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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与价值:探讨科学、宗教和创造力

【摘要】:科学与宗教中大多数有价值的东西并没有被当作是理性创造的基础,而只是当作合理性活动的产物,当作天才头脑创造出来的具有本质美的符号。对蚯蚓而言,花园里也许没有阳光与树阴,假山的原子结构也并非美丽如画。与此不同,人的精神从根本上说是无拘无束的、创造性的、丰富的。只要内省自我,而无需观察外界,便会获得这样的道德想像,因为,正是在心中,灵魂与物质接触,并且接近永恒的生命中心。

理性活动并不是为了合理地再现宇宙,而是为了表达人的需要。自然的理论只是用猎人的和艺术家的眼睛观察自然所获得的资料的集合。凡人没有时间去关心天国的事,再说,也没有能力去关心。为了生活,他必须抓住现世的这一半,而不管来世的另一半;同样,为了把问题弄明白,他必须从自己出发进行概括性的思考,否则,他的头脑会越搞越糟,陷入无尽的、无法摆脱的梦幻。科学宗教中大多数有价值的东西并没有被当作是理性创造的基础,而只是当作合理性活动的产物,当作天才头脑创造出来的具有本质美的符号。假如这些符号没有对应的真实事物,假如它们是没有任何内容的符号,那么,它们就不可能受到重视,就没有合理性可言,它们至多只是随心所欲的想像。然而,就整理杂乱事实而言,它们是最好的符号;它们被用于描述具有差异的现实,并从中推出公式或神话。这样,符号就变成了有说服力的、生动的、重要的东西,并且被赋予了崇高和真实。

事实可以推出真理,但是,这些事实如果只是数量多而没有意义,就激发不出情绪。人的眼睛依自己的看法进行观察,它如果只是触角,就会失去其光芒。当然,它也不喜欢虚假的东西。对蚯蚓而言,花园里也许没有阳光与树阴,假山的原子结构也并非美丽如画。但是,这些都不会令园艺人和诗人烦恼,他们所关心的是这些东西在人们的想像中产生的效果,以便让人们感受到环境的舒适。(www.chuimin.cn)

生活的环境只是生活的基础或工具。人的活动不是要描述工具,而是要表达人的精神本身,只有人的精神才能证明工具是有用的。这正如音乐家不是要评论小提琴,而是要拉小提琴。对人的精神的表达,不同于对其基础的描述。外部事物有各自不同的颜色,有各自不同的声音,有各自不同的名称,同时,还有反映事物变化过程的理想状态。与此不同,人的精神从根本上说是无拘无束的、创造性的、丰富的。它孕育在温暖的宇宙气息之中。虽然周围的天气会发生变化,它的样子会变得散乱,但是,它所描绘的理想世界有朝一日会在其他具有类似灵感的诗人心中再次显现,并且不断地修复。也许,人的生活不是生命的全部,大地的景色也并非宇宙中惟一值得赞美的景色;也许,相信天神和灵魂的古人比任何所谓人类中心的哲学或宗教更接近于真理。只要内省自我,而无需观察外界,便会获得这样的道德想像,因为,正是在心中,灵魂与物质接触,并且接近永恒的生命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