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讨论行为与冲动控制障碍的如下五种类别:物质有关的障碍。本章这部分概述了行为与冲动控制障碍整个族群的诊断和治疗。许多患有行为与冲动控制障碍的人来自于这样的家庭,既没有形成积极的关系,也没有什么培养问题解决技能。冲动控制障碍的评估应该考虑症状的严重程度以及症状对生活质量的影响。冲动控制障碍常常与其他冲动控制障碍共同发生,因此,不进行完整的评估,可能就无法了解行为的全部内容。......
2023-12-01
本章已经讨论了物质有关的障碍、进食障碍和性欲倒错。DSM-IV-TR中列出的其他冲动控制障碍将在这部分进行讨论。这类障碍包括:
·间歇性爆发性障碍
·偷窃狂
·纵火狂
·病理性赌博
·拔毛癖
障碍的描述
具备所有冲动控制障碍的特征,反复出现无法阻挡进行有害行为的冲动。这些障碍一般的特征有:在进行有害行为前不断增加的紧张和唤起,行为完成之后的释放感和愉悦感。尽管可能伴随愧疚和懊悔的感觉,但对于这种行为自我却无能为力。
尽管本章中与这种障碍有关的行为非常不同,但大部分出现在青少年期和成人期,会导致明显的病态和致命性(Grant&Portenza,2007)。大部分冲动控制障碍起病缓慢,但也可能是间歇性的,在压力状态下会变得更加严重。这些障碍还与强迫症、物质有关障碍和心境障碍的共病诊断紧密相关(Hollander&Stein,2006)。
一些人认为冲动控制障碍有共同潜在的动力或原因。这些障碍可能的解释包括:生理原因(神经病学的倾向)结合心理原因(诸如功能不良的角色模型),环境压力加重(Hollander,Baker,Kahn&Stein,2006)。在试图理解某个人的冲动障碍时,这些可能性都应该考虑在内。
1.间歇性爆发性障碍
依据DSM-IV-TR,这种障碍包括“有多次失去控制的攻击性冲动发作,以致出现严重的狂暴行为或财产破坏行为”。尽管无法停止使用酒精这样的常常会伴随着攻击性发作的物质,但是症状的出现并非由其他精神障碍、躯体情况或使用药物或酒精导致。
间歇性爆发性障碍影响着约6.3%的人口,尽管一项研究发现男性和女性的比例是1:1(Coccaro,Posternak&Zimmerman,2005;Coccaro&Danehy,2006),但是人们认为这种障碍在男性中比女性中更为常见。出现这种障碍的平均年龄是16岁,在成年早期达到高峰,然后中年缓和。1/3间歇性爆发性障碍患者中,其一级亲属也被发现患有此障碍(Coccaro&Danehy,2006)。
一次间歇性爆发性障碍倾向于快速发生,持续时间少于30分钟,常常会造成财物的破坏和言语或身体攻击(Coccaro&Danehy,2006)。如果有激怒的原因也似乎微不足道,常常是来自于与患者熟悉的人。
44%患有间歇性爆发性障碍的人也患有其他冲动控制障碍(McElroy,Soutullo,Beckman,Taylor&Keck,1998)。心境障碍,包括双相和环性障碍,焦虑和物质使用也是这类人群中常见的障碍。临床治疗师应当特别小心地区分间歇性爆发性障碍和双相障碍,它们可能有相似的症状;这两种障碍需要不同的治疗。正如大部分冲动控制障碍一样,间歇性爆发性障碍表现出一定的神经病学基础,经常在压力性生活事件之下被激活。患有这种障碍的人通常有一些这样的经历:失去工作、关系冲突、法律困难、争斗和事故带来的伤害。他们或许自毁的同时也伤害了他人,可能体验过自杀意念,也会表现出不计后果的行为。
2.偷窃狂
过去10年中,有关偷窃狂的研究出现了迅速增长。这种障碍的特征是无计划、独自的、反复偷窃并不需要的物品。当事人的目标是偷窃行为而不是拿走的物品。
