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鹿鸣、采薇，君子之车与匏爵

2023-12-0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鹿鸣（小雅）［1］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吹笙鼓簧，承筐是将［2］。采薇（小雅）［1］采薇采薇，薇亦作止［2］。君子之车［18］。戎车既驾［19］，四牧业业［20］。驾彼四牡，四牡骙骙［22］。君子所依［23］，小人所腓［24］。京师之野［16］，于时处处［17］，于时庐旅，于时言言，于时语语。执豕于牢［23］，酌之用匏［24］。食之饮之，君之宗之［25］。葫芦一破为二，用以盛酒，称“匏爵”或“匏樽”。

鹿鸣（小雅）^［1］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2］。人之好我，示我周行^［3］。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4］。视民不恌^［5］，君子是则是俲。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6］。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7］。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注释】

［1］《毛序》：“《鹿鸣》，燕群臣嘉宾也。既饮食之，又实币帛筐篚以将其厚意，然后忠臣嘉宾得尽其心矣。”［2］承：捧也。将：献也。［3］周行：至美之道。《毛传》：“周，至；行，道也。”［4］德音：郑玄：“先王道德之教也。”孔：很也。［5］视：通“示”。恌：通“佻”，轻佻。［6］式：应也。劝令之辞。燕：通“宴”。敖：通“遨”，游玩。［7］湛：通“耽”，尽情欢乐。

采薇（小雅）^［1］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2］。曰归曰归，岁亦莫止^［3］。靡室靡家^［4］，猃狁之故^［5］。不遑启居^［6］，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忧心烈烈^［7］，载饥载渴。我戍未定^［8］，靡使归聘^［9］。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10］。曰归曰归，岁亦阳止^［11］。王事靡盬^［12］，不遑启处。忧心孔疚^［13］，我行不来^［14］。

彼尔维何^［15］？维常之华^［16］。彼路斯何^［17］？君子之车^［18］。戎车既驾^［19］，四牧业业^［20］。岂敢定居？一月三捷^［21］。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22］。君子所依^［23］，小人所腓^［24］。四牡翼翼^［25］，象弭鱼服^［26］。岂不日戒？猃狁孔棘^［27］。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28］。今我来思^［29］，雨雪霏霏^［30］。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www.chuimin.cn)

【注释】

［1］《毛序》：“《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玁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率遣戍役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世说新语·文学》：“谢公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薇：野豌豆苗，可食。［2］作：初生。止：语助词。下同。［3］莫：同“暮”。［4］靡：通“无”。［5］猃狁：我国古代北方的一个民族，或以为即匈奴之先人。［6］遑：闲暇也。启居：安居。启，跪也，周人跪坐。［7］烈烈：犹言忧心如焚。［8］定：止也。［9］聘：问候。［10］刚：坚硬。［11］阳：天暖。俗称农历十月为“小阳春”。［12］盬：休止。［13］疚：病痛。［14］来：犹归也。［15］尔：通“薾”，花盛貌。［16］常：木名，即常棣。华：同“花”。［17］路：通“辂”，车之高大者。斯：语助词，犹“维”。［18］君子：将帅。［19］戎车：兵车。［20］牡：驾车之雄马。业业：高大貌。［21］捷：通“接”，接战。［22］骙骙：强壮貌。［23］依：乘也。［24］腓：隐蔽。［25］翼翼：行列整齐貌。［26］象弭：以象牙制成之弭（弓两端受弦处）。鱼服：鱼皮制成之服（箭袋）。［27］棘：通“急”。［28］依依：柳条迎风披拂貌。［29］思：语助词。［30］雨雪：落雪。霏霏：雪盛貌。

公刘（大雅）^［1］

笃公刘^［2］！匪居匪康^［3］。乃埸乃疆^［4］，乃积乃仓^［5］，乃裹糇粮^［6］，于橐于囊^［7］，思辑用光^［8］。弓矢斯张，干戈戚扬^［9］，爰方启行。

