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民主与社会和谐：理论构架和发展现状

(三)本书框架

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基层民主政治建设从中国穷乡僻壤的农村起步，经过20年来的曲折发展，已经成为中国政治体制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尽管自起步以来就一直面临来自政府内部比较传统的官员的非难和学者的批评，它还是逐渐在中国城乡基层社会找到了自己发展的根基，并在艰困的夹缝中顽强生存下来，也随着社会和谐构建这一政治主题的凸显而再次获得关注。20年来，支持基层民主的人士对他人讲的基层民主故事，一般只有两个重要作用，一是保持社会稳定，二是训练基层民众的民主习惯、发展民主能力。对于基层民主能否促进经济发展，虽然有一些比较正面的报道和研究，综合研究的学者还是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93]关于保持稳定，似乎政治和行政办法并不只有基层民主一策，而训练民主素质一说，显得并不是很急迫需要基层民主。对于基层政府来说，也就缺乏推动基层民主发展的内在动力，研究者和关注者也会因为民主发展的形式化和缺乏进一步的刺激而逐渐厌倦，乃至一些支持基层民主的研究者在多年后反而站到了反对基层民主的阵营中。因此，一旦基层民主的发展遇到困难，继而缺乏进一步的推动，阻力就会越发增大。^[94]和谐社会构建为基层民主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一个政治性的契机，也使得民主的发展目标与动力得到明确。

因此，本文的导论部分，集中讨论了促进社会和谐的必要性，以及为何发展民主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必须途径。显然，要想提出完整的民主和谐论的理论架构，我们就必须发展一个可靠的民主范式，以此将民主发展与国家构建结合起来，寻求强能力的国家与民主的相互协调;此外，还需要一整套概念体系和具体民主机制体系，这里我们将其概括为民主巩固论、民主创新论、民主治理论和民主共识论，我们据此来搭建从民主出发到达社会和谐的桥梁。

本研究关注的主要问题是基层民主建设与社会和谐之间的有效关联。为了实现论证目的，第二章将承担起建立民主和谐论理论构架的任务。在这一章里，作者将从对和谐社会本质的讨论出发，回溯现代民主发展与和谐社会秩序之间的关联。在此基础上，重新审视中国国家构建、政治改革和民主建设之间的关系，形成新范式的基层民主阐释，并依据基层民主发展实践的知识，将发展这种基层民主的机制进行概括。最后，本章将本书的核心命题和假设结构进行全面梳理，为进入具体的论证做好准备。

运用民主巩固的理论阐释中国基层民主发展的成绩及其问题所在是第三章的主要内容。民主巩固是巩固既有民主制度，增强民主制度存活能力的重要机制。通过民主巩固的条件、机制和评估的分析，可以阐明通过如何发展既有的民主制度，解决民主发展中的问题，保持民主存量，从而消除基层民主自身发展中的不和谐因素，并为进一步深化民主机制、构建社会和谐打造制度基础和平台。

第四章对民主创新的分析，目的在于探讨在构建和谐社会的进程中，如何通过民主创新机制化解旧的和僵化的制度和体制，推动民主扩展和制度创新，从增量角度发展民主，促进社会和谐。

如何在社会转型中保持政府能力和民主增长的协调和相互促进，是第五章要讨论的核心问题。主要通过对目前基层公共管理中如何创建民主渠道、促进公民参与以及激活民主程序等的梳理，探讨政府能力和民主建构同步扩展的民主建构的可能性。

现代国家的合法性基础是公民认同。发展民主，依托适当的民主机制促进基层社会形成民主基础上的共识，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途径。在第六章里，这需要进一步讨论共识民主的塑造机制，发展一套通过共识民主的机制消除社会分歧、建构民众政治认同的民主机制。

