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航天教育家曹鹤荪的贡献

2023-12-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航空航天教育家曹鹤荪曹鹤荪，著名空气动力学家、航空航天教育家。当时国内尚无航空工程专业，曹鹤荪认为这是一门新兴的科学，立即报考，200余人录取了25名，他被录取了。交大重庆分校改名为交通大学，规模随之扩大，在九龙坡兴建了校舍，新成立了航空工程系，30岁的曹鹤荪被任命为该系代理主任，成为交大历史上最年轻的系主任。次日，曹鹤荪在校长办公室看到列入黑名单的自治会成员史霄雯、林雄超、黄恰诚等7位同学。

航空航天教育家曹鹤荪

曹鹤荪（1912—1998），著名空气动力学家、航空航天教育家。江阴城内西大街人。

曹鹤荪出身在一个平民家庭。1919年至1924年，他在江阴县澄翰初级小学和礼延高级小学读书，品学兼优，小学毕业时，名列第一。课外请姑夫薛德炯先生补习英语。1924年，因齐卢战争去杨舍镇姨母家避难，巧遇久居日本的舅父陈大同。当时，陈大同向曹鹤荪介绍了日本的工业、科学和文化教育等方面的情况，与中国落后的状态做了分析和对比。从此，在曹鹤荪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科学救国和教育救国的种子。

曹鹤荪像

1925年，曹鹤荪考入江阴县南菁中学读初中，成绩优异。由于家境贫寒，任中学会计的父亲认为曹鹤荪只要练好毛笔字，会熟练打算盘，就可以进入钱庄，从练习生做起，挣钱补助家用。于是，在暑假中，父亲送他到书法家李建初家练习毛笔字。他学了不久，不愿再练下去，就随堂兄曹隆学习数学兼补习英语。他充分利用初中的3年时间，提前自修了高中一、二年级主要课程。1928年初中毕业后，他冲破阻力，以同等学力考取上海南洋中学高中三年级的插班生。那年，比他小1岁的弟弟去世，父亲同意他入南洋中学就读。

1929年曹鹤荪中学毕业后，堂姑妈及舅父认为他天资聪颖，有培养前途，说服他父亲让他考大学。当时他父亲提出条件，一定要考上当时以门槛高、出路好、最难考而闻名的上海交通大学电机系。曹鹤荪凭借自己的毅力和决心，终于闯过了入学关，进入交通大学电机系读书。

曹鹤荪在交大读二年级时，因患伤寒病，不得不休学1年。他利用休假期去南菁中学高中旁听英语及其他课程。以后，他获得交通大学校方颁发的奖学金，从此不再需要家庭负担其学费。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激起全国同胞的抗日高潮，曹鹤荪也勇敢地加入交大学生赴南京向政府请愿的队伍。不久，他选修电力课。为了增强电力专业的感性知识，1933年暑假，曹鹤荪去南京下关及戚墅堰发电厂实习，他的实习报告被中山文化教育馆评为第一名，获奖金200元。

1934年夏，曹鹤荪交大毕业获学士学位。由于他英语基础好，老师寿俊良教授介绍他进入由英商开办的主营电缆和电厂设备的开能达洋行当职员，月薪100元（当时大学毕业生均为60元）。但是，曹鹤荪不满足于这高薪工作，仍想继续留学深造。不久，机会来了，教育部受航空委员会的委托，公开登报招考留欧公费生，赴意大利学航空工程专业。当时国内尚无航空工程专业，曹鹤荪认为这是一门新兴的科学，立即报考，200余人录取了25名，他被录取了。出国之前，航空委员会技术处处长钱昌祚给每个人规定了学习方向，指定曹鹤荪学习空气动力学理论，从此决定了“空气动力学”这门科学为他终身的事业。

1934年秋，他在意大利那波里东方学院学习意大利语，仅用4个月的时间就考试合格，提前进入意大利都灵大学航空工程研究生院学习。1936年，曹鹤荪在都灵大学获得博士学位。此后，他在都灵大学理学院又学习了数学物理、数学分析和外弹道等课程。然后去德国哥廷根大学继续进修空气动力学理论。在即将结束柏林大学的德语班课程时，七七事变爆发了，曹鹤荪与其他留学生立即中止学习，奉召回国。

