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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革命史(下):葡月十三日事件和基贝隆战

【摘要】:同一天,国民公会还决定,被控告和逮捕的议员将不能参加未来的立法团;次日,国民公会勒令取消各平民团体。共和四年葡月一日,国民公会宣布宪法及其附属条款均已被通过。平原派对右派积恨未消,逮捕了三名右翼分子。

五、共和四年葡月十三日事件和基贝隆之战

温德海姆于1794年7月参加政府后,英国政府中终于有人明确主张推行出征旺代和布列塔尼的计划了。邓达斯反对这一计划,皮特表示冷淡。他对保王党给予反法同盟的帮助不屑一顾;从1794年10月起,他派驻巴塞尔的代理人维克海姆用巨款资助君主极权派和君主立宪派。皮特个人希望君主立宪派能取得成功;因为热月党打算恢复选举制,和平复辟的希望又重新抬头。如果君主极权派坚持动武,皮特预计这类行动必遭失败,他并不愿意去牺牲原已感到不足的那一点兵力。但是,在普伊泽的怂恿下,皮特终于作了让步。普伊泽虽然属于君主立宪派,却建议招募几团部队搞一次登陆行动,兵员大部分来自德意志各国的流亡者,也有一些自愿入伍的囚犯。

英国海军击败了维拉雷的舰队,穿着英国军服的埃尔维利师于穑月九日(6月27日)在基贝隆半岛登陆。因埃尔维利和普伊泽争夺指挥权,登陆行动耽误了时间,第二批登陆部队松勃勒依师于7月中旬方才行动。奥什从截获的情报得知这些行动后,挫败了舒安党的计划:舒安党仅搞了几次偷袭,绝大部分居民没有起来响应。共和军挖壕设防封锁了半岛,于热月二日至三日(7月20日至21日)晚间突破对方防线:流亡者或者被俘,或者跳海逃命。军事法庭下令枪决了七百四十八名被俘者,其中四百二十八名为贵族。另一支登陆部队占领了耶岛,亚多瓦伯爵一度在那里出现。沙列特为配合流亡者的登陆,重新展开了军事行动。但伯爵不敢冒险向大陆发展,部队于12月被运回英国。从长远来看,整个事件的结果只是挑起了一场新的旺代战争

但在当时,群众中的反应相当强烈:人们对王党的危险不能再视而不见。在7月14日的周年纪念日,《马赛曲》又大声高唱,无套裤汉和士兵又到处追捕“黑衣领”。平原派仍未同右派决裂;《人民觉醒报》保持了自己的地位;国民公会于热月二十一日和二十二日(8月8日和9日)又下令追捕了富歇等六名山岳派分子。此外,布瓦西·唐格拉斯于穑月五日(6月23日)作了关于宪法草案的报告,国民公会一致同意对草案的讨论一直进行到果月五日(8月22日)。同一天,国民公会还决定,被控告和逮捕的议员将不能参加未来的立法团;次日,国民公会勒令取消各平民团体。

宪法应由公民投票批准,然后再选举新的议会。出于保住个人地位的考虑,热月党人猛然觉察到,他们最危险的敌人并非是那些手持武器反对共和国的王党分子,而是准备通过选举取代国民公会的那些隐秘的王党分子。热月党人虽然已排斥了山岳派,但国民公会毕竟要对以往的一切负责;在镇压恐怖主义分子方面,热月党人不如王党那么坚决。更何况,货币危机和饥荒都会使任何多数派陷于绝境。通货膨胀犹如决堤之水已无法控制:在取消限价时,纸币流通额约为八十亿,到了雾月一日(1795年10月23日),估计高达二百亿。由于许多地区农业歉收,人们为保证市场供应,被迫恢复了粮食征集制和关于必须在市场出售的规定。根据共和四年葡月七日(9月29日)法律——一直保留到1797年为止,除不再实行限价外,粮食仍按共和二年的办法由国家统一管理。这使议会很不得人心。

因此,国民公会于共和三年果月五日和十三日(1795年8月22日和30日)决定,新任议员的三分之二共五百名必须在原国民公会议员中产生;在产生方式的问题上,由于意见不一,便同意交给选民挑选,但又指出,如果选民不遵照以上比例选举,连任的国民公会议员可自行聘任,补足缺额。因此,议员聘任制虽然在共和八年才正式实行,但人们实际上早已想利用这种方式来排挤民主派和王党,使忠于革命和共和国的“缙绅”得以当选。可是,右派投票赞同宪法恰恰是为了通过选举取得政权;因此在整个法国,右派的拥护者对国民公会规定的选举办法提出了强烈的抗议。(www.chuimin.cn)

宪法恢复了选举保证金制度,但公民投票却由全民参加,陆军和海军也不例外。投票结果表明宪法获得多数拥护。由于新政权迟早总要把反对派排挤出国民公会,许多反对派大概也就心甘情愿地接受宪法,或至多表示弃权。共和四年葡月一日(1795年9月23日),国民公会宣布宪法及其附属条款均已被通过。

巴黎,骚动日益发展。在勒佩蒂埃区(位于交易所附近,银行家和投机家聚居的街区)的带动下,巴黎各区创议成立联区中央委员会,并邀请共和国的各初级议会响应首都的创议。果月二十七日(9月17日),夏托纳夫–昂–提姆雷区发生了暴动。在这样的威胁下,平原派与右派决裂:它重申针对流亡者和神甫的各项法律,于共和四年葡月七日(1795年9月29日)通过了有关信仰问题的新法律,强迫神甫承认人民的主权,并明确规定,凡反对出售国有产业或主张复辟君主制者,将受到刑事处分。平原派不再轻视无套裤汉的支持:葡月十二日(10月4日),它撤销了关于解除恐怖主义分子武装的措施,从而点燃了火药的引信:王党于葡月十三日发动了暴动,所有害怕革命政府反扑的人都追随了王党。

军队再次进行了干涉。由于军方的首脑默努对反对派相当迁就,巴雷尔再次挺身而出,拯救了国民公会。他让当时闲住巴黎的波拿巴充当副手,后者采取果断的行动,粉碎了暴乱,并为自己的发迹作了准备。镇压行动并不严酷,仅枪决了两名暴乱头目,但事件本身却具有深远的意义。国民卫队被解除了武装;巴黎处于军管状态:巴黎的革命作用从此结束。平原派对右派积恨未消,逮捕了三名右翼分子。弗雷隆前往普罗旺斯制止白色恐怖。据认为,于葡月二十日(10月12日)开始的选举仅保留了三百七十九名国民公会议员,而且几乎全都是右派或有追随王党的嫌疑。因此,有人主张全面否定这次重选,塔里安甚至要求采取“救国”措施。面对这些耸人听闻的言论,骚动逐渐趋向平稳。国民公会只是在雾月四日(10月26日)的最后关头才同意实行大赦,释放已被逮捕的原国民公会议员和许多恐怖主义分子。虽然如此,就像热月九日事变后一样,全体爱国分子团结起来反对王党分子;罗马教会的要求又被提上了议事日程;在这一要求的推动下,又开始实行独裁制。

王党的反扑所造成的结果还不限于此:共和派态度的转变对外交政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