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11月14日至17日的阿尔科勒激战,阿尔文齐终于迫使法军撤退。波拿巴险遭全军覆没,物资损失惨重,士气极度低落。督政府于12月19日勒令马姆兹伯里回国。与此同时,杰维斯于1797年2月14日在圣文森特角击败了西班牙舰队,地中海的大门重新洞开。接替茹尔丹的勃农维尔同特派员亚历山大发生了冲突。......
2023-12-02
二、金融危机、经济危机和白色恐怖
上面已经说到,排斥恐怖分子虽然引人注目,但不是热月反动的实质。城乡大小资产阶级最痛恨的还是经济统制。国民公会也有同样的想法;在终于能够自己做主以后,它又回到了它所念念不忘的经济自由上来。
国民公会从雾月开始调整限价和修改实物征集制。随着恐怖的矛头转而指向雅各宾派,限价和实物征集制变得越来越难以执行。反对经济统制的人直接攻击官僚机构、贸易管理委员会和国有化企业,指责它们专权、渎职和浪费。何况,经济统制的推行者不正是应予排斥的恐怖分子吗?春季将发生饥荒;必须使商人和中立国都能任意进口,以便取得粮食和利用藏匿在国外的资本。国民公会根据兰代的报告,同意增设一个由商人组成的理事会协助贸易管理委员会工作,并由佩勒戈出任理事长。但在执行限价的条件下,怎么能做买卖?限价终于在共和三年雪月四日(1794年12月24日)宣布废除。在几个星期内,对外贸易、汇兑业务和铸币交易先后获得了自由,交易所也重新开放。军火制造厂停办了,政府于风月又同朗歇尔和赛尔·比尔等军需商洽谈合同。大资产阶级得到了满足,但没有完全满足。在国内,为了供应市场,征购制度依然执行。新成立的“供应管理委员会”仍以国家名义享有先购权,人们不得不依赖该管理委员会供应物资,因为军需商不能履行合同。
放弃经济统制必然导致一场可怕的灾难。物价暴涨,汇兑下跌,共和国注定要发生通货膨胀和货币破产。在共和三年热月,指券的价值只等于面值的百分之三;农民和商人只接受铸币。共和三年穑月三日(1795年6月21日),国民公会根据发行日期的先后,按“比例级数”降低指券的面值,从而自己把指券搞垮。热月二日(7月20日),它规定地产税和地租的半数必须用实物缴付,接着又恢复了山岳派所取消的开业税和动产税。公职人员的薪金按面包价格指数浮动。货币崩溃造成的冲击非常猛烈,使经济生活几乎停顿下来。工资当然不能跟上价格的上涨,由购买力下降造成的市场紧缩甚至迫使某些企业停产。例如,律特里矿区便停止了开采。
饥荒大大加剧了危机。市场征集的做法最初准备仅维持一个月,后不得不延长到穑月一日;农民几乎不把任何东西送往市场出售,以免被迫接受指券。政府继续向巴黎供应粮食,但已不能保证宣布的配给数量。其他城市的供应极端困难,于是又开始向农民登门购买或从外国进口。政府给各城市发一点购粮补贴,还允许他们借款购粮,但不得使用强迫手段。因此,市镇限价变得比共和二年时更加严厉,尽管仍不能保证配给足够的数量。农村零工处于无人雇用的状态,他们的贫困往往达到惊人的地步。不少农民如同往常一样,由于在售粮时收进铸币,交租纳税却付指券,从通货膨胀中获利颇丰。通货膨胀使债权人破产,而使债务人占了便宜。由此带来的空前活跃的投机产生了新富人,养活了一些过花天酒地生活的纨袴子弟,他们的挥霍无度同平民阶级的穷极潦倒形成鲜明的对比。
轻率地恢复经济自由所造成的不可克服的困难使政府陷于极度的衰弱之中。没有财力和物力,政府不能进行有效的统治,危机产生的社会动荡差一点使政府垮台。食物匮乏在初春已使国内民变蜂起。巴黎再次发生骚动;无套裤汉听任热月党人打倒了山岳党,如今却开始怀念共和二年的制度,因为他们没有工作,也没有面包。热月党人指责山岳党挑动无套裤汉铤而走险:国民公会于芽月二日(3月22日)开始讨论关于对救国委员会四名原成员提出指控的问题,并于八日开始审讯富基埃–丹维尔和革命法庭的法官。反动分子声称准备起草新宪法。关于雅各宾派的活动,虽然查无证据,但起义者的口号确实是“要面包和1793年宪法!”在贫困和政治骚动的配合下,1789年和1793年的气氛又重新出现。但这一次,从共和分子到旧制度的拥护者的整个资产阶级都团结起来对付平民运动,共和二年的经验使他们懂得了阶级纪律的重要。他们现在还掌握着政权。相反,平民阶级却由于其最年轻和最活跃的成员已经从军而处于组织涣散的状态,因而在芽月十二日(4月1日)的起义行动中,一群乌合之众在冲进国民公会后,很快就被富人街区的国民卫队所驱散。这次行动的结果只是使反动更变本加厉。在十二日至十三日的夜间,国民公会决定把比约、科洛、巴雷尔和瓦蒂埃不经审判放逐到圭亚那;几天后,国民公会又下令逮捕康蓬等二十余名议员;二十一日(4月10日),下令将参与恐怖行动的暴徒解除武装;二十七日任命一个由十一人组成的宪法起草小组。花月十八日(5月7日),富基埃–丹维尔和革命法庭的十四名法官被送上了断头台。(www.chuimin.cn)