最后，第七章在综合分析国际社会民主转型中的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民主和谐论对中国发展稳定持续的民主制度、推进社会和谐构建的重要意义。结论是非常明确的:和谐社会的构建途径是发展民主，基层民主具体机制的研究证明了通过发展民主促进社会和谐是可能的。但是我们也必须深刻理解所要推进的是什么样的民主、以什么机制推进民主。作为民主的研究者，我对这样一句话一直记忆犹新:民主以持久不懈的努力创造一种公民领域，使个人信念与群体成员的身份在这个领域相遇，相互尊重，合二为一。民主如果无力协调两者，如果被协调的两者软弱无力或过于强大而直接结合，民主也就失去活力。^[95]我希望用这种动态的民主观来引导自己对民主与和谐关系的讨论。

【注释】

[1]胡锦涛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三十六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本次集体学习的主题是《我国社会主义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研究》。参见:光明日报．2006－12－2(1)

[2]围绕俞可平先生的“民主是个好东西”所引发的一系列激烈争论是对这种状况的一个生动反映。俞可平先生似乎只是在讲已经得到世界多数国家民主发展经验所支持的民主理论的ABC，而且相当谨慎。但是回复他的却是“民主不是个坏东西”“民主不好也不坏”以及“民主是不是好东西不能一概而论”，甚至“民主是个坏东西”等观点。参见:俞可平．民主是个好东西．学习时报，2007(367)

[3]徐勇．中国民主之路:从形式到实体——村民自治价值的再发掘．开放时代，2000(11);萧功秦．后全能体制与21世纪中国的政治发展．战略与管理，2000(6);徐勇．现代国家的建构与村民自治的成长——对中国村民自治发生与发展的一种解释．学习与探索，2006(6)

[4]即便是在阿马蒂亚·森的十分意义上的作为可行能力的“自由”而言也是如此，只是其中关于经济条件和社会机会等扩展较快，而政治以及透明性保证等方面相对滞后。参见:阿马蒂亚·森．以自由看待发展．任颐，于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2

[5]经济上“中国奇迹”最有说服力的版本是经济学家林毅夫在同名著作中提供的。“北京共识”源出英国著名思想库伦敦外交政策中心2004年5月发表的乔舒亚·库珀·拉莫的一篇论文，题为《北京共识》，该文将中国的发展途径定义为:艰苦努力、主动创新和大胆实验;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和利益;循序渐进，积聚能量。创新和实验是其灵魂;既务实，又理想，解决问题灵活应对，因事而异，不强求划一。它不仅关注经济发展，也同样注重社会变化，通过发展经济与完善管理改善社会。并以此与20世纪90年代中期形成的、以新自由主义经济理念为基础的所谓“华盛顿共识”相对照，认为前者比之后者更加可信任。

[6]李实，罗楚亮．中国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重新估计．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2)

[7]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总队．中国农村住户调查年鉴．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1:29

[8]所谓人类发展指数，是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倡导的，以预期寿命、入学率和识字率以及人均收入三者来衡量人类发展状况，较之单纯的人均GDP指标更为科学和准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中国人类发展报告2005——追求公平的人类发展，2005－9－8

[9]李实．中国个人收入分配研究回顾与展望．见:姚洋主编．转轨中国:审视社会公正和平等．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韩留富．我国居民收入差距的现状、成因及调控措施研究．经济体制改革，2001(2);蔡昉，杨涛．城乡收入差距的政治经济学．中国社会科学，2000(4);王永钦，张晏等．中国的大国发展道路——论分权式改革的得失．经济研究，2007(1)

[10]陈志武．国有制和政府管制真的能促进平衡发展吗?——收入机会的政治经济学．经济观察报，2006－1－2

[11]郑杭生，李迎生．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与弱势群体的社会救助．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03(1);吴忠民．中国社会主要群体弱势化趋向问题研究．东岳论丛，2006(2);张敏杰．社会经济发展中的弱势群体及其社会支持．浙江学刊，2003(3)

[12]祝宝良．2007中国经济发展十大趋势．中国经济时报，2007－1－8

[13]中国农民工问题研究总报告起草组．中国农民工问题研究总报告．改革，2006(5)

