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费理上台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采用强制手段,逼迫法国议院通过了游列居伯利提交的侵占越南东京的计划书。转天,议院又通过决议,同意拨款二百五十万法郎,作为出兵越南北圻的经费。法国民众在政府的鼓噪之下,也开始狂热起来。这是西贡法国军界公开的秘密。第三天,这批人便握着由领事馆签发的护照,登船沿着红河开向保胜,声称要到中国的云南去游历、考察商务。一个月后,法国海军殖民部收到了卢眉急递的一封书面报告。......
2023-12-01
潘鼎新、王德榜离开兴化的第三日,云贵总督岑毓英忽然奉旨来到兴化。
刘永福闻报,慌忙来谒见。
岑毓英其时早已经和驻在兴化的滇勇各营营官会在一处,正在会商防务。
闻报刘永福到了,岑毓英一边连称快请,一边就站起身,仿佛要迎将出去,但脚下并未移动。
刘永福大踏步走进来,一见岑毓英,当先施行大礼,口称:“不知宫保大人驾到,下职接驾来迟,望乞恕罪。”
岑毓英弯腰扶起刘永福,哈哈笑道:“渊亭且莫多礼,快快请起。来呀,给刘军门放座,把本部堂带过来的好茶,给军门沏上一杯!”
外面答应着,很快便有侍卫放座、摆茶。
刘永福一边连连称谢,一边就势坐在岑毓英的对面。
岑毓英一边两眼望定刘永福,一边用手摸着胡须,缓缓说道:“渊亭啊,你知道本部院为什么突然走这一趟吗?徐晓山在进京前,特让人给本部院送了个密函。据晓山讲,北宁、太原、富平相继失守,一则因为黄卉亭、赵庆池二人布防不当所致,一则因为黑旗军不听调遣,还同他大讲条件,并索饷索炮;涌球一战,黄卉亭、赵庆池亲自督战,而老弟却带着黑旗军徘徊观望。当然,他又讲了滇勇各营的许多不是。本部院为了查明真相,不能不走这一趟。老弟,你这回应该知道,本部堂为什么招呼都不打,突然到此了吧?”
刘永福未及岑毓英把话讲完便蓦地瞪大了眼睛。
岑毓英话音刚落,他便急问一句:“宫保有所不知,涌球一战,黄、赵二统领和下职的十一营黑旗军,挡的是正面法寇,且与桂军相比,黑旗军受损最重,伤亡竟达一千余人!黄统领在涌球布防时,唐大人也在场。徐抚台称黑旗军徘徊观望的话,是从哪里来的?”
岑毓英道:“老弟和黑旗军的事,维卿早已有详文到堂。本部院到兴化后,也从各营问了个明白。现在想来,未必是徐晓山有意隐瞒,肯定是黄、赵二人有一人在作鬼。黄卉亭是振帅(张树声字振轩)的儿女亲家,有些话,他能同振帅讲,却未必能向晓山讲;但赵庆池却是晓山最信得过的人,有些话,很可能是赵庆池为了推卸责任,有意向晓山隐瞒了真相。晓山原本就不大懂兵事,赵庆池说什么,他自然就信什么。何况,上头也不能任他信口胡说。”
刘永福听完岑毓英的话,感激地顺口道出一句:“宫保如此主持公道,我黑旗军将士的血总算没有白流。”
岑毓英摆摆手道:“渊亭快不要如此说,黑旗军与我大清是一家,何况保藩固边,黑旗军是立有大功的。对了,你抓紧喝口水,然后随本部堂巡视一下兴化的防务。”
刘永福起身道:“如果宫保早来几天,便能和潘抚台、王方伯会着。”
岑毓英边走边问道:“加强后路,是本部堂向上头提的建议。无论兴化怎样,我各路人马,不能没有退路啊。”
十几名营官、帮带,也纷纷跟在岑毓英、刘永福二人的身后,依序走出行辕。巡城的时候,岑敏英小声问刘永福:“本部堂怎么没有见着维卿京堂?”
刘永福道:“黑旗军粮草眼看不继,唐大人着连协台带了一营亲兵,去找北圻统督黄佐炎商借,顺便想从他那里,再弄几门平滑小炮。”
岑毓英点头说了一句:“真看不出,这唐维卿,还真是个能干点实事的人。但越南人现在已向法人递了降书顺表,他们上下都靠不住啊。本部堂行前,特意让粮台从邻省商购了二十万石军食,估计这几日就能运抵谅山。本部堂另外带了五万两饷银,其中有黑旗军两万两,各营都解一解燃眉之急。渊亭,你还有什么事,只管讲来,只要能办,本部堂当全力来办。”
刘永福苦笑了一声,叹口气说道:“宫保容禀,有些话,下职本不该讲。李爵相委员运过来一批大炮,黑旗军最缺这种炮。但徐抚台却把炮全部给黄、赵二统领,说是专旨调拨的,下职想借一尊都不行,唐大人说话也不中用。结果怎样呢?黄、赵二统领把炮都放进库房里,北宁一失守,全让法鬼接收了。还有一件事,下职也本不该问,但却想知道。下职听说,朝廷在去年便给黑旗军调拨了十万两的饷银,还说是专委宫保来办理的,但直到今日,下职也未见到这批饷银。下职一直想问宫保一句:朝廷给黑旗军拨饷银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岑毓英一愣,沉思了一下答:“有这种事吗?本部堂怎么不记得?如果是真的,本部堂是应该接到圣谕的。但本部堂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渊亭,你或许是记差了。有些事啊,上头有时答应了,但转脸又忘了。十万两饷银不是个小数目,答应容易,可筹办起来,却又千难万难。渊亭啊,你身在越南,哪里知道朝廷的苦处啊。咳,难哪!”