尽管生活中并不多见,但偷窃狂在精神病住院病人中非常常见。超过60%的偷窃狂是女性。偷窃狂与入店行窃有所不同,因为其目标是通过症状来获得安慰而不是瞬间的利益获得(Grant,2006)。这种障碍通常开始于青春期后期,评估时的平均年龄:女性在35~40之间,男性为中年时期。这些女性经常被诊断为中度抑郁,有人际关系困扰,她们会有一种不公平感和生活的被剥夺感(Crant,2006)。焦虑、羞愧和内疚在患有偷窃狂的人当中十分常见,近乎100%的人报告他们曾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有过抑郁。一个理论支持这样的观点,偷窃狂是通过参与高风险的行为如入店偷窃,来试图缓解消极的情感和抑郁(Grant,2006)。一些人报告,在这种障碍开始时有愉悦感和紧张感,随着行为变得常规,这些会变为习惯。
许多患有偷窃狂的人同时患有进食障碍(特别是贪食症)、OCD、心境障碍、物质有关的障碍和人格障碍,特别是偏执型和表演型人格障碍。其他冲动控制障碍也比较常见,32%的人曾有自杀企图。在他们当中,外向性和囤积行为的出现概率也较高(Crant&Kim,2002)。
偷窃狂之所以与入室行窃不同,是因为当事人并不是为了瞬间的价值、出于愤怒或报复,而是由于无法克制的偷窃冲动(Blanco et al.,2008)。入室行窃常见于特别是青少年和成年早期的人,终生都有可能发生,概率为11.2%。然而,不足5%的入店行窃者可被确诊为偷窃狂。在经常偷窃的人那里,品行障碍或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是较为常见的诊断。大部分有这种障碍的人报告,在寻求治疗之前已经等了10年,而大多由于尴尬和羞耻(Grant,2006)。一些人选择治疗仅仅是因为法庭的要求或被捕。对于这种人力无法控制的障碍,还需要更多有关病因和治疗干预的研究。
3.纵火狂
这种障碍的特征为:比例很小的一类人,进行有害的纵火行为,特别是那些为了愉悦和缓解紧张,而不是为了经济利益或报仇,多次纵火的人。患有这种障碍的人不仅纵火,而且对与火有关的任何事情都有兴趣。他们会报出错误的火警,将他们自己和与火有关的部门联系在一起,有时自己变成了救火员。
纵火通常开始于童年,1997年美国6.5万例火灾肇因于此,纵火青少年占纵火犯被捕人数的55%(Hardesty&Gayton,2002)。与纵火狂不同,儿童期的纵火多数与品行障碍、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或适应障碍有关(Lejoyeux,McLoughlin&Ades,2006)。人们发现纵火的青少年缺少父母监管、有自杀意念、有攻击性,但是又害羞且被同伴拒绝(Lindberg,Holi,Tani&Virkkunen,2005;MacKay,Paglia-Boak,Henderson,Marton&Adlaf,2009)。
在文献中,纵火的复发率非常宽泛,从4%到60%。那些同时患有物质使用障碍、人格障碍、精神迟滞或精神病的人,最有可能反复发生纵火行为。尽管27%的青少年报告至少有过一次纵火行为,但大部分纵火与纵火狂无关。Ritchie和Huff(1999)发现在283例纵火犯中,仅有3例属于纵火狂。纵火狂的发生率很低。
Elliott(2002)将纵火的人分为四类,分别为好奇的、危急的、犯法的和病理性的。只有多次发生纵火的第四类才会有纵火狂的可能。这些人纵火是为了满足一种需要,或缓解紧张。他们用火来给自己一种权力感和社会威望。
纵火狂有可能发生在从儿童期到成年期的任何年龄段。Lejoyeux和他的同事(2006)报告,被诊断为纵火狂的平均年龄为20。功能不良的家庭背景(特别是以缺席又滥用酒精的父亲为特征的家庭)、缺乏社交技能、人际困难、低自尊、酒精中毒、遗尿、性功能障碍、抑郁、反社会行为、残忍对待动物和儿童期精神障碍史(例如ADHD、品行障碍、学习障碍和中度精神迟滞),都常常与纵火狂有关。54%的纵火狂同时被诊断为酒精依赖。