[14]“以法抗争”“以理抗争”以及“以死抗争”分别参见:于建嵘．当代中国农民的以法抗争——关于农民维权活动的一个解释框架．社会学研究，2004(2);徐昕．中国农民工为何以死抗争．二十一世纪，2007(4)。此外，还有一种农民“依法抗争”的观点，参见:李连江，欧博文．当代中国农民的依法抗争．见:吴国光编．九七效应:香港、中国与太平洋．香港太平洋世纪研究所出版，1997:141－169

[15]王学泰．底层没有保险带，游民意识就还魂，南都周刊，2007－9－17

[16]这里“公共领域”(public domain)指有价值资源的产权未能得到完全界定和保护的领域，从而各个社会集团都运用自己的权力、资源和能力去攫取。参见:Y·巴泽尔．产权的经济分析．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3－8

[17]“议程设定”是公共政策研究中的一个新领域，其着重点在于研究公共政策的决策中，以什么形式、什么时机、选择什么内容、运用怎么样的决策规则和程序进行决策。议程设定决定了为什么有些事情被提上议事日程，而另一些却没有。参见:Berger，Bruce K．Private Issues and Public Policy:Locating the Corporate Agenda in Agenda－Setting Theory．Journal of Public Relations Research，2001(13):91－126;Maxwell McCombs，Donald Shaw．The Agenda－Setting Function of Mass Media．The Public Opinion Quarterly，1972，36(2): 176－187;王绍光．中国公共政策议程设置的模式．中国社会科学，2006(5)

[18]于建嵘．转型期中国的社会冲突——对当代工农维权抗争活动的观察和分析．凤凰周刊，2005(176)

[19]刘熙瑞．中国的民主模式已经确立．人民论坛，2007(4);王强．“中国式民主”路在何方?——访中国社会科学院政治学研究所副所长房宁．商务周刊，2007－5－24

[20]吴稼祥．新权威主义研究提纲．见:刘军，李林．新权威主义——对改革理论纲领的论争．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9:52;萧功秦．中国社会各阶层的政治态势与前景展望．战略与管理，1998(5);萧功秦．过渡权威论与中国的改革运动，见:刘军，李林．新权威主义——对改革理论纲领的论争．北京: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1989

[21]潘维．民主迷信与政体改革的方向．中国社会科学季刊，2000

[22]秦晖．当代中国的“主义”与“问题”．当代中国研究，2000(4);汪晖．当代中国的思想状况与现代性问题．天涯，1997(5);崔之元．鞍钢宪法与后福特主义．读书，1996(3);许纪霖．启蒙的命运——二十年来的中国思想界．二十一世纪，1998(12)

[23]蔡定剑．为民主辩护．光明网，2007－7－16;潘维．法治与“民主迷信”．香港社会科学出版社有限公司，2003:4

[24]关于这些观点的基本内容，作者会在下一章相关部分进行详细讨论，这里从略。何增科．渐进政治改革与民主的政治转型．北京行政学院学报，2004(3－4)

[25]在2004至2006年的所谓“第三次改革大争论”中，一些体制外参与者借由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和社会矛盾，进而提出“改革要停下，我们要下船”的主张，已经显示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逐渐成形的全社会改革共识已经遭到质疑，缺乏整合的社会分歧将成为深化改革的障碍。马国川．第三改革争论:标志性事件和代表性观点．炎黄春秋，2006(12)

[26]徐勇．现代国家的建构与村民自治的成长——对中国村民自治发生发展的一种阐释．学习与探索，2006(6)

