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宋词中探寻人生之味-人情不似春情薄

宋词中探寻人生之味-人情不似春情薄

【摘要】:无物似情浓——“—永恒主题”的新发展爱情,历来是文学的母题。北宋词人张先写过这样一首《一丛花令》: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的确,“伤高怀远几时穷”?我们今天虽不必因人为的原因、为爱情的阻隔而伤高怀远,但也应不忘“无物似情浓”,懂得了真情应该永远高于物欲,我们才能为爱情这一永恒主题奏出美丽的新乐章。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永恒主题”的新发展

爱情,历来是文学的母题。在中国,两千多年前的《诗经》中,不乏青年男女相思相恋的动人歌唱。即使在教会统治的欧洲中世纪禁欲主义盛行,男女之恋仍未被扼杀,尚有骑士的破晓歌。文艺复兴之后,人文主义登上历史舞台,爱情更成了欧洲诗坛的轴心,“永恒主题”表现出不尽的魅力。

我国的爱情诗虽有悠久的历史,但由于封建礼教的压迫和束缚,并未能得到顺畅、持续地发展。在欧洲,走出中世纪之后,爱情逐渐成为了婚姻的基础,使之具有了近代的意义。而由于我国封建社会特别漫长,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制约,婚姻历来都是包办的,恋爱并不是婚姻的基础,充其量也只能是婚姻后侥幸得到的附加物。因此,不仅现实中留下了不少的爱情悲剧,文学作品中也有如《孔雀东南飞》这样的优秀篇章。

诗歌的发展史而言,爱情题材有一个转移、深化的问题。著名学者钱钟书先生在他的《宋诗选注·前言》中说:“据唐宋两代的诗词看来,也许可以说,爱情,尤其是在封建礼教眼开眼闭的监视之下那种公然走私的爱情,从古体诗里差不多全部撤退到近体诗里,又从近体诗里大部分迁移到词里。”所以,人谓宋诗言理而不言情,而宋词却以爱情取胜。

北宋词人张先写过这样一首《一丛花令》: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复东阳、飞絮濛濛。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www.chuimin.cn)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 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由于真挚的爱情是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这就是“无物似情浓”的深刻认知,所以就会有“伤高怀远几时穷”的重笔发问、感慨。千万条柳丝更是牵动离愁,濛濛飞絮恰似心中的纷乱,在这春天尤易撩动心绪的时候,作者为相思的女子作代言之想:回忆当时的离别,马嘶声渐杳,尘土飞扬而去,渐渐地走远了,何处又能认得情郎离去的踪迹呢?鸳鸯成双成对地在池上嬉戏,南北之水还可以有小船相通,热烈相恋的男女却难以会面。黄昏之后,登上小楼画阁,只能看到一弯斜月,这楼阁也许从前是两人经常幽会之处,如今只有冷月闲照。思量至此,饱尝相思之苦的女子,禁不住要突发奇想:与其作为人而这样受相思的煎熬,还真不如去做桃花杏花,尚可以抓住时机,嫁给东风了。唐人有诗写道:“嫁得瞿唐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这里还是由商人向水手的“低就”,而张先词中,却是由人及物的“无理之想”,倘非痛苦之极,是不可能作此想象、发此言语的。

前面说过,古代由于婚姻是由父母所包办,当事人自己并没有选择的自由,所以宋词中所写的或者并不是婚前的恋爱,甚至是婚外情,但我们还是应从历史的高度上来认识,以恩格斯所说的男女双方当事人应以互爱为婚姻的前提,来加以肯定。对于爱情这一“永恒主题”在宋词中的新发展,我们也应看到它的进步性。

今天,社会的进步已经给我们提供了以互爱作为婚姻前提的足够条件,梁山泊、祝英台或焦仲卿、刘兰芝的爱情悲剧是不应该发生了,虽然也有极个别的父母为了某种追求而不顾子女的意愿,但包办婚姻毕竟为社会所不齿,为法律所不容。青年男女可以自由恋爱、自主婚姻,“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确实成了“无理之词”。但是,在商品经济成为主导的今天,社会的健康肌体上免不了还会长出毒瘤,出现了许多怪现象。一部分先富起来的“大款”自是“白天坐着轮子转,晚上围着裙子转”,不乏滥情纵欲、宿妓嫖娼者。而另外的“半边天”中,既有被拐卖他乡、强迫嫁给穷汉的农村妇女,又不乏为追求物质享受而主动去作“金丝鸟”的女青年,甚至还有“业余”充当“三陪”小姐的知识女性。对这些不良社会现象,我们一定要有正确的判断力,决不能被滚滚红尘迷了眼睛,不分好歹,以到人世间“潇洒走一回”的借口为之辩护,甚至跟他们一样放浪形骸。的确,“伤高怀远几时穷”?古人为了追求真正的爱情,甚至感叹人不如草木,以“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为爱情这一永恒主题谱写了新调。我们今天虽不必因人为的原因、为爱情的阻隔而伤高怀远,但也应不忘“无物似情浓”,懂得了真情应该永远高于物欲,我们才能为爱情这一永恒主题奏出美丽的新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