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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和偶然:古埃及女王鼻子之谜及突发事件

【摘要】:愿望和偶然古埃及女王克莱奥帕特拉的鼻子形状如何,这本来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这些都说明,虽然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却能意外地成为重大的契机。稍迟一些,池田先生和我一起去了。松永安左卫门氏夫妇和著者夫妇平时总是慈父般可亲的老人,突然变了,松永老以激昂的口气怪罪下来,简直把我当做被告来对待了。他的面容缓和了些。

愿望和偶然

古埃及女王克莱奥帕特拉的鼻子形状如何,这本来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不过,据说,她的弯弯的鼻尖却成了改变当时世界历史方向的契机。

幽默,可以说是能给人以微妙感的调剂生活的作料。由于某种轻巧的幽默,就可以使当时的气氛为之改观,使陷于僵局的悬案豁然解决。有这么一个故事:一天,张伯伦到议会去,看见丘吉尔像鹅一样走在自己的面前,于是,他也模仿那种样子,像跳舞一样晃晃悠悠地学着走,可是走在他后面的麦克尼尔,看到他模仿前边人的那副样子,不禁捧腹大笑起来。就这么一件事,却解开了张伯伦和麦克尼尔之间长年郁结的坚冰般的不合。

这些都说明,虽然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却能意外地成为重大的契机。政界的事也是这样,未必能像所谓评论家描绘的蓝图那样发展,也未必能按策略家的意图那样进行。当时的所谓契机,跟所有人的心意、当事者的估计都不一样,有不少却能成为事情归结的转折点。一九六一年六月岸内阁的改组,也可以认为就是这种情况。在这里,我想起池田先生入阁经过的一幕,当时我正巧在场。

那是六月十六日晚上的事。援例开了“火曜会”(以池田先生和松永安左卫门老为核心的会)的六月例会。稍迟一些,池田先生和我一起去了。到会一看,只有日本银行的山际先生和开发银行的太田先生呆呆地坐在平时的那间屋里。别人都在隔壁房间里,正在激昂地议论着陷于僵局的内阁改组的事。有人叫我先到那个房间来一下。我一进去,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来。松永老面部带着平时少有的那种认真的表情,兴奋地半红着脸说:

“如果岸在这次改组中失败的话,政局就有朝着不测方向发展的危险。议论岸的做法的是非曲直,以岸为批评对象都可以,不过,这将使日本国民和保守政党怎么样呢?做法怎样怎样,原委如何如何,你们光说这些是不行的。一到这种局面,就不应该再拘泥于原委和事理了。池田如果不勇敢地挺身而出收拾政局,不也就没有什么政治家风度了吗?你跟在他的身边,干什么啦!”

松永安左卫门氏夫妇和著者夫妇(昭和三十年前后)

平时总是慈父般可亲的老人,突然变了,松永老以激昂的口气怪罪下来,简直把我当做被告来对待了。于是,我说:

“这次改组不是我们建议的,是岸身为总理亲自提议并负责实行。邀请池田入阁,也不是我们提出的,而是总理自己的愿望并由他邀请的。允许我先解释一下,池田完全是被动的,所以是进是退处于完全自由的地位。您刚才说的这番话,我不能简单地当成耳旁风。由总理提议并负责进行的改组,经过各种各样的周折而搁浅,正如您谈到的那样,政局限于极其不稳状态。消除政局的这种不稳,您说是池田和我们的责任,不这样做,不但是没有勇气,而且也不是一个政治家。你这样说难道不是对岸先生太宽容而对池田又过于苛刻了吗?正如您所说的那样,恐怕岸先生也不是一个不犯错误的人,我认为池田也不是一个杰出到这种地步,即可以一声不响地替别人收拾残局的人嘛。”

我也非常生气,结果对这些人发了脾气。这时松永老说:“我的话也许说得有些过头了。”他的面容缓和了些。后来,池田先生也进来了,这些人不断劝他入阁收拾残局,但池田先生板着面孔顽固地拒绝入阁,如此就散了会,让大家晚上再想一想。(www.chuimin.cn)

自从出现这个改组问题以来,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那天晚上一夜没有合眼。用我这个贫乏的脑袋,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有关政局前途的几种可能性,权衡得失。我根据自己的看法分析了各种情况:组成池田、河野一郎不入阁的小型内阁,还是组成河野、大野伴睦两人卷土重来的亲和野、大野的内阁,或者出现岸先生甩手不干等局面。而我的想法趋向于不管哪种方案,都不是当时应该采取的办法。

