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小学教师刘莉：被授予模范教育工作者称号

（1978年10月30日湖南日报）

我们应当赞美山谷里的小桥，因为她长年累月，忠实地把人们送上崎岖的山路，向着光辉的顶点攀登；而自己却永远坚守在深深的谷底。光荣的小学教师，你的风格呵，多像那山谷里的小桥！

让我们怀着这种深情来记述宁乡县城南学校小学教师、共产党员刘莉的事迹吧。

1951年春，刘莉从宁乡师范毕业，甩着一对小辫，来到小学低年级教育岗位上。她喜欢孩子们的天真，深深爱上了儿童教育事业。每次，她把一批品学兼优的孩子送往新的班级，又抱着一种新的希望，精心抚育着新的幼苗。时间过去了28个春秋，祖国大地的许多地方都有了她的学生。岁月催人，特别是在同“四人帮”斗争中度过的不平凡的十年，刘莉的眼角已经刻上了几道辛劳的鱼尾纹。今天，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扫除了阴霾，迎来了教育事业的春天。春催桃李人未老，刘莉的心似乎更加年轻，和党的教育事业也贴得更紧、更紧了。

人们说，刘莉具有培育儿童的艺术。较乱的班经她一带，就会变得井然有序；很顽皮的孩子，经她辛勤培育，就会变成有礼貌、讲道理的好学生。在讲台上，她循循善诱，启而得法。去年以来，县、地、省接连召开教育战线先进代表大会，刘莉被一级一级推举上来，她的事迹博得代表们热烈的赞扬，被省里授予“模范教育工作者”光荣称号。刘莉是我们光荣的教育岗位上又一位光荣的模范人物。

防疫站的阿姨来到刘莉班上打预防针。一年级的小朋友不是害怕打针的吗？可这里却是另一番情景：小朋友坐得整整齐齐，一个个拍着小手板，有节奏地喊着：“欢迎阿姨！欢迎阿姨！”然后，一个个很有秩序地伸出了小胳膊，没有哭的闹的，也没有不肯打的。打完针，小朋友照样拍着小手板：“谢谢阿姨！谢谢阿姨！”给这样天真、听话、勇敢、有礼貌的孩子打针，真叫阿姨们高兴：“到底是刘莉老师教的班，不简单！”

是的，小学低年级教育，并不像有些人想的是1+2=3那样简单。这里的孩子几乎都没有进过幼儿园。刚进学校，孩子的心还像野马似的，四处飞奔哩！刚上课的头两天，这个哭，那个喊，这个要水喝，那个敲桌子，个别的还要转过头来扮鬼脸。就是这样一群孩子，一进刘莉的班，就一天天地好起来，只需两周就走上了正轨。“四人帮”大乱教育的时候，刘莉不怕扣帽子打棍子，她的班级照样抓教学，教室门窗保护得好好的。评比时，个别人说她的班是“绵羊班”。刘莉想：毛主席教导我们，要德、智、体全面发展。打打闹闹算德好？不学文化算智好？拿起弹弓打玻璃，这是什么“闯将”？她认定自己做的没有错。在斗争激烈的时候，党组织鼓励她，家长和大多数老师支持她，她的班级仍然被公认为“优秀集体”。今年上学期，刘莉外出开会四十多天，她班上的小朋友自觉遵守纪律，放学时自动排路队，秩序很好。

刘莉是怎样带好她的班级的呢？

学校的老师、学生和家长都说：刘莉老师总是轻言细语，跟学生讲道理，从来没在学生面前发过脾气。刘莉说：“我就是调查研究，从表扬入手，慢慢讲道理，一把钥匙开一把锁。”

