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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文学流派概论:七月诗派理论与主要作家作品

【摘要】:七月诗人上述所提出的“燃烧”、“凝结”、“闪烁”、“融合”等,无不表现出七月诗派对于生活和诗美关系的理解。这正是七月诗派的作品的艺术生命之所在,是它风格特色的根本。七月诗派作者差不多都是抗日战争的直接参加者,与战斗的大时代共呼吸。对七月派诗歌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的另一位代表诗人是田间。

一、七月诗派的主要理论与主要作家作品

胡风是七月诗派的中心人物。他不但作为《七月》《希望》两大杂志和几部丛书的主编,发现众多诗才,为他们提供发表作品的阵地,并从理论上对他们进行指导,使他们沿着一种“战斗的现实主义”的道路进行创作。

抗战开始不久,胡风即明确提出了文学的现实的任务:“在神圣的火线后面,文艺作家不应只是空洞的狂叫,也不应作淡漠的细描,他得用坚实的爱憎真切地反映出蠢动着的生活形象。在这反映里提高民众底情绪和认识,趋向民族解放的总的路线。”[1]这不仅是《七月》杂志的编辑宗旨,实际上也是七月诗派的方向。胡风后来在《略观战争以来的诗》《关于诗和田间底诗》《四年读诗小记》《关于风格(其一)》《关于人与诗,关于第二义的诗人》《关于题材、关于技巧、关于接受遗产》《关于诗的形象化》等文章中也反复强调:诗人首先应该是一个“真正的人”,诗歌必须与当前的民族解放事业密切结合,诗人必须“突入”生活,诗应该是具体的生活事象在诗人的感动里面所搅起的波纹,所凝成的晶体,亦即发扬主观战斗的精神,而不是客观的现实主义者。在诗的创造过程中,需要让题材在作者的情绪世界里溶解、凝晶,客观事物只有通过主观精神的燃烧才能使杂质成灰,使精英更亮,而凝成浑然的艺术生命。

艾青也认为:诗是由诗人对外界所引起的感觉,注入了思想与情感,而凝结了形象,终于被表现出来的一种完美的艺术。存在于诗里的美,是通过诗人的情感所表达出来的人类向上精神的一种闪烁。诗歌如果没有新鲜、色调、色彩、形象,也便没有了生命。阿垅说:诗人是火种,他是从燃烧自己开始来燃烧世界的。

七月诗人上述所提出的“燃烧”、“凝结”、“闪烁”、“融合”等,无不表现出七月诗派对于生活和诗美关系的理解。他们共同的思想就是:诗意和形象并不是诗人通过技巧制造的,它们是客观存在于、激荡于生活斗争中的,而能否感受它、获得它、再创造它,则决定于诗人的主观因素。谁先进入客观生活斗争,谁先得到诗歌;谁的主观精神、感情与之结合越好,谁的创造就越新越美。这正是七月诗派的作品的艺术生命之所在,是它风格特色的根本。七月诗派作者差不多都是抗日战争的直接参加者,与战斗的大时代共呼吸。正像创造社作家几乎都留学日本、新月派成员几乎都留学欧美、太阳社成员差不多清一色是共产党员一样,七月诗派的作者则是抗战的实际参加者,这也是构成流派特点的潜在的重要因素。他们为抗日在国统区迎接光明或在解放区欢呼太阳,踩着时代的鼓点,热烈、执著、坚毅。(www.chuimin.cn)

七月诗派是围绕《七月》杂志(1936年9月~1941年9月)和后来的《希望》杂志(1945年1月~1946年10月)及七月派诗人个人编辑的《诗垦地》《泥土》《呼吸》《蚂蚁小集》等报纸副刊、杂志而形成的青年诗人群体。成员有:胡风、艾青、田间、绿原、鲁藜、亦门(阿垅)、冀汸、孙钿、曾卓、庄涌、邹荻帆、牛汉、贺敬之、路翎、罗洛、天蓝、徐放、彭燕郊、化铁、方然(朱声)、杜谷、朱健、朱谷怀、鲁煤(牧青)、卢甸、苏金伞、袁勃、侯唯动、胡征等。

七月诗人的作品,大都收在胡风主编的《七月诗丛》(第一集12种,第二集6种)《七月文丛》(共18,内在诗集3种)以及14人合集《我是初来的》,艾青的《向太阳》《北方》,田间的《给战斗者》,胡风的《为祖国而歌》,亦门《S.M.阿垅》的《大弦琴》,绿原的《童话》《集合》《又是一个起点》,冀汸的《跃动的夜》《有翅膀的》,孙钿的《击退敌人去》《望远镜》《旗》,鲁藜的《醒来的时候》《锻炼》,曾卓的《门》,庄涌的《突围令》,邹荻帆的《尘土集》《意志的赌徒》,杜谷的《泥土的梦》,化铁的《暴风雨岸然轰轰而至》,天蓝的《预言》,苏金伞的《地层下》,贺敬之的《并没有冬天》,彭燕郊的《春天——大地的诱惑》《战斗的江南季节》《第一次爱》,牛汉(谷风)的《彩色的生活》,郑思的《吹散的火星》《夜的抒情》等30部诗集。

需要指出的是,艾青的很多诗,也正如号声一样流传得辽远久长,激励和带动了很多诗人。虽然艾青诗歌的影响明显地超越了一个流派的范围,但在当时首先被吸引到他诗歌风格和美学理想周围的,便是七月派的诗人创作。艾青诗作中那种对于太阳、光明的热烈的向往、追求,那种高昂振奋中带着忧郁的诗情,以及那些象征着当时祖国苦难、象征着斗争步伐艰辛但又坚韧的形象,都曾触发了七月派很多青年诗人的创作灵感,启示他们用自己的真情到生活中去创造新的诗美。这也正是绿原后来在《白色花·序》中说的从艾青学到的诗的独创性。

对七月派诗歌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的另一位代表诗人是田间。虽然由于年龄、经历、环境的差别,田间创作的诗情、内容、形式等与艾青的有所不同;但正是在对于生活和创作的基本观念与艾青一样,故亦代表了七月派的风格。战争爆发后,他的被激起的斗争热情与较早到革命根据地的生活实感,凝集为极大的创造力,从《七月》第3期起即不断发表诗歌、论文,并在《文艺阵地》《诗创作》刊登作品。有诗集《给战斗者》编入《七月》诗丛,长诗《她也要杀人》编入《七月》文丛。他的作品给抗战时期的诗坛带来新的激奋,长诗《给战斗者》、短诗《义勇军》《给饲养员》《多一些》等都是传诵的佳作。田间创作的重要特点又表现在他对诗歌形式的不断探索上,他努力写作并提倡街头诗、朗诵诗、诗传单、小叙事诗等小型作品,在诗的结构上则形成了语言精短、音节铿锵的特色。阿垅在《人生与诗》中认为,闻一多称田间的诗为“时代的鼓点”,是在人的战斗和诗的形式的一致上指出了田间的风格。田间的热情和诗风,对七月派的青年诗人们起过明显的鼓舞作用,他的诗歌形式也曾受到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