因此,第二天拂晓,我给还在睡觉中的池田先生挂了电话,提出希望说:“我总觉得今天可能成为了不起的一天。我认为,直到昨天为止,议论岸先生的一贯做法,拘泥于去年十二月底宣布同岸内阁脱离关系的原委也是不得已的。但是今天,我们面临的情况似乎与昨天不同。我认为,今天,很多人对您的进退都会提出各种劝告和献策,希望您不要站在反主流派头头的立场上,而要站在日本政界领袖的立场上,虚心坦率地听取这些意见。而且请您尽可能不要发表自己的意见(拒绝入阁),只说考虑考虑就行了。”池田先生也答应说“嗯”。

那天,正如我预感的那样,局势出现了最坏的场面。上午一开盘,股票市场就出现了抛售风,道·琼斯股票指数暴跌三十日元。接近岸总理的人士传来了这样的信息:“岸先生透露了辞职的消息。”下午二时半,岸先生同河野先生之间的联系中断了。岸内阁面临着最坏的事态,政局的不稳在逐步加深。我于下午三时稍前一点拜访了池田先生。我在书房里听他谈了今天早晨以来的事情的经过,有前首相吉田的意见和岸首相、佐藤藏相以及其他要人的要求、舆论界老前辈的劝告及其他意见。我在反复考虑和分析了这一切以后,果敢地说:

“人的一生,会遇到一些超越我们的智慧和思考的事情。我并不认为,迄今我们所采取的立场就是错误的。但是,今天面临的政局,尽管不是自己要求的,您却名副其实地成了改组内阁的核心人物。从民主党成立、鸠山内阁诞生、吉田内阁倒台这一系列的情况看,岸先生始终是您的政敌。尽管如此,今天,您掌握着拯救岸先生、解决混乱政局的关键。您总是说,我们是政治家,解决问题不能从政界这个小天地出发,而应该着眼于国民。如今我想起了这些话。现阶段,使当前的混乱政局走上正轨,让国民放心,恐怕是您应该采取的唯一态度。是前进?还是后退?坦率地说,我也不知道。如果前进,反主流派人士就会对您冷淡,并招致主流派人士对您的警惕,本派的人也未必理解。也就是说,大体上您会处于孤立状态。如果后退,也不免会受到一般国民的指责,认为您顽固不化,任性,不能持灵活的态度来收拾整个政局。进退维谷也许就是指这类情况,但道路只有一条,而不是两条。况且,现在形势要求您下决断,我希望您勇于决断,虽然是一条艰难的长满荆棘的道路,但为了收拾残局,还是希望您就去留问题做出决定。您把毁誉褒贬留给评论家和历史学家去做,而以政界领袖的觉悟和责任同总理开诚布公地会谈,在很好地弄清总理的真意之后下决心入阁。”

这时,田中角荣先生一下子闯了进来,讲话像机关枪似的,劝他入阁,并劝说不愿意的池田夫人,为池田先生准备就认大臣时穿的燕尾服。

以后的过程,就像人们知道的那样。于是,池田先生就在国民的期望和冷淡批评参半的情况下入阁了。当时,是前进好还是后退好,至今我仍难于断定。我经常对自己说,那时池田先生处于没有回旋余地的境况,除了那样做以外,别无他途。

田先生离开长达六年之久的政权宝座,是在昭和二十九年(1954)十二月七日。在以后的四年半的岁月里,日本的政界处于旧民主党系,换句话说,就是反吉田势力的支配之下。因此,对于吉田先生的嫡系池田先生,可以说一直是处于处境不佳的时代。对于日苏谈判、保守政党联合及其他政界的重大事件,他始终采取反主流的立场,是在苦闷之中度过的。虽然这次内阁改组的结果,最高领导权没有变化,但可以说支持内阁的支柱已是池田先生和佐藤先生了。池田和佐藤两人是吉田先生地地道道的得意门生,又是旧自由党系的实力人物。这种结果当然不是我们导演的,也不是当事人池田先生和佐藤先生所设想的方案。这种结果仅仅是六月那个时期偶然变化所造成的,它超出了所有人的想法。大概可以说,政界的事件不少是由这种偶然变化引起的。

昭和三十四年(1959)八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