五十五班男孩子陈文勇，是班上有名的“犟”性子。妈妈打他不哭脸，口里喊着：“打不死的陈文勇！”打完了还回到原来的地方站着，就不走。对这条“犟小牛”，刘莉早在入学前调查中就掌握了情况，主要是妈妈过分疼爱孩子，教育方法不当。新生入学后，有次上唱歌课，老师下课稍迟一点，他拍着桌子喊“下课”。老师批评，他跟老师顶牛，声音比老师的还大。这样的学生怎么教呢？刘莉有她的办法。放学了，刘莉给学生排路队，轻轻地说：请陈文勇同学到我房里去一下。“留校”？陈文勇就是不肯。有位同学说：“他讲不留就硬不得留的！”刘莉接过话说：“不会的。陈文勇现在是学生了，他会懂道理的。他还要争取当三好学生呢！刘老师今天给他讲道理，他会留下的。”说也怪，小文勇真的留下了。刘莉拉起他的小手，让他坐下，同他亲切谈着，从小文勇的三条优点，讲到学校有制度，不遵守制度是不对的。小文勇句句听在心里。“好吧！回去再想想，想通了，明天告诉刘老师。”刘莉亲切地把陈文勇送出校门。第二天，陈文勇来到学校，高高兴兴接受了刘老师的意见，还找唱歌老师道了歉。“小犟牛”为什么服了呢？还是听他自己说吧：“刘老师讲我，好的就好，不好的就不好，讲清了道理，我就信她的。”从此，小文勇特别亲着刘老师哩！心里有话总要跟刘老师讲讲，在家里也不犟了。

班长王燕，学习成绩好，表现好，就是一听批评“冲”着走。刘莉检查了自己平时对她表扬过多、批评太少的毛病，又反复给她讲“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道理。后来，王燕听了批评再也不“冲”了，听了不正确的意见还能笑着解释了。还有两个同学，一个总不敢发言，走近一问，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怕呀。”另一个却又特爱发言，老师提问，他把手举得很高，不让他答问就震得桌子乓乓响。怎么办？刘莉的法子是：对老爱发言的同学肯定了主流，也指出不应当好表现，给他讲雷锋的故事，讲班上杨红灿同学捡了钱交还失主后，不告诉老师、同学的优秀事迹；对胆小的同学，让她锻炼回答最简短的问题，到后来，开大会她也能上台批判“四人帮”了。

刘莉就是用这一把把区别微妙的钥匙，轻轻地打开了一把把“锁”。再加上树红旗、评优秀、表扬先进等一套经常性的思想政治工作，便把全班同学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她教的班，期期都被评为优秀集体。小朋友不仅在思想、学习方面进步很快，还养成了团结好、有礼貌、讲道理、爱清洁等良好的风尚和生活习惯。

开学第八天，刘莉带着全国统一新编教材和拼音教具，精神焕发地走上讲台，给一年级新生上课。

小朋友坐好之后，刘莉亲切而又端庄地环顾全堂，露出了笑容：“今天小朋友又有进步了，坐得好！”小朋友听了，一个个坐得更端正了。

刘莉领小朋友复习上节课单韵母四声，交代今天上课的内容之后，挂上色彩鲜艳的“b”“p”拼音挂图：“请小朋友看看，这第一张画上的小朋友在做什么？”

“听收音机！”

“应该说：听广播。”

“听广播。”

“对。第二张画上这个小朋友在做什么呀？”

“在泼水！”

“对了。广播的‘播’，就是我们今天要学的‘b’这个音的声母；泼水的‘泼’，就是我们今天要学的‘p’这个音的声母。”

“这两个声母怎么读呢？”刘莉又挂上自制的发音挂图，反复讲解发音要领。

然后取出一个纸条放在嘴前：“b”，“纸动了没有？”“没有！”

“p”，“纸动了没有？”“动了！”(www.chuimin.cn)

“对了！读‘b’不送气，读‘p’要送气。”刘莉教小朋友把手放到嘴前，反复练习和辨别。

发音要领掌握了。十几个同学回答刘莉的提问，准确地发出了“b”“p”两个音。

“小朋友，你们的右手是那一只？”

