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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诗,豪情壮志与人生感慨的瑰宝

【摘要】:第一章隋唐诗隋唐五代文学,最盛者莫如诗,尤其是作为唐代文学标志的唐诗。至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登上诗坛,风气渐转。他们名高位下,热切抒写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与悲欢离合的人生感慨,从而推动诗歌“由宫廷走到市井”,“从台阁移至江山与塞漠”。杜甫代表着另一种“盛唐”。李杜齐名,为唐诗之杰出代表。虽有时流于怪诞僻涩,但堪称唐诗之一大变,对宋诗影响甚大。

第一章 隋唐诗

隋唐五代文学,最盛者莫如诗,尤其是作为唐代文学标志的唐诗。

隋王朝一统江山,结束了南北长期分裂的局面,其时诗人多是齐、周旧臣以及由陈入隋者,“时俗词藻,犹多淫丽。”(《隋书·文学传序》)虽然薛道衡、卢思道、杨素、杨广等作者也有少数刚健清新之作,透露出一点新的时代气息,但并无足以振起一代文风的不朽之作。诗入唐代,由靡转健,积健为雄,三百年间不断推陈出新,方成雄视千古之势。

唐高祖武德元年以后百年间,通常称初唐。初唐之始,太宗君臣所作尚难超越宫廷贵族生活的狭窄,唯王绩意趣澹远,导王、孟之先路。至被称为“初唐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登上诗坛,风气渐转。他们名高位下,热切抒写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与悲欢离合的人生感慨,从而推动诗歌“由宫廷走到市井”,“从台阁移至江山与塞漠”(闻一多《唐诗杂论》)。陈子昂继起,倡“汉魏风骨”以扫除齐梁“采丽竞繁”的积弊,其诗作古雅冲淡,但未能充分汲取六朝诗歌的艺术经验,因而质朴有余,文采不足。与其同时的沈佺期、宋之问及号称“文章四友”的李峤、崔融、苏味道、杜审言着力于诗歌艺术形式的探求与新创,实现了五七言律诗格律的定型。杜审言与沈宋也有不少风调清新的作品为后人称道。

玄宗开元元年以后五十余年谓之盛唐。这是唐王朝的鼎盛期,现实生活的无限丰富与广阔,开拓了诗人们的胸怀和诗歌的意境。许多著名诗人同时出现,虽造诣有深浅、风格有差异、成就有高下,但创作大多明快爽朗,浑然成天,个性鲜明,卓然名家,互不相掩,共同形成了“盛唐之音”的彬彬之盛。在题材方面,表现边塞战争和歌咏田园山水者居多。前者以高适岑参王昌龄、李颀最为知名,他们的作品或豪放壮烈,或奇思异彩,或慷慨,或哀婉,合而观之,有如一部声情悲壮的边塞交响乐。后者则以王维孟浩然、储光羲、常建等最为擅长,他们在发掘自然美方面,把六朝以来的山水诗向前大大推进了一步。其中尤以王维的成就为高。此外,诸如社会政治、朋友聚散、游侠习尚、音乐舞蹈、书法绘画、佛理禅趣等等,无不入诗,展示了浓郁丰满的盛唐气象

标志着盛唐诗也是唐诗最高成就的,是李白杜甫。李白是站在盛世顶峰的诗人,他的魅力就是盛唐的魅力。他高扬自我、狂放不羁的个性,无所拘限、自由创造的艺术,天马行空、飘逸不群的风格,成为后人难以企及的境界。杜甫代表着另一种“盛唐”。社会的剧变引起诗歌创作的重大变化,明丽和美的意境转换成直面惨淡人生的沉吟悲慨,这种转换完成于杜甫。他以仁民爱物之心写下了动乱时代的“诗史”,所作包孕深闳,沉郁顿挫。在诗歌艺术方面,他善学习,善创新,“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元稹《唐故检校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为后来诗歌艺术的发展开辟了万千途径。

李杜齐名,为唐诗之杰出代表。韩愈云:“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调张籍》)严羽曰:“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沧浪诗话·诗评》)

自代宗大历至穆宗长庆年间为中唐。中唐前期,唐王朝处于大乱后的衰落时期,诗歌也失却了盛唐的青春风貌。刘长卿与“大历十才子”多长于五言律体,语言精致,诗风近王维;李益有色调苍凉的边塞绝句;顾况善仿效俚歌俗曲,但他们都达不到开元诗人的水平。唯有韦应物古近体均可观,是大历诗人中的佼佼者。贞元至长庆年间,随着社会改革思潮的兴起,诗坛重又出现大活跃的景象。“诗到元和体变新”,各种风格流派求新求变,争奇斗艳。元稹、白居易、张籍、王建之舒徐坦易,孟郊、贾岛之瘦炼峭刻,李贺之凄艳诡激,皆为一时之杰。尤其是古文家而兼诗人的韩愈标新立异,洗削凡近,以文为诗,化丑为美,矜才使学,硬语盘空。虽有时流于怪诞僻涩,但堪称唐诗之一大变,对宋诗影响甚大。其他如柳宗元的山水之咏、刘禹锡的民歌体诗及怀古之作,也都有独到成就。(www.chuimin.cn)

自敬宗宝历初至唐亡为晚唐。唐王朝衰亡的命运逐渐逼临,诗歌中弥漫着对国家命运和个人前途的惶惑、感伤,艺术上则藻饰的风气逐渐增浓。杜牧雄姿英发,声色高华,是晚唐风格最明快的诗人,但悠扬风调中不时流出伤时忧国的感喟。李商隐深情绵邈,内心郁积着对人生、政治、爱情的痛苦激情,欲罢不能,欲语还休,从而形成意境朦胧、造语精丽、富于暗示的诗风,创造性极为显著。与李商隐同时的温庭筠,才思清绮,辞采秾丽,也为唐诗增添了一种新色彩。其他如许浑、刘沧、薛能、马戴、赵嘏、张祜等人,体貌各殊,也各有佳篇秀句流传于世。唐亡以前的最后五十年,诗歌趋于衰落。诗人虽多,却无大的作家、大的创造。吴融、韩偓、司空图、杜荀鹤、罗隐、韦庄等虽未能在艺术上超越前人,但各有特色,可算唐音的“余响”。

与文人诗相辉映,唐代民间白话诗创作也呈繁盛之势。汇集了王梵志与其他无名诗人之作的“王梵志诗”,标志着中国白话通俗文学的崛起。它们以通俗的语言阐说佛理,刻画世俗人生情态。作者从社会下层观察生活,以白描、叙述和议论的手法再现和评价生活,质朴明快,展现出与努力创造“意境”的传统文人诗迥然不同的艺术风貌。其犀利泼辣、机智幽默处,对宋诗特色的形成也有影响。寒山拾得直接继承了王梵志诗的传统,寒山诗内容丰富,风格多样,大抵不拘格律,不限雅俗,信手拈弄,涉笔成趣,显示了白话诗自然洒脱的风姿。此外,僧人也是一个不可小视的创作群体。其中,皎然的闲澹与清壮;贯休的不忘世情,敢怒敢言,率意放辞;齐己的含蓄有味,都卓然名家,为唐代诗僧的代表。

参考书目:

清沈德.唐诗别裁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1.

高步瀛.唐宋诗举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宇文所安.初唐诗[M].贾晋华,译.上海:三联书店,2004.

宇文所安.盛唐诗[M].贾晋华,译.上海:三联书店,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