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销制度：博弈与延续

2023-12-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第10章结构维持：直销制度何以延续上一章以成瘾机制为着眼点，尝试运用“博弈—结构功能主义”模型分析不同层次的博弈对群体分化和组织结构的影响。本章旨在说明这种不平等结构的存在状况，及其运转良好的基础。本章探讨一种异常明显的市场交易的分配性制度安排——安利的直销薪酬制度，尝试将对该制度的分析放在更为广阔的不平等社会结构何以维持的理论背景下看待。

第10章　结构维持：直销制度何以延续

上一章以成瘾机制为着眼点，尝试运用“博弈—结构功能主义”模型分析不同层次的博弈对群体分化和组织结构的影响。从中不难发现，行为惯性、需求刚性、肉体存在性加上取向上的差异性，是群体分化的一个重要基础。有关结构维持的探讨虽然通过“贴标签”、“小生境”、“影响、价值或者承诺层次的博弈”等有一定程度的介绍，但显然仍有待进一步的挖掘。与上一章更具个人层面色彩的探讨不同，本章将进入组织层面，以直销制度的延续为例，说明一种特定的社会结构（不平等结构）在何种程度上遵循什么样的路径得以维持。如果说上一章偏重影响、价值或者承诺层面的博弈对社会结构的影响，那么本章偏重货币、权力层面的博弈对社会结构的影响这一主题。

一切的制度安排都可能影响收入分配和资源配置效率，制度的重要性已然成为人们的共识。在分析中，制度被一些学者依据其作用层次与领域划分为三类：宪法秩序、制度安排和规范性行为准则（比如Douglass C.North，1981；V.奥斯特罗姆，D.菲尼，H.皮希特，1996）。它们分别对应着法规选择、集体选择和作业选择。

本章所分析的对象是制度安排，关于制度分析这一方法的优点，除了戴维·菲尼详细介绍的简化和方便（V.奥斯特罗姆、D.菲尼、H.皮希特，1996）之外，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它在现实生活中有具体的对应物，从而具有明显的经验可操作性。这一方法自然也有它的缺点，就是不能直面制度的原初状态进行根源性分析。不过，我们相信结合“博弈—结构功能主义”模型对一个环节的分析必然能够对总体性分析有所贡献。当然，在将制度体系一个逻辑环节的分析与整个制度体系的分析建立联系的时候，应该特别关注思路从一个层次向另一个层次跳跃的过程中可能存在的逻辑断裂问题，只有对这一点保持高度的警惕，才能够在举一反三的过程中少犯错误。

诺斯对无效率制度的分析（Douglass C.North，1981）暗示着制度无效率的根源在于其不公平性，而对“不公平”制度安排得以形成的解释，往往需要追溯到其背后的结构。社会学家强调不平等与权力是其中的重要因素。在马克斯·韦伯看来，人的体质、智力与精神是天赋地不一样的，人们要么通过社会努力消除这种不平等性，要么相反，按照各人的才干拿报酬，其中并无一定之规，全看各人自选（雷蒙·阿隆，2000）。这样，“服从”与“统治”成为构筑社会秩序的一对核心概念，依据服从者的动机，可以区分出不同的统治类型，进而获得不同性质的社会秩序，当然这些不同的统治类型及其对应的社会秩序是存在一定的历史演进意味的，不过服从与统治是其基调。就这个逻辑而言，上一章关于成瘾机制的探讨是有所启示的：“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吃着八字，穿着八字；没有八字，饿倒八字”等价值或者承诺层面的博弈，有利于穷人与富人，权贵与百姓之间的分化结构的稳定。(www.chuimin.cn)

当然，除了来自权力范畴的解释之外，市场范畴的解释同样值得重视。市场领域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基调似乎要更自由和平等一些。在威廉姆森看来，市场与层级制是两类相对立的范畴，在市场中似乎并不存在统治、命令与服从等元素（奥利弗·威廉姆森，1996），这就引发了一个问题：在仿佛是不存在统治与服从的相对平等的“自由交换”的市场条件下，不平等的结构又会是什么呢？它又是如何运行和维持的呢？本章旨在说明这种不平等结构的存在状况，及其运转良好的基础。

本章探讨一种异常明显的市场交易的分配性制度安排（一种契约）——安利的直销薪酬制度，尝试将对该制度的分析放在更为广阔的不平等社会结构何以维持的理论背景下看待。

如上所述，本章无意事先将安利的薪酬制度判定为“不公平”的，为此特意将“不公平”三个字加上了引号。公平还是不公平，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很多时候需要当事人来判定。至于笔者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则在后文进行详细说明。

直销制度：博弈与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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