笃公刘！于胥斯原^［10］。既庶既繁，既顺乃宣^［11］，而无永叹。陟则在巘，复降在原。何以舟之^［12］？维玉及瑶，鞞琫容刀^［13］。

笃公刘！逝彼百泉，瞻彼溥原^［14］。乃陟南冈，乃觏于京^［15］。京师之野^［16］，于时处处^［17］，于时庐旅，于时言言，于时语语。

笃公刘！于京斯依^［18］。跄跄济济^［19］，俾筵俾几^［20］。既登乃依^［21］，乃造其曹^［22］。执豕于牢^［23］，酌之用匏^［24］。食之饮之，君之宗之^［25］。

笃公刘！既溥既长，既景乃冈^［26］；相其阴阳^［27］，观其流泉。其军三单^［28］，度其湿原^［29］，彻田为粮^［30］。度其夕阳^［31］，豳居允荒^［32］。

笃公刘！于豳斯馆，涉渭为乱^［33］，取厉取锻^［34］。止基乃理^［35］，爰众爰有^［36］。夹其皇涧，遡其过涧^［37］。止旅乃密，芮鞫之即^［38］。

【注释】

［1］《毛序》：“召康公戒成王也。成王将莅政，戒以民事，美公刘之厚于民而献是诗也。”今人多以为是一首英雄史诗。据传说，公刘（公为称号，刘为名）是夏末时的周族酋长。当时，居住在有邰的周族，受到东方部落的不断侵扰，不能再安居，于是在公刘的带领下，全族北迁到豳地（今陕西旬邑和邠一带），从事农耕。周族从此富强。［2］笃：忠厚。［3］匪：通“非”。康：宁也。［4］埸、疆：修整田界。［5］积：露天堆积粮食。仓：在仓中堆积粮食。［6］糇粮：干粮。［7］橐：无底之囊，盛物时以绳扎束两端。［8］思辑用光：辑，和；用，而。朱熹：“思以辑和其民人而光显其国家。”［9］干：盾。戚：斧。扬：钺。［10］胥：相察。［11］顺：适意。宣：通畅。马瑞辰：“宣之言通也，畅也。言民心既顺，其情乃宣畅也。”［12］舟：通“周”，环绕。［13］鞞：刀鞘上端之饰物。琫：刀鞘下端之饰物。容刀：佩刀。佩刀以为容饰，故曰容刀。［14］溥原：广大之平原。［15］觏：见也。京：邑名。［16］京师：京邑。师，邑之通称。［17］于时：于是。处处：居也。此处为动词复说，下文之“言言”、“语语”类此。庐旅：等于“庐庐”或“旅旅”，居也。［18］依：安居。［19］跄跄：步履从容有节貌。济济：庄严貌。［20］俾：通“比”，排也。筵：铺在地上之竹席。几：坐时所倚之具。［21］登：登筵。依：依几而坐。［22］造：通“祰”，告祭也。曹：通“褿”，祭祀猪之祖先。马瑞辰：“乃造其曹，谓将用豕而先祭于豕先，犹将差马而先告祭马祖也。”［23］牢：猪圈。［24］酌之：为众宾斟酒。匏：酒器。葫芦一破为二，用以盛酒，称“匏爵”或“匏樽”。［25］宗之：为众宾宗主。［26］景：同“影”，测定日影。冈：登上山冈。［27］阴阳：山北寒阴之处与山南向阳之处。［28］其军三单：言成立三军而用其一军，更番相代。单，通“禅”，更代。［29］度：测量。［30］彻：治也。［31］度其夕阳：测量山之西面以拓展耕地。山之西面夕时见日，故称夕阳。［32］荒：大也。［33］乱：横流而渡。［34］厉：通“砺”，粗糙之石，用来磨物。锻：椎物之石。［35］止基：住处之基址。理：治也。［36］有：众也。［37］“夹其皇涧”二句：或夹皇涧而居，或面向过涧而居。遡，面临。［38］“止旅乃密”二句：言迁来者日见增多，便让其就水涯而居。止，常住者；旅，寄住者；芮，水边向内凹处；鞫，水边向外凸出处。

小雅鹿鸣、采薇，君子之车与匏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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