[27]安东尼·吉登斯．民族－国家与暴力．胡宗泽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19

[28]弗朗西斯·福山．国家建构——21世纪的治理与世界秩序．黄胜强，许铭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29]于建嵘．警惕黑恶势力对农村基层政权的侵入——对湘南40个“失控村”的调查．决策咨询，2003(8);尹朝晖．岂容村霸横行乡里:公安机关整治“失控村”40个，一批村霸落网．衡阳晚报，2001－9－24(2);戴佳兵，何芬．整治“失控村”，一批村霸栽了．衡阳日报，2001－9－20(1);萧功秦．“软政权”与分利集团化:中国现代化的两重陷阱．战略与管理，1994(2)。此外，不断出现的地方黑恶势力大案以及山西黑窑“奴工”事件等都一再印证这个事实。

[30]孙立平．警惕精英寡头化和下层民粹化．中国青年报，2006－2－27;萧功秦．中国现代化转型中的地方庇护网政治．上海社会科学，2004(12)

[31]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新华社，2006－10－18;胡锦涛．切实做好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各项工作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推向前进．求是．2007(1)

[32]徐勇，刘义强．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历史进程和基本特点探讨．政治学研究，2006(4)

[33]如在《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所使用的发展政治民主的表述“依法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实现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来源都是近20年来基层民主发展的经验总结。

[34]徐勇．内核——边层:可控式放权改革:对中国改革的政治学解读．开放时代，2003(1)

[35]李君如．构建和谐社会的四个理论问题．解放日报，2005－3－15

[36]当然，亚里士多德实际上并不赞成完全的民主制，他赞成的是一种混合了君主制、贵族和民主制的混合政体。但是也正是他在《政治学》中对古希腊民主政体最为精当的描述为启蒙运动之后的民主构想提供了历史根据。参见: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65:502－410

[37]马克思．资本论:第2卷．中共中央马克国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828

[38]这并不意味着霍布斯是一个拥护专制权力的非自由主义者。相反，霍布斯的理论是自由主义的开端，他一方面论证了自由且平等的个人授权国家进行统治、消除混乱的自由主义思想，另一方面对于如何限制这个全能的“利维坦”怪物不置一词，从而为反自由主义的政治发展提供了契机。参见:托马斯·霍布斯．利维坦．黎思复，黎延弼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39]约翰·麦克里兰．西方政治思想史．彭怀栋译．海口:海南出版社，2003

[40]关于共产主义的和谐状态，马克思使用了一段与他一向严肃的写作风格相异的散文化描述:“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任何人都没有特定的活动范围，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使我们有可能随自己的心愿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上午打猎，下午捕鱼，傍晚从事畜牧，晚饭后从事批判，但并不因此就使之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参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37

[41]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见: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42]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董果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43]马克斯·韦伯．经济与社会．林荣远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www.chuimin.cn)

[44]“寡头统治铁律”的原理是:“正是组织使当选者获得了对于选民、被委托者对于委托者、代表对于被代表者的统治地位。组织处处意味着寡头统治。”寡头统治是任何试图实现集体行动的组织的必然结果，是任何有着良好愿望的人们无法改变的“铁律”。“寡头统治铁律”成为现代政治社会学领域一个经典论断，该论断成为后来许多学者分析官僚政治、组织行为、政党以及代议民主制的主导框架。参见:罗伯特·米歇尔斯．寡头统治铁律:现代民主制度中的政党社会学．任军锋等译．天津人民出版社，2001

[45]戴维·赫尔德．民主的模式．燕继荣等译．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

[46]有学者以国家形态从传统主义、绝对主义向现代国家(民族国家)的演变，作为分析现代社会转型的基本框架。安东尼·吉登斯．民族－国家与暴力．胡宗泽，赵力涛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

[47]查尔斯·蒂利．强制、资本和欧洲国家(公元990－1992年)．魏洪钟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Charles Tilly，ed．The Formation of National States in Western Europe．Lond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5

[48]托克维尔．旧制度与大革命．冯棠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安东尼·吉登斯．民族－国家与暴力．胡宗泽，赵力涛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8;佩里·安德森．绝对主义国家的系谱．刘北城，龚晓庄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迈克尔·曼．国家自治权:其始源、机制与结果．见:汪民安、陈永国、张云鹏编．现代性基本读本．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

