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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岩画:数量激增,新发现,遗存与凿刻关系的研究

【摘要】:老贺与岩画(代序)过去,贺兰山因岳飞一阙《满江红》而出名;如今,岩画更使贺兰山名声大振。一晃几年过去了,老贺已是五十大几的年龄,依然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兼岩画管理处主任。据老贺讲,不仅岩画数量比以前增加了许多倍,而且还有许多新的发现。老贺在几年的调查研究中,一直有一个问题在脑际盘旋:这些山前遗存空间与凿刻岩画的先民们有什么关系?显然,这又给贺兰山岩画的管理者和研究者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

老贺与岩画(代序)

过去,贺兰山岳飞一阙《满江红》而出名;如今,岩画更使贺兰山名声大振。20世纪90年代初,国际岩画委员会正是看中了贺兰山贺兰口极为丰富的岩画遗存,于是在银川举行了一次国际岩画学术讨论会。10年后,国际岩画委员会又决定于2000年秋在银川再次举行国际岩画学术讨论会。

当时我在银川市担任领导工作。为了给国际学术会议作好准备,也为了岩画这一珍贵遗存的切实保护和长远管理,当年4月,自治区人民政府决定将贺兰山岩画交由银川市政府统一管理,并负责协调相关事宜。

那时,我们对贺兰口沟口内约1平方公里的山崖上的岩画,作过粗略的调查统计,大约有125组、627幅单体。沿山崖还没有一条参观的道路,山崖上的岩画没有标识和说明,也没有建立起完整的档案数据,对这一难得的遗址更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些工作,向出席国际岩画学术会议的各国专家有一个像样的展示,的确时间紧、任务重。

我记得,当时市领导交换意见,大家一致同意选派时任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贺吉德同志上山,主持新成立的贺兰山岩画管理处的工作。

我和老贺很早就相识了,是缘于对地方历史的共同兴趣,时常以文会友,交流切磋。他在担任《银川市志》总纂时,下了一番工夫,掌握了丰富的资料,系统地研究了银川市的历史文化。直到今日,要说银川市的历史,可能还要数老贺是权威了。加上他长期在政府部门工作,熟悉情况,善于协调。看来,岩画管理处的工作,非他莫属了。果然,老贺不负众望,一头扎在山上,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使贺兰口岩画区改变了模样。沿山崖的道路修通了,标识牌竖起来了,保护措施以及讲解等工作也逐步到位了。在此期间,我曾到山上检查工作,看到各项工作正在紧张有序地开展,心里也踏实多了。我还依老贺的请求,以“云月山人”署名,题了一幅字曰“石破天惊”,刻在一块石头上,作为岩画参观路线的一个点缀。到了9月份,顺利圆满地接待了国际岩画学术会议专家的考察,各国专家都对贺兰口岩画景区的岩画保护和环境整治表示赞赏,我们也为办成了一件大事而格外高兴。

此后不久,我调离了银川市,与老贺的接触少了,但只要陪朋友去看岩画,还是要与老贺切磋一番的。一晃几年过去了,老贺已是五十大几的年龄,依然是市政府副秘书长兼岩画管理处主任。我知道,这期间,许多比老贺资历浅的干部升迁了,有的调离了岗位,但老贺还是每天山上山下、沟里沟外地忙着岩画的事情。每见到他,别的事不提,总是满口“岩画”,而且越谈越深、越谈越多了。(www.chuimin.cn)

近日,我和几位大学的历史学教授考察贺兰口岩画。老贺亲自为我们作讲解,他既把自己的新发现、新研究融进去讲给我们听,又不时地夹杂一些戏说岩画的调侃,调剂一下气氛,引得同行者们甚是开心。我大约两年未去看岩画了,这次考察又听了老贺的详细介绍,令我颇为惊讶的是,经过了几年的调查和研究,老贺又有了许多新的发现,也为贺兰山岩画研究拓展了新的更大的空间。

一是经过仔细勘察和登记,仅贺兰口沟口内外的山崖上以及山前洪积扇荒漠草原上的岩画就已达2318组、5679幅单体。贺兰口岩画之所以引起国际岩画界的高度关注,就是因为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有如此密集的岩画分布。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是许多有岩画的地区所无法比拟的。在20世纪90年代初调查的基础上,短短几年,又有如此大批量的新发现,确实令人惊叹!据老贺讲,不仅岩画数量比以前增加了许多倍,而且还有许多新的发现。如贺兰山岩画中有一幅最著名的被称之为“太阳神”的岩画,其头顶上的两圈如芒线般的刻槽分为二十四格、十二格。经过长期观察,阳光照在这幅岩画上,近处山崖遮住的阴影,在不同时辰投在“太阳神”头顶的不同格段上,似乎起到了日晷的作用。当然,作为一种观察发现,还有待于进一步研究和验证。还发现,贺兰口岩画的许多符号与大约同期的美洲大陆印第安文化中的一些符号有许多可比之处。作为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现象,贺兰口岩画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新的研究依据。

二是在贺兰口外山前区域调查,也有许多新的发现。有被考古学家初步认定的一处新石器时代的先民居址,卵石砌筑的房屋墙基清晰可见,屋内曾使用的石磨板和供磨制器具的石块,痕迹还十分清楚。还有一处是直径大约六七米、高约一米的卵石堆砌的圆形构筑物,中间是用石块堆起来的柱状体。当地农户相传,这一遗址不知什么年代就已经有了,一直不敢动它,即使是这边农户的果园墙,也是绕开的。看来,这是当地的一处神圣之地。老贺讲,这很可能是保留下来的一处祭祀之地,或是古代生殖崇拜的一个标志,目前尚无人对此作更深入的研究。附近还有一大片石块垒起来的羊圈,一个接一个,当地农户也说不清是何时就有的,反正祖祖辈辈传下来,祖祖辈辈在使用。如今,这里的农户都搬迁下山了,但这些祖辈留下来的遗存还保留着。人们说不清它,也不去动它。贺兰山前的这些遗存,过去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老贺在几年的调查研究中,一直有一个问题在脑际盘旋:这些山前遗存空间与凿刻岩画的先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是他们的居留地?有人曾经建议将贺兰口山前的一大片石砌羊圈推平辟为广场,供参观者停车休息,但自从有了这些发现以后,老贺坚决反对,主张一定要把这些遗存好好保护下来。因为从岩画时代到现在,人类从游牧、狩猎到定居、放牧、农耕,是一个完整的历史过程,这些老羊圈以及周围的原始居址,就是历史物证。如果把这些遗存都破坏了,岩画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依据。也许,它们的价值我们今天还不能完全认识,但一定要保存下去,留给后人去研究。显然,这又给贺兰山岩画的管理者和研究者们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

老贺的这种执著,令人钦佩!这也成了我写下以上文字的动机。

陈育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