虽然说教育对个体的塑形如此重要，沃斯通克拉夫特也意识到，教育也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女性的自我发展，“女性的教育史无异于男性教育者和作家的一场共谋，使女性变得更软弱，更缺乏理性”⁽⁹⁾。在《女权辩护》中，她激烈地批评了不平等、不公正的教育体系，指出不应将女性培养成软弱、漂亮却无用的人，而应当将女性培养成为理性、经济独立、思想自由的个体和公民，使女性具备“内在素质”（inner resources）而不仅仅是外在的才艺。她同时也倡导女性锻炼身体，增强身心两方面的力量。她认为，要改善女性的社会境况，必须全面改革妇女教育，尽管女性被限制在“家庭领域”，但母职同样呼唤女性教育的改革，因为只有有见地、有思想的母亲才能为孩子提供良好的教育。这其实是对父权社会下传统女性角色的修正。沃斯通克拉夫特关于教育的主张与她的女权主义思想显然密不可分，总体上，她的教育观体现了18世纪后半叶普遍的进步主义思潮。

就政治立场而言，沃斯通克拉夫特是共和政体的拥护者。她反对君主制和世袭制，支持民主主义，赞成工人和妇女拥有选举权，对商业社会、工业文明和物质主义多有批评。和当时的很多共和主义者一样，她认为德性为治国之本，“政治道德的宗旨关及每位个体的幸福和自己取得的进步，而非有产者、大多数或者想象的社会整体的福祉”⁽¹⁰⁾，而重建两性关系、改变现有婚姻和家庭模式也是通向德性社会的必要途径。《人权辩护》是沃斯通克拉夫特最早的政治论著，是对伯克《对法国大革命的反思》一文的最早回应，主要批评了后者保守主义、等级制的政治立场，指出一个僵化的、充满阶级歧视的社会将阻碍所有阶层成员全面发展自己的人性。她在文中就法国大革命、人权、国家、宗教、英国宪法、阶级、贫民、家庭和婚姻等一系列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比如，她驳斥伯克的“生有权”（birthright）观念，认为它阻碍全体公民享有自由和平等，使大多数无法人行使其天赋人权；在谈及乞丐和城市贫民的懒惰和堕落问题时，她认为这并非源自道德缺陷，而是由其境遇造成的，认为乞丐和贫民都是城市商业文明的受害者。沃斯通克拉夫特在该作品中对伯克性别化的美学概念的批评也为后来的女性主义者所重视——伯克关于“崇高”和“美”的论述隐含着男性和女性气质的区别。《女权辩护》是她受关注最多的著述，被视为英国现代女性主义的奠基之作。文中提出要将女性作为具有理性、可被教育的个体看待，主张改革女性教育，将女性培养成理性、独立的个体，使之成为出色的伴侣、妻子、母亲和公民，而最终发展为完全意义上的人——即以理性为引导、以自律为特征的人。女性公民权是沃斯通克拉夫特在《女权辩护》中的核心关注，她呼吁赋予女性全部的公民权。在她看来，女性公民权与女性的教育、工作和母职息息相关，是确保女性改善自身处境的途径，也是使女性个人美德服务于公众、增进社会公益的保证。由此，她将女性的个人幸福与社会的进步联系到一起。除批评当时教育措施和理论外，《女权辩护》也提出了种种具体的社会和政治改革方案，比如，鼓励女性学会谋生技艺以获得经济独立，建议夫妻保持朋友式既亲密又相对独立的关系等等。她的政治、哲学和伦理观点在《关于法国大革命的起源和发展的历史和道德见解；及其在欧洲的影响》（An Historical and Moral View of the Origin and Progress of the French Revolution；and the Effect It Has Produced in Europe，1794）和《短居瑞典、挪威和丹麦期间的信札》（The Letters Written During A Short Residence in Sweden，Norway and Denmark，1796）等作品中有进一步的阐发。(www.chuimin.cn)

沃斯通克拉夫特思维活跃，关注广泛，其思想之丰富远远超越女性主义的范畴。她在观念和写作风格上都影响了浪漫主义运动，而《短居瑞典、挪威和丹麦期间的信札》被认为是对游记这一体裁的重要发展。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的思想与主张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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