[49]卡尔·波兰尼．大转型:我们时代的政治与经济起源．冯刚，刘阳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迈克尔·佩罗曼．资本主义的诞生——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一种诠释．裴达鹰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1;塞缪尔·鲍尔斯，赫伯特·金蒂斯．民主和资本主义．韩水法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50]李强、徐勇是较早意识到这一问题的国内学者。李强阐述有关此问题的三篇文章:国家能力与国家权力的悖论——兼评王绍光、胡鞍钢《中国国家能力报告》．中国书评(香港)，1998(11);自由主义与现代国家．见:政治理论在中国．香港: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2001;后全能体制下的现代国家构建．战略与管理，2001(6)。徐勇．现代国家建构中的非均衡性和自主性．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3(5);“回归国家”与现代国家的建构．东南学术，2006(4)。海外学者王绍光从另外一个角度提出了国家制度建设的重要性，参见:王绍光，胡鞍钢，周建明合编．国家制度建设——第二次转型．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51]徐勇．当前中国农村研究方法论问题的反思．河北学刊，2006(2)。关于革命范式、现代化范式以及国家与社会范式的详细介绍，参见:杨念群．中层理论:东西方思想会通下的中国史研究．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J．C．亚历山大，邓正来．国家与市民社会:一种社会理论的研究路径．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强世功在《法制与治理——国家转型中的法律》(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一书的前言中也作了很好的反思。李强的文章详述了这种两难困境:自由主义与现代国家．见:政治理论在中国．香港:香港牛津大学出版社，2001

[52]弗朗西斯·福山．国家构建:——21世纪的治理与世界秩序．黄胜强，许铭原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53]加里布埃尔·阿尔蒙德，杰·鲍威尔．比较政治学:体系、过程和政策．曹沛霖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

[54]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王冠华等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

[55]王绍光．建立一个强有力的民主国家——兼论“政权形式”与“国家能力”的区别．当代中国研究中心论文(香港)，1991(4)

[56]李强．国家能力与国家权力的悖论——兼评王绍光、胡鞍钢《中国国家能力报告》．中国书评(香港)，1998(11)

[57]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新华社，2006－10－18

[58]俞可平．和谐社会面面观．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5(1)

[59]吴忠民．“和谐社会”释义．前线，2005(1)

[60]桑玉成．论和谐社会的政治基础．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5(4)

[61]郝国喜．论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路径选择．马克思主义研究．2007(2)

[62]丁元竹．建设和谐社会化解社会矛盾——2005年我国社会发展的重点和难点问题．天益社区，2005－2－15

[63]青连斌．学术界关于构建和谐社会的理论思考．时事报告，2006(9)

[64]徐勇．发展基层民主促进社会和谐．政策，2007(3)

[65]彭真．通过群众自治实行基层直接民主．彭真文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房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科学社会主义，2006(3)

[66]徐勇．中国农村村民自治．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徐勇．草根民主的崛起:价值与限度．中国社会科学季刊，2000夏季号;徐勇．中国民主之路:从形式到实体．开放时代，2000(6);林尚立．基层群众自治: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实践．政治学研究，1999(4);詹成付．和谐社会背景下的村民自治走向．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5(2);王旭．乡村中国的基层民主:国家与社会的权力互强．二十一世纪，1997(4)

[67]党国英．“村民自治”是乡村民主政治的起点吗．战略与管理，1999(1);党国英．民主政治的动力:国际经验与中国现实．战略与管理，2003(5);沈延生．中国乡治的回顾与展望．战略与管理，2003(1);沈延生．关于村民自治及村民自治研究的述评．当代中国研究，2003(2)

[68]蔡定剑．为民主辩护．光明网，2007－7－16;潘维．法治与“民主迷信”．香港社会科学出版社有限公司，2003:4

[69]王一程等．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基层民主建设．政治学研究，2004(2)