话题被岑毓英轻轻带过,刘永福自然不好再提起。
刘永福提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这件事的确是真的,朝廷的确着令云南藩库给刘永福颁发十万两的赏银,但唐炯并没有照办。唐炯怕单赏黑旗军,滇勇各营会产生不平,引出事故。
当日回到行辕后,岑毓英把刘永福及滇勇各营营官召集到一起,以兴化城单无险,万难驻师,又转饷不继为由,饬令各营烧毁城池,连夜撤至文盘一带驻扎。
此令一下,刘永福大感意外,但滇勇各营却无不欢呼雀跃,无异于濒危之人,从天降下一道救命神符。
未及夜半,滇勇便撤个精光。
岑毓英着令黑旗军断后并料理烧城事宜,然后便督率亲兵营,连夜赶往谅山来见潘鼎新、王德榜二人。
刘永福先让当地百姓搬离城内,又派出快马去给唐景崧送信,然后才放起一把火。但刘永福并没有随滇勇撤到一处,而是督率黑旗军将士,由间路返回了保胜老营。
三日后,法军按原定计划,将兴化城远远包围。但风中的兴化城,却静悄悄地无一丝动静,仿佛睡着了。(www.chuimin.cn)
米乐不敢大意,命令军舰向城池内开炮轰射,其实是进行火力侦察。第一轮轰炸过后,城内仍静得出奇,久经沙场的米乐有些糊涂了。
他把波里也和尼格里二将传到身边,用手指着兴化城道:“你们说说看,中国人和我们在耍什么花招?他们为什么不还击?”
波里也说道:“中将先生,鄙人认为,通过一系列的战斗,这些中国蠢猪已彻底被我们的炮火征服。鄙人敢打赌,这些中国蠢猪,此时正用嘴咬着自己的尾巴,躲在城中的各个角落里喘息着,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反抗。”
尼格里用嘲讽的目光望着得意忘形的波里也,摇头道:“如果说愚蠢的李维业是军人中的天才诗人,那么波里也少将就是我们法兰西将军中最优秀的作家。鄙人已经打探明白,兴化就是一座空城,我们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呢?”
米乐一边沉思一边问道:“尼格里将军,您能不能告诉我,中国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尼格里凶狠地说道:“战争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游戏。”
波里也抢着接过话茬道:“战争也是实力和智慧的较量。傻瓜要向智者低头,弱者要向强者称臣。”
尼格里不满地瞪了波里也一眼,继续说道:“通过和中国军队的几次交锋,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貌似强大的中国军队,其实是不堪一击的。只有我们法兰西,才是战无不胜的!”
米乐见尼格里又要滔滔不绝,马上果断地挥了下手,命令道:“请二位将军命令各团就地扎营休整,两日后进城。”
尼格里吃惊地反问一句:“中将先生,我们为什么要两日后才进城?您难道还没有欣赏够这里的风光吗?”
米乐用手拍了拍尼格里的肩头,笑着说道:“没有对手的战争是不存在的。我们要让该死的议员们相信,他们批准投入的军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尼格里小声说了一句:“这是政治,对吗?”