“是这只！”孩子们一齐举起了右手。

“好，我请小朋友跟我读一首儿歌：一竖半圆圈，圈在右下边，b，b，b；一竖半圆圈，圈在右上边，p，p，p。”小朋友全神贯注，发出了准确整齐的音。这堂课还只进行了三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干什么呢？

“好，现在请小朋友休息一会。”同学们整整齐齐伏在课桌上。一个同学唱起了《小松树》。然后，刘莉又领大家做一个《请你照我这样做》的课堂操。几分钟之后，同学们拿出石板石笔，把“b”“P”一连写十遍。刘莉逐个检查，表扬着，纠正着，两个声母的读写就正确地掌握了。

这只是刘莉上的一堂很平常的课。

课堂上，刘莉领小朋友活动，总是用一个“请”字。她总是表扬学生听课认真，回答得好，最多也不过收住笑容地说：“现在有一个同学没有坐好。刘老师知道，这个同学一定会很快改正的。”她很注意在课堂上既言教又身教。有一堂拼音课，刘莉写歪了一个“e”，小朋友马上指出。刘莉高兴地说：“对！老师这个字母写歪了。”她拿起刷子轻轻地擦掉，端端正正重写了一个“e”，一边告诉小朋友，“写字要写端正。刘老师把这个字母改正过来。”

刘莉的识字教学，同样是生动有趣的。比如说：她在黑板上写上“亻”和“本”，“请小朋友猜猜这两部分合起来是个什么字？”小朋友争着举手：“体”字。下次新课中碰上了“身”字，她又请小朋友给“身”字“找朋友”，小朋友又找到了“体”字。“体”字是怎样写的呢？我们学过的字有哪一个是“体”字的形近字？在一连串的启发下，小朋友很快记住了“身”“体”“休”三个字。上学期，她根据以往的经验，学生容易把“在”和“再”混淆，在教这两个字的时候，着重讲了它们的区别，写了十几个有“在”或“再”的句子，让学生分辨，然后造句，终于消灭了“再”“在”打混的现象。她采用了形近字、同音字归类，分析汉字结构等方法，使学生举一反三，加深记忆。她教的班做到了五周突破拼音关，两年识字一千七百个。

刘莉教看图写话和命题作文，比一般小学整整提前了一年。她重要的训练方法，就是启发学生扩句成文。她给一年级二期学生出了“幸福”这个词造句，学生马上写出“我们过着幸福的生活。”刘莉看了说：“对，这个句子造得好！”接着就启发学生：“请小朋友再想想，解放前我们贫下中农的生活是怎样的？”同学们又添上一句。“同学们还可以想想，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怎么样来的呢？”“我们应该怎样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呢？”小朋友一想，有了！几十支笔沙沙地写着，不到十个字的句子很快扩成了一篇篇的“百字文”。到二年级一期，全班同学基本都能写三四百字的命题作文了。

在刘莉和其他老师的共同努力下，她任班主任的五十五班，上期中参加城关镇十六个二年级班语算统考，获得集体总分第一名，个人成绩前四名都在这个班上。由她担任三年半班主任和语文教学的四十八班，上期毕业有四十七名考入重点中学，除两名五年级转入的插班生以外，其余全部进入中学。

刘莉上课，一口亲切的儿童语言，讲得娓娓动听。她跟小朋友谈心，往往只用课前课后几分钟，却能打动孩子的心。有时，几句话一开导，挂着泪花的小脸蛋，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化成浅显易懂的革命道理，像涓涓细流，已经浸入了孩子的心田。刘莉的这套硬功夫，是她在党的教育下，虚心、刻苦地向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学来的，向书本学来的。

刚刚踏上讲台的时候，刘莉青春正旺，满腔热情想把课教好。可是，费了一肚子劲，小朋友并不爱听。问题在哪里呢？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党组织及时给予了亲切的关怀，鼓励她虚心学习，努力实践，还让她去请教母校任教育学课的老师。老师问了情况后告诉她，那是由于缺乏儿童语言的缘故；教好低年级，很重要的是学习儿童语言，还要注意分析儿童心理特征。