[70]徐勇，刘义强．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历史进程与基本特点探讨．政治学研究，2006(2)

[71]陈先初．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民主建政的历史考察．抗日战争研究，2002(1);张鸣．中共抗日根据地基层政权的选举与文化复归．浙江社会科学，2001(4);赵秀玲．村民自治通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罗平汉．村民自治史．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

[72]徐勇，刘义强．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历史进程与基本特点探讨．政治学研究，2006(2);张维杰．试论中国民主的渐进性．求索，1998(1)

[73]景跃进．选举技术与民主化进程．浙江学刊，2004(1)

[74]浦兴祖．以人大民主为重点继续推进民主政治的发展．复旦学报，2005(5);郎友兴．商议式民主与中国的地方经验:浙江省温岭市的“民主恳谈会”．浙江社会科学，2005(1);何包钢，王春光．中国乡村协商民主:个案研究．社会学研究，2007(2)

[75]赖海榕．市场经济与基层民主自治．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1(1);景跃进．村民自治与中国特色的民主政治之路．天津社会科学，2002(1);林尚立．有机的公共生活:从责任建构民主．社会，2006(3);徐勇．现代国家的建构与村民自治的成长．新华文摘，2007(3);于建嵘．岳村政治——转型期中国乡村政治结构的变迁．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何包钢，郎友兴．寻找民主与权威之间的平衡:浙江村民选举之经验研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项继权．集体经济背景下的乡村治理:河南南街、山东向高和甘肃方家泉村治实证研究．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

[76]这里，作者没有将基层民主具体研究领域的丰富文献列入，在具体的论证过程中，会对相关领域的情况进行介绍。

[77]“民主是一连串事件”是周其仁先生从费雪的“收入是一连串事件”中化解而来的。其原义是指收入在由资本提供的过程中，有形形色色的事件发生，对收入产生或正或负的影响。参见:周其仁．收入是一连串事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相应的，“民主是一连串事件”则是指民主是一个复杂的建设过程，期间会发生很多必然或者偶然的事件，会对民主建设的结果产生影响。民主的未来如何，将由这样一连串民主事件来决定。参见:刘义强．民主巩固视角下的村民自治——基于全国农村村民自治现状抽样调查的分析．东南学术，2007(4)

[78]之所以仅仅提供对基层民主的论证就以“民主和谐论”为命题，而未采用“基层民主和谐论”的说法，是因为作者认为，在本研究中所界定基层民主，是整体民主建构的微型缩影。而且，从理论逻辑和现实发展上看，基层民主的地方民主化趋势已经显现，这使得对基层民主的讨论更具宏观价值。论文在第一章中会详细阐释作者的基层民主观和民主范式问题，这里不作具体介绍。

[79]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新华社，2006－10－18

[80]德国从俾斯麦时代就以社会保障和福利见长，然而没有与此相随的民主制度的构建，使得社会矛盾无处化解。法西斯主义的兴起与此不无关系。迈克尔·曼．社会权力的来源:第2卷(上)．陈海宏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赖希．法西斯主义群众心理学．重庆:重庆出版社，1990;吴友法．德国法西斯的兴起——第二次世界大战起源研究．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2

[81]秦晖．和谐社会:难得的全民共识．南方周末，2006－10－12(1)

[82]1992年年初，邓小平在视察南方时，针对一段时期以来，党内和国内不少人在改革开放问题上迈不开步子，不敢闯，以及理论界对改革开放性质的争论，指出:“要害是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判断的标准，应该主要看是否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社会的生产力，是否有利于增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从此，三个“有利于”成为人们衡量一切工作是非得失的判断标准。参见: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2