抗战初期，中国的航空事业正处于起步阶段。回国以后，曹鹤荪被分配到成都空军机械学校担任基本学术组组长、高级教官，参加该校高级机械班的筹建并授课。

1940年暑假，曹鹤荪去重庆为高级机械班招生时，得知在交通大学校友的推动下，教育部决定建立交大重庆分校，母校徐名材教授已被任命为分校主任，即前往拜访。徐名材马上决定聘曹鹤荪为交通大学分校教授，然后由重庆交大校友会出面，请教育部向成都空军机械学校为他办理借用手续。曹鹤荪先教物理，后改教应用力学和机构学。1942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汪精卫伪政权接管了上海交通大学。交大重庆分校改名为交通大学，规模随之扩大，在九龙坡兴建了校舍，新成立了航空工程系，30岁的曹鹤荪被任命为该系代理主任，成为交大历史上最年轻的系主任。

1944年，曹鹤荪受中国航空建设协会（由陈庆云主持的民间组织）之托，与西南联大航空系丁履德教授等一起组团赴美国与加拿大考察航空建设和航空教育。1945年秋日本侵略军投降后，曹鹤荪率领第一批交大师生由重庆坐船回到上海交通大学。当时，徐家汇校内还留有投降后的日本士兵和战马，遍地都是人马粪便和弹药。交大校长吴保丰、总务长季文美尚在重庆，先到上海的教务长李熙谋已兼任上海市教育局副局长。曹鹤荪与同船到达的其他几位教授组成交通大学临时校务委员会，处理回上海后的恢复学校秩序和复课工作。

曹鹤荪在担任航空系主任期间，始终坚持优良的交大传统，坚持亲自授课。一般讲授两门主课：除一门是理论空气动力学外，另一门则为应用力学、流体力学、振动力学、工程数学或机构学，视情况而定。他讲课很注重基本物理概念，力求反映事物的内在矛盾，强调数学的解析描述与推导，清晰流畅，引人入胜。

1947年，曹鹤荪应中华自然科学社《科学世界》杂志主编李国鼎之邀，主编该杂志之《航空专号》（《科学世界》之17卷4—5期）。此外还利用余暇，翻译了美国教材《机构学》和《应用力学》等。

1948年底，曹鹤荪接任上海交通大学教务长和校教授会主席。翌年1月21日，蒋介石被迫宣布引退，南京国民政府各部多撤退到广州。由于时局不稳，物价飞涨，学校师生生活没有保障。这时上海地区各大学联合起来推举复旦大学陈望道、暨南大学刘大杰和交通大学曹鹤荪3位教授赴南京找政府交涉。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代总统李宗仁，并说服他下拨应变费1亿元金圆券，解除了广大师生员工的断炊之危。1949年3月，曹鹤荪获悉交大纺织系主任陈维稷和苏延宾教授在家中被捕，便与校长王之卓一起去警察局，把他们保释出来。后来才知道陈、苏两人是民主建国会成员。同年4月26日深夜，大批反动军警冲入交大各学生宿舍，搜捕上了黑名单的学生自治会成员、共产党员和靠近党的积极分子。次日，曹鹤荪在校长办公室看到列入黑名单的自治会成员史霄雯、林雄超、黄恰诚等7位同学。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同校长王之卓商议，白天把学生藏在办公大楼顶阁内，天黑后同总务长王龙甫一起用校长的小汽车，分两批把他们从后门送出学校。

1952年，全国高等院校进行院系调整，交通大学、中央大学和浙江大学3校的航空系奉命在南京合并为华东航空学院。曹鹤荪接到周恩来总理签署的调令，到陈赓担任首任院长的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任教授，先后担任教务处处长、教务部副部长、部长等职务，并负责教授会工作和培训教员，有计划地组织编写教材，建设实验室。在此期间，曹鹤荪曾自编《流体力学》，由上海龙门书局出版，并再版1次。1952年，曹鹤荪与大连工学院张理京合作译订《工程数学》。该书原著取材新颖，颇适合工程师之需求，译文不仅严谨流畅，且订正了原书多处疏误，加以印刷精良，故可称译本之楷模。曹鹤荪负责全院教务工作，学院创办之初，他强调高等技术教育必须突出培养学生的独立工作能力，并提出对学生要求要严，要把好入学关、升留级关和毕业关。(www.chuimin.cn)

1957年，曹鹤荪随中国军事院校代表团访问苏联、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等国，考察各国的军事技术教育情况。1961年，他参加了学院教学组织工作条例的起草与修订工作。

1958年，气动弹性力学问题在飞机设计工作中凸显了出来。空军工程系请曹鹤荪开设这一门跨学科的新课，并指导卢叔全、李风蔚和杨永年3位年轻助教开展这方面的教学和科研工作。曹鹤荪接受任务后，先帮助3位助教学习矩阵，再以讲授和讨论的方法逐章学习比斯普林霍夫等人写的《气动弹性力学》打基础。在教学方面，曹鹤荪于1960年给本科生开出了气动弹性力学新课。当时国内并无现成教材，他便自己动手查找资料，编写教材。次年1月，《气动弹性力学》出版了。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气动弹性力学研究工作中断了。

