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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层次与教育产业化的问题-结构功能主义

【摘要】:教育本身是一项事关影响、价值或者承诺等层面的博弈活动。当我们推动教育产业化的时候,市场原则更多地被引入教育领域,从而推动教育更多地进入并定位于物资、货币等博弈层面,这无疑会导致教育的降格。

四、博弈层次与教育产业化的问题

本章基于“博弈—结构功能主义”模型对“读书无用论”的成因及对策进行了分析。

以上的探讨表明,当前社会群体物资、货币、权力等层面的博弈出现了问题,弱势群体由于全面地、“一边倒”地在相对地位结构中处于弱势地位,并无法通过现行教育体系来改变这一相对地位结构的状况,于是不得不在影响、价值或者承诺层面群体性地建构出“读书无用论”这种观念。

教育本身是一项事关影响、价值或者承诺等层面的博弈活动。良好的教育能够推进人类美好的价值观念和未来承诺在社会个体身上的贯彻与实践,让社会群体形成相对稳定和谐的总体预期,进而促使社会个体掌握社会互动的情境定义技能、形象控制技术、礼仪展示能力、综合平衡技巧,为社会的良性运行和和谐发展提供价值或者承诺基础。

当我们推动教育产业化的时候,市场原则更多地被引入教育领域,从而推动教育更多地进入并定位于物资、货币等博弈层面,这无疑会导致教育的降格。教育所传授的知识、技能的确能够让接受者的人力资本获得提升,并促使他们的劳动力、劳动时间、精力在劳动力市场中获得更好的价格,也就是说,教育对物资、货币层面的博弈是有意义的,也可以被纳入这样的博弈之中去。但是,这些显然不是教育的全部价值所在。教育服务提供者不过是人类价值或者承诺创造与传承的中介,教育产业化虽然通过金钱刺激有助于知识、技术、价值或者承诺的创新,但是更多地给社会大众获取知识、技术、价值或者承诺设置了门槛。这就好比中世纪教会的发展垄断在很大程度上切断了一般大众与上帝的联系纽带一样。(www.chuimin.cn)

就“博弈—结构功能主义”的权力层次而言,教育如果不能借由价值观念和影响力的提供,制约和容纳权力博弈,而是纯粹地镶嵌于权力层面的博弈之中,比如权势人物发一句话便使得教育领域天翻地覆,教育服务的资质、水平、级别以及资金供应都由权势人物或者机构(当然还有价格机制等市场因素)说了算,教育甚至无力对权力形成任何形式的反向制约作用;那么我们同样可以说,教育被降格了。

从博弈主体的角度来说,“读书有用”,具体到“教育有用”,不仅对家庭及个体成员如此,而且对整个社会亦然。所以教育的成本就不能够完全地通过市场机制落实到每一个家庭和社会个体的身上,也不能因为家庭或个人的贫富差别而形成非常巨大的差别性待遇。否则,整个教育就有被迫为物资、货币、权力等服务的危险,这对整个社会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在这个意义上,如今我们的教育也被降格了。

由于人才录用单位与被录用人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而一个人教育水平的高低,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一个人的能力,也就是说,诸如大学本科、硕士等文凭是代表一个人能力的很重要的信号。公正、公开、公平、严明地给每一个合格的毕业生发放文凭的教育系统,相当于在个人与社会之间搭建起来的信号机制。所以,教育系统应该是能够通过发放文凭来将人区分开来的一套机制(当然,根据的是他们个人的学习能力、智力状况、知识水平、综合能力等,而不是他们个人或者其家庭的贫富状况)。但是,如果学校忽视一定的社会基础而无节制地扩招,那么势必使得教育系统丧失其信号机制的功能。于是,学生不得不寻找传送自己能力的其他信号机制。虽然不能据此判断“教育无用”,但是教育系统至少因此丧失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