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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中国:批评的体温

【摘要】:乡村是中国文学的母题,认识中国须从认识中国的乡村开始。作为从泥土中来的“地之子”,吕翼的身上承载了太多乡土的负担,他的满腔悲悯,他的绚丽青春,他生命中的悲喜歌哭,全都挥洒给了乌蒙山腹地的这片土地。长篇小说《土脉》,是吕翼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列入中国作协重点扶持项目,是省作协与玉溪峨山县联合组织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文学创作”的成果之一。“土脉”隐喻的是大地之根,是生命落脚的地方。

  乡村是中国文学的母题,认识中国须从认识中国的乡村开始。作为从泥土中来的“地之子”,吕翼的身上承载了太多乡土的负担,他的满腔悲悯,他的绚丽青春,他生命中的悲喜歌哭,全都挥洒给了乌蒙山腹地的这片土地。茅盾当年在给“乡土文学”定位时认为:“关于‘乡土文学’,我以为单有了风土人情的描写,只不过像看一幅异域图画,虽能引起我们的惊异,然而给我们的,只是好奇心的餍足。因此在特殊的风土人情而外,应当还有普遍性的与我们共同对于运命的挣扎。一个只具有游历家的眼光的作者,往往只能给我们以前者;必须是一个具有一定的世界观人生观的作者方能把后者作为主要的一点而给与了我们。”②吕翼笔下的乡村题材作品,可归属于乡土文学的范畴,由风景、自然物象、方言俚语等构成的小说元素显示了滇东北高原鲜明的地域特征。但他没有停留在对乡村 “地方色彩”和“风俗画面”的表层摹写,而是着力挖掘这块土地上人们长久以来赖以信仰的文化哲学精神,以及由此显现的民族心理的结构与状态,在对农民文化性格的呈现中,进行人性图景的深度建构。

  长篇小说《土脉》,是吕翼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列入中国作协重点扶持项目,是省作协与玉溪峨山县联合组织的“社会主义新农村文学创作”的成果之一。这部小说以一家三代人(老龙头、龙坝和龙田)的命运流转和价值观念变迁为主线,讲述一个山村数十年间对土地的坚守--离弃--回归的过程。包产到户时期,以老龙头为代表的旧社会出生的一代人,饱尝了旧社会没有土地,合作化时期又人浮于事的苦头,他们对土地近乎着迷,有时为了分到一块肥沃的土地不惜与相邻亲戚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你死我活。人们相信,只要在土地上辛勤耕耘,土地便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十余年过后,市场经济的风吹遍了大江南北,人们对土地的依恋之情渐渐淡漠了,以龙坝为代表的建国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前半生继承了父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精神,在愈发贫瘠的土地上挥洒汗水,但当他们为父辈养老送终,将儿女抚养成人之后,感觉乡村与城市的距离愈发遥远,内心深处不安分的因素便逐渐萌动起来,于是纷纷背井离乡,到城市寻找生命的价值,最终多半挣扎于城市的底层。原先的价值系统崩溃了,辛辛苦苦建盖起来的房屋变得人去楼空,芳草萋萋,良田荒芜,当在城市找不到生存基点的时候,内心便产生了严重的挫败感和被割裂感,矛盾、困顿如影随形。他们的下一代,即以龙田为代表的改革开放后出生的一代,普遍以求学的方式走出大山的牵绊,走出父辈们的阴影,在现代化的城市中打拼出一块天地,从而逐渐与土地告别,甚至户口簿上,也消去了那个生长于斯的衣袍之地的名字。随着国家对“三农”问题的重视,农村真正成了一块可以大有作为的天地,龙田们在城市的舞台打拼一番之后,又响应国家号召,选择回到故乡进行新农村建设,将青春才智贡献给这片多情的土地。小说中,三代人对土地的感情,都经历着转折,但转折的诱因各异,所做的贡献也各有不同。“土脉”隐喻的是大地之根,是生命落脚的地方。(www.chuimin.cn)

  青年批评家艾自由对《土脉》中人物的角色定位作了如下阐释:老龙头--视土地为传家宝的老一代农民;龙坝--无可奈何的“廉价农民工”;龙田--“鲤鱼跳农门”的出人头地者;刘来宝(刘远航)--背叛土地的“农民暴发户”;沈妹--以青春和身体为本钱的农村浪女;木叶--有一技之长返乡创业的新一代农民。艾自由认为,“当前,我国农民的出路问题关键是农民工的就业问题,而解决农民工的就业问题关键是在大城市。如何为农民工的就业尽可能地创造机会,让每个农民工找到实现自己梦想的渠道,是当前必须引起全社会高度重视和着力解决的问题。”③在中篇小说《方向盘》里,吕翼通过塑造意欲走出大山到沿海打工,后因种种缘由选择留在家乡村委会当一名普通文书的尉涪形象,暗含了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宣传主旨,小说融入了大量生活化的场景描写,摆脱了主旋律文学惯有的概念化、标签化的困境,表现了鲜活的生活化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