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结构维持的层次和规则

2023-12-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这不可避免地会滋生“不公平”，但是这种“不公平”能够维持下来。不难发现，开放是对“不公平”制度的较好的制约方式。总而言之，本章以安利直销制度何以维持为探讨的着眼点，集中分析了人群分化和“关键转向”对“不公平”制度的维持所发挥的作用。

五、结论与讨论：结构维持与博弈层次和规则

制度分析的理论已经认识到，制度作为一种博弈规则在让生产要素“获得正确价格”的过程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是，以上分析却让我们看到，有些制度安排的确在有意识地引导生产要素“偏离正确价格”，通过建构不平等结构来分化人群，进一步通过设置货币、权力、影响、价值或者承诺等层面的博弈并将它们镶嵌在一起来维持制度运行的稳定性。这不可避免地会滋生“不公平”，但是这种“不公平”能够维持下来。

本章的个案分析表明：（1）以往被笼统地视为一个博弈方的群体可能是分化的，这一分化所形成的不平等结构，会因为其群体内部分成员的“关键转向”，联通外部力量，引入权力、影响、价值或者承诺等博弈层面的资源而得以较好地维持和运转；在该过程中，信息不对称会发挥一定的作用，但“关键转向”意味着那些克服了信息不对称的人会被收买。（2）博弈结构或者规则中，行为主体间地位的不平等及“关键转向”设置能够导致相关群体的分化，一个分化的群体往往难以形成合力去同另外一个博弈主体（对应的另一群体）争夺或者分享制度制定过程中的决定权，因而对这个被分化的群体相对“不公平”的制度可能得以维持。（3）“不公平”制度的维持程度视其制度环境的公平性程度以及相邻或可替代性制度的可获得程度而定。关于改革开放，邓小平曾经指出：“我们派了不少人出去看看，使更多的人知道世界是什么面貌。关起门来，固步自封，夜郎自大，是发达不起来的”（邓小平，1994：132页），“我们要学会用经济方法管理经济。自己不懂就要向懂行的人学习……。不仅新引进的企业要按人家的先进方法去办，原有企业的改造也要采用先进的方法”（同上：150页）。其实质是，在改革开放的条件下中国人有对外国制度的选择可能性，将压迫国内制度环境优化。不难发现，开放是对“不公平”制度的较好的制约方式。

回过头来看具体问题，遵循我们的分析，《直销的本质》针对直销制度的一些建议值得商榷。该书认为，多层次直销薪酬制度带来的是直销公司整体销售有效率和销售人员平均销售无效率，如果该效率缺口过度加大，可能会导致无法预料的社会后果。解决这个问题的两个办法是：“（1）信息透明。这需要大众媒体来传播信息，当信息充分传播后，当事双方会根据信息去判断，特别是潜在的销售人员此时能够更为明智地用脚投票，这有利于平等性的增强……（2）政府干预。政府应直接通过法律规定直销公司和销售人员都承担风险，对于没有完成的销售，直销公司也承担风险……”（何全胜，2004：165页）。

对于以上政策建议，笔者的看法是：首先，效率缺口过度加大可能是一系列社会制度的后果特别是不公平性社会制度的结果而不是原因。其次，信息透明作为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是可取的，但绝不仅仅是指在当事人双方增加信息的传播，更重要的是给信息劣势方提供其他更为“公平”的制度及其相关职业信息，以及增加它们的可获得性，这样可以让信息劣势方更好地了解自己的机会成本。最后，一定程度的政府干预是必要的，但绝对不是直接介入直销公司与销售人员之间的合同安排。笔者认为，政府的干预应该更多地关注销售人员从这一制度中退出的权利，比如安利公司规定办理营销代表卡需要交纳60元的费用，这60元就增加了销售人员的退出成本，这是政府需要关注的。(www.chuimin.cn)

总而言之，本章以安利直销制度何以维持为探讨的着眼点，集中分析了人群分化和“关键转向”对“不公平”制度的维持所发挥的作用。在这样的分析框架下，不平等结构持续存在的解释获得了一种新的视角——货币、权力、影响、价值或者承诺这些不同层次的博弈及它们之间的彼此镶嵌对这一结构的维持“功不可没”。

【注释】

[1]就目前而言，成为安利的销售代表所要支付的成本并不大——只需要找到一个推荐人，交纳60元手续费即可，这笔手续费甚至可以在后继的活动中因为交易量达到一定程度而有机会返回。如果利用信息不对称，让会员缴纳过高的入会费，从而增加会员的退出成本，这样的组织形式就有“老鼠会”等非法传销组织的特点了。

博弈结构维持的层次和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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