行为疗法应当引导人们远离对纵火的兴趣,以社会更能接受的方式来替换这些行为,以达到缓解紧张和满足他们的权力需求、自尊和归属感目的。同时发生的障碍,诸如精神迟滞、精神病和酒精滥用与依赖,在有效的治疗中都必须被强调。
4.病理性赌博
这种障碍的基本特征是持久沉溺于自毁性赌博。这种相对常见的障碍,有250万成年患者,另外有530万人有发展成这种障碍的风险(Ladd&Petry,2003;Stinchfield&Wiinters,2001)。他们有抑郁倾向,常常使用赌博缓解消极的影响和逃避问题(Pallanti,Rossi&Hollander,2006)。赌博影响着3%的人口,男性通常开始于青少年时期,女性会晚一些。
病理性赌博有时伴随有其他精神障碍,值得注意的有物质有关障碍、ADHD、其他冲动控制障碍、焦虑障碍、心境障碍(特别是双相障碍)和人格障碍(Kessler et al.,2008;Pallanti et al.,2006)。超过一半参与病理性赌博的人被诊断为患有酒精或物质使用障碍。几项研究也指出,在同时患有病理性赌博和滥用物质的人那里,敌意、强迫特质和偏执的发生率更高(Ladd&Petry;2003;Ledgerwood,Steinberg,Wu&Potenza,2005;Petry,2000)。
进行病理性赌博的人,有71%报告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个时候体验过抑郁,20%~40%的人报告他们曾试图自杀。赌博问题的严重性、出现年龄较小、与赌博有关的犯罪活动和家庭成员的冲动控制障碍与自杀风险的增加有关。几项案例显示,在赌博合法的城市中,自杀率是赌博不合法城市的4倍(Ledgerwood et al.,2005;Pallanti et al.,2006)。很明显,在任何病理性赌博的治疗中,一个重要的部分是自杀风险的评估以及开发一套适宜的安全计划。
与其他冲动控制障碍的人类似,病理性赌博人的特征包括沉溺于有害的行为、失去控制和耐受力、类似戒断的症状以及戒断复发的循环(Ladd&Petry,2003)。过度赌博的人一般智商也比较高、过度自信、精力充沛、外向、具有竞争性、焦躁不安、倾向于冒险(Pallanti et al.,2006)。赌博、冲动进食和酒精滥用都有一定程度的脱离,Jacobs(1988)指出,在这些类型的成瘾活动中,有可能出现暂时的解离状态。家庭、经济、职业和法律问题常见于这些有病理性赌博的人身上,他们还在维持亲密、有情感表达的关系上存在困难(Ladd&Petry,2003)。
这种障碍患者的原生家庭常常显示出功能不良的物质使用、心境障碍、反社会行为、赌博和特别看重物质利益的特征。诊断为病理性赌博的人在儿童期经常体验到严厉和不合理的规条以及重大的丧失,他们还更可能同时患有抑郁或其他心境障碍(Kennedy et al.,2010)。
病理性赌博一般有三个阶段(Butcher et al.,2006):
(1)导入阶段,期间的赢钱促使其过度自信,进而继续赌博。(www.chuimin.cn)
(2)丧失阶段,期间会过度冒险,经济来源消耗殆尽。
(3)疯狂阶段,期间赌博变得狂热,人们开始借用或盗用大量的钱财、写空头支票和进行其他非暴力的犯罪行为。
这些阶段会延续达15年之久。赌博行为的频率和数量,通常决定着其时长(Pallanti et al.,2006)。对于患有这种障碍的人,认知行为疗法并辅以12步计划赌博匿名者团体会比较好,因为它能够提供广泛的自助活动,强调不断发展自我监控和使用应对技能的需要。
5.拔毛癖