米乐点了一下头,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我们三个人的政治前途。”
两日后,法军二百人进据兴化。同日,由米乐亲自草拟的夺取兴化的战争报告正式发往国内。
米乐在报告中用文学家的笔法向最高统帅部报称:经过两日激烈而残酷的战斗后,法军在他米乐的英明指挥下,终于将北圻重镇兴化占领。中国人死伤惨重,他们互相叼着脑后的那根猪尾巴,一瘸一拐地逃进了大山里,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报告发走后,米乐在已占领的地区把兵力重新布置了一番,然后便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大张旗鼓地返回海防基地,耐心地等待国内的最新指示。在这期间,法国交趾支那总督沁冲,按着事先国内的指令,在法军占领兴化的当天,即派出大批的工程技术人员,乘军舰来到北圻,开始了探查金矿及其他矿藏的工作。
对此,英国记者斯各特曾有专门的记载。
斯各特在他所撰的《一八八四年法国进军越南记》中曾这样写道:
“兴化占领后的黄金寻访;人们认为兴化这个坚强据点的陷落,是一八八四年正式的军事行动的结束……派出去寻找黄金及盗匪的第一队人得到了不很大的成功。但是在这个国家里有黄金,那是十分肯定的。孟人把小的金块带到这边的平地和兴化以北的平原,以及宜光的清河(明江)的两岸。当国家安定以后。有一天终会发现黄金的,但是金矿及掘金人是否是好东西,那完全是另外的一个问题。东京(河内)有几个掘金和其他金属的人,他们要求许可和执行业务的地方。人家让他们向地方官申请。地方官什么也不知道,让他们再回到法国官吏那里去,而他这次说,这事必须向本国政府请示。一些曾在加里福尼亚采过金的人对于此事很热心。他们认为西方及英属哥伦比亚通行的制度比这边的好。在那些地方,一个人花了五元钱得到开采许可证,其后除了按照他的知识去标出应得之地外,就没有事情做了。假若他侵入别人的土地内,金矿事务官就来到他的地方,限他十分钟带着工具及东西离开,但倘若不是这样的话,掘金的人就不受干涉。假若允许这些有经验的人几个到山脊上去并且定住下来,他们立刻就可以决定那里有些可淘之金。但是这样的探险或是任何的武装探险都是禁止的。不但如是,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议,或正确或错误地说,有政府要人的亲戚们和法国已成立或将成立的公司的代理人们,定将拢断一切利益,排除私人的企业。已经占有(金矿)的本地工作者,势将被当作盗匪或须提供地契——这样目的相同而较合司法手续。”
该书虽然写得极其罗嗦,但也确实描绘出法国在越南北圻的占领地区,大肆掠夺当地矿产资源的疯狂场面。
法军占领兴化的报告递到巴黎后,茹费理认为武力打击大清国的目的达到了,于是紧急把沙梅拉库传来,决定乘胜通过外交手段,逼使大清国投降。茹费理的想法竟然与沙梅拉库不谋而合。
沙梅拉库说道:“总理先生,有这样一件事,鄙人还没有正式向您报告。外交部日前收到我国驻华公使馆代办谢满禄发回的密电,密电说,大清国军队在北圻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使他们的太后惊慌失措,竟然在几日之内,更换了全部的军机大臣,而且把一直主持外交工作的恭王赶回了家。大清国的朝政,现在已经彻底紊乱,国内一片恐慌,他们现在最怕我们的军舰去攻击口岸。我个人认为,这是我们逼迫他们投降的最好时机。”
茹费理趾高气扬地说道:“该死的国会做梦都不会想到,米乐能在安南创造出这么大的奇迹!现在,沁冲已经派出大批的人员,开始了在红河三角洲一带掘地挖宝的行动,我们就要发大财了!战争是我们殖民政策彻底实施的根本保证,而殖民政策,又是强国的唯一法宝!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在国会理直气壮地宣布,我们的内阁组建以来,制定的每一项政策,都是无比正确的。国民对我们的支持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二百、百分之三百!可爱的沙梅拉库,我没有猜错的话,您肯定已经制定出让大清国全面投降的办法。怎么样,说说吧,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
沙梅拉库道:“总理先生,在与他们正式谈判前,我个人认为,我们有必要通过我们的军舰,对他们口岸的防御能力,作一番实地的调查,同时要物色好,我们认为可以充当担保品的口岸。我个人坚持以为,只要我们能够占领他们一个或两个以上的口岸,不管我们提出什么条件,他们都不敢不答应。因为我们拥有担保品。”
茹费理点头赞许,并反问一句:“外长先生,您认为,他们的哪个口岸,适合作我们的担保品?去年,我们有人就提出,他们的海南、台湾、舟山,任何一地,都可以作我们向他们索赔东京军饷的抵押。您是怎么看的?”
沙梅拉库说道:“总理先生,我很遗憾地告诉您,我没有去过大清国,对他们的口岸并不了解。但鄙人已经给我国驻上海领事馆发了电报,让他们发回了份他们各口岸实际情况的报告。当然,我们要力求让开英国人的利益。鄙人同时向您提建议,请您考虑,给我国海军殖民部发道训令,让他们就近派出军舰,到大清国实地考察一番。”
茹费理打断沙梅拉库的话,果断地挥了一下手,说:“外长先生,您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现在正式通知您,从现在开始,海军殖民部将全力配合外交部工作。您可以直接告诉裴龙,殖民部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黎那曾经向政府提过建议,作为抵押,我们必须永远把顺化控制住,使之免受任何攻击;在东京及其通道上的主要据点里,必须驻扎军队。我认为,对安南的这些办法,同样适合大清国。现在,我们已经把红河三角洲掌握在了手里,安南人温顺得像只猫。如果我们能夺取大清的一个口岸,大清国会比猫还温顺。外长先生,我们发财了!”
沙梅拉库冷笑着说道:“鄙人早就说,大清国不足道,他们是一群猪猡。总理先生,我们等着数银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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