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山岩画功能揭秘-贺兰山岩画百题

2023-12-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我国著名岩画研究专家盖山林先生用很大篇幅，在《世界岩画的文化阐释》一书中论述了岩画的功能。图19瑞典鲍古斯列那太阳舟岩画此外，岩画的功能还有氏族符号、祈祷、狩猎魔术、占星术、成人仪式和生殖仪式、幻影以及对神人传达信息、指示标记、表达姿态语言、对图腾的描绘、原始记事符号等。

12.岩画的功能

古人制作岩画的动机、目的及岩画的功能，是岩画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岩画作为人类早期历史上的一种共同的文化现象，积淀着很多现代人难以理解、更难以说明的精神之谜。正如国际岩画委员会前主席阿纳蒂博士所言，人类认识岩画的进程，还没有真正跨入这座宝库的门坎。尽管这样，世界各国的文化人类学家、考古学家、宗教史学家、民俗史学家、美术史学家依然纷纷从各自不同的专业角度诠释岩画，试图用他们的知识铸就出一把把钥匙，希望打开岩画的大门，以窥探其中的宝藏。众多学者长期不懈的努力和大量有价值的探索，使岩画从发生学的研究到其制作目的的探讨以及社会功能的区分成为可能，并且已经有了很多言之成理的说明。我国著名岩画研究专家盖山林先生用很大篇幅，在《世界岩画的文化阐释》一书中论述了岩画的功能。概言之，岩画有以下几个功能。

第一，岩画是实施巫术的产物。“世界上有许多岩画是古人实施巫术的遗留物，最有代表性的题材是动物、狩猎、放牧，甚至一部分生殖舞蹈岩画，也具有巫术的意味。”“在狩猎岩画中出现的图像，如动物中箭、负伤等，无疑是猎人对狩猎生活的模拟。比如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穴中‘受伤的野牛’的岩画，法国三兄弟洞穴中‘喷血的熊’的岩画、法国尼奥洞穴中‘中矢的野牛’的岩画等画面，蕴涵着强烈的巫术性。”

从一定意义上讲，岩画是巫术思维的产物，是实施巫术意志的工具。狩猎、放牧岩画，尽管是远古人类对当时猎牧业的一种描绘，但其描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反映当时的生产状况，而是应巫术的需要而产生，并为张扬巫术而服务。

第二，岩画是顶礼膜拜的对象，画址是供祭祀的圣地。“几乎每个旧石器时代的洞窟，就是一座供祭典的圣堂，几乎每一个画址，便是一个供祭祀的场地。尤其是环太平洋地区的圣像壁，尤为明显，刻制于石壁之上、以人面和兽面为载体的各种神灵鬼怪，是各种自然神（如天神、太阳神、星神、鹿神等）的显现。欧洲法兰克—坎塔布利亚的洞穴岩画，无疑也是供祭祀的对象，因为在洞壁上的动物形象，是当时人们顶礼膜拜的精灵和神仙，祭祀动物为的是获得更多的动物。”

第三，岩画是重要仪式的遗留。“世界上许多岩画，是对当年举行这种或那种宗教仪式的记录或描绘。比如，广泛分布于环太平洋地区的面具岩画，是远古居民举行宗教仪式时制作的、用以充当某种特定的超自然的神灵偶像。”“有些地区、有些民族，在举行一次隆重的宗教仪式后，为了使仪式永远继续保留下去，使它具有永久性，以便永远讨得神鬼的欢心，使之永久保佑居民，于是把宗教仪式的全过程以岩画的形式或绘画或凿刻下来。这不是给人看的，而是给鬼神看的。见于意大利梵尔卡莫尼卡的祈祷岩画、见于福建华安仙字潭和广西左江流域的祈祷或舞蹈岩画，都是先民向水神或其他神祗献媚的场面，无疑是当年举行的媚神娱神的宗教仪式的如实描绘。”