这种障碍的特征是反复发生拔掉自己头上和身体上毛发的行为。头发可能是被一撮撮拔掉,也可能是一根根拔掉。这种行为导致可见的头发损失,通常是在一个地方(最常见的是头皮),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缺损毛发的地方也在增加(Duke,Keepley,Geffken&Storch,2010)。毛发进嘴或进食是这类障碍常见的特征,这一点会导致胃肠出现毛团,造成医疗上的复杂性。拔毛癖更常见于女性,消极的情绪状态(抑郁、负面的自我评价)和觉醒过度(厌烦、疲劳、久坐不动)一般与此症有关,可以作为拔毛行为的线索(Franklin,Tolin&Diefenbach,2006)。拔头发一般会带来紧张的释放感和满足感,或许还有刺激感。这种障碍一般开始于青春期五年内,常常是慢性的,尽管它的严重性会随着压力的变化而变化。实际患拔毛癖的人尚未可知,因为有这种障碍的人倾向于隐秘。许多女性用头巾或假发来隐藏她们失去头发的情况,或者谎称她们有脱发症来转移朋友和家人的注意力,以防他们认识到这个问题。男性更有可能剃光头,这样便提供了一种可被社会接受的隐藏症状的方式。对一个大学生样本的研究发现,3.4%的女性和1.5%的男性曾经在他们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拔头发的行为达到了临床意义(Christenson,Mackenzie&Mitchell,1991)。其他身体性的自我损害行为也常见于这类障碍的人群,如物质使用、心境和焦虑障碍。尽管拔毛癖在治疗中并不常见,但它可能存在于近乎600~800万的人口中(人口的3%~15%)。有拔毛癖的人常常会体验到明显的压力水平和社会功能损害,包括亲密感的丧失、与朋友家人联系减少和避免参与休闲活动,诸如田径、游泳和约会,部分因自己行为或外表而感到尴尬(Franklin et al.,2006;Stemberger,Thomas,Mansueto&Carter,2003)。大部分被诊断为拔毛癖的人还会患有至少一种共同发生的精神障碍,大多数为心境或焦虑障碍,然而物质有关障碍、强迫症、进食障碍和人格障碍(最常发生的是边缘型人格障碍)也比较常见。
这种障碍有可能有生理基础。拔毛癖患者的一级亲属中,强迫症的发生率也会较高(Bienvenu et al.,2000)。至今,没有实证研究是针对这种障碍的治疗干预的,尽管初步研究发现,CBT是有拔毛癖的成人和儿童的治疗选择(Flessner et al.,2010;Franklin et al.,2006;Woods,Wetterneck&Flessner,2006)。
典型的来访者特征
关于这类障碍人群常见的特征已经提及,除了这些内容,总的来说冲动控制障碍一般还与其他精神障碍有关联,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B类(表演型、情绪型或古怪型)人格障碍、抑郁障碍、焦虑障碍、进食障碍和物质有关障碍。自杀意念也较常见,特别是在有病理性赌博的人群中。酒精和苯二氮可能被用来降低自我控制,允许人们做出有破坏性的冲动行为。冲动行为本身一般被用于缓解焦虑和抑郁。
尽管一些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可能不会受到他们症状的严重困扰,但仍有一些人会体验到相当大的羞耻、尴尬和愧疚。他们认识到,其他人发现他们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所以他们会不断采取措施来隐蔽他们的行为。这些障碍常常对人际关系、职业功能带来负面影响,还会带来过失、发病率和致死率的增加(Hollander et al.,2006)。患有这些障碍的人在社会化方面存在限制性的、冲突的或没有回馈的模式。许多人还倾向于被动消极,在表达感受方面有困难。患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一般有三种共同的重要特征:无法延迟满足、注意力涣散和抑制解除或冲动。被忽视和虐待的经历常见于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当中,另外还有物质滥用、心境障碍和焦虑的家族史。