当时，学校有一位老教师叫李玉珍，低年级语文课讲得很生动。刘莉只要自己有空堂课，就去听李老师的课，学习她在备课、写教案、组织课堂活动中，怎样运用儿童语言和适应儿童特点，还把自己的详细教案拿给李老师看，请李老师帮助尽可能换成儿童语言。另一方面就是向自己的教育对象学习。下课时她和小朋友一道跳绳、踢毽子，玩在一起，平时留心观察儿童的心理特征，收集儿童语言，使自己的工作迅速适应了儿童的特点。

又过两年，推广汉语拼音（当时叫注音）教学。在宁乡土生土长的刘莉，普通话一句都讲不出。但是，刘莉认为，这是党所要求的，一定要坚决做好。而且听人家说，用汉语拼音教识字课，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下决心把汉语拼音学好。

刘莉买来了成套的《汉语拼音》《看图拼音》《现代汉语音韵学》等书籍进行自学。学校有两位会说普通话的老师，刘莉就老老实实向他们学。每天晚上写好详细教案之后，请他们一字一句地教，再把拼音写在教案上。人家进入梦乡了，她还在一字一句地拼读。清早，她又到室外用普通话朗读课文。那一年，刘莉成了“拼音迷”。人家说她讲“腔话”，“南腔北调”，她可不管，连课间操、午休时间都在“啊”呀“呢”呀地苦练。正当她学习上需要帮助和指导的时候，党组织接连派她进了县、省举办的汉语拼音教学训练班学习。党的关怀犹如甘露，点滴入土；好学的刘莉两次成为训练班的优秀学员。到底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年多的努力，刘莉的汉语拼音教学就达到了准确、熟练的程度，不仅适应了班上的教学，还兼任了县办汉语拼音教学训练班的讲师。

培养低年级学生的本领是学不尽的。后来，刘莉又刻苦地学习了语文基础知识，订阅了各种少年儿童杂志，买了很多的小人书，读了大量的革命故事和童话寓言。每当课余，或是夏夜纳凉的时候，刘莉来到孩子们中间，一双双小手拉着她：“刘老师，给我们讲个故事啰！”“好。”刘莉总是有求必应。孩子们个个听得瞪大了眼睛，有时紧锁双眉，有时又“哈哈”大笑。从一年级带到三年级，刘莉的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通过这些有趣味又有教育意义的故事，师生之间相处得更加亲热，无形中刘莉把高尚的思想和广泛的知识充实了孩子的头脑。

踏上教育岗位的时候，刘莉就和同时参加工作的姐妹约定：把青春献给教育儿童的事业，把头发白在党的教育事业上，刘莉忠实于她的诺言。她一步也离不开儿童教育事业，一天也离不开心爱的孩子们。

1959年春天的一个星期六，刘莉为给一位患脑膜炎的同学清扫呕吐食物，被染上脑膜炎住进医院。医生给她这个重病号加大了好几倍的注射量，很快把病魔压下去了。刘莉心里多高兴啊！入院的第三天，她急着问医生：“我的病还传染人吗？”医生告诉她，传染是不会了，但至少要休息三个月才能恢复健康。刘莉只听到了前一句。第四天早晨，她出院回到学校，赶着上第二节语文课。哪晓得重病没有断根的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刘莉上课不到十分钟，眼前发黑，两腿一软，幸好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栽倒在地。有个小朋友急忙搬来凳子，扶刘老师坐下。全班几十双小眼睛，疼爱地盯着自己的老师，……。

