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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部门界限的友谊-活在永恒的现在

【摘要】:超越部门界限的友谊昭和十五年十月,我奉命调到兴亚院总部的经济部工作,回到了东京。企划院一向以制定周密的计划闻名,而兴亚院却有些不一样。另一方面,在我们兴亚院这样一个由各单位拼凑起来的集体中,产生了一种跨越各省界限的交友关系,包括我在内,有七名年轻的事务官组成的“七贤会”,就是这样的关系。

超越部门界限的友谊

昭和十五年(1940)十月,我奉命调到兴亚院总部的经济部工作,回到了东京。当时的总务长官是柳川平助中将。在他的下面,铃木真一少将(后来升为中将,任企划院总裁)担任政务部长,外务省派来的柳井恒夫先生担任经济部长。

兴亚院长设在三宅坂和半藏门之间的隼町,部长、课长等班子是由陆军省、海军省、外务省以及其他各省派来的。企划院一向以制定周密的计划闻名,而兴亚院却有些不一样。也许是沾染上了大陆的气息吧,它是一个作风松散自由的衙门。也有一些别具特色的人才,如原驻美国大使武内龙次、最高法院长官冈原昌男,日本电视台的小林与三次先生等人。在中午休息时间,我经常和他们下棋消遣。

我的工作是接任石原周夫君(经济合作基金总裁),照管华北开发股份有限公司和华中振兴股份有限公司。当时华北开发公司的总裁是贺屋兴宣先生,华中振兴公司的总裁是儿玉谦次先生。这两家公司的任务是,向华北和华中地区的铁路电力电信电话、煤炭铁矿、制盐、码头等行业的公司进行投资贷款,间接地协助占领地区的行政。其大部分资金是靠兴业银行发行的债券来提供的。因为有这种关系,我在兴亚院接受主管整个金融工作的石田正先生(后来任进出口银行总裁)的亲切指导。

但是,这两家公司对接收投资与贷款的公司的控制不够。原因是这些公司不但直接掌握着经济实力,而且它们本身还通过广阔的经济渠道与军部和政府保持着联系。在这样的状况下,华北开发公司的贺物总裁拟定了一个在华北一带大搞资源调查的计划,准备聘请诤友大村清一先生(后来任内务大臣),设置规模庞大的调查局,并提出了预算草案。我对这个预算草案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与总裁发生了正面冲突,结果通过铃木政务部长的调解,才以削减、紧缩的方式成立了调查局。原来内定为副总裁的大村先生因而拒绝上任。有意思的是,他因此战后而没有遭到褫夺公职的处分,后来任内务大臣,参加了内阁。

在这件事上,尽管我有年轻幼稚的地方,但也确实太过于任性了。当时担任兴亚院经济部第一课长的毛利英於兔先生曾好心地提醒过我:“官吏与飞机一样,起飞和降落的一瞬间最为重要。你现在正处于要起飞的阶段,最好不要跟领导太顶撞。”毛利先生以后不久就去世了。他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前辈。(www.chuimin.cn)

另一方面,在我们兴亚院这样一个由各单位拼凑起来的集体中,产生了一种跨越各省(即政府部门)界限的交友关系,包括我在内,有七名年轻的事务官组成的“七贤会”(后来又有两人参加,成了“九贤会”),就是这样的关系。这并不是模仿“竹林七贤”而成立的。我们这伙年轻人既不是同乡,也不在同一个部门工作,只是经常在一块喝喝酒,有时喝近于药用酒精的日本酒,有时喝浸透胃腑的烧酒,在酩酊大醉中结成了友谊。这是名副其实的“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是“游山玩水”的交情,怎么也谈不上是君子之交。

我们这群伙伴有大藏省的大槻义公、宫川新一郎、若槻克彦、满铁的佐佐木义武,通产省的村田恒、鹿子木升,农林省的伊东正义,铁道省的矶崎睿等诸君和我。前几年去世的爱知揆一先生也以列席身份参加过。从这些人后来的工作表现看,他们都是些很有才华的人物。后来担任过科学技术长官的佐佐木君,有许多趣闻逸话,简直就像狮子文六的小说《自由学校》里的主人公五百助那样天真。后来从会津当选为众议院的伊东君,最近酒量虽然大减,但当年他一醉就高吟“男子汉感情纯真……”。而且他还有一个怪毛病,往往不分时间、场地,有个地方躺下就能睡着。

另外,大槻君感情细腻,富有人情味。村田军像一个武士,不管自己喝得怎么醉,也要把大家照顾到底。鹿子木君少言寡语,但斗酒不辞。宫川君感情纯真,多愁善感。这些朋友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个性。而这种令人怀念的聚会,一直延续到今天。用后来当上国铁总裁的矶崎君的话说:“这三十多年来,我们像一伙江湖义士,义重如山,亲同手足,简直就像九条在一起嬉戏的狗,始终保持着最平凡的友谊。”

不过,在这些亲密无间的伙伴中,若槻君不幸在广岛被原子弹炸死,宫川君和爱知先生正当精力旺盛的时候离开了人世。如今我们欢聚一堂饮酒作乐的时候,往往还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们也会悄悄走进来参加我们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