首选治疗师的特征
与患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建立治疗联盟比跟其他的人容易一些,但也要视障碍的类型而定。例如,患有偷窃狂的人,愿意接受他人帮助,去处理自己潜在的愤怒和抑郁,这便是有意愿的来访者。然而,患有性欲倒错的人一般不愿意进行治疗,因为他们不想放弃给他们带来自我满足的行为。患有这些障碍的人只有在法庭要求之下,或是由于朋友和家人的压力才会寻求治疗。Stein等人(2006)提出,与有冲动控制障碍的来访者工作时,或许对治疗联盟的框架进行协商的初始阶段很有必要。在这个阶段,治疗师和来访者建立起同盟,一起来建立边界、确立来访者的责任、设置关系的限制、界定结构以及决定将戒断还是控制作为治疗目标。
患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倾向于有防御性,会否认和回避,阻抗为自己的行为后果担负责任。他们会把事情看作是他人迫使自己做的,他们会将自己看成是无责的。在大多数案例中,他们的觉察是有限的,所以让他们来参与治疗有可能是给治疗师带来了一个十分大的挑战。
治疗师可能会将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所具有的一些行为(比如纵火、性欲倒错或对伴侣的身体虐待),看作是令人厌恶且当受谴责的。其他对治疗师的挑战还包括管理自己对这些来访者行为的感受,在进行接纳和支持的沟通时保持客观性。
干预策略
有关这些冲动控制障碍,许多都还没有可用的研究,治疗推荐是试探性的,基本上基于理论,基于在个体案例的治疗和类似障碍中有效的经验。发展合适的治疗计划包括在障碍的行为、认知和情感成分中进行探索,以及对障碍给这个人生活方式造成的影响进行了解。
为患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进行治疗,一般以行为技术为核心。这些技术常常用于阻止冲动行为,包括压力管理、冲动控制、转移注意力、放松训练、系统脱敏、后效契约、习惯扭转训练、厌恶条件作用。通过公开的忏悔和赔偿来进行再调整,也曾是这些来访者治疗的一部分。人们还需要一些帮助来找到更好的方式,以满足以前由冲动行为来满足的需要。
许多其他类型的干预有助于冲动控制障碍的有效治疗。因为这些障碍一般在压力之下会加重,提升对压力刺激源(如周年会面和家访)的意识也很重要,可作为一种辅助的努力来协助压力的缓解。以奖励和可触及的回报作为强化,也可以帮助调整功能不良的行为和减少压力。信心训练和提升沟通技能也有助于缓解人际交往困难,增加人们的控制感和权力感。如果一种冲动行为已经达到了成瘾的程度,人们可以在停止之后体验到戒断的症状。这种戒断也需要关注,这样便可以预防复发。
当然,干预的具体选择取决于障碍的性质。例如,用放松训练来提高愤怒管理水平,在治疗有愤怒驱动问题的人时有效(Deffenbacher,Fiettie,Lynch,Dahlen&Oetting,2002)。在愤怒和冲动等级上的改善,也可见于采用辩证行为治疗边缘型人格障碍的患者身上(Linehan,1993)。患有间歇性爆发性障碍的人或许可以从中得到启示。DBT与度洛西汀(Cymbalta)相结合在一例偷窃狂的治疗中有效(Rudel,Hubert,Juckel&Edel,2009)。
在拔毛癖的治疗中,认知行为治疗在两项研究中显示其优于药物和安慰剂。目前,基于有限的研究,习惯扭转训练、觉察训练和刺激源控制似乎构成了拔毛癖的核心认知行为干预策略(Franklin et al.,2006)。尽管有限的研究显示可行,但近期一篇有关治疗实践的文章指出,CBT和药物是针对成人和儿童拔毛癖的标准治疗方法(Flessner et al.,2010)。