第四，岩画是祖先崇拜的产物。发现于澳大利亚北部地区胡姆贝格河流域的岩画，为我们提供了氏族的图腾神话和祖先的圣像，提供了古代澳大利亚人所崇拜的图腾始祖的一个标本：“岩画中的各个神幻形象姿态万千，或正身或侧身，或爬或仰，或坐或叉……14个图腾呈14个形态，各不相同。倘若岩画中的这些神幻形象，确实表示图腾始祖，那么这里显示了岩画的一个功能——氏族图腾的形象。”祖先神像在岩画中是很难遇到的，但也并非无迹可寻，中国云南麻栗坡大王岩画（图16）就留下了远古居民祖先崇拜的形象和崇拜仪式的蛛丝马迹。这幅岩画，祖先像并排而站，分别代表男女祖先。祖先像前，有众多舞者欢跳娱神舞蹈。舞场旁有牛和狗，大约表示供祖先的牺牲。

图16　云南麻栗坡大王岩画

图17　内蒙古阴山岩画攻战图

第五，岩画是重大历史事件的记录。盖山林先生列举了在世界各地发现的这类岩画。比如在非洲撒哈拉骆驼时期（始于2世纪）的塔西里，一幅被人称作“骆驼·人物·文学”的岩画，记录了当时驼队被截抢的事件。在内蒙古阴山岩画中，有一幅攻战图（图17），“显示了胜方的英勇杀敌和败方的溃不成军，因此可能是一幅记功图，是胜方显示武功的记录，用这个值得纪念的事件，去激励氏族成员奋勇向上”。它如西班牙拉文特的战争岩画、利比亚的攻战图、印度毗摩贝德卡博战场面，以及南非布须曼人与抢牛的来敌进行战斗的情景（图18）等画面，“都可视为重大事件的记录，用以纪念这一有意义的事件”。(www.chuimin.cn)

图18　南非布须曼人与抢牛的来敌进行战斗的情景岩画

第六，岩画是对守护神或梦境的幻觉所作的描绘。美洲印第安部落的男孩子跑到森林中寻找有关他们守护神或梦境的幻觉，是成年仪式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美洲那些奇异怪诞的岩画大约与此有关。

第七，岩画是神话传说图画方式的描绘。有很多岩画，都充满神话的意味，是采用岩画方式记录下来的神话、寓言、史诗和英雄故事，尽管因年代久远，其确切内容已很难知晓，但可以从后代传说的比较印证中了解其大概。比如埃及的太阳舟神话，是人类最早解释昼夜更替、日出日落等自然现象的神话。神话的内容是太阳白天乘白昼之舟曼德热特在天上的尼罗河上航行，而晚上则换乘夜晚之舟麦斯克捷特进入地下世界航行，战胜了12条蛇，通过它们把守的12道门（夜间12个小时），最后又战胜了阻止太阳离开地下世界的凶猛可怕的阿波普，终于重新乘坐白昼之舟继续它的航行。在瑞典鲍古斯列那、阿赛拜疆科贝斯坦、俄国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附近斯莫梁卡河及哈萨克斯坦、日本都发现了太阳舟岩画（图19），这实际上是太阳舟神话在岩画中的反映，或者是岩画对太阳舟神话的描绘⁽¹⁾。

图19　瑞典鲍古斯列那太阳舟岩画

此外，岩画的功能还有氏族符号、祈祷、狩猎魔术、占星术、成人仪式和生殖仪式、幻影以及对神人传达信息、指示标记、表达姿态语言、对图腾的描绘、原始记事符号等。盖山林先生认为：“世界各地区岩画，各有自己的目的和作用。只能根据岩画内容本身提供的线索，进行具体的分析，才能得到可靠的结论。”⁽²⁾

【注释】

(1)盖山林：《世界岩画的文化阐释》，北京图书出版社，2001年，第450～457页。

(2)盖山林：《世界岩画的文化阐释》，北京图书出版社，2001年，第46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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