“文化大革命”期间，曹鹤荪被错定为“执行资产阶级办学路线的反动学术权威总代表”。此后，又以莫须有的所谓“严重政历问题”被审查，遭冷遇多年。1970年，哈尔滨工程学院迁至湖南省长沙市，改名为长沙工学院，可曹鹤荪仍留在哈尔滨。在这段时间里，曹鹤荪并没有闲着，他全身心地投入另一项工作——编撰工具书。他先后自费2000余元陆续购买了多种字典词典，不顾血压高，埋头苦干，摘抄校对卡片，伏案工作整整7个年头，编成了《英汉航空与航天技术辞典》，后由国防工业出版社出版。1978年，该书荣获全国科学大会奖。

1978年，中共中央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就在这年，长沙工学院更名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科学技术大学。曹鹤荪担任了新的国防科技大学副校长，兼训练部部长。他提出了理工结合的专业设置思想，并领导制订了研究生培养工作制度，获得了国家教委的好评。

曹鹤荪长期从事高等教育和空气动力学、弹性塑性力学等方面的科学研究工作，通英语、意大利语、俄语、德语，是国内公认的力学权威之一。空气动力学重点研究飞行器的飞行原理，是航空航天技术最重要的基础理论之一。气动弹性力学是研究空气动力与飞行器结构弹性形变及其对飞行影响的学科。曹鹤荪在这些领域的研究和教学中，表现出特有的预见性和敏锐的洞察力，取得了丰硕的科研成果，填补了国内科学研究的多项空白。他著有《风洞干涉》、《流体力学》等专著和教材，发表高水平学术论文数十篇，并荣获何梁何利基金科学技术进步奖。

中国宇航科学技术工作者的群众性学术团体中国宇航学会于1979年10月在北京成立。在第一次代表大会上，钱学森当选为名誉理事长，曹鹤荪等当选为副理事长。此外，曹鹤荪还担任中国空气动力学研究会副理事长、中国航空学会常务理事。

曹鹤荪是国务院学位委员会1981年批准的首批博士生导师之一。他担任国防科学技术大学空气动力学专业博士生指导教师，即以该小组为基础建立博士生指导组。一面开拓知识面，一面开展高超音速流的研究。对再入弹头等离子鞘套内的电子密度和黑障（通讯中断）问题进行探讨。在当时学校缺少仪器和实验室的条件下，他带了当时任讲师的瞿章华、胡其芬为博士研究生。如今，瞿、胡两人已成为博士生导师。曹鹤荪领导的导师组以20世纪80年代科学发展水平为起点开展研究工作，在国内率先开展了高超声速化学非平衡流的数值研究，对稀薄气体动力学中直接模拟方法和计算流体力学中并行计划方法的研究起步较早，并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近10年中，曹鹤荪领导的导师组培养博士生12名，硕士生50多名，获部委级科技进步奖二等奖7项，发表论文200多篇。

《中国大百科全书》的编纂工作启动后，曹鹤荪担任了航天航空卷编委和综合分支主编，同时还是该书力学卷的编委。

1984年，曹鹤荪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1985年，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召开的国际宇航科学院建院25周年纪念大会上，曹鹤荪被提名并当选为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

曹鹤荪虽年逾古稀，仍远涉重洋，出国考察。1985年去美国拓宽对外交流渠道。1986年去法国土鲁兹参加“空间研究委员会会议”和“国际宇航科学院会议”。

1988年，曹鹤荪开始了衡薄气体动力学领域的研究，这是空气动力学一个特殊分支，专门对90千米以上高空的空气动力问题进行研究。曹鹤荪把稀薄的空气看成非连续介质，以蒙特卡洛直接模拟法加以研究，取得了成果。

多年来，曹鹤荪致力于国防科技人才的培养，高度重视学术梯队的建设，在他的影响和带领下，一支优秀的力学教学科研队伍得以建成。他培养出的大批科技人才如今都已成为国防科技战线上的技术骨干或学术带头人。

曹鹤荪担任国防科技大学副校长兼学位评定委员会主席（副兵团级），还是第三届、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二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四届湖南省政协副主席。

曹鹤荪在阅读

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由于年迈和身体原因，曹鹤荪在家休养。1998年10月29日，曹鹤荪因病医治无效，在长沙逝世，享年87岁。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江泽民以个人名义向曹鹤荪同志敬献了花圈。曹鹤荪这位杰出的国际宇航科学院院士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他为我国国防科技教育事业作出的贡献却长久存留于人们心中。

航空航天教育家曹鹤荪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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