病理性赌博的治疗基本参照物质有关障碍的治疗模式。对25项研究进行回顾与元分析发现,认知行为疗法、动机访谈和想象脱敏可有效治疗病理性赌博(Gooding&Tarrier,2009)。3个月时治疗效果最为明显,不过6~12个月时治疗效果也很好。
其他可以包括在认知行为疗法中的干预措施有:住院治疗和康复计划、家庭治疗、心理教育和参加自助团体。药物在缓解赌博成瘾方面也会有用。单个的研究,包括单个的案例报告,显示锂、阿片类兴奋剂纳美芬和戒酒硫有效。这类药物都可以缓解研究参与者赌博的欲望,并帮助他们对自己的行为重获控制(Hollander&Stein,2006;Mutschler et al.,2010),但仍需要其他进一步的研究。进行病理性赌博的人和其他冲动控制障碍患者,常常需要帮助以应对他们对刺激的高需求。与大多数冲动控制障碍类似,负面的行为本来具有令人满足的成分,所以它会自我强化,令治疗困难重重。那些将行为疗法与药物管控结合进行的治疗也许最有可能成功。
与有相同问题的人进行团体治疗,通过提供朋辈间的面对和支持,常常可以令冲动的吸引力下降。这种治疗方法对于参与病理性赌博和被诊断为间歇性爆发性障碍的人特别有效。
赌博者匿名团体,其模式类似于酒精成瘾者匿名团体,提供了重要的朋辈支持途径,并且作为辅助的治疗方式通常是有用的。然而,赌博者匿名团体作为唯一的治疗形式,其有效性还未得到证实。在第一年,脱落率显示高达70%,一项研究显示,仅有8%的人在一年的追踪中保持戒断(Pallanti et al.,2006)。
许多恢复的赌博者并非通过戒断来获得康复,而是通过减少赌博的行为并且消除有问题的习惯(Slutske,Piasecki,Blaszczynski&Martin,2010)。Slutske及其同事指出,如果有“一种温暖的土耳其式方法”,允许人们减少赌博而非完全戒除,病理性赌博寻求治疗的数目或许会提升。在一项研究中,仅有10%的参与者在一年后实现了从赌博中完全戒除,即便大部分人处于无症状状态,也不再符合DSM-IV-TR病理性赌博的诊断标准。一些研究显示,大部分在一开始有所缓解的人,最终会朝着戒断的方向发展(Ladouceur,Lachance&Fournier,2009)。
尽管还没有对偷窃狂治疗的有效性随机对照研究,但是个案报告中显示出了行为疗法带来的一些成功经验,包括以默想性内隐致敏法结合暴露和反应干预,治疗被诊断为这种障碍的人。Grant(2006)描述了几种案例报告,其中让患有偷窃狂的人使用默想性内隐致敏法,来使他们偷窃行为的消极后果可视化。例如,一位女性在8周的治疗中,进行四次默想性内隐致敏法,无论何时她只要有偷窃的冲动,就去想象恶心感增加,最终呕吐,在19个月里仅有一次复发。行为技术,比如想象脱敏法、学习物质替代满足和兴奋源以及用日志来追踪厌恶屏气,在个体案例研究中显示出了有效性(Grant,2006)。其他对这种障碍的有效治疗包括药物管控(选择性5-羟色胺受体抑制剂、心境稳定剂、抗生素和阿片类兴奋剂)、认知行为疗法结合药物管控以及使用盐酸纳曲酮来缓解偷窃的冲动(Grant,2006;Grant&Kim,2002;Grant&Odlaug,2008)。
限定性的设置是冲动控制障碍治疗中的重要部分。冲动症状常常提供暂时的积极强化。人们必须学会处理他们的行为带来的长期消极的后果,无论这些后果是法律上的还是人际间的。家庭治疗也常被采用,特别是对于患有病理性赌博或偷窃狂的人、虐待家庭成员的人和参与纵火的青少年。家庭成员经常被带入治疗中,教育他们自身的行为如何助力他们所爱人的行为。例如,保释人们脱离麻烦,也许会强化并使行为一直保持下去。家庭成员也会被要求帮助强化限制,比如要求参与病理性赌博的人服用心境稳定药物或者为参与纵火的青少年设定回家时间。