[83]弗朗西斯·福山．国家构建:——21世纪的治理与世界秩序．黄胜强，许铭原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王绍光．“接轨”还是“拿来”:政治学本土化的思考．香港中文大学学术文库。亨廷顿在研究“第三波”民主化国家的民主巩固问题时说，那些有利于民主进程的因素，在民主化之后可能成为民主巩固的障碍。因为以摧毁国家统治能力为代价而进行的民主化，民主政权也同样缺乏统治能力，导致民主败坏。“那些没有能够创造出成功的威权体制的人也不可能更成功地巩固一个民主政权。”参见:塞缪尔·P·亨廷顿．第三波:二十世纪后期民主化浪潮．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 324－332

[84]塞缪尔·P·亨廷顿．变化社会中的政治秩序．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7，104

[85]徐勇，刘义强．我国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历史进程与基本特点探讨．政治学研究，2006(2)

[86]就此意义而言，一些中国政治学研究者仅仅发现某些理论范式无法解释中国政治的某种现象，就断言该理论范式的失败是比较偷懒的行为。理论永远不可能阐释所有现象，它只是提供了认识事物的一种路径。参见:W·菲利普斯·夏夫利．政治科学研究方法．第6版．新知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4

[87]徐勇．当前中国农村研究方法论问题的反思．河北学刊．2006(2);郑欣．乡村政治研究及其路径选择．重庆社会科学，2003(1);郭正林．当代中国农村政治研究的理论视界．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03(7);刘义强．实证研究的范式转换和路径选择——从《岳村政治》谈乡村政治的研究方法问题．见:邓正来．中国书评:第3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肖唐镖，陈洪生．政治学研究呼唤科学的经验研究方法——对90年代以来我国政治学经验研究方法论的评价和反思．政治学研究，2003(1);宁骚．我国政治学研究的新方向．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政治学，1999(6)

[88]事实上，作者也知道将不同方式收集而来的资料混合运用会带来方法论上的混杂。但是，本论文论证主题包含范围的广阔性使得任何单一的方法都难以承载合适论证的任务。方法的目的在于证成理论，方法论上的妥协如果可以换来理论论证的便利，那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89]W·菲利普斯·夏夫利．政治科学研究方法．第6版．新知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5

[90]简言之，规范哲学的论证政治中应该有什么，采用的是事实假定的原则，如人应该是自由平等的等;规范理论也采用事实假定方法，不过他们所假定的事实被认为是经验条件，而不是规范哲学中的道德化条件，如人的政治行为是理性的。规范理论方法在一致的假定基础上得到逻辑分析得到普遍性的理论。其范本如安东尼·唐斯．民主的经济理论．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91]罗伯特·D·帕特南．使民主运转起来——现代意大利的公民传统．王列，赖海榕译．南昌:江西人民出版，2001:12

[92]长期以来，我国实践部门和研究者已经收集和整理了相当丰富的基层民主研究资料。但就村民自治一项，自1989年到2006年1600余篇(保守统计)。刘金海．村民自治研究的文献分析——1989－2006年CNKI篇名“村民自治”文献为分析对象．未刊稿，2007。如何有效使用这些文献和资料进行进一步的理论建构，成为新的重要课题。参见:徐勇．当前中国农村研究方法论问题的反思．河北学刊，2006(2)

[93]郭正林．国外学者视野中的村民选举与中国民主发展:研究述评．中国农村观察，2003(5);牛铭实．经济发展和村委会选举的关系．中国选举与治理网，2002－8－20;胡荣．经济发展与竞争性的村委会选举．社会，2005(3);Chan，Sylvia．Research Notes on Villagers＇Committee Election:Chinese Style Democracy．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a，1998，7(17):507－521;Oi，Jean C．Economic Development，Stability and Democratic Village Self－governance．in Maurice Brosseau，Suzanne Pepper and Tsang Shu－ki eds．China Review．Hong Kong:The Chinese University Press，1996

[94]徐勇．村民自治的成长:行政放权与社会发育——1990年代以来中国村民自治发展困境的反思，开放导报，2004(6)

[95]阿兰·图雷纳．在当代，民主意味着什么．见: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主编．民主的再思考．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2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