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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历史观的产生与奠基

【摘要】:黑格尔没有接受启蒙、康德—费希特和赫尔德这三种历史观。对于赫尔德,黑格尔早在伯尔尼时代就研读过,但并没有产生太大的认同,他认为赫尔德只注重主观幻想,却不管神话故事的客观真理性。这些显然都不是黑格尔的选择,虽然他从这些思想家那里继承了相当多的东西。黑格尔是第一位将哲学与历史全面结合的哲学家,第一次真正打通了生命与思想。[8]在此有必要以历史问题为主轴,对黑格尔历史观的发展史与奠基过程作一简单的回顾。

黑格尔没有接受启蒙、康德—费希特和赫尔德这三种历史观。前两种在他看来是抽象而非历史性的,脱离了人真正的生命与历史生活。在他看来,启蒙不但不尊重历史,反而容易为现存的权威所利用,他早年就对启蒙有所警惕,因为他认为启蒙依据的是抽象的知性,而知性只服务于客观宗教,启蒙只能使人聪明,却不能使人善良;[1]康德与费希特则由于并没有真正站在历史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所以并没有对启蒙构成根本挑战,而只是用观念论强化了启蒙的前提:主体控制与利用历史。对于赫尔德,黑格尔早在伯尔尼时代就研读过,但并没有产生太大的认同,他认为赫尔德只注重主观幻想,却不管神话故事的客观真理性。[2]以黑格尔对历史与民族精神一贯的关注来看,即便考虑到那时的黑格尔仍然处在康德哲学笼罩之下,他也不会完全无视赫尔德见康德之所未见的那些新因素,只是在他眼里,这位笔头克制不住文采,故而时常泛滥无归的思想家,只顾忘情流连于各民族的往事,却没有好好低头看看脚下的根基是否稳固。

这些显然都不是黑格尔的选择,虽然他从这些思想家那里继承了相当多的东西。黑格尔是第一位将哲学与历史全面结合的哲学家,第一次真正打通了生命与思想。[3]洛维特说,在黑格尔之前,从未有大思想家以历史的方式为对事物本质的认识奠基过,[4]比如希腊人就从未以世界历史性发生(Geschehen)的眼光看待过政治[5]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也说过,在黑格尔之前,“哲学能在哲学家生活之外实现”是不可想象的,[6]他将哲学从书斋引向了生活世界,而在他之后,这种实现已然成为常识,成为德国哲学的主流传统,没有它,马克思、狄尔泰、尼采海德格尔、伽达默尔都是不可想象的;狄尔泰也说,历史正是黑格尔与费希特、谢林真正的不同之处。[7]在他之后,虽然人们已经将哲学的历史性作为日用而不知的前提,但再也没有出现过对历史与理性之结合如此有信心的人了,洛维特甚至说他是最后一个历史哲学家。[8](www.chuimin.cn)

在此有必要以历史问题为主轴,对黑格尔历史观的发展史与奠基过程作一简单的回顾。由于这方面分阶段的或者通贯性的发展史研究资料已经不可胜数,笔者只能择取其要,并不追求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