认知探索有助于来访者和治疗师理解推动这些障碍的思维——像“纵火会显示出一个人并非软弱”或“如果我赌博的时间再长一些,我确定会大赢一笔”。对自身行为有害结果的理解,也可以帮助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改变他们的行为。一天的灾害性纵火延伸预防计划,关注纵火行为的医疗、经济、法律和社会影响,可带来低于1%的复发率,相比而言,对照组的复发率达到36%(Franklin et al.,2002)。潜在的抑郁和焦虑,也需要被缓解,一般通过认知疗法来实现,因为冲动行为通常是处理那些情绪的一种方式。
一些有冲动控制障碍的人从心理动力治疗中获益,这些治疗会帮助他们处理童年的丧失和虐待,帮助他们对行为的潜在原因进行理解。领悟力好、动机强的来访者,特别有可能从心理动力类的治疗中获益。有述情障碍的人(无法识别和表达情绪)和那些解离行为明显的人,经常被发现与拔毛癖和病理性赌博有关,他们可以从觉察训练中获益,以便帮助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有更多的意识,对自身适应不良行为的压力源和情绪先兆有所洞察。
关注情绪的治疗(Greenberg,2002)能够帮助人们认识、标定、耐受和管理消极的情感。治疗师像情绪教练那样来工作,帮助人们以健康的方式来使用他们的情绪,而不是以解离和行动化来试图缓解焦虑和消极的情感。类似地,在接纳和承诺疗法中(Eifert&Forsyth,2005;Herbert,Forman&England,2008),治疗师帮助来访者“ACT”:接受想法(accept thoughts)和感受、选择方向(choose direction)和采取行动(take action)。
治疗还需要关注障碍有关的其他方面,包括法律、经济、职业和家庭困难。发展休闲活动,增强工作责任感,与家庭成员增加互动,有助于替换冲动行为。
药物在治疗冲动控制障碍方面有时也会有用。冲动行为有时会有神经病学的因素,通过像心境稳定剂、抗惊厥药或者抗抑郁药这样的药物,可以调整这类状况。选择性5-羟色胺受体抑制剂,包括氟西汀(百忧解)、舍曲林(左洛复)和帕罗西汀(赛乐特),在缓解冲动性方面显示出其成效,对患有间歇性爆发性障碍、病理性赌博、偷窃狂和拔毛癖的人有帮助(Flessner et al.,2010;Stein et al.,2006)。心境稳定剂和抗惊厥剂,如锂、2-丙戊酸钠和托吡酯在缓解冲动性方面,特别是对同时患有双相障碍的人,显示出其成效。非典型的抗精神病药物在治疗冲动控制障碍方面也会有效。这些药物会缓解攻击性症状,尽管它们可能并非首选的治疗方法,但在治疗拔毛癖时已显示出其成效(Stein et al.,2006)。抗抑郁药和其他药物通过缓解伴随的抑郁和其他症状,也会给冲动控制障碍带来非直接的益处。一些种类的药物,如苯二氮,用于解除抑制,因此不适合冲动控制障碍的治疗。
预后
与大多数其他冲动控制障碍的预后类似,这里列出的障碍,其预后也是不确定的。复发很常见,特别是在有压力、丧失或沮丧的时候,治疗中应当强调这一点。没有什么数据可以说明这些障碍治疗的成功率,尽管研究显示纵火儿童的治疗有良好的预后,出现时间晚的拔毛癖也有良好的预后(Franklin et al.,2006)。与患有物质使用障碍的人类似,有病理性赌博的人经常经历戒断和复发的重复性周期(Ladd&Petry,2003)。然而,这些障碍中的一些倾向会随着时间自发消失,包括间歇性爆发性障碍。好的方面在于,最近几年我们对这些障碍的了解增加了,出现了更多基于循证的干预,我们可以从中选择对冲动控制障碍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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