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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岩画:鹿石与远古太阳崇拜

【摘要】:图153贺兰山贺兰口发现的鹿石在凿有“斯基泰鹿”的“鹿石”上方,往往凿有一个圆孔,一些民俗史学专家认为,这是太阳的象征。所以俄罗斯学者史姆金认为,鹿石上“飞向太阳的金色鹿”,是远古时期欧亚大陆“太阳崇拜”的表现。

53.鹿石

在我国新疆阿尔泰地区,蒙古国和俄罗斯外贝加尔地区、图瓦地区,分布着一种叫作“鹿石”的文化遗存。“这是一些琢平的四面体或圆形的石柱或石板,上面凿有各种动物图形、古代武器图形和一些其他器物图形。”在这些石柱或石板上凿刻的动物图形中,多半是鹿形,所以有些学者就将其命名为“鹿石”(1)。在“鹿石”上凿刻的鹿形,多数与岩画中的“斯基泰鹿”相似,学术界认为,“鹿石”上的鹿,与岩画中的“斯基泰鹿”属于同一种文化类型,是“斯基泰时代”草原游牧文化中一种特有的艺术形态,是公元前5世纪~公元前3世纪活动在欧亚大陆广阔地区的斯基泰人的作品。

在岩画密集的贺兰山贺兰口,我们也发现了一块鹿石(图153)。这是一块高128厘米、宽22厘米、厚20厘米的石条,整体像一个剑鞘。在“鹿石”的正面,刻着一把剑,剑柄向上,剑头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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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3 贺兰山贺兰口发现的鹿石

在凿有“斯基泰鹿”的“鹿石”上方,往往凿有一个圆孔,一些民俗史学专家认为,这是太阳的象征。所以俄罗斯学者史姆金(D.B.Shimkin)认为,鹿石上“飞向太阳的金色鹿”,是远古时期欧亚大陆“太阳崇拜”的表现(2)

在反映斯基泰文化特征的诸要素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各种动物形态的装饰图案。在武器、容器、装饰品中,均可见到各种栩栩如生的动物姿态(坐兽、猛兽袭击草食动物,动物咬斗、呈圆状屈体兽)(图154、图155)。

斯基泰人的这些动物纹饰起源于何处呢?对此,以前一直有各种各样的说法,其中颇有道理的是“西亚起源说”。这种说法认为,在公元前7世纪,斯基泰人曾远征西亚,在那里受到西亚动物装饰风格的影响,后来便在此基础上,发展和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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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4 蒙古国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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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5 新疆鹿石

公元前7~公元前2世纪,横贯欧亚大陆的交通线大体上是从中国内蒙古草原的河套附近向西北,越过阿尔泰山,沿额尔齐斯河,穿过南西伯利亚草原,再往西,到达当时居住在黑海北岸的斯基泰人地区。考古资料对此提供了充足的证据,从而引导我们对古代文献所叙述的地理位置有了较正确的理解。

塞人—丁零人—月氏—乌孙—匈奴

呼揭,战国时代,是丁零联盟的一支,亦是塞人的一个组成部分。(www.chuimin.cn)

丁零,最早称为狄历,《史记》《汉书》《后汉书》把它写作“丁令”或“丁灵”。丁零居住在北海,即今贝加尔湖一带。北海地区早在夏代(约公元前21~公元前16世纪),就与中原王朝有过交往,曾“会于中国”,是“夏成五服、外薄四海”之一。丁零是我国古代最北的一个游牧民族。“丁零盗武牛羊”,说明公元前2~公元前1世纪时,丁零仍游牧在北海一带。1世纪中叶,集体逃亡到今河西走廊一带。

战国秦汉之际(公元前3~公元前2世纪),在匈奴西边,还有一个强大的月氏族。月氏活动的地区,原在河西走廊。文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77年),月氏被匈奴冒顿单于击败,西逃至伊犁河上游一带,赶走了原在当地驻牧的塞种(即希腊种)人,居留其地。不久(公元前174~公元前161年),匈奴助乌孙西击月氏,杀死月氏王,乌孙居有其地。月氏再次西迁至妫(gui)水(今中亚阿姆河)流域,征服了当地的大夏人,开始定居。1世纪中叶,月氏在阿姆河流域建立了贵霜王朝。

“禺氏”即“虞氏”,为夏族之一,原住内蒙古鄂尔多斯一带,两周之际,一支迁徙中原,一支迁徙甘肃河西走廊东部,号大月氏,但仍有一部分留在原处。

总之,中国北方草原地区的一支先狄文化,在西周形成号“禺氏”的部族,两周之际,迁徙甘肃,号月氏。秦时,势力强盛,曾北凌匈奴。汉初,在匈奴的一再打击下,分化为大、小月氏,其中大月氏远走中亚,与塞人逐渐融合。小月氏在河湟地区,分别融合于诸羌和汉民族。

殷商文化通过上古匈奴联盟(匈奴的人种成分比较复杂,它包含蒙古、突厥、塞种)在征战、迁徙中,进行了持续而遥远的传播,至少在卡拉苏克时期(公元前1000年中叶),已影响到蒙古、阿尔泰、南西伯利亚及我国东北。而阿尔泰—南西伯利亚这一欧亚文化荟萃之地,又对其邻境的天山北部、中部、东部及七河地文化予以极大影响。

夏代早期属于铜石并用阶段的齐家文化,主要分布于泾渭上游的甘肃东部、黄河上游及其支流洮河、大夏河流域的甘肃中部以及黄河上游的湟水流域的青海东部和河西走廊东部地区。

“甘肃的仰韶文化、齐家文化、西周遗址,应是汉民族的先民遗存相继发展的一个组成部分。”(3)

“……也许比较发达的马家窑、半山、马厂类型,齐家文化,就是发展得较早的一些羌人文化的先驱。”(4)

【注释】

(1)[前苏联]Н.л.奇列诺娃:《蒙古和西伯利亚的鹿石》,陈弘法译,载《草原丝绸之路与中亚文明》,新疆美术摄影出版社,1994年,第152页。

(2)Shimkin,D.B.The Angient Art of Northern Asia.London,1999.pp.66~73.转引自汤惠生、张文华:《青海岩画——史前艺术中二元对立思维及其观念》,科学出版社,2001年,第96页。

(3)甘肃省博物馆《甘肃省文物考古工作三十年》,文物出版社,1979年。

(4)俞伟超《古代“西戎”和“羌”、“胡”文化归属问题的探讨》,《青海考古学会会刊》创刊号,198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