从那以后，刘莉一直留下了脑膜炎后遗症。学校工作的嘈杂、劳累，更加重了头晕，清凉油、薄荷酊不能离身。她母亲、妹妹劝她：“你就请求组织上换个清静一点的工作吧。”刘莉摇摇头说：“不。小朋友太可爱了，我一点都不厌烦，离开他们我也许会病得更厉害些。”党组织非常关心她的身体健康，根据她的情况和工作需要，准备调她到师训班教语音课。那工作当然清静多了。刘莉知道后，找领导谈心：自己同小朋友打了多年交道，虽然工作中离党的要求差距还很大，但很爱这个工作，很想搞一辈子儿童教育。家长也找学校领导要求挽留她。这样，刘莉又继续在她心爱的岗位上工作着。

刘莉的心是长在小朋友身上的。同成年人见一二次面，她往往没有多少印象，但全班五六十个小朋友的名字，在新生报到缴费时，一次就基本上都记得下来。看上去她颇为严肃，但一见到了她的学生，顿即眉开眼笑，仿佛成了另一个人：亲切，抚爱，关心，全部感情都倾注在小朋友身上。在这种时候，人们更感到刘莉是一位真正的小学教师。她和小朋友讲着，微笑着，摸摸这个的头发，理理那个的领巾。小朋友来找水喝，她从房里端来时时不断的温茶；小朋友来要纸解手，她拿出备好的手纸，从来不嫌麻烦。有时放学时突然下起雨来，她搬出所有的雨具，拿出衣服，不让一个孩子淋着。夏天的中午，有一部分同学在教室午睡，她就拿张报纸坐在门口，照料小朋友休息。有一个小朋友爱玩水，刘莉天天等到一点半，如果不见他来，就要到水边或家里去找。

女学生何卫和她的弟弟何炬，都先后在刘莉班上学习。有一年，刘莉发现何炬一连几天迟到了，就问已经进入高年级的姐姐，是什么原因。何卫告诉刘老师，妈妈到纸厂食堂工作去了，家里没人搞饭。刘莉马上想到，姐弟俩都正患着淋巴结核，爸爸又在离县城三十多里外的地方工作，家里就是这一对不到十岁的孩子，困难该有多大啊！她立即找家长商量，让孩子跟她在学校搭餐，日常生活由她来料理。妈妈陈利云为孩子的事，正急得没门，这位非亲非故的老师伸出这样热情的手，她只是担心给老师加的负担太重，别的还有什么不好啰！于是，刘莉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到食堂吃饭；按时把温开水倒好，督促孩子服药；帮成绩较差的何炬补习功课；夏天，给何炬洗澡，带何卫学着洗衣。一年过去了，姐弟俩病好了，长胖了，懂礼貌，养成了有规律的生活习惯，弟弟的成绩赶上来了，姐姐期期评上三好学生，还当了少先队的中队长。孩子的妈妈不知怎么感激刘老师才好。有一次，刘莉病得两天不想饭吃，还在坚持上课，照料孩子。陈利云心里很过意不去。正好纸厂食堂卖刚上市的新鲜辣椒炒肉，陈利云连忙买了两份送给刘老师。刘莉开头不收，最后硬要付钱。陈利云实在想不通了：“刘老师啊，你为我的孩子操尽了心，自己累成这样……”刘莉亲切地解释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还做得很不够呢。”陈利云眼望着消瘦的刘莉，心里想起了她照料孩子的种种情景，实在太激动了，头一低，两行热泪一下涌了出来……

现在，何卫已经进入中学了。孩子郑重其事地对妈妈说：“毕业以后，如果离开家乡，我第一封信就要写给刘莉老师！”孩子这话是诚实的。每年，刘莉都要收到她当年的学生从祖国各地寄来的信。一到春节，他们回来探亲，总要邀到一起，有的还带上自己“父子同师”的儿女，来看望刘老师。大家在一起谈起当年刘莉教给自己的话，有的还一字不差地记得，因为他们在工作中常常按照刘莉老师教的道理去做，去想。在这种时候，刘莉更加看到了自己工作的意义，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