巴雷尔并未被放逐;瓦蒂埃则躲藏了起来,从此销声匿迹;康蓬跑到了瑞士。平原派犹如惊弓之鸟,再也不敢吱声。但是,随着饥荒的蔓延,民心更加不稳,必须采取对策。部队在实行混合编制和恢复纪律后,已掌握在国家手里,政府认为可以让巴黎西部各区的国民卫队配合军队进行镇压。军队自1789年以来第一次开进了巴黎,接受了打击起义平民的任务。牧月事件是具有决定意义的转折点。
牧月的平民起义来势更加凶猛,但仍像芽月十二日起义那样一哄而起。牧月一日(5月20日),群众冲进议会,杀死了议员费罗。政府等着山岳党受到牵连,再着手驱逐群众,结果闹事被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牧月二日,群众被当局关于和解的甜言蜜语所说服。军队于三日包围了巴黎市郊圣安东尼区,疲劳和饥饿迫使群众在第二天放下武器。如果要确定革命在哪天最后失败,人们或许应该说是在牧月四日,因为革命的活力正是在那天被扼杀的。
从那天起,白色恐怖大肆猖獗。一次军事审判竟判处三十六人死刑,其中包括六名山岳党人,他们是“牧月的烈士”。牧月五日至十三日,巴黎各区展开了广泛的清洗运动,一千二百人被逮捕,一千七百人被缴械,巴黎的平民运动从此一蹶不振。国民公会下令逮捕除卡诺和科多尔的普里厄以外的原救国委员会全体委员以及十余名议员。在外省,原奥伦吉委员会的委员和勒蓬等恐怖政策推行者均被处决。许多雅各宾分子被追查和撤职,受虐待和威胁,被迫纷纷出逃。在法国东南部的里昂、隆勒索尼埃、布尔、蒙贝里松、圣艾蒂安、艾克斯、马赛、尼姆和塔拉斯贡等地,雅各宾分子先遭监禁、后遭屠杀。耶稣团和太阳团任意捕杀爱国分子。土伦的无套裤汉拿起了武器,起义失败后,被押送军事法庭受审。
右派始终把对敌严和对己亲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国民公会决定偿还流亡者和服刑者的财产,赦免联邦主义者,取消革命法庭和公民证。它于牧月十一日(5月30日)决定把教堂交回给教徒。恢复祭礼虽然加快了宗教的复苏,但教会内部的和睦却未能实现。一方面,关于不准公开举行宗教仪式的禁令依然存在;在重新开放的教堂里,法令规定每旬的庆典由宪政派神甫和罗马教神甫共同主持,从而引起教徒间不断的冲突。此外,法令还要求祭礼的主持人必须声明服从法律。宪政派神甫接受了法令,并在格雷古瓦的领导下恢复了教会组织。至于罗马教神甫,一部分跟着原圣苏尔皮斯教堂堂长爱姆里表示服从法律,至于那些拒绝服从法律的教士,他们继续从事地下传教活动。
平原派再次感到惊慌。在里昂恢复秩序后,公安委员会不顾巴黎各区的反对,开始释放雅各宾分子,外省的地方当局也纷纷这样做。但是,对于仍然主张实行共和制的热月党人来说,最可怕的事还是王党不再掩饰他们的希望。在国民公会的议员中,打算同王党结成同盟的人为数不少,他们自然不甘心束手就缚;王党内部在关于作出多大让步的问题上,意见也很不一致。有的主张修订制宪议会制订的各项法令和以路易十七的名义进行统治,有的则坚持恢复旧制度。尚未登基的太子于牧月二十日(6月8日)在丹普尔堡不幸夭折,这对君主立宪派是个打击。普罗旺斯伯爵便在维罗纳自称路易十八,并于6月24日发表宣言,声称将惩罚革命党和复辟旧制度。温和派别无出路,只得同平原派的热月党分子妥协,企图通过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新宪法。他们认为,主张推行君主专制的王党分子如果再次勾结外国挑起内战,将会犯莫大的错误。而王党中的极端分子确实有这样的企图。巴黎王党的一个联络站于6月曾向莱茵军团司令庇什格律进行策反;在弗朗什–孔代和南部地区,王党竭力准备暴动,以迎接外国入侵。舒安党于牧月初又拿起武器,以配合亚多瓦伯爵在泽西设立的联络站的活动和响应英国终于宣布的远征。他们的暴动偏偏选错了时间,因为反法同盟正在瓦解。王党极端分子的